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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中真正的胜利者,不仅要坐上凤位,还要坐稳,坐到皇上没了,儿子继位,自己成了太后,才是真正的胜利了。
太后就是这个真正的胜利者,而且她的胜利还保持得非常好,这样的一个手段高超的女人,如今竟像个寻常妇人一样盯着孙儿笑,也无怪祁毓心里发虚。
太后盯着祁毓笑了好半天,才叹息似的说了一句:“看着毓儿你一天天长大,就觉着哀家老啦……”
祁毓条件反射般站起身来,拱手回道:“皇奶奶贵为太后,自然洪福齐天,万寿无疆,岂会老呢?”
太后抿着唇摆摆手:“唉,哀家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你这孩子还当了真了。这个性子,真是不知道像了谁,快坐下吧,站着累。”
祁毓这才重新落座,一面在心里继续疑惑着。他实在没弄明白,太后究竟是搞的什么鬼。
太后沉吟了片刻,笑了笑:“毓儿今年也十四了吧?哀家看是时候在身边放几个伺候的人了,皇上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都满地爬了吧?”
祁敬之十五岁的时候有的祁毓,太后这话固然是有些夸张,但意思表达的很清楚,就是觉得祁毓该娶媳妇了。
祁毓怔了怔,不知怎么的心里就想起了那个一袭红衣翩然而舞的小小身影,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皇奶奶,孙儿还小呢,古人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孙儿身还没有修明白,这齐家的事……不急不急。”
太后不满地皱皱眉头:“这叫什么话,什么修身齐家,读书人修身齐家可以,你是太子,怎么能守臣下的规矩呢?你们这一辈儿人少,你不努力,哀家怎么能儿孙满堂呢?”
祁毓让太后这一句闹得满脸通红,嗫嚅着不敢再开口了。
太后满意地笑了笑,沉吟了片刻,又道:“我记着前些日子除旧宴的时候,皇后点了三个女子,依稀是沐家的沐千蓝、右相家的韩依柔,还有清商是吧?”
“皇奶奶说的是。”祁毓红着脸点点头。
太后笑了笑,又沉吟了一会儿:“哀家记得你和韩家的那个小子走得很近,想必也认识那韩依柔吧?哀家听说是个温柔性子,才华也好,指给你做个侧妃如何?”
祁毓一怔:“侧妃?皇奶奶,这……”
其实祁毓心里想着的也是让韩依柔做侧妃,从前觉得韩依柔还算知趣,脑子也还清楚,他才有意让她做太子妃,但后来韩依柔一时冲动竟烧了璋楼,给自己惹了这么大一个祸患,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牵连出来,他也就息了让韩依柔做太子妃的心思,只是碍着韩宜年,不好说不娶了,才有意让她做个侧妃,没想到如今太后一言就道出了他的心思。
太后朝着他笑了笑:“哀家知道,你心里只当是负了那韩丫头是不是?可那韩丫头做不得太子妃,任是谁做她也做不得。”
第一百章 沐太后指点群芳()
“皇奶奶何出此言?”祁毓这下是真不大明白了,太后一向在慈宁宫里深居简出,常见的无非是几个皇族子弟,偶尔沐家的人会来请安,逢年过节的见上一回诰命和贵女,按理说不该对韩依柔有什么不好的印象啊,可为什么太后会直接说韩依柔不可为太子妃呢?
而且太后的态度今天也很奇怪,往日里太后是不爱说人是非的,更何况还是当着他的面……
太后看出了祁毓的不解和警惕,但并没有生气,反而微微地笑了笑:“说起这原因么,毓儿你自己想来也是有些眉目的。你是南燕储君,你的太子妃将来极有可能便是要母仪天下的正宫皇后,这样的位置能随意给人么?前些日子除旧宴上,那傅家小姐闹得一场风波,毓儿大约还有印象吧?”
“孙儿记得。”
“那毓儿也还该记得,韩家小姐替谁说的话?”
“这……好像是傅家小姐吧。”
太后叹了口气:“这便是了。身为正宫皇后,不但要德才兼备,更是要统领六宫,那傅灵阳弄得一场闹剧处处破绽,可韩家小姐还是去指正清商县主了,那理由一条条全是胡搅蛮缠,这样的人若是统领后宫,岂不弄得后宫永无宁日呢?娶妻娶贤,纳妾纳颜,韩家小姐终究是只能摆着看看的罢了!”
祁毓原本就存了这样的心思,如今又见太后说的头头是道,心里更是信服:“皇奶奶说的是,但这媒妁之事孙儿纵然心里有数,也不过是干看着罢了,除开父皇不说,母后岂能容儿臣插手?”
太后笑了笑,眉目间些许慈色:“哀家如今说的,不过是给你通个气罢了,太子府里什么份位其实并不大重要,真重要的是将来你登基的时候,封的那一次。我如今跟你说这些,你父皇心里也有数,为的就是让你对京里这些贵女有个大概的印象,切不可一时糊涂,封个不当的人做皇后,到最后不痛快的还是毓儿自己。”
祁毓拱手道:“孙儿记下了。”
太后顿了顿,又道:“那路家小姐自不必说了,小小年纪就知道耍手段,耍得还不高明,毓儿以后不必再考虑她了,否则莫说哀家,就是琉儿也不答应的。”
祁毓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孙儿记得了,只是皇奶奶……为何不提沐家?”
照理说,沐千蓝当初是除旧宴上的魁首,又是沐家的亲眷,应该被太后重点推荐,缘何太后却直接避开了她?
太后听了祁毓的话,不由得笑了笑:“沐家的皇后有哀家一个就足够了,这一点应该是皇家所有人共同的意思,包括哀家和毓儿吧?哀家给沐家求的是一世荣华,有个脸面就够了,沐家再是母家,哀家也是祁家人了。更何况古语有云,盛极必衰。这一点老侯爷心里也清楚得很,若不然,不会在存凝执意嫁给还是五品小官的叶尚书的时候还给她配上半个侯府的嫁妆,老侯爷这么做,为的就是让沐家不要太盛了。沐家一世帝臣,无非就是这门心思罢了。”
祁毓听罢,起身拱手:“皇奶奶英明,孙儿记下了。”
太后现在这些话,无非就是替沐家向他示好了,不管原因为何,至少知道沐家会是一世帝臣,不站在任何一位皇子的身后,乍一看似乎对祁毓没有什么帮助,实际上这才是最好的局面。
沐家一旦站队,十有**不会帮他。而他若能登基,日后对沐家也有了忌惮,不敢再任用沐家子弟,这也很可惜,因为沐家子弟并没有太不成器的,年岁又都不大,若能运用得当,是相当好的一批新臣。
现在太后发话了,明着跟他说沐家一世帝臣。这就是说,沐家不会站在任何一位皇子身后,谁是皇帝就跟谁站,在祁毓登基之前不必担心沐家给他使绊子,登基之后也可以任用沐家子弟作为自己的党羽,确实比刚才那种局面好很多。
太后见祁毓会意,淡淡笑了笑:“且坐下说话吧。其实,你母后当初点了千蓝,也不过是妇道人家一时糊涂罢了,前几天哀家召清商入宫时,你母后不就巴巴的跟来了?你瞧当初说的话,不是要收义女,就是要封乡主,满心里不愿意哀家抬举清商,这就为的是当初的一时糊涂,如今后悔呢。她连清商都容不下,何况是千蓝呢?”
祁毓颔首:“皇奶奶说得是,孙儿看母后也是这般打算。”
太后细想了想,又道:“现在京中贵女不少,单看身世的话,就有左相家路大小姐、右相家韩大小姐、西平侯家三位小姐、威远侯家三位小姐、何将军家何大小姐、广顺侯卫家两位小姐、兵部吴尚书家吴大小姐、刑部王尚书家三位小姐、工部尚书家两位小姐、莫太傅的孙女莫大小姐、孙太师的女儿孙大小姐,外带清商够资格做太子妃的,但细细算来,又有不少人当不起这太子妃之位。”
祁毓点点头,认真地听着太后的指点,关于京中贵女,他暗地里调查的再多,也比不上太后了解的详细,闻名不如见面,他虽然着人调查过,却也不及太后能够亲自见到这些贵女。
太后又道:“首先,韩大小姐、路大小姐、西平侯家三位小姐、威远侯家三位小姐、何将军家何大小姐自不必说是不成的了,韩大小姐、路大小姐、沐家三位小姐先前我已经说过了,那西平侯家的三位小姐端看那宋之瑶便知道不成的,西平侯夫人能养出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儿,未必不能养出两个三个来,至于那何家小姐,那是名声在外的,有了名的蛮横霸道,自然不成的了。”
祁毓笑着颔首:“是,那何家小姐的名声孙儿也曾听说过,京中士族子弟都唤她做‘何东狮’,其霸道之名可见一斑。”
太后点头:“这就是了。这样的人莫说当太子妃,便是纳入宫,只怕也是永无宁日。还有莫太傅家孙女也是不成的,这丫头虽然贤良淑德,但却没有些雷厉风行的手段,虽能母仪天下却坐不稳这凤椅,平日里也没甚风情,只怕毓儿你要觉得她无趣,孙太师的女儿也不必想,那丫头素日里体弱,寻常请安大都来不得,这样的姑娘且不说才德如何,她也定是与子嗣上有妨碍的,不必考虑了。”
祁毓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太后又道:“工部尚书家两位小姐也不必考虑了,那工部尚书是个极疼孩子的,两个女儿都没有进女学,在家让妻子教了女红就完了,这样的女子进宫尚且立不住足,如何能母仪天下,切莫忘了你身边还有个才德兼备就只糊涂些的韩大小姐,婉仪那韩丫头犯了糊涂劲儿,觉得皇后比不上她呢?”
祁毓眨眨眼睛,想起了韩依柔为了不让叶棠花展才,竟放火烧了璋楼的事情来,由不得叹了口气:“皇奶奶说的是,那韩家小姐……委实糊涂了一些。”
太后笑笑,又说道:“如今剩下的也不过广顺侯卫家两位小姐、兵部吴尚书家吴大小姐、刑部王尚书家三位小姐罢了,这几人你且再看看,大抵太子妃便出在这几人里头了。”
“皇奶奶,您是不是说少了一位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