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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雅。
董秀雅的后脑勺和后背重重地撞在树桩上,口中发出一声惨叫。
张小曼呼吸沉重,双手举着刀,对着董秀雅,一边喘息,一边恼道,“董秀雅!这么多年,我实在是忍够你了!这世上每天都有那么多人死,你怎么不去死呢!”
张小曼的理智在这一刻彻底丧失。她见董秀雅用极其恶毒的眼神看着自己,伸手就是一个巴掌甩在这女人脸上,她说:“我不过就是想过几天平静的日子,怎么就这么难呢?”
“为什么你非要一日日来提醒我:张小曼,你就是这世上最可悲的女人。”
她说着,又抬起脚,踢在董秀雅的下腹处,“你当初那么爱栾倾待,你为什么不跟着他去美国?!怎么反而还嫁给了你眼里窝囊又无用的张伟南了呢?”
“你留在张家,不就是想时时刻刻折磨我吗?!”张小曼从未像这一刻如此痛恨过一个人,她掌心间的鲜血不时滴在董秀雅的脸上。
张小曼的头又在疯狂地疼起来。她精疲力尽地跌坐在地上,冷冷地瞪着董秀雅许久,染了鲜血的双手忽然捂住脸,失声痛哭。
心中真是怨啊,恨啊,痛啊。她忘了自己的原则,忘了她的骄傲,忘了她的坚持。
她哑着嗓子,“算我求你了,整整20年。你用那些往事整整折磨了我20年,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董秀雅冷哼,艰难地坐起身,朝着张小曼脸上狠狠地吐了一口血水,“想让我放过你?你别做梦了,张小曼!”
董秀雅抬起头,见园子里空无一人,才死死盯着张小曼,轻轻开口:“20年前,何美琪对我做过什么,你难道又想忘了?”
张小曼闻言,身子重重一颤,手中菜刀“嘭”落在地上,声音凄惶,双手捂着耳朵,“不!”
董秀雅轻嗤一声,一个反手,还了张小曼一巴掌,“当年被人糟蹋的是我,你装模作样给谁看?!”
她的脸上有斑斑血迹,坐在素色白梨树下,面色苍白如鬼魅,声音里残卷着经年的恨,双眼死死地瞪着张小曼:“何美琪真是狠毒啊,她知道顾鸿华有多喜欢你,她不敢动你。”
“她也知道我心里有多爱栾倾待,她更知道我心里究竟有多嫉妒你。”
“何美琪多会谋算人心啊。她毁了我,然后利用我来报复你。她成功了。哪怕她现在已经是死人一个,但你看看我们两个苟延残喘活着的人,竟还不如她呢。”
“那两个男人伏在我身上的时候,你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吗?”她瞪着张小曼,“我在想你。我在想,你张小曼可千万别死得太早了,你要好好活着。否则,我因你而受的屈辱,为你而毁掉的人生,我该向谁去讨啊!”
“那一刻,我哭啊,喊啊,声嘶力竭地叫着救命。结果呢?你知道结果是什么?”
何美琪那个贱人,她冷眼旁观看着我被人蹂躏也就算了,她见我想要打电话求救,居然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拿起刀砍断了我的右手!”
张小曼捂着双耳,再一次哭得泣不成声,“对不起……对不起……”
一个小时后,顾眉生接到刘文从秋波弄打来的电话,他说:“小姐,太太自杀了。”
15分钟后,苏棠在医院门口等到了顾眉生。进急诊大楼的时候,他在眉生身边轻声提醒,“眉生,你一会儿进去千万不能冲动。”
顾眉生面色清冷站在门口,忽然说,“第三次了。”
“什么?”
顾眉生看了苏棠一眼,“自我有记忆以来,这已经是她第三次自杀了。”
*
那一边,董秀雅从秋波弄出来,随便找了个公厕,稍稍处理了一下身上的污浊和伤口,在街边随手拦了车,去了白家别墅。
家佣开门请她进客厅稍坐,没过多久,董秀雅便见白沫先坐着轮椅,从一楼卧室里出来。
她起身,“白先生。”
白沫先看到她脸上很明显的红肿和血痕,挑眉冷笑勾唇,“看来,你与张小曼刚才上演的一场悲情戏一定特别精彩。”
董秀雅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依旧疼痛的脸颊和后脑勺,“你要我做的我都做了,你答应我的事呢?”
“你放心,明天就会有人去警署保释张晨。至于张伟南的工作嘛……”
董秀雅还没等白沫先说完,就道,“除了张晨,张家其他人是死是活,都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不,不。”白沫先对她说:“城北项目进展得如火如荼,你就不想借着这个机会,把自己这些年在顾张两家受的委屈和侮辱都还给他们吗?”
董秀雅迟疑,“万一张晨知道……”
白沫先眯眸冷笑看着她,“董女士,事到如今,你觉得你还有退路吗?”
------题外话------
有二更。这章我有心理准备,迎接吐槽。o(╯□╰)o
二更:亲戚一场,总要甘苦与共()
3月17日晚,顾鸿华与顾眉生从医院回到秋波弄。顾鸿华的面色很差,他问刘文:“今天太太究竟做过什么,她又去过哪里?或是有什么来见过她?”
刘文一味摇头,“没有。太太今天一直待在屋子都没见她怎么出来过,中午吃饭时,她情绪也看起来没有任何不妥,我实在不明白她怎么就会想不开……”
顾鸿华眯眸凝了他一秒,心中却也知道根本问不出什么来,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回了书房。
顾眉生回红酥阁前,也看了一眼垂眸静立的刘文。刘文这个人,样貌忠厚,平时为人处事都极低调,又在秋波弄待了这么多年,深得顾云礼和顾鸿华的信赖。
但是,顾鸿华或许会真的信了他的话,顾眉生心中却对他是有所保留的。
命运的大手来势汹汹,眼看着就要将上一世的悲剧一一重演,顾眉生心中惶恐之余,又暗骂自己大意。
毫无疑问,张小曼的突然自杀一定与白沫先有关。但顾眉生心中无法确定的是:他究竟是怎么样把手伸进秋波弄的呢?
刘文是他的人?秋波弄里又有多少白沫先的人?
今天在秋波弄里究竟发生过什么?
层层迷雾,一时混乱了顾眉生的眼。
她在书房里一直待到半夜。凌晨两点左右,她看到园外廊灯皆熄了之后,才拿着手机走出了红酥阁。
她先去了顾鸿华的房间。刚敲了门,顾眉生就听到顾鸿华在里面说:“有什么事,明早再说吧。”
顾眉生只得又去了水上居,在院内外仔细看过,并不见有任何异常,然后就去了画室。
画室也没有任何不妥。
顾眉生又去了花房,她刚踏进去,就被一个破碎的花盆轻绊了一下。顾眉生打开灯,很快便发现看似干净整洁的花盆中间有许多细碎的残片。
她又看到东倒西歪放在玻璃房旁边的铁锹。铁锹上有一根女子长发缠绕黏在花土之上。
顾眉生想起刘文之前告诉她的关于董秀雅的事情。
土的纸,将那些碎片和那根头发用纸包着,转身走出了花房。
花丛深处,有人影被繁花遮着,目光幽深,望着渐渐远处的顾眉生,还有她身后穿着深素色工人服的中年男子。
第二天一早,顾眉生问替她整理书房的工人,“你知不知道,我舅妈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来秋波弄的?”
工人轻低着头,想了一会儿,说:“就她带了几个人来水上居打麻将的那次。”
顾眉生又问:“几号?”
工人不假思索,“就上上个星期二,3号。”
顾眉生凝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点头,“你记性真好。那你帮我想想,我上星期二穿的是哪一件衣服。”
“这……”工人笑了笑,说:“小姐,您衣服那么多,我哪里记得。可咱们秋波弄平时不大有客人来,我自然是记得董女士什么时候来的。”
顾眉生颔首,“你说的有道理。”她说完,拎了电脑走出书房,倏尔又转身,问她:“昨天秋波弄真的没有客人来过吗?”
工人一愣,然后道:“是……是啊。”
顾眉生轻轻勾唇,走出红酥阁,随手将半夜捡来的泥土和头发扔进了垃圾桶。
好一个刘文!
自从何美琪死后,她以为秋波弄里的“杂草”已经不敢再胡乱生长了。
这个刘文平时沉默寡言,还常常卖她一个半个人情,令顾眉生摸不清他的底细,所以不会轻易对他起疑心。
难怪上一世,顾鸿华精明大半生却最后还是输在了白沫先手里。
白沫先这只老狐狸,谋划得实在太好了。
他既想让顾眉生知道张小曼的自杀与董秀雅有关,却又不想让她发现刘文的真实身份,所以故意安排了董秀雅大闹花圃的一幕。
白沫先这是想要利用张小曼的自杀,来挑拨她顾眉生,甚至是挑拨整个顾家与张家的关系。
顾眉生心事重重驾着车回到银行。刚走进办公室,京安琪就敲门走进来,“眉生,蒋梨女士想约您今天去白氏见个面。”
顾眉生放下包,又脱下外套,走到办公桌前坐下,说:“不见。”
京安琪一愣,“眉生,白氏可是大客户。”
顾眉生抬眸,蓝眸寒凉,“大得过鸿云集团吗?”
“这……”京安琪马上看出她心情不佳,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不出20分钟,蒋梨的秘书又给顾眉生打来电话,“白太太想问顾行长,什么时候能方便拨冗与她见个面?”
顾眉生的助理手持电话,无声看着她。
顾眉生却是连头也不抬,说:“告诉蒋梨,我没有时间。”
蒋梨这个时候找她,顾眉生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对夫妻肯定是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将张小曼的自杀悉数推卸在董秀雅身上。
她心中忽觉烦躁,啪一声将手中钢笔掷在办公桌上。
欺人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