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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不屈少见冯桥桥这样礼貌谦和,愣了一下之后,转身进屋去了,暗暗嘟囔:这丫头是不是吃错药了啊?还是最近被龙战驯乖了?
和冯巧巧采药,和与龙战采药的情况到底是不一样的,不过也能更为认真的收集药材,顺便到以前老去的地方,收集琉璃草的籽,和孜然籽。
虽然是盛夏,也有些花草长熟结了果,收集起来种到后院开出的小空地上,总比每次用的时候都往山上跑的好。
冯巧巧在山中十多年,虽然不会采药,好歹也知道有些东西是有用的,姐妹二人一边说一边采,竟然兴致勃勃,吃了午饭之后,又往山上去了。
“大姐!那个豆子,看到了吗?也采过来。”
“哪个?”
“就你脚边的那个,开着小黄花的。”冯巧巧指着地面,连忙叫出声来,免得大姐一脚踩下去。
“这个是什么?”冯桥桥才蹲下身子,眼神有些好奇,“这东西味道很好闻,原来我们这一段路来一直很香就是它?”
“嗯,小的时候吃不到饭曾经偷偷吃过这样的豆子,虽然填不饱肚子,不过这东西闻着很香,味道却很呛,一吃之后,就算原来再饿,也不想吃东西了,看你现在这么喜欢研究这些,我才告诉你。”
“这么灵?”冯桥桥诧异,摘下一粒放到嘴中。
“大姐——”冯巧巧阻止不及,连忙跑了过去,“你……真不知道怎么说你好,怎么什么都尝?万一有毒怎么办!”
“不是说你小时候吃过吗?你能活到现在那肯定证明没毒了。”冯桥桥好笑的看着她,不过,这豆子是真的味道很呛,吃下去之后舌头麻了好一阵子,没反应过来呢。
冯巧巧郁闷的瞪了她一眼,“别闹了,差不多该回去了。”
是吗?
冯桥桥抬头看了一眼斜挂的夕阳,嗯,是该回去了。
背起篓子,她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又想到什么,从篓子中拿出那小豆子吃了一颗,不由轻轻的抽了一口气,这次舌头不然麻了,甚至还有些微疼。
龙战的味觉不知道是怎么没的,一直用药都不行,连百日红果都没效果,难道真的要试试这种刺激一点的东西?
“这东西叫什么名字?”冯桥桥问,在医书上,她是没见过这种东西的,冯巧巧想了想,道:“没名字,只是知道很香,很远的地方都可以闻得到,大姐,你这么聪明,要不你给取个名字吧,看你好像很喜欢这东西。”
“哦,这样……”冯桥桥点了点头,“就叫十里香好了。”
冯巧巧哈哈笑道:“大姐你真厉害,随口就能想到这么好的名字。”
“不过是随口胡诌罢了。”
“得了,别说了,真的晚了,快点回家做饭吧。”
“嗯,好。”
姐妹二人一前一后,奔跑在山道上。
晚饭后,冯桥桥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回屋睡觉,或者上山找龙战,而是留在了厨房里。
“大姐,你今天不忙吗?”
“还好。”冯桥桥低头洗着采来的东西,唇角勾起一抹笑。
冯巧巧有些迟疑的道:“可是你今天一天都没去见龙将军了,万一龙将军生气怎么办?”
“他那家伙一天都在生气,你理他干嘛?过来过来,帮我洗下药罐子,我要熬点出来尝尝。”
“哦。”冯巧巧咬了咬下唇,看着天边晚霞淡去,月色渐起,今晚不知道他吃饭了没?
“愣着做什么?快快快!”
“哦!好。”冯巧巧回过神来,把药罐子洗好送了过去。
“你帮我熬药,看着点,我去翻翻书本,看看还要加点什么东西。”冯桥桥把药材放好,罐子一把递给了妹妹,风一样的跑了出去。
冯巧巧看着手中的罐子,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事儿,最后,嘴角微微一动,蹲下身子熬药去了。
冯桥桥捧着书站在院内,视线扫过握着蒲扇的妹妹,笑的很淡,她不知道西京耍什么把戏,但那个男人绝对不是什么简单人物,战不屈三掌之下,就算受伤,也不可能弱的动不了,分明是在耍冯巧巧,不管他有什么目的,这样欺骗的行径,绝对不行。
月色才起。
因为冯桥桥交代这药要用文火熬煮一个时辰,虽然冯巧巧着急别的事情,但也不敢太明显,引来大姐怀疑,这一熬,真的熬制了一个时辰。
熊震站在门口探头探脑,冯桥桥分神瞅了一眼:“怎么有时间来我这?”
“呃……来看看你今天是不是很忙,没上山去。”
“嗯,没什么特别的事儿,是去采药了,龙战他知道我为什么不去,你回去吧。”说着,进屋放书去了。
“哦。”熊震点头,才要转身,就看到冯巧巧端着药碗出来,诧异挑眉:“巧巧姑娘,你生病了?”
“没有,是大姐采了些特别的东西,说刺激刺激她的舌头,我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啊?”熊震瞪大眼,连忙往山上奔去。
才不过半刻,熊震已经回到了竹园之中,此时,龙战正靠在软榻之上假寐。
“主子!”
“说。”龙战眼皮不动,懒洋洋的道。
“冯姑娘好像在喝药。”
“什么?”龙战睁开眼,翻身坐起,“她吃什么药?”她的身子很好,他每日都在一旁没发现要吃药的事儿。
“桥桥姑娘说的刺激舌头的——”
眉心一皱,龙战几个大步从熊震面前走过,三两步消失在了山道上,熊震微愣,主子的轻功现在越来越好了。
冯桥桥站在院内,捧着碗,将最后一口汤药咽了下去,慢慢用舌尖感受些微的刺激,这十里香,似乎因为加入了别的药材,那种刺激稍微淡了一点,有没有效果呢?
她正在苦思冥想再加点什么药材才好,身后忽然一阵冷风吹过,她反射性的转身,对上一张铁青的酷脸。
“啊!”她低呼,手中的碗差点掉了下去,不过人反射退了两步。
一直结实的臂膀迅速伸出,挽救了她跌倒的态势,同时也挽救了那只要碎裂的碗。
冯桥桥狠狠瞪了他一眼,“没事站我后面干嘛?要吓死人啊!”
龙战也冷冷的瞪着她,视线从她转红的小脸,移动到那只碗里,凌厉不减,屋中冯海白氏以及冯巧巧都因为她的轻呼跑了出来,没想到会遇到这种状况,都嘴巴张开,愣在远处。
冯桥桥懊恼的去掰他的手腕,脸色怪异红晕。
“别动!”龙战冷声道,理也不理身后的观众,将她锁在怀中,拿起碗放到鼻尖嗅了嗅,“你到底喝了什么药?”为什么有的药材味道很怪异,他分辨不出来?
她没好气的拍打着他的胳膊:“随便的乱七八糟的一些,赶紧松手!快点!”奈何搂住她腰间的手臂如铁箍,不送反紧,比紧箍咒还灵。
她向来是知道他气势凌厉吓人,尤其是瞪人的时候,更是让人全身发寒,即便冯桥桥本身不怕他,现在也被他这种要把她拆吞入腹表情弄的有点发毛。
“你发什么神经,快放手啊!”分神看了一眼门口成为门柱的父母,她顿时欲哭无泪啊。
眯起眼,龙战说出三个字:“吐出来。”
冯桥桥愣的张开小嘴。
见鬼!他在说什么疯话?
“我说——”他低沉危险的开口,停了片刻,才重复:“吐出来!”
冯桥桥张了张嘴,“你别发疯了,我没事,只是自己要炼药所以试了试,都是温吞的药材不会出问题的,你——”
“吐出来,我不想听废话。”
现在是要怎样?
冯桥桥不服气的瞪着他,这么多人围观他居然这样对她?怒火曾噌的往上升,“放手,我不吐!”
“你说什么?”他危险的询问。
冯桥桥被他一激,大声道:“干嘛?”
“不吐?”他浓眉微挑,甚至声音都温柔的要命,但熟悉他脾气的冯桥桥知道,自己这两个“不”绝对火上浇油了,但现在又骑虎难下,瞪大眼睛看着他,道:“我不吐,你赶紧走。”
龙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角抽搐,抱着她腰间的手臂青筋抱起,充分表现已经频临忍耐极限。
冯桥桥哼了一声,抬起下颌,现在这世道没催吐的药,看你把我怎么办,“就是不吐!你能把我怎么样?”
豁的。
龙战箍住她的腰,一个翻身坐上院子中的石桌,将冯桥桥倒提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腿面上,背部朝上,臀部甚至对着……对着他的脸!
冯桥桥大惊失色,“放手啊!你这个粗鲁野蛮的男人,臭男人,放开我!”丢死人了,自己的爹娘妹妹不帮忙也就罢了,现在居然看得满脸莫名其妙加振奋。
不能怪他们,实在是冯桥桥被人整治成这幅样子,绝对是罕见到了极致啊。
她又踢又拍,还试图点他的穴,甚至企图用手腕上的东西教训他这么野蛮,但龙战都先一步制止她的动作。
“拿盆子来。”
冷着声,龙战吩咐了一声,冯巧巧连忙回过神来,一只木盆嗖的一声出现在了冯桥桥的面前。
妈的!
冯桥桥顿时慌了,这个混蛋,不会是想在这么多人面前搞什么惊世骇俗吧?龙战这家伙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她是知道的,可是,可是——
“姓龙的,你要是敢——恶!”
敢吗?
敢吗?
龙战当然敢!
按在她腰腹出的大手运出内劲,转到了她胃部,冯桥桥立刻酸水上冒,呕了一声,龙战右手空闲,指尖在她腹部一点,恶心感更胜!
“呕——”
她连连呕吐,不但把刚喝下去的药吐了出来,连晚饭都吐了出来,甚至吐空了胃部,酸水直冒,连连喘息,呕到最后停不下反射性动作,连连恶心。
院中几人看得目瞪口呆,甚至连边上的邻居都跑出来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