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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秦宫夜长-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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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楚国,因地处山隘,便只驻扎两万步卒。九原防守的是北部匈奴入侵,驻扎三万轻装骑兵与五千攻弩兵。离石要塞正当河西高原中段,隔着峡谷大河与东北的晋阳遥遥相望,面对的是战国后期最强大的赵国,驻军便与函谷关等同:最精锐的三万铁骑、两万重甲步兵、五千军营工匠(工兵),各种大型兵器一应俱全。函谷关是秦国东大门,离石要塞是秦国事实上的北大门。这两大关隘主将历来都是秦军名将。

    函谷险道位处黄河骤然折成东西流向后的南岸,东起崤山,中间穿过夸父逐日大渴而死的桃林高地,西至潼水渡口,莽莽苍苍长约一百余里。峡谷两岸高峰绝谷,峻阪迂回,一条大道在谷底蜿蜒曲折,是山东(崤山以东)通往关中的唯一通道,号称函谷天险。

    秦国收复河西,河西是矗立在整个大中原腹部的制高点,北抵匈奴、东对燕赵、西进秦戎、南逼魏韩有了居高临下的威慑力。商鞅收复河西后,将黄河天险延伸到了东岸的离石要塞,将秦国原来的旧长城一直修筑到了云中之地。如此一来,河西高原便成了稳定的老秦本土,秦国真正成了被山带河的四塞之国。

    秦孝公收复河西后,便对函谷关大加修葺。关城全部改用长大的石条砌垒,还将关城的城墙向两岸山塬各自伸展了十余里,形成了以关城为轴心的一道小长城。两端长城的山顶处,设置了两座烽火台,但有敌情,孤直的两柱狼烟在山顶直冲云天,关中的蓝田塬也能一目了然。长城之上,女墙垛口与石条城墙连为一体,箭孔密布却又坚固异常;每隔三丈,便有一座码砌整齐的小山——却是打磨光滑的粗大滚木与打成各种形状且大小不一的石块;每隔五丈,便有固定在巨大木架上的强弩,同时有一间专门储藏远射箭矢的石屋;小山与箭屋之间,便是绵延不断的兵器架,但有战事,兵器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为了确保函谷关万无一失,秦惠王时专门向关城之内的军营四周迁移了一千户老秦人。这一千户人家不向官府缴纳任何赋税,一年只做两件事:一个月制石,一个月制木。所谓制石,便是开凿坚硬岩石,然后打磨成各种形状大小不同的石块石片。所谓制木,便是入山砍伐枯死的树木,截取树干最粗的中段,做成两头尖锐中间粗大的滚木。但逢战事,一千户百姓便立即聚集起来,精壮者组成搬运手队伍,老弱妇幼便为大军舂面舂米做饭。函谷关在这种长期精心构筑的防守壁垒支撑下,直是固若金汤!

    欣然带着随从入关,守军例行检查,欣然出示了经商时由秦国政府颁发的入关符节。这个符节是吕不韦当政的时候,颁发给白家经商的水路交通凭证。青铜制成的竹节状,上面是错经铭文。这个符节一度是白家在秦国与其他列国商人地位不一般的象征,它带着官商的意味。

    欣然气度昂昂地向例行检查的军士出示这个彰显特殊身份的符节,那个军士拿在手上,翻转看了一番,又上下将欣然打量一番,竟然二话不说,转身回了官署,正在欣然纳闷,警觉的瞬间,一个身穿双重长襦、外披彩色铠甲,头戴顶部列双鹖的深紫色鹖冠,胁下佩剑的人走了出来。看他这副装扮就知是秦国高级将领。他气势昂藏地走了过来,冲欣然一拱手,说道:“敢问公子,可是卫国上卿白泽之后!”

    “正是!”欣然拱手还礼。

    “失敬!失敬!在下函谷关守将司马错。据在下所知,这符节乃文信侯在位时,颁发给白家的,期限是十年,虽然还有半年期限,不过文信侯已经卸任,这符节”那人瞥眼瞄欣然,言语支吾道。

    “将军大人是说这符节失效了。”欣然不解,追问。

    “那倒也不是,总归是国府颁发,不能算是失效。不过得麻烦公子进来补个手续,等回到咸阳,务必再到国府换发一下。”司马错神色和悦地说。

    “是这样!”欣然还以为要遇到大麻烦,还好,不过是补个手续,应该不会耽搁太长时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回咸阳的心情入函谷关之后,突然就变得迫切起来。

    “公子这边请!”司马错侧身邀请道。

    “请!”欣然谦让道,随从正要跟上,守城军士,将他们一干人拦下了。

    欣然回头对他们说:“你们姑且候着,我进去去就来。”

    “是!”随从应声退到一边。

    欣然跟着司马错进入壁垒森森的帅营帐。司马错将军很是热情,亲手为欣然倒了一杯清茶。一路奔波,欣然也觉得口干,谢过之后,端起犀角盏,一饮而尽,但觉得眼前一晕,仿佛一下子坠入无底的暗渊!

第80章 望夷宫() 
意识一度混沌;模糊,恍惚中不知过了多久;欣然但觉得全身关节酸痛得厉害,挣扎想舒展一下筋骨,努力地扭动身子;竟是徒劳!费力地睁眼,眼皮仿佛压了千金重般,意念不时涣散,感觉一直在黑暗中浮沉;强迫自己集中心力,强迫自己意识清醒。

    终于勉为其难地睁开眼!

    这是什么地方?自己身体竟然像蚕蛹一般,被白绫裹得结结实实,动弹不得;难怪全身这么酸麻。

    头好痛!费力地转动头颅,眼前一片迷迷蒙蒙的红雾,一时间什么都看不清。慢慢的,眼前的东西渐渐清晰起来,原来是重重的红纱帷幄弥漫。这是在哪里?似乎似曾相识。

    有两道凌厉的眸光,在她意识还瞢然时,直直触动着欣然的第六感。本能的警觉,让她一激灵,意识一下子清醒了。

    四目相对,近在咫尺的赫然是政,他一脸的冰霜,粗重的鼻息拂过欣然的脸颊,挟裹热气,眼眸中喷涌的怒火几乎要把她燃烧。

    “不是在做梦吧!难道竟然被政绑回望夷宫了。”遽然闭眼,暗自嘀咕,心中如捣鼓般,那一刻欣然突然感到胆怯了。

    真的,暴风雨要来了!

    “哼!闭着眼就能躲避得了吗?”政冷哼,不无嘲弄地嗔怒道。

    对呀,终究要面对的,欣然想挠头,动了一下手,该死的绑带!手扭动之间,骨节间一阵生疼。悄悄地睁开一道眼缝,偷偷瞄一眼政,努力地想挤出一丝笑容,“君是不是可以先放开欣然,欣然好向君行参拜大礼。”欣然其实想说,全身都快酸痛死了,你还不放开我,一想这么向他求饶,要是被他拒绝,太没面子了,遂拐弯抹角道。

    “在寡人眼皮底下溜走,想这么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痴心妄想!”政看她一脸无辜样,丝毫不上当,一句话就彻底打灭了欣然希翼他怜香惜玉的幻想。

    “下药劫持欣然,这招已经够狠了!君还想怎么样?”欣然嘟囔道。

    “拔了你的皮当箭靶子,剖开你的心腹,扯出你的胃塞上干草当蹴鞠踢,把你的皮肉剁成菹醢扮苦菜,也解不了寡人的心头之恨。”政难得一口气怒喷出这么多狠辣的措辞。

    “你把我当蚩尤1了,我跟君有这样的深仇大恨吗?”欣然冷不住噗嗤笑道,一脸促狭。

    政从榻上一跃而起,在寝宫里踱来踱去,他这哪是生气,简直对她没办法,见到她的那一刻欣喜和迫切,早已将愤怒冲淡,可是这么轻易放过欣然,就是对她的纵容。

    这么贸然地离开,一去就是两三个月,现在兵荒马乱的年月,天知道他有多担忧她的安危。

    这该死的小女子,逞强好胜,他想用已经丰满的羽翼庇护她,她完全不屑一顾,一心只有执念。

    惩罚,一定要惩罚,让她刻骨铭心。

    政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他几步冲到寝殿门口,甩身要出去。

    “喂,好歹把我放开!”这么结实地绑着,难受死了,欣然顾不上他的怒气,嚷道。

    “放开?你不怕寡人一时控制不住把你撕碎了!”政愤然丢下一句话,抬脚出去,“砰”地大门被关上。欣然听到他的呵斥,“给寡人看好了,有半点闪失,仔细你们的皮。”

    切,啥人吗?怎么碰上这么一个狂躁的人!生气,生气,气死你自己好了!

    蛮横,不讲理!那个该死的司马错,一脸的热心,竟然不怀好意。谁叫他一入函谷关,就欢喜雀跃,连戒心都没有了。这么容易就着了人家的道,行走江湖,在阴沟里翻船,定是被人笑话死。难怪父亲经常叮嘱她: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她只知道在商业往来时为利益锱铢必较,现在看来人事要复杂的多。

    哎呀!那些随从怎么办?他们究竟被滞留函谷关了,或被据之关外,还是已经回咸阳了。要是父亲母亲知道她突然下落不明,一定会担心死的。她本想先回清芷园,好歹把和政的事情跟父母交代一下,如今这般处境,岂不尴尬,即便要嫁入王室,也得告知父母,也得合六礼。

    这个该死的政,做这么不顾后果的事,他想干嘛?他真想让她一辈子做咸阳宫的质囚。

    哎!欣然长吁一口气,感叹,以后日日陪在这个坏脾气的家伙身边,日子恐怕不好过。

    转眼间,欣然想起去邯郸遇上他,想起骊山别苑和他相处的点滴,想起去骊山狩猎时,他们之间有过的温馨,心里满心都是甜蜜。

    可是,现在怎么办?政似乎很生气,怎么安抚他的狂躁呢?眉头轻蹙间,把孙子兵法三十六计,过了一遍。发现这个时候,能用的只有美人计!

    欣然呸自己不害臊,算了,反正现在回到望夷宫,在政的眼底地下混日子,见机行事,若是智慧不够,看老天成全不成全,拼运气啦!

    至于父母那边,找个机会给他们捎个帛书,或许等政平息愤怒的时候,请他允许再回去一趟。

    想到这欣然释怀了。

    “来人!来人!”欣然叫道。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细缝,一个袅娜的身影从门缝里挤进来,向这边走来,是雪衣。

    “姐姐,你怎么啦?”雪衣莺啭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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