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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她万分恼怒自个儿的前身怎么就没和冯海学几手拳脚功夫什么的,至少不会这么被动。
“我这儿没药!”现在不是和他斗嘴的时候,冯桥桥赶紧说出实话。
罗烈冷冷睨了她一眼,“我的药呢?”
冯桥桥心中一突,上次不是都交代了没了吗,怎么现在又来斤斤计较?忽然心中一动,想起自个儿做的东西,这嘴巴上的伤口总也算是皮肤,那东西有用!
意随心动,她想到这里便赶紧起身,哪知才一动作,罗烈忽然揪住她的手臂,道:“没药,也可以。”
这话,是放过她了,可冯桥桥听到这话,却感觉背脊一凉,心跳加速,“你……”
“补偿。”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罗烈不可能这么简单就放过她。
“什么补偿?”冯桥桥压低声音,咬牙切齿,为自己一不小心招惹了这么一尊瘟神无力吐槽。
罗烈不语,伸出一指,点上她的唇瓣,然后,在冯桥桥脸红心跳的视线中,将那一指移到自个儿的唇上。
冯桥桥脸色大红,这个可恶的色痞子!补偿居然是让她……
冯巧巧站在门口,看着紧闭的房门和没有烛光的卧室,皱眉敲门,“你睡了?”
冯桥桥心中一惊,完了!
床上的罗烈四平八稳,嘴角勾起,是邪恶的弧度,仿佛吃定了冯桥桥。
“没有……”冯桥桥的声音像是呻吟,冯巧巧道:“你不舒服吗?快开门。”她知道冯桥桥每次月事总是难受,这日子似乎又到了。
“等等……”冯桥桥有气无力的道,伸出还得捂住罗烈的嘴巴,以眼睛瞪视,命令他快滚。
罗烈一挑浓眉,幽暗的视线定在她的唇上。
冯桥桥脸皮阵红阵白,但清楚不能拖延太长时间,心中再次问候罗烈祖宗十八代,视死如归的抬头亲了他一口,可罗烈却并没如他所愿的放开她,反而是就着她的唇瓣,咬了她一记。
“唔——”一声小小的低呼,不是疼痛,更多是被吓到,没想到这个死皮赖脸的家伙居然在这个档口还敢玩暧昧游戏。
冯巧巧的耳力很好,听到那一声,心中一凛,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儿?想到这里,忽然飞起一脚,将紧闭的房门踹开。
砰!
屋中暗沉,只有床边有个人影蜷缩,冯巧巧急忙上前:“你没事儿吧!?”并没有看到窗边一闪,以及那越来越远的黑影。
冯桥桥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咬牙切齿,有苦无处诉。
没事儿?
事儿大了!
*
烛光忽闪。
冯桥桥再三保证自个儿只是稍微有些不好,没什么大碍之后,冯巧巧翻身上床入睡,冯桥桥叹气一声,坐到了窗口的桌边写字。
每日默写医书似乎成了一种习惯。
她提起笔,刚要下笔书写,眉头一皱,“你确定这是字,不是狗爬?”
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在脑海中,冯桥桥一皱眉,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写字?她就不信她写不好!
本来随意的动作,蓦然认真了起来,她翻开医书,学着医书上的字体,慢慢的书写,一笔一画。
不得不说,这医书上的字体还是很不错的,铁画银钩,力透纸背,能写出这样的字,想必那人也是非常不错。
她心中这么想着,重新拿了一页纸仔细书写,因为要模仿字体,写的便很慢,本来两个时辰可以写完,两天便能写一遍,现在忽然觉得有些慢。
“不可能——”一声惊呼响起,原本已经入睡的冯巧巧翻身坐起,双手握拳,脸色苍白难看,额角还有汗珠滑落。
“没事儿吧?”冯桥桥放下笔上前。
冯巧巧深吸口气,道:“没什么,你也早点睡吧。”说完,转身又躺了下去。
“对了,明天不去县城了。”
刚要闭眼的冯巧巧翻身坐起,“怎么回事?又不去了。”
“绣鞋不是还差一点收尾工作吗?等做好了,我们后天拿过去吧。”
“娘晚上会把最后一点做完,何况,你不是做了煎饼要带去给亮亮吗?我见你拿到了屋中来,明天不去,后天岂不是坏了?”
冯桥桥笑道:“煎饼我放起来了,明天早上吃,下午我再做。”
“算了。”冯巧巧也不再躺着,穿鞋下床,“你把煎饼放哪了,有些饿,吃点东西再睡。”说着,脚步往前,搜寻食物下落。
冯桥桥嘴角抽搐,赶紧道:“那些煎饼……”都被那饿死鬼吃完了!
冯巧巧看她脸色,嘴角一动,道:“算了,不吃也睡得着。”
冯桥桥知她估计是以为自个儿不愿让她吃,但是好歹不至于问到她端进来的煎饼为什么没了,松了口气,转移话题道:“我等会帮你画张图,你明日绣了给许大夫吧。”
冯巧巧沉默不语,翻身盖上了被子。
*
黑眼圈。
冯桥桥提着起了大早做成的煎饼,站在竹屋前。
昨晚写字过晚,本就睡的少,因为跟冯巧巧说过早上要吃煎饼的事儿,未免她怀疑昨晚的事情,早起准备了煎饼,又因为某个无赖的饭量不小,要准备的量就很多,一连串因果,导致了她现在的黑眼圈。
熊震站在院内打拳,罗烈自然还在睡觉。
冯桥桥心中十分不爽。
砰!
食盒成了发泄怒气的工具。
“吃了吗?”帘幔内传出低沉询问。
“没有。”冯桥桥道,每日的早饭午饭都是在这里吃的,她当然没吃。
“嗯。”
罗烈依旧只穿着单衣,慵懒的姿态像是蓄势待发的豹子,狂野危险。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冯桥桥眼皮下的暗影,眼睛微眯,“过来。”
冯桥桥气闷的起身,走了过去。
帘幔内的床头小几上,摆着那只总是带饭给她的精致食盒,这么早的时间,也不知道里面的食物到底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罗烈坐在床边,指了指食盒,便不再理她,抬起手臂,左右比划着,应该是在活动胫骨。
冯桥桥没好气的上前,揭开食盒一看,先入眼的是胡萝卜和猪蹄,然后是银耳粥和一碟玉米糯。
玉米糯的香气窜进她的鼻子,刺激着味蕾,让她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
斜眼看了比手画脚的罗烈一眼,冯桥桥坐在每日固定的小凳子上,吃了两口,忽然眼珠儿一转,咚咚咚的跑了出去,将自个儿提来的篮子也带了进来,道:“你也过来吃吧,还是昨晚上的那东西。”
罗烈停下手上的动作看她,一脸酷样。
冯桥桥歪着头将食物拿出来,一起摆在小几上,为他准备好酱料和切成丝的煎饼,用手帕擦了擦筷子,摆到了小碟边上。
罗烈眼眸之中闪过一抹暖光,果然停下手上的动作,负手走了过去,弯身坐下。
冯桥桥笑了,“吃吧。”
疑惑一闪而逝,她乖顺的过了头。
罗烈不置可否,拿起筷子,夹了一份煎饼,蘸酱入口,冯桥桥仔细看着他的表情,期待看他酷脸变色,她在这酱料之中可是加了东西的,她偷偷尝了一口,都好一会儿没缓过来——
然后,她失望了。
罗烈维持着面无表情就是表情的原则,一口口吃着煎饼,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不可能!只要是正常人,吃了这酱料,都会脸色大变,那么多的辣椒,她还专门用蒜末做了掩盖,怎么可能?
除非……
她转过脸去,试探着开口:“你很厉害,能不能猜出我这里面放了什么?”
罗烈动作一停,转头望她,“哪个?”
“酱啊,我可是花了好多心思做呢!”冯桥桥故作轻快。
罗烈浓眉一皱,因为她的问题开始思索,他用筷子点了一些酱料,放在面前,眼神审视,隔了一会儿,道:“蒜,葱,酱油,麻油,辣椒,芥末,藿香。”
他一个个的指出了她用过的原料,可冯桥桥却心中一震,他……他清楚的知道她放进酱料之中的材料,却对于这样刺激的味道没有任何特别反应,他居然没有味觉!之所以辨认出这些东西,都是靠鼻子,嗅出来的!
想到罗烈手上畸形的伤势,阴晴不定的性格,以及方才的发现,冯桥桥心中忽然难受了起来,这样的一个铁骨铮铮的男人,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成为这样,甚至……失去味觉。
她少见的沉默引起了罗烈注意,罗烈抬头,便看到她皱着眉瞪他,一副不可思议又带着些奇怪的表情。
罗烈心中一凛,面色突变,放下筷子起身,黑衣将他的背影衬的更加凌厉孤绝。
冯桥桥赶紧站起身道:“你干嘛,没吃完呢!”
“不吃了。”
冯桥桥心道:这男人是个骄傲的,定然已经发现她知道了自个儿的秘密,怎么还能对着她吃得下饭?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更喜欢看他邪恶无赖的样子,而不是现在这幅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
心中微动,连忙追了上去,从怀中掏出前些日子他给的药膏,道:“你嘴巴肿的好厉害,我帮你上药!”
罗烈停下步子,怀疑的看了她一眼。
冯桥桥赶紧低头,面色微红:“怎么说都是我……我咬的,谁知道你自己不知道要上药的。”
身边男人僵硬的身子似乎松了下来,冯桥桥也跟着松了口气,知道他定然是相信自己的说辞。
罗烈转身,回到了小几边坐下,虽然不是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可也不是昨日那副生动模样,冯桥桥知他一定是因为刚才的事情坏了心情。
“靠过来点,你这个样子,我怎么够得着?”冯桥桥叹了口气,道。
罗烈闻言转头,他个子本就高大,即便是坐着,也巍峨的像坐小山似得,冯桥桥虽比一般女子高挑一些,动作也很费劲。
冯桥桥无奈,拉着凳子向前走了几步,罗烈便一直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