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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桥桥一想也是,只是见她笑了起来,想着这丫头,多笑笑其实是蛮漂亮的,于是赶紧将昨天的食盒拿过来,开始做早饭。
*
从冯桥桥家中到竹屋之中,只有一条山路可走,如今,这条山路的隐秘处,站了一对主仆。
“公子,我们为什么要站在这里看?直接过去问冯姑娘不就是了?”
西京摆了摆手:“你真是个老糊涂。”他悠悠道,索万僵了一下,哀怨道:“你每次都不说,我又怎么知道你有什么想法?”
“要是能问,我们也不用在这里等着。”
“昨天北辰公子不是都说了吗?我们为什么还要在这里看!那间竹屋永远都在,我们看的见,可不管我们走多少次,永远都走不进去,这还不够吗?”
“有些事情,要亲眼见过才能信。”
索万垂下头,想了想,道:“就算冯姑娘能上去,那也不代表什么……”
“你错了。”西京敛去嬉戏和玩闹,第一次锁起了好看的长眉,道:“他,不是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他是经历过地狱的男人,不是真正放在心里的女人,是不会让那女人靠近一步,更遑论亲自教授她医术。”
“是吗?”索万的声音淡了下去,可是……无论是什么样的男人,都不该放弃清嫣小姐这样的女人啊……
冯桥桥浑然不觉自己被人盯着,提着食盒如往常一般进入竹园,同院内的熊震简单交谈。
“走吧。”西京平静道。
“这可怎么办?”索万有些着急,如果真是这样,那大小姐怎么办?
“在我们看到那条蛇的时候就应该明白。”西京道,其实,今日这么大早来到这里,不过是为了再次证实罢了。
“老奴回去立即给小姐传信,让她马上赶来。”
要是她来,就能改变什么,那这个男人只怕也不值得她等这么多年了,西京展开扇子,一边轻摇着,一边把玩着手中的竹笛,如幽潭的眸子,闪过一丝狡狯。
“在睡觉?”冯桥桥下巴点了点竹屋,问道。
熊震点头,眼角却一直瞪着食盒中其实看不见的早饭,暗暗咽着口水,手中还握着大扫把,和他高大结实的形象及其不符。
“哦。”冯桥桥点头,拍了拍竹屋的门。
“进来。”
冯桥桥推门而入,罗烈今日还是没起床,冯桥桥像没事儿人一样,提着食盒往桌上一放,就打算去做别的。
“过来。”
内室响起一声冰冷的命令,冯桥桥皱眉,正要无视他的命令,忽然感觉黑纱内有人影闪动,她转头一看,罗烈穿着黑色中衣,从纱帐之中走了出来,脚上还套着靴子。
冯桥桥上前,刚要说话,罗烈错过她的身子直直走到了窗边软榻上,冯桥桥伸出的手指僵在当场。
又是那股味道。
罗烈的步子怔了一下,便转身洗漱,脸色并未有什么变化,只是那双黑眸,却暗沉了起来。
气氛有些尴尬,冯桥桥清了清喉咙,道:“不是说今天要采药吗?”
罗烈不说话,只是很细致的洗漱着,用一方细帕擦拭着自己的手脸,并倒入一种香味很淡的液体,将那块手帕也清洗干净,冯桥桥一直看着,忽然觉得那手帕很眼熟。
她想了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帕子绣功并不怎么样,只能说,看得过眼而已——
啊!
绣着云朵的粉红色手帕,那不是前几天她和娘一起学刺绣的时候做的吗?冯桥桥双眼一瞪,连忙两步上前,“小偷!你偷我的东西!”
罗烈动作自然的清洗手帕结束,转身坐到软榻前的一只圆凳之上,抬眼看她:“过来。”这两个字,较方才更为深沉,且包含了不易察觉的冷意,冯桥桥无端打了个寒噤,想起昨日,深怕自个儿忤逆会让这个男人又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小声的嘟囔道:“过去就过去,谁怕你啊。”
她不情不愿的慢慢挪了过去,罗烈便一直看着她的动作,那种感觉,就像是被毒蛇盯住的猎物一样,浑身起鸡皮疙瘩,冯桥桥刚开始还豪迈的跨了一大步,到了后来越走越慢,尤其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像是要把人吸了过去,刚毅的脸上面无表情,神色莫测,这样的神色,她自认识他以来从没见过。
“啊——”
在她走到还离罗烈两步远处,罗烈忽然伸手,扣住了她的右手腕,将她拉了过去,姿势及其不雅的跌趴在罗烈的腿上。
他一手拉着她的手腕,一手扣住她的腰间,虽然动作十分野蛮,但也没伤到她分毫。
“痛?”他问。
“废话!”冯桥桥白着脸道,不但手痛,还腰痛肚子痛呢!
罗烈的嘴角僵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扶着她的腰,将她放到了自个儿腿面上,冯桥桥攀着他的肩膀,额头隐隐有冷汗滑下,昨日诊疗只是让昨天不那么疼,今早虽然没有昨天那么疼,但剧烈动作还是会有影响,尤其是……
“你没吃药?”罗烈眯起眼问道。
“太苦了……”
罗烈下颚一束肌肉抽动,手指骨节喀拉一响,冯桥桥吓了一跳,这……没吃药是要对她动手吗,又发现自己和他的姿势,手下意识的冲着他肩膀一推,而罗烈早已经知道她细嫩如陶瓷,深怕下手过重伤着她,也只是轻扶,这一着不在他的预计范围,冯桥桥便从他腿面上掉了下去。
但罗烈是什么人,反应迅速的往她腰间一勾,挽救了冯桥桥屁股着地的命运,也彻底将她抱在了怀中。
冯桥桥撞进了罗烈怀中,挺翘的鼻尖首当其冲,一阵生疼。“痛……放……放开!”体虚气弱,说话就有气无力,说是叫骂,倒更像是低哼。
罗烈不语,抬起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笨拙的抚过发红的鼻尖,一下又一下,细茧摩挲着细腻的皮肤,做着无言的安慰,他手上清淡的药香味,也传入了她的鼻尖,冯桥桥一阵尴尬,昨日才想要保持距离,今儿个就坐在人家怀中做这种暧昧动作。
“我没事,你放开!”她握住他的手臂推拒道,手下肌肉纠结结实,她白皙的小手挂在他的胳膊上,与罗烈的黑色中衣,黑白分明,视觉效果明显,分明什么都没做,可她忽然觉得脸上火烧,豁然收回了手。
“不放。”他低头,在她耳边低语,明明是冰冷的口气,却炙的她反射性的一缩,心头颤动,七手八脚的想要下来。
“不要考验我的耐性。”
一句话,冯桥桥僵在当场,她知道,这个男人什么都做得出来,可是现在囚控着她,到底想做什么?
罗烈有力的手掌滑过来,揽住她的腰,呼吸吹拂在她的发梢,带来酥痒的感觉,另外一只手覆上柔软的小腹,她的身子一颤,可却没有太多惊慌的感觉,他的触摸,感觉不到任何粗鲁和野蛮,也没有**的侵略,反而是难得一见的温柔,坚定而徐缓。
“我……”他突然的温柔,让她十分尴尬,尤其现在的姿势,更是别扭万分,脸上浮现淡淡红晕。
“闭嘴。”同样的讨人厌的命令,却有着灼热的吐息,缭绕在她耳边。
她别扭了一下,见他并没有其他动作,只是治疗她的疼痛,真的没有再说话,一股暖流自他粗糙的指掌处渗进小腹,暖了小腹,她的疼痛和不舒服似乎被一点点吸走,这样温暖又霸道的怀抱,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有时候,千言万语,都比不上一个温柔的动作来得让人心动。
屋中,只有两人呼吸的声音。
她闷声道:“是内功吗?”
“嗯。”应和的调子不高不低,却也是第一次正面承认自个儿会武。
冯桥桥觉得心中有些甜意泛滥开来,一发不可收拾,自我告诫过的某些东西似乎越来越远,遥不可及,罗烈依旧沉默,过了好一会儿之后,他压在她小腹的手掌,才收了回去。
他拿起洗的干净的手帕,执起她的手腕,一遍一遍的擦拭。
冯桥桥满脸晕红的看着他,感受着他的温柔,不知不觉之中,视线又锁到了颈上某处,表情一滞,她心中思绪万千,细嫩的手指,鬼使神差的探了出去,抚上罗烈的脖子。
她感觉到手指下的男人僵了一下,于是,慢慢的收回了手,垂眼不语,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不能急于一时,也不能主动过了头,她是聪明人,罗烈也不蠢,这个暗示,已经很明显。
罗烈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仿佛刚才那一下僵硬不存在,“不是将我的药都拿走了,还抹这个做什么?”
冯桥桥回过神来,“那些药……”她都给了那个满身刀伤的家伙!这话,她不太说的出来,小心的瞥了罗烈一眼,见他疑惑的看着她,只得抿了抿唇,“没了。”
“嗯。”罗烈应是一声,从桌上拿起一只白玉瓶,看着和那次送给她的手膏很像,“我自己可以!”
冯桥桥声明,他却不理,拔掉塞子,将药抹上擦的干净的右手腕。
那味道很淡,像是层层云雾之中包裹着的香味,努力嗅闻却又总追赶不到那股味道,冯桥桥翻了翻眼皮,道:“这是什么,花香味吗?”
“天香迷花。”
“哦。”冯桥桥点了点头,小腹也不是那么痛,“天香迷花,名字很好听,茶山有吗?”
“有。”
“不是说要采药……你,你放我下来。”
她不是豪放女,就算为他的温柔震动,却也十分不自在。
罗烈将手腕上药的动作结束,抬头仔细打量着她,见她左转右转不看他,勾唇一笑,忽然执起她的下巴一低头,碰了碰她的唇瓣。
冯桥桥脸色大红,僵在当场,她她她她她她刚才看到的,会是这个家伙的笑容吗,这个家伙也会笑吗,她眼睛出了问题?可更让她震惊的是,罗烈,吻了她,如果,那叫一个吻的话。
罗烈抱起她,走回床边,本来因为那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