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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喂!你你你你你想干嘛!”
冯桥桥吓了一跳,竟然忘记了这个男人骨子里根本视礼教如狗屎,不会在意什么男女之分,倒退了好几步站稳。
黑眸一眯,大手直接往冯桥桥胸前探去。
冯桥桥面皮抽了抽,蹲下身子死都不起来,将书牢牢抱在了怀中,大声道:“说什么不得无故伤人,师门有命,你伤了我不止一次,还说什么答应伤者一件事情,你这哪里是想要替我办事的样子,你既不愿遵从师命,你当初装什么大方,借了书现在还来抢!”
她知道,古人喜欢什么一言九鼎,言出必行,她在赌。
果然,话音刚落,一阵沉默。
罗烈停住不动,伸出的厚实大手缓缓的、缓缓的,握成了拳头。
赢了!
冯桥桥眼睛一眯,弯成了月牙儿,好不得意的站起身来,“书是你要借给我的,这件事情不算。”
“你到底想怎样?”
冯桥桥凉凉道:“什么都可以吗?若是我要你自刎谢罪,又如何?”
罗烈眼眸微闪,让人觉得,他似乎在考虑是否该先要了这个女人的命,再自刎谢罪来的划算些。
冯桥桥皮笑肉不笑道:“放心,你可是茶山的宝贝疙瘩,我可舍不得叫你自刎谢罪。”
瞪视。
“我想做的事情对你来说很简单,就怕你不敢。”
凶狠的瞪视。
“我知道你很讨厌我,相对的,我也非常反感你,我们八字犯冲不对盘,但谁叫你是茶山唯一精通药理和百草的人?”
更凶狠的瞪视。
“所以,我要你做的事情就是——”冯桥桥停住,看着院中的花花草草,及其认真的说出了两个字。
“教我。”
凶狠的瞪视转变成疑惑加诧异,然后,表情平静了下来,打量着眼前的丫头,神色傲然,眼神肆无忌惮。
而冯桥桥也由着他打量,璀璨的眸子,带着三分甜美,七分慧黠。
半晌。
“教?”他轻轻问道。
“对,这书本中的字,我认的不全。而且,我也不是天才,没本事看本书就学会认草药,所以,我要你教我。”
在冯桥桥心中,承认自己不会,或者跟一个八字犯冲的男人学东西,都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人可以骄傲,可以自强不息,但是要用对了地方,盲目的自傲并不会为她带来任何好处。
冯桥桥下巴微抬:“怎么,你不敢?”
这次,等待的时间更长,他还在打量,那双冷酷挑剔的眼眸,仿佛在挑拣什么东西一样,直到冯桥桥快受不了他那种毛骨悚然的打量方式时,罗烈终于开口了。
“做梦。”罗烈薄唇微启,吐出两个字,掠过她身边直直去了院中石桌。
冯桥桥倒抽一口气,她以为这个男人考虑之后的结果会是答应,完全没想到会得到这两个字,既然不愿教,那还浪费她这么多等待的心情,简直大逆不道!
“你说话不算数!”
罗烈像是没听到一样,坐在石桌前。
“小花,回你屋子去。”
“小花”蹦了两下,却没有听他的“命令”回所谓的屋子。
“喂!”冯桥桥火大的冲到他身边站定。
罗烈似乎是叹了口气,无奈道:“真是贪吃。”
四个字从他的薄唇中吐了出来,隐约之间,冯桥桥似乎看到那双黑眸之中多了一丝莞尔,唇角的线条都柔和了一些。
怪癖!
这只冰块,对一只荷兰猪居然笑的出来!
然而,下一刻看到的事情,差点让她瞪突了眼珠子。
------题外话------
荷兰猪~
019 自学()
然而,下一刻看到的事情,差点让她瞪突了眼珠子。
这个男人,转身进了置放杂物的小隔间,然后,用他厚实的大手抓了一把切碎的花草,伸着手掌,喂食那只荷兰猪。
他的大手触摸着那只荷兰猪,青色衫子在微风之中浮动,像是要融入眼前的大自然一般,他不是俊美,而是英挺卓绝,飞扬冷酷,充满男子气概,斜飞的剑眉在这一瞬间,甚至露出些许温柔,让他刚毅的线条微微缓和。
然而,这都不是重点。
让冯桥桥突了眼的重点是,他用来喂猪的那些花草,灰绿色的秸秆上带着紫色小花,微风中可以闻到那花草的香味。
虽然那根草早已经失了原型,但是依稀可以看得出来,被“五马分尸”之前的形状。
那——那那那、真的是——
琉、璃、草!
噢,怪不得他说那叫猪草,这个死老头,真是该死的浪费!把她的金饭碗当成了猪饲料!
她现在真的想冲上前去,用手中这本佰草集狠狠的敲打他那个榆木脑袋!这件事情甚至让她忘记了方才谈过要教她的事儿。
“敢情你真的在拿那东西喂猪?!”
也许是因为这只猪真的让他很高兴,罗烈并没有转过身来冷眼瞪她,淡道:“这东西,不喂猪,做什么?”
冯桥桥深吸一口气,看着那只猪:“你这个荷兰猪是哪里来的!”
“荷兰猪?”罗烈疑惑道。
冯桥桥嘴角一抿,不会在这里不叫荷兰猪吧?“我是说,你手底下那个,跟老鼠一样的东西!”
“你倒是有些眼光,知道这是猪。”见过这东西的人都说这东西是老鼠,当然,见过这东西的人也只有那么两三个。
“废话!就差写个‘我是猪’挂脖子上了,我能不知道吗?”
这东西,在现代她曾经见过一次,是因为这样的一种猪,一不小心吓死了一个心脏不太好的同学,她和室友十分慎重的去观看了那个“杀人凶猪”,对这东西可谓记忆深刻。
“知道就好。”罗烈淡淡道。
冯桥桥忽然感觉他的口气有点话中有话,似乎在做什么暗喻……
大眼豁的瞪大,这个男人的意思是,说她是——是——是猪?!可能吗?这个根本就是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的男人,居然话中有话的骂她?
她还没分辨清楚,就听到罗烈低沉的声音。
“要看就看,不看滚蛋。”
冯桥桥愕了一下,反应过来,这是说那书的事儿了,还想再说几句,但看这男人的样子,没气都能生出气来,与其在这和他找不自在,不如走人!
转身踩着火大的步子进了屋,绝对不和讨厌鬼共处一地。
罗烈喂着猪,翻着书,紧抿的唇角忽然勾起了一个弧度,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填了一抹冷意和邪气。
若不是他愿意,又有谁能强迫他做事儿?
眼前的女人看似泼辣,却和以前那个完全不同,甚至于,知道的东西还十分稀奇古怪,他在冯家之时为她把脉,发现她身子并无不妥,那她到底是怎么在一瞬间像变了个人?还有她说的那个琉璃草,以及她卖给几个村妇的那些东西,他都看到了。
他的感觉告诉他,这个女人学药理和百草,并非为了悬壶济世,她多变的脾气,和偶尔流露出来的,认真到极致的眼神,都非常特别,充满灵动慧黠,尤其那种坚毅不拔的眼神,和他自己以前,很像。
但是,单凭这些,让他教,还不够,不够……
竹屋之中十分朴素,也比冯桥桥意料之中要大的多,中间一处翠竹屏风,左手边则是墨色纱绫挂满,隐约可以看到纱幔后面,是一张大床一张桌子,以及一副衣柜,右手边则是数只大型橱柜,很像现代卖中药的商店之中的摆设,只是家具更为古朴,每一个小橱柜的外面挂着一只小木牌,写着药名,不过,多数是冯桥桥不认识的,因为繁体字,看着较为啰嗦。
靠窗处是一张雕花桌,看不出材质,但也感觉的到十足典雅,这样的室内装扮,倒是跟那个人野蛮粗鲁的行为天差地别。
冯桥桥转到桌前,瞪着古代人所谓的文房四宝,一时也不知道写什么好,尤其是毛笔这东西,说实在的拿不习惯,瞪了半晌,才坐在桌前,拿起毛笔蘸墨,翻开书。
古代的字体大多是象形文字,虽然看起来艰涩,但意思也好猜。
手中所谓秘籍其实不过是通篇叙述,都没有分门别类,冯桥桥看的费劲,一边辨识书上艰涩的字体,写到纸张之上,一边查看药柜之中存储的东西,将那些看不懂的古文,写成了自己看着顺眼的现代汉语,同时也慢慢和药柜上的东西对号入座。
字,没什么美感可言,但也不算别扭,药理显然不是那么简单就学的成的,尤其是对于冯桥桥这样一个门外汉。
由于她学百草,也是为了制作药膏,古时候没有所谓的皮肤科,这种东西算起来是女人家的东西,这书中记录的模棱两可,两个时辰之后,冯桥桥记下了,较为明显的,关于皮肤类的花草,大概二十种,形态。
她将那些花草的形态和品种按照自己的理解,写到了两张纸上。两个时辰等于四个小时,她一直坐着没动,都忘了时间了,等醒过神来,不但脖子有些酸疼,连肚子都有些饿。
她刚转身想要找些吃的,就看到了院中花架上的几株花草。
茜草?她看着那个四片轮生的叶子,顿了半刻,拿出,采了几片叶子下来,又从花架上采了几朵丁香花和栀子花,然后转身进了内室。
她一直埋头苦记,并未注意罗烈没了人,进了屋之后依然不管不顾,直接踩了凳子攀上药柜去,从头到尾,挨个寻找,到最后,取了两份当归,和决明子之中。
这些东西都是有利身体调理和皮肤的良药,她没专门研究,不过根据现代了解到的知识,这些东西显然对皮肤大有好处。
但是,有个问题很关键。
这些东西的精华在哪里,是泡水,还是怎样?她走出屋子,到那个放杂物的隔间里,心中无奈郁闷了半天,才拿了一把琉璃草出来,找齐了工具,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