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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怀瑾用神识扫过空地,没发现什么危险,再加上有望天犼在身边,若是真有危险,它该更容易发现才是。
不过为了谨慎起见,他没有立刻把小崽儿放到地上,而是抱着它走过去,蹲下身来,单手把埋住石球的土拨开了去,接着也不在意弄脏衣服,在自己的衣摆上擦了擦才递给小猫崽。
小家伙见状,立刻抱住了李怀瑾给挑的球。
“我们先进去看看,等会再叫毛毛带你玩球。”
望天犼用尾巴抽了抽李怀瑾的腿,表示自己身为炼骨期大妖,不想陪小崽子玩这种一拍就碎的玩意。
李怀瑾正要说话,这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
“没事,你先进去看看,本座带它玩。”
8。第 八 章 偏心()
突然听到这个声音的一瞬间,李怀瑾觉得自己好不容易聚拢的魂都要被吓散了。
他没有察觉到来者,毛毛没有察觉来者,对方却能这样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他们的身边。
哪怕此人语气再轻柔温和,看上去也云淡风轻,但只会叫人不寒而栗。
“吓到你们了?不好意思……这里许久没有人来过了,本座都不记得该如何跟人打招呼了。”
身着白衣的男子生得剑眉星目,气质卓绝,看上去不过三十左右岁的样子,因脸上带了笑意,显得十分友善。
望天犼深知此人难缠,立刻挡在了李怀瑾的跟前,将他们隔开了去。
它这回是真的炸了毛,再加上弓起了背来,整只看上去大了不止一圈。
男子看了看几近狂暴的望天犼,竟是没有半点害怕的意思,依旧笑眯眯地道:“是个金水双灵根的小家伙,跟你很合啊。”
李怀瑾的望天犼乃是炼骨后期的大妖兽,即便只看本体,体型也够骇人的,当年御灵宗的弟子见了宗主的犼都不免心生惧意,更何况是陌生人。
但这男子却开口就道它是个“小家伙”,眼里还充满了慈爱。
若是放在平时有人这般说他的望天犼,李怀瑾早就开口反驳了。
只是此人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他不敢在对方面前太过造次,只有回道:“毛毛确实还没有四百岁。”
——如果他没有猜错此人身份的话,那在对方的眼里,毛毛确实只能算是个小家伙。
李怀瑾把手放在了望天犼的后颈上,试图安抚它,可惜来自男子的威胁叫望天犼一刻也轻松不了,金色的竖瞳紧紧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似乎随时都可能跳起攻击。
男子手上不知做了什么动作,竟叫望天犼又往后退了半步,上身匍匐得更深了,几乎贴到了地面之上。
他见望天犼对自己惧意不减,语气无奈地道:“虽是个小家伙,但还有点脾气……跟本座的花花性子一样。”
李怀瑾:“……”这种取名的方式,怎么感觉有点耳熟呢?
望天犼:“……”不管那花花是什么妖兽,都值得同情一下。
看到望天犼突然炸毛的小猫崽有些不明所以,它瞥了一眼站在李怀瑾对面的男人,并不觉得对方有什么特别。
小家伙把自己怀里的球抱得更紧了些,大概是觉得大家刚刚都不怎么注意自己,有点小不高兴,嗷呜嗷呜地叫了两声,试图证明自己的存在感。
男子的目光投在嗷嗷叫的小猫崽的身上,目光变得格外温柔,好像是在看它,又好像正透过它想到了别人。
“长得跟花花小时候很像,就是瘦了点。”
小山猫跟着望天犼,确实饿了一段时间,但自从李怀瑾他们捉到了母山羊,而小家伙有了口粮之后,它就再没有饿过肚子。
照它那样洪吸似的喝奶方式,又有无底洞似的小肚子,小山猫不过几天功夫就圆了回来,团成一团的时候真跟个小毛球一般,怎么看都与瘦没有半点关系。
正所谓有种瘦,叫爹娘觉得你瘦。
男子的话深得李怀瑾的同意,他立刻附和道:“是痩了点,所以想再给它加一顿。可惜母羊的奶水跟不上,只能以后再想办法捉一只回来了。”
望天犼:“……”你们这样胡说八道,这小崽子会产生奇怪错觉的好吗!
……
因着这两句话的交流,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许多。
李怀瑾觉得对方没有恶意,遂不再像刚刚那般心惊胆战,他恢复了从容,对着男子恭敬地行了一礼:“御灵宗弟子李怀瑾,见过前辈。”
——在秘境的禁地中出现,连一道存在于世间不知道多少年的神识都如此厉害……他不是秘境的主人商虚仙尊,又会是何人?
商虚已经飞升,所以眼前绝不可能是他真身,李怀瑾猜测,眼前的男子多半是仙尊的一缕神识,不知何故留在自己的洞府里。
不过,即便眼前的人只是一缕神识,也足够叫李怀瑾这个御灵宗后人仰望尊敬了。
至于他口中的花花,极有可能就是当年商虚仙尊座下的妖兽。
李怀瑾记得古籍中提到,仙尊飞升前,身边有两只大乘期的大妖,待其主人飞升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无人知它们后来如何。
照对方的意思来看,小山猫的先祖恐怕就是这只叫花花的大妖,八成也是血脉强大的山猫。
男子看着李怀瑾,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笑而不语,等过了一会儿才称赞道:“吾宗门后继有人,甚好,甚好。”
李怀瑾现在不过是个筑基小修,哪怕是当年的李扶风,也不敢自称已经达到叫宗门后继有人的程度,所以不敢就此应承下来。
他正要自谦两句,就发现怀里的小猫崽一时不察,把球给落在了地上,急得都扭了起来。
那球落在地上,发出了铿的一声,听着很有分量,然后它滚啊滚,一路滚到了商虚的脚边。
李怀瑾想过去捡回来,却见商虚已经蹲下身去,似乎也想帮小猫崽捡球,只是他那白皙纤长的手在球上晃了过去,什么都没抓到。
李怀瑾见此场景,心中不禁一凛,也生出哀伤之意。
——看来仙尊的这缕神识在此地待了太久时间,哪怕周遭灵气充沛,他也修炼不了……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年月,就会完全消散了。
商虚露出了一丝遗憾的神情,却是遗憾没能帮小猫崽捡到球:“放它到地上玩会儿吧,你放心,此地没有危险。”
李怀瑾当然知道,在秘境主人的洞府里,他说没有危险,就定然没有危险。
他从善如流,立刻弯腰把小猫崽放到了地上,小家伙的心早就跟着石球跑远了,一落地就撒开小肥腿往商虚脚边跑。
跑到他跟前的时候,小家伙停了一下,昂起小脑袋跟商虚对视了一眼,大概是觉得身后有李怀瑾和望天犼撑腰,竟是雄纠纠气昂昂地冲着商虚嗷呜叫了两声。
李怀瑾在后面看着它翘着小屁股、昂首挺胸的小背影,都能听出来那奶声奶气的叫唤里透着多少盲目的自信,作为后盾的他不禁心虚了一下。
——崽儿,不是外祖不想支持你,你眼前这位大佬辈分实在是高,他没法打啊!
商虚被小猫崽挑衅了一下,并不生恼,他甚至笑着往后退了两步,给小家伙让出了几分玩耍的地方。
成功狐假虎威的小猫崽十分满意对方对自己的“惧怕”,它得意的时候还不忘扭头冲李怀瑾叫两声,似是在邀功,随后才开始专心致志地玩起了石球。
李怀瑾对着仙尊讪笑,心里暗叹:崽儿还太小,以后得教教它什么人是能惹的,什么人是不能惹的。
因为玩得太专注,有时候小家伙把球推得直接穿过了商虚的脚,也不自知。
不过到了正午时分,洞府里的灵气变得更浓郁了些,这时小家伙再碰到了商虚的脚,竟是撞得打了好几个滚。
打完滚的小山猫似乎有点懵,看了一眼李怀瑾,嗷呜了一声,听着有点小委屈。
李怀瑾把它抱起来,轻轻拍了拍它的头上和背上,拍去了地上沾染的浮尘:“没事,没事。”
“小妖兽就是偶尔摔摔打打,才好长大,”商虚分享道:“花花小时候从一线崖上摔下去过,后来也没事。”
李怀瑾:“……”原来从悬崖上摔下来没死的,不止他一个。
他没有傻里傻气地去问仙尊的妖兽为何从一线崖上摔下来,又不好打听对方的事情,只能顺着这个话题与商虚交流了几句。
有时候人与人投缘,只肖说几句彼此都感兴趣的话就能建立起关系。
商虚见李怀瑾把小山猫抱了起来,遂邀请他入内一观。
说不好奇是骗人的,李怀瑾之前没得主人允许,出入先贤的洞府还有些心虚,眼下哪有不答应的,立刻就跟了上去。
小毛球却不舍得自己的球,伸长脖子,望着刚刚的石球嗷呜叫。
商虚看着它,似有无限的耐心:“先放在那里,没人会与你抢,本座有别的好东西,你进来瞧瞧便知……”
小山猫明明没有通智,却好像能听懂商虚的话,它不再闹腾,乖乖窝回了李怀瑾的怀里,用圆圆的眼睛盯着商虚看去。
李怀瑾见商虚看小山猫的眼神,莫名有些紧张。
他默默想:若是仙尊想要留下小山猫,他该怎么办。
……
随后的日子,李怀瑾再没有去秘境别处,一直留在洞府里陪着商虚留下的那缕神识。
说来也是奇怪,这先贤洞府其实并不在灵气充沛的脉眼之上,却不知道从何聚集的灵力,比那灵山里的灵气还要富余。
商虚对李怀瑾并不设防,带他参观洞府的时候,哪里有特别的禁制,哪里又嵌有罕见的宝贝,都耐心为他解释,却未提洞府有何聚灵的神器。
不过即便真有这样的神器,李怀瑾也丝毫没有觊觎之心。
——他能留在此地,已经是得先贤青眼,不知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哪里还会有什么不满。
他们就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