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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之中有不少人,都是见过他的,但碍于冯桥桥要把人毒哑了这件事情,都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来。
他的脚步很轻盈,走到了冯桥桥的身后,站了好一会儿,才道:“冯姑娘,我来看你。”
冯桥桥没有转身,缓缓道:“看我做什么?我那么对待你,把你弄到地牢里困了一天,被人救出去的时候丢光了脸面,还有什么可看的,只怕是现在反感我到死了吧?”
江岁宁一怔,道:“冯姑娘……在生我的气?”
“没有,我们不过是普通朋友,还不至于对你生气,我这人就这样,你是知道的,不会说反话,不会说废话,我要生气我会直接告诉你我很生气,不会含沙射影。”
江岁宁脸色微变:“你的意思是,我连让你生气的资格都没有,是吗?”
冯桥桥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平静的看着他,道:“对待普通人,是不需要浪费情绪的。”
三次开口,三次打击,一次比一次重。
江岁宁觉得自己胸口有些疼的难受,面上虽平静,但微微蹙起的眉毛,却显示了他此时的心情,“我就这么让你看不顺眼?连分你一个情绪的资格都没有吗?”
冯桥桥一笑:“你觉得我怎么样就是看你顺眼了?答应裴怀英的要求,嫁给你,换得冯家九族的生命,就是看你顺眼吗?还是感恩戴德激动的告诉你,因为你看上了我,所以我荣幸之至,此生非你不嫁?”
江岁宁瞬间面色惨白:“原来你从头至尾,对我连一点心思都没有。”
“你是十全公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自然有能匹配你的女子出现,而我,不过是个山野村姑,无才无德,性子还不好,对你无恩无义,也不是什么倾国倾城之貌,受不起江公子对我青眼有加。”
江岁宁怔了半刻,自嘲的笑了笑:“原来如此,不过是为了拒绝我,竟然自贬成山野村姑,看来你对我不但没有丝毫顺眼,还厌恶的厉害了……”
说到这里,忽然一顿,道:“我又说错了,我只不过是普通人,怎么能分的到你的情绪呢,哪怕是一份厌恶。”
翩翩公子,温润如玉,此时脸上却一片寂寥,惨白无比,冯桥桥静静的看着他,道:“别再来看我了,我的心意,你早就知道。”而有些话,她也不想多说。
江岁宁道:“你不应我,难道你不管冯家九族?不管你的父母爷爷奶奶的生命了吗?不管你的弟弟,甚至不管龙战?”
冯桥桥敏感的皱眉,一字字道:“我管不管,是我的事情,和你没有半点关系,或者你以为,你重要到,能让裴怀英举旗造反吗?!”
江岁宁心头巨震,倒退了一步:“原来,他什么都告诉你了……”
“龙战什么都没说!”
江岁宁闭了闭眼,平静心头思绪,道:“这些事情,又和举旗造反有什么关系?裴将军不过是顺着秦大人的意思办事,只要你——”
他还要说什么,冯桥桥忽然站起身来,“你以为裴怀英封了地牢不让人接触到底是为了什么?你以为你能进得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你以为我现在之所以还坐在这里又是为了什么?你以为你对裴怀英来说到底有多重要?”有些话她是不想说的,可是他非要逼她说的那么难听!
强横的气势,让江岁宁张口结舌:“我……”
“你计算了一切,甚至算到了裴怀英对你心有愧疚,所以去找她,让她出面来做这件事情,来试探我的心,来扣住冯家逼我就范,你也算到我对爹娘爷爷奶奶心有孝义,不会让他们这样冤枉致死,你更算到秦云雅会回京找了势力到茶山来找我的不自在——”
江岁宁面色大变。
冯桥桥笑了,很淡的笑容没有到达眼底,她一字字道:“你算准了裴怀英,算准了秦云雅,甚至知道龙战对裴怀英的无能为力,可你算漏了一点,你算错了裴怀英对龙战复杂的母子感情,她是觉得对不起你,欠了你几十年的母爱,但那二十一年陪在她身边的是龙战,不是你,生亲不如养亲,你以为她做的一切,包括弄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为了你吗?你错了!”
江岁宁连连退了两步,“你……你胡说!”
冯桥桥闭了闭眼,又道:“我本不想把话说的这么难听,但是我厌恶了视而不见,厌恶了裴怀英打着母爱的幌子去伤了龙战的心,你很难受吧?呵呵,在你难受的这一瞬间也许有人比你更难受,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我也早就表明我对你没有那份心思,你非要步步紧逼,非要我将话都说白了吗!?”
稍高的音量,显示她此时心情激动,但江岁宁,却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好,那我便今天把话都说清楚了。”冯桥桥弹了下衣衫上的草芥,冷冷道:“秦云雅送油上山?你难道会不知道吗?当时连我这么一个略通医术的新手,都知道所谓十八反,十九畏,油有问题,一旦吃了之后会出大毛病,你不是十全公子吗?你不是精通医术吗?难道你就不知道这点吗?你知道!可你还是让那些油送上了山,如果不是我早就发现这些问题,你想怎么做?已抱歉的表情出现在我面前,还是继续温和的样子,帮我解决麻烦,让我对你感恩戴德!”
话说道此处,江岁宁面色已经白的不能再白,握着折扇的手一松,手中扇子掉了下去,他却似乎听不到那扇子落地的声音,就和他的心一样,“原来,你早就知道了……怪不得……”
冯桥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自嘲的扯了下嘴角,“我不过是个山野村姑,想不到还能劳动这么多人兴师动众的来算计我,那我是不是该感谢你们各位对我的关注?”
她是自私,那又如何?
她本不想揭别人的伤疤,裴怀英龙战江岁宁,这三个人之间的事情,不管是在谁的面前提,都是难以磨灭的痛,裴怀英愧疚对不起亲生儿子,更懊悔赶走了龙战,难道江岁宁就不憎恨将自己放弃了的父母吗?
江岁宁悠悠道:“你一直是聪明的,是我将你小看了去,所以才会在今天,被你骂的如此狗血淋头,说起来,也是我咎由自取……”
冯桥桥闭了闭眼,道:“该说的,都说清楚了,我不想和你在多话,你走吧。”
“现在——”江岁宁不知道什么时候回神,淡淡道:“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情。”
冯桥桥笑了,“到了这个份上,我也没什么可瞒着你的,你问吧。”
江岁宁静静的看着她,半晌,才开了口:“我到底和龙战差在哪里?”
差?
冯桥桥扬眉,这种问题,不需要思考:“他够真,而你,差了。”
江岁宁周身巨震,忽然笑出声来,眼泪顺着眼角流窜:“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他真,我虚伪,所以我注定失去亲情,注定失去最爱,原来竟然是这样……”
冯桥桥这次,却是闭了嘴,话到了这个份上,已经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
江岁宁平平的道:“原以为最无情的是裴怀英,却没想到,你才是最狠的那个人。”
话落,忽然身后传来啪啪啪的巴掌声。
“精彩!”
江岁宁冷笑了一声,直接转身,出了地牢。
冯桥桥抬眼一看,裴怀英面色平静的站在地牢口上,不知道站了多久,听了多久。
“裴阿姨,你又来了,让他们给我开门吧,我要出去。”
裴怀英静静的看着她,心中的情绪,只有她自己知道,半晌,才道:“开门,带她出来。”
黑甲卫上前开门,不由分神看了眼前少女一眼。
这个少女,明明知道裴将军的心结在哪里,居然还敢当面点了出来……
冯桥桥拍了拍身上的稻草和土,弯身从栅栏门里钻了出去,冯家的众人离的元,刚才并没听到冯桥桥和江岁宁说了什么,只知道江岁宁来的平静,走的却十分颓废,现在又见裴怀英来看她,难道出狱有望?登时喜上心头。
囚室外楼梯上,尚有一处审讯室,冯桥桥被带了进去。
裴怀英步履沉稳的跨了进来,转身,坐上了堂前。
“刚才,你说的很精彩。”
冯桥桥依着平时跟她说话的口气,扯了扯嘴角,道:“谢谢。”
裴怀英扬眉看了她一眼,道:“你好像什么都算的到,什么都猜得到,什么都知道,那你猜得到,我来找你是为了做什么吗?”
冯桥桥笑了笑,道:“唉……你要做什么,又不是我能控制的了的,但是我眼下,倒是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呢。”
裴怀英皱眉,“你想说什么?”
冯桥桥道:“我说什么,你都能做得到吗?”
“你且说说看。”裴怀英敏感的发掘她话中有话。
“我死,冯家九族生。”
裴怀英面色一变,忽然站起身来:“你说什么?”
冯桥桥淡淡的笑了,道:“你没听错,我也没说错,以我一人一条命,换冯家九族活。”
“你……”裴怀英全身的血液仿佛凝聚到了某一个点,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了,这个丫头到底是为了什么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冯桥桥一字字道:“你只手遮天,不就是想让龙战回头吗?只要我活着,江岁宁和龙战老死都不会原谅你,我要是死了,他们说不定还会回头认你这个母亲,归根究底,我才是那个源头,只要我一死,他们自然不会这么执着,你也自然有本事保全冯家几百条性命。”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答应你?龙战是天子剑,他又怎么可能让你死?”裴怀英厉声道。
冯桥桥呵了一声,道:“我就是为了让他舒心,让你不要再去逼他,打着为国为民的幌子,去伤害他!”
“住口!本将军想要怎么做是本将军自己的事情,你给我滚回牢里去,来人,给我看好了这个丫头,要是少了一根头发,你们全部给她殉葬!”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