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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送伤病员去的时候,她才十三岁,左右手各提着一个,因为多看了她两眼,便被踹的断胳膊的大汉,气势汹汹的跑进了医庐,就遇到了笑的温和的许秋白,他了解了情况之后,没有如同旁人一样对她投来异样的眼神,反而很耐心的教导她怎样控制力道不伤人,这些年来,虽然偶尔也会有某些倒霉蛋被她打伤,但已经越来越少,可是,相较于见到别人时候的面不改色,许秋白太过温柔的表现总让她十分尴尬——
一个男子尚且这么温和好看,她作为女孩子,居然这么粗鲁野蛮,也难怪别人会对她指指点点。
“我不是故意的,我这次没伤到她,我有控制力道,是她不听我的话,我才……”
许秋白道:“嗯,我明白,冯姑娘撞坏了头,和以前不一样了,你若不是故意,要告诉她,免得她误会你,对了,我师兄不在,你早些回家吧。”
“哦……”冯英英呐呐道,尴尬的低头赶紧往山下跑去。
*
冯桥桥揉着胳膊,刚一进门,就看到冯巧巧端着木盆在洗衣服。
“你胳膊怎么了?”
“遇着个疯丫头,没事儿。”
冯巧巧想了想,将手中衣服放下,站起身来,“你是不是遇到冯英英了?她没伤着你吧?”
冯桥桥瞥了她一眼:“我倒不知道,你现在也关心我伤不伤了?”
冯巧巧不答,接过她手中的篮子,道:“布的事情打算怎么和爸妈说?难道你要说你拿一条蛇吓的秦少爷掏钱请你走人?昨天事情太多,爸妈是没来得及问,今天可不一定。”
“哦。”冯桥桥转身进了屋,拿出原来配好的药材和琉璃草配置而成的百花露,道:“就说,我用这个换的钱和布,行了,别废话了,进屋来,我有些事儿想问你。”
“你真的要绣寿袍?”
“对。”
“那你先把前因后果说明白,否则,别想从我这知道什么。”
冯桥桥的动作一停,无奈的转头:“你进来吧,我这就告诉你。”
姐妹二人进入屋子坐好,冯桥桥把手中的瓶子递了过来,“你闻闻这个。”
冯巧巧疑惑的接过,凑近一闻,皱起了眉毛。
“有没有觉得这个味道有些熟悉?”
“是有些熟悉,只是记不清楚在哪里闻过,你给我闻这个干吗?这是做什么的,跟寿袍有联系吗?”
“你现在,开始信我了吗?”
冯巧巧一僵,想了想,才用十分认真的口气道:“你以前绝对没这些本事,我不知道要不要信,但你的确改变了家里的现状,至少,不会再为医药费和三餐着急了,虽然你的法子,我不太喜欢。”于他来说,用蛇吓唬人得到的银子,总归心中难以接受。
冯桥桥笑了笑,“你怎么想是你的事情,我管不着,现在说你手中这东西吧。昨天我们在翡翠阁,那个诰命夫人身上的味道,和你手中的东西很像,但又不一样,那东西,是我以前做了给三婶换鸡和大米的,估计她拿到了县城,又推销给了柳嬷嬷,说了些不好的话,所以柳嬷嬷才会对我们态度变了很多,哦,这么说也不对,只是对我态度很差而已,你是被我连累的。”
冯巧巧又凑近闻了闻,点头。
“诰命夫人如果不是喜欢我做的东西,也不会涂在身上,我的东西,效果很好,当她用完了那一瓶,自然会去找柳嬷嬷询问买另一瓶,但这东西怎么做,只有我知道,我上次做的东西,和你现在拿的不一样,上次的,就跟水一样,只是比水黏一点,那东西用起来很快,一小瓶,最多半个月就没了,到时候,柳嬷嬷为了保证不得罪她,肯定会来找三婶,三婶当然做不出来,到最后,还是会找到咱们家。”
冯巧巧神色莫测的看着她,“你想搭上诰命夫人?”
042 道歉()
冯桥桥摇头:“错!和当官的没什么好交往的,我只不过是想搭上柳嬷嬷。”
“你绣寿袍是不就是为了给诰命夫人吗?为什么现在又说是为了柳嬷嬷。”
山野生活,终归是太单纯了,冯桥桥一笑:“让柳嬷嬷花钱跟我们买,就是了,她为了那瓶东西,一定会答应的,到时候,赚了钱,父母弟弟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冯巧巧的心是在家里的,也许以前她看不上冯桥桥的莫名其妙,但是在此时此刻,她不得不说,冯桥桥说对了,绣了寿袍换了钱,完全是为了家中好,她没有理由阻止。
冯桥桥笑弯了眼,知道她对自己已经慢慢卸去成见,开始接纳,道:“我这瓶东西送你了,好好抹抹你那双手吧,拉人的时候还扎着呢!”
“你——”冯巧巧一下子站起身来,“算了,我不和你计较,诰命夫人的身材尺寸怎么办?总不能去跟柳嬷嬷要吧,尤其她现在知道我们也在绣寿袍,只怕一个字都不会透露。”
冯桥桥打了个响指,也站起身来:“那就不要了,先绣吧,绣好了,到时候来了尺寸再裁剪也是一样的。”
冯巧巧看了她好几眼,“冯英英在哪堵你了?”
“罗烈那死老头的门口。”
“老头?”冯巧巧挑眉,“他哪里老了?爹爹上次帮他采药的时候问过,他今年二十七岁,不过比你大十岁而已,算不上老头。”
冯桥桥差点跌了过去。
“二十七?”她不敢置信的喊出声来,“我以为,他起码三十多快四十了。”
冯巧巧也学她翻了个白眼,“你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这次成了睁眼瞎了。”
“谁叫他一直挂着个冰块脸,只会对蛇和猪笑的出来,整天就知道睡觉,我哪里注意到了,不知道冯英英为什么这么执着,居然为了他跟我动起手来,要不是许秋白及时过来,说了两句,只怕我现在还回不来。”
冯巧巧愣了一下,道:“她十五岁的时候就很喜欢你说的那个人了,当时你也是在的,我们几个人在茶田里,罗……罗先生在山涧采药,你说她的弹弓是假把式,她一气之下冲罗先生打了一块小石子儿,结果没打中,你还哈哈大笑嘲讽了她一顿,没想到她没生气,反而因为罗先生躲过她的石子儿,追着他非他不嫁了。”
虽然男女之防不是很严重,但叫她说出喜欢这类词语,还是有些别扭的。
冯桥桥皱了皱眉,怎么貌似和她有关?听冯巧巧的叙述,这好像是崇拜偶像的感觉,谈不上喜欢,不过,古人的思维方式和现代人的不一样的,要不怎么会有比武招亲,输了就嫁,保不齐冯英英还真的看上他了呢。
“姐妹两人在屋里干吗呢?”白氏扶着门框探身问。
两人同时转头,冯桥桥上前道:“说要帮柳嬷嬷绣件寿袍,我不太会做,找她来问问。”
“是吗。”白氏走进屋内,拉住姐妹二人的手,“看看现在这样多好,知道互帮互助了,看你们以前闹的乱七八糟的,巧儿,你也别在那间小木屋住了,搬回来和你姐姐住在一起吧,这间房子大呢,再说了,你们两个人也好照应着,想要刺绣什么的,也好一起研究讨论。”
话落,将两位女儿的手捏握到了一起,她本该十分细致的手,摩挲着冯桥桥柔嫩的皮肤,竟然让冯桥桥有些难受。
冯巧巧怔了一下,道:“好,我搬回来。”
白氏欣慰的笑了笑,刚要开口在说些什么,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喊:“冯桥桥在不在,出来!”
听这声音,分明是冯英英。
姐妹二人对开一眼,白氏也有些愕然的看了女儿一眼。
冯桥桥特纠结的皱了皱眉,不是吧,找麻烦找到家里来了!
“做什么?”冯桥桥走出屋子,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冯英英。
“那个,对不起,我刚才太莽撞了,不是故意的,我知道我力气有些大,把你弄疼了,你……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带你去许大夫那里看看?”
冯桥桥愣了一下,摇头。
冯英英似乎松了口气,面色一改先前尴尬,一本正经起来:“虽然我来道歉,但是你还是要离他远一些,不会因为我弄疼了你,就把他让给你,你知道吗?”
冯桥桥忍着笑意点了点头,其实很想告诫她不要在这个男人身上浪费时间,但也明白自己说再多,她也不会听的进去,冯英英又瞪了她一眼,嘟囔了一句麻烦,转身离开了。
冯巧巧看着冯英英离开的背影,面色有些怪异。
“英英这是……说的罗兄弟吗?”那日周氏来闹的时候声音颇大,她虽然睡在屋内,也听到了一些,但脑袋昏沉眩晕的厉害,身子不争气,才没出去。
“娘,没事,您身子不好,别站在这里了,我们进屋吧,我去拿纸笔,答应柳嬷嬷的那件寿袍挺麻烦的,我不太行,要和您商量商量。”
“也好。”白氏果然不再过问冯英英,和两个女儿一起进了内屋。
冯桥桥的想法,是以盘金仙鹤为主,流云和如意图样为辅,来做这件寿袍,冯巧巧和白氏第一次听到这几个名字,都有些疑惑,于是冯桥桥尽力讲解并且用笔勾画个大概,工笔画和丹青到底差了不止一毫半粒,好在冯巧巧和白氏都是女红高手,看了图画之后也明白过来,三人便下手开始制作。
晚间,冯海和冯亮亮才回来,晚饭依旧是姐妹二人一起做的,只不过冯巧巧的话还是少,虽然想要接纳,不过多年来已经习惯了漠视冯桥桥,改变太难。
饭后,冯巧巧不再推辞,搬回来原来的屋子,冯桥桥不以为意,洗漱之后开始抄书,因为现在书已经在她手里,所以反而不着急了,抄书的顺便,也开始注意自己写的字体,并且偶尔写两首自己记得的,较为简单易懂的诗词给冯亮亮看。
后来几日,冯桥桥没再上山去找他,白天就是画图洗衣做饭,并且指点白氏和冯巧巧,流云和如意用银线绣成,仙鹤则用金线,家中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