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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欣然脸一红,转身掩脸。
半响,欣然没听见身后有动静。
转过身,看见那人去牵马了。
“你要走?”欣然追上前问道。
那人一手拉着马的牵绳,一手用手指为马梳理长长的鬃毛。听到欣然的问话,他抬起头,瞄了一眼欣然,没有说话,欣然觉得他的眼眸深如古井。
“我们也算认识了,我叫白欣然,你怎么称呼呀?”
“我?”那人有些迟疑,“他们叫我王。”
“王什么?”
欣然以为王是姓。
“我叫政。”那人犹豫了一下,还是不自然地说。
“你叫王政?”欣然看他有些吞吞吐吐,不解。
“不,你可以称呼我王,或者是政。”
“王,或者是政。”欣然有些奇怪,嘴上囔囔地重复道,不太明白为什么——要么是王,要么是政,而不是王政。一看那人的神态,似乎没有想更多的解释,欣然觉得没必要与他纠结这些,名字不过是一个称谓而已。
“政,你是秦国人?”欣然又问 。
“嗯!”政点了点头。
“那你那天,怎么跑到赵国去了?我一直以为你是赵国人呢。”欣然一副无事闲聊的架势。
谁知,那人突然神色一变,目光凛凛,满脸是一副拒人与千里之外的冷漠。
欣然没来由的感到背后丝丝凉意,心想:“真是个怪人!”
欣然懊恼自己,真是拿热脸去贴冷屁股。
欣然觉得没劲,不想再理会那人,挺直了身子,仰着头,转身走了。
二
欣然心里陡然升起一种破败不堪的感觉,挥之不去。沿着小径,她跌跌撞撞地撒丫子跑,想离那人远远地,想早点地回到别苑。
为了摆脱这种不痛快,她沿着栈道一路飞奔,气喘吁吁地跑回别苑。
欣然看到父亲的马车停在门前,知道父亲已经回来了。
欣然立马高兴了起来。
“爹!” 欣然快步进屋,兴冲冲地嚷道。
父亲确实在屋里,几个随从正忙着帮父亲把从马车上卸下的物品,整齐地堆放到屋里。
见到欣然,白上卿一脸慈爱地说:
“欣然,你去哪儿啦?”
“爹,我就在附近走走。您的事情忙完了吗?”欣然的声音蹦跳着欢快。
“对了,爹回来就是要跟你说,商号里出了一点事端,爹得亲自去一趟赵国处理问题。爹带着你鞍马劳顿,怕累着你,你就在这别苑里住一段时间,闷得慌的话,你就到附近走走,或者带人去咸阳城逛逛,等爹回来,好不好?”
“爹,你要去多久?”一想到父亲要走,把自己独自一个人扔在别苑里,欣然登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爹,去一趟很快就会回来。回来之后,咱们就回卫国,你一定想你娘和姐姐们了吧?”爹许诺道。
“嗯!”欣然点头,感觉喉咙一紧,想哭,忍住了,可眼泪却不争气地在眼眶里打转,乘父亲不注意,借端茶的姿势,欣然偷偷地擦掉,“爹,你喝口水。”
“哦!”白上卿接过茶水,感觉到女儿的异样,他爱抚地撇撇女儿,说:“欣儿,爹不好,爹太忙,冷落你了。”
“爹,我没事,我都长这么大了,能自己照顾自己,你放心的忙去吧。”欣然乖巧地说。
三
晨曦微露,欣然就起床了,陌生的床榻,让她一夜辗转,盼着快点到天明。
她穿着一身便装,头发用丝带随意一扎,就出门沿着栈道,晨跑。
跑到栈道尽头,欣然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小径穿过去,想到峡谷里移植一些兰草,回去的时候,给二姐带几盆,嫣然一定会很喜欢的。
刚上斜坡,正要下山谷,就听见山谷里传来“哼哧哼哧”的喘气声,向下俯瞰,见一个人正在挥舞着长剑,奋力地砍削灌木,树枝。
又是那个叫政的怪人,过了一夜,他怎么还在这里。看他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肯定是拿那些可怜的草木出气。
那怪人爱生气只管生气,欣然不想理会,可是他肆意破坏这里的这么优雅的环境,欣然就不能不管了,她一口气冲下山谷,大声制止道:“喂,你这人怎么回事呀,你自己生气,干嘛拿这些无辜的草木撒野?”
那人听见欣然的声音,身子一颤,几个健步逼到欣然跟前,剑锋一转,用长剑抵着欣然的脖子。
脸色煞白,目光森冷。
“小哥,刀剑无眼,不要动不动就指着人,你嗜血成魔了。”欣然气愤,毫无畏惧地逼视他,看见他脸色不对,不由地同情心泛滥,“喂,你怎么了?大清早的,干嘛这么抓狂呀?”
“混蛋,她简直犯贱!她把自己当什么了?母猪吗?”他愤怒地低吼。
“她是谁呀?”欣然小心翼翼地问道。
政听到欣然的问话,身子一僵,哐当一声,把长剑摞到地上,转身扑通跳进湖里,平滑的水面上登时一个巨大的波纹抖动开。
波纹慢慢变小,直道水面恢复到光滑如镜,那人没了声息,仿佛消失了一般。
欣然想,这人不会自杀吧,没看见也就罢了,既然在她眼皮底下寻短见,欣然当然不能坐视不管。
“喂,政,你没事吧,你快出来,什么事你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还能帮上忙,你不要想不开,随意糟践自己呀。”欣然冲着水面,喊开。
空谷回荡着欣然的声音,湖面上却依然平静无声息,那人仿佛被湖水吞噬了一般。
欣然急得跺脚,顾不得多想,一纵身也跳进湖里,憋住气往水下摸索。
第18章 秦艽①()
【一
欣然憋气潜入湖底,寻找政的身影。
湖很深,水森冷森冷的。底下乱石嶙峋,石头上长满苔藓和水草。水草随着水波摇摇晃晃,在水下看起来影影绰绰,莫名地让人产生一种诡异的感觉。还好,偶尔有小鱼吐着泡泡从欣然跟前游过,让她感到活物的存在。
欣然在乱石缝中搜索找人。
湖面看似只是一弯小水泊,可是湖底却极其宽敞。欣然在湖底地东西南北地摸索,中间浮出水面换了几次气,找遍整个湖底,始终没有找到政的踪影,政仿佛被湖水里的怪兽生吞活剥了似的。
时间在悄然滑过,想到人不能在湖底下长时间潜水不呼吸欣然怕他遭遇危险,着急地大声叫嚷,浩大的山谷,回荡着欣然凄厉的呼声。
那一刻,仿佛了连鸟雀蝉鸣都停止,欣然听到自己心脏在敲锣打鼓般跳动,一个活生生的人,忽然在她眼前消失,随着时间流逝,此刻凶多吉少。虽然她跟政连这次算上也才见过三次面,总共没说上几句话,可是,如果他有不测,欣然会内疚一辈子的。
欣然声泪俱下,歇斯底里地呼唤,一遍一遍的潜入湖底,一次一次失望地浮出水面,如此折腾了足有一个时辰,欣然精疲力尽,游到湖边,倚靠在一块巨石上,边哭,边大口大口地喘气。
“如果我死了,你会伤心吗?”政的声音突然在欣然的左侧想起。
他好端端的,看着欣然,深邃的眼眸里有一道蓝光在闪耀,他的脸依然冰冷,可是唇线却舒展和缓。
“不会!我跟你非亲非故,你爱死死去,我为什么要伤心!”欣然见到政,惊喜之余,气恼自己被轻易捉弄,违心地嚷道。
“那你为什么要哭得这么伤心?”政看着哭得一脸狼狈的欣然,内心没来由地感到温暖。
“谁哭了?满脸的湖水你没看见。我高兴,我高兴得很,哈哈哈!”欣然一抹脸,不承认,她扮了个鬼脸,假意干笑几声,突然觉得,气不过,挥动双手猛地往政身上泼水。
政杵在那儿任欣然胡闹,直到欣然双臂酸麻才停下来,喘气。
湿漉漉的罗衫包裹着欣然已经玲珑曼妙的身姿,丰满的胸部随着急促地呼吸,在跃动。
政内心潜藏的**被莫名地撩拨,他身子一缩,钻进湖底,向欣然靠近,猛地把欣然拽到水里,两人像水草一样在水里纠缠。
欣然灵巧,挣脱开,脸红心跳地迅速游回岸边。政浮出水面,一脸揶揄地看着落荒而逃的欣然。
欣然生气,拾起一块石头,朝他扔过去,嘴里嘟囔:“让你使坏!”
政一闪身,躲过去了。
欣然坐下,穿上鞋袜,想着赶紧离这个危险人物远一些。
突然,政“哎呦”一声冷哼,欣然看见他身体在抖动。
“你别耍花样,我不会上当的。”欣然见状,故意漫不经心地地说。
“我抽筋了!”政在痛苦地挣扎,他的两只手费力地抓着岩石,全身在剧烈地颤抖,脸上的汗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欣然看他一脸痛苦的样,不像是装出来的,“你没事吧,别吓唬我!”
欣然来不及脱鞋,扑倒政跟前,使出浑身的力气将政费力地拽上湖边,政躺在草坪上,身子在抽搐,全身卷成了一团,脸色惨白,眼睛紧闭,他牙关咬得紧紧的,是在忍受剧烈的疼痛。
“你忍着,我去找人来。” 欣然吓得手足无措,想到搬救兵。
“别,不要!”他在拒绝,声音很虚弱,欣然她没听见,已经跑远了。
二
当欣然带着人来到空谷的时候,政已经昏厥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榻上,欣然在跟外面的一个老伯在对话。
“四小姐,这是谁呀?”
“成叔,你先别问这个,他病得不轻,你赶紧找个医师来,给他瞧瞧。”欣然焦急地说。
“对,救人要紧!”管事成叔,点头说道。
“不要!”政使出浑身地力气大声阻止道,他的语气总是带着一股凛然的气势。
欣然见他醒了,跑进屋,关切地问:“你怎么样?我们马上派人去给你请医师。”
“不要,我休息一会就好了!”政坚决地拒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