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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传来罗烈冰冷的声音,比今夜的雨还要冷。
冯桥桥推门而入,道:“你的东西,我放在这里了,谢谢你救了我,我走了。”
屋内没人回应,只是点着微弱的烛光,冯桥桥皱眉,正要离开,却忽然发现,她脚下几步远处,丢着暗色的衣衫下,白色中衣上,似乎有些不明显的血迹。
“说话!”冯桥桥心中一惊,他……难道方才受了伤吗?虽然两人没什么关系,可这也是为了救她才会这样。
“你走吧。”
依旧是冰冷的声音。
这算什么?施舍吗?冯桥桥忽然觉得很愤怒,却听得出来,是从屏风后传来的,脚步急速冲进了屏风后,“你这家伙——”
此刻,静默。
冯桥桥被眼前的情况冻在当场。
烛光微弱,也挡不住罗烈的视线。
冯桥桥全是裹着湿了的衣服,眉眼含嗔,小嘴微张,眸中有些尚未褪去的愤怒,以及看到眼前情况而衍生的惊愕和诧异。
他坐在桧木浴盆中,庞大的身躯让那浴盆显得狭小,黝黑肌肤上布满晶莹的水滴。那头凌乱的黑发半湿,大概是刚洗过,还在滴着水,他**着上身,黑眸深沉的看着她,将她想说的话也噎了回去。
“你……你怎么不穿衣服!”冯桥桥僵硬的转过身去,耳后红了一片。
“你洗澡会穿衣服吗?”罗烈冷冷道。
冯桥桥深吸一口气,道:“你是不是受伤了?”想到他将温泉留给自己,自个儿却用浴桶沐浴,她的心有些微缩,她来的时候没看到熊震,所以他是自己烧水的了?
“没事。”
不疼,你走,没事。
这三个词像魔怔,一遍遍的响起在她脑海中,紧的崩断了某根弦。
她忽然转过身,瞪着他道:“你今天是为了救我才去的那里,如果你要受伤,我只怕又欠了你,我最讨厌欠别人东西,不想一辈子都还不完!”
他眯起眼,意味深长的看着她,慢慢在浴桶之中转过身去。
冯桥桥倒抽了一口气,他的背脊之上,本就是大大小小无数伤口,此时,一道从左肩拉到水中的血迹横承在她眼前,不闪不避,甚至浴桶之中的水,都被染红了。
“药呢!”冯桥桥瞪着那道伤口,道。
“柜子里。”
冯桥桥低咒一声,他这间屋子,她清楚地很,居然还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来,她连忙上前,找到金创药,又转回了浴桶边,看着面无表情的男人,忽然泄气的不知如何是好。
哪知,他却开了口。
“手怎么了?”
“转过去!”冯桥桥瞪着他,冷声道。
“手怎么了。”他面无表情的重复。
“关你什么事儿?你又不是我的谁!”
“把手伸出来。”他眯起眼,声音依旧冰冷,口吻还是命令。
“凭什么?你不愿意转过去就不要穿白色的中衣露出血迹给我看!”
他沉默的抬头看她,眼眸之中却蕴藏着风暴。
想想自个儿看到中衣时候心中那一揪,她就觉得自己没出息,人家根本不信任你,名字身份都是假的,你还傻兮兮的贴上去,冯桥桥忽然大怒,就要转身离开,“谁愿意理你?你自个儿看着办吧,你——啊!”
她的话还没说完,罗烈便忽然伸出一手,将站在浴桶边的她拽进了不大的浴桶之中,溅起无数水花。
“你这个——”疯子。
后面的两个字,她没有说出来。
她拍打着水面和他胸膛的手,被他钳制,再次被浸湿的衣服紧贴在身上,腰间忽然横过一只大手,动作粗鲁,却没弄疼她,将她揽入了他怀中,唇舌霸气野蛮的贴了上来。
这次,不是点到即止,他疯狂吞噬她的感官和呼吸,蛮横而狂野,没有半分试探,唇舌迳自长驱而入,她的咒骂,瞬间全化为困惑迷惘的呜呜。
她瞪着眼睛,纤细的身子僵住,有好半晌的时间,还没醒悟发生了什么事儿。
罗烈的脸,在她眼前放大,近到可以看到自个儿惊恐的影子,她可以感觉到他结实的拥抱和炙热的气息。
这不能称之为一个吻,没有缠绵悱恻,没有深情旖旎,只有霸道和张狂,甚至,还带着些许愤怒。
她试图拍打他推拒他,却力不从心,她想咬他,可他却早已经洞悉了她的想法,完美的钳制,让她无从反抗。
他彻底的呼吸她的香甜,不放过一寸,似乎在弥补什么又似乎在报复什么或者愤恨什么。
半晌,他放开了她香软的唇瓣,狠狠的瞪视着她。
冯桥桥倔强的看向他,他到底是将她当成什么人了?
她双手握紧,忽然抬起手臂,挥了过去。
“啪!”
屋内响起一记响亮耳光。
熊震站在门口偷听的身子也是反射性的一僵,这这这这这……搞什么呢?居然动起手来了?
他眼睛瞪的死死的,听到屋内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接着,门砰的一声打开了。
全身湿透的冯桥桥眼也不眨的从他面前经过,他反应过来,想要伸手去叫住她的时候,已经发现她消失在了雨幕中。
然后,屋内传出罗烈的声音。
“送她回去。”
“是。”他低声回答,不敢再多说废话。
屋内的罗烈翻身出了浴桶,捡起她因为激动而掉落在地上的坠链,剑眉蹙了起来。
一路大雨。
她沉默的回了家,白氏打着油纸伞站在门口翘首以盼,冯巧巧劝了好多次要她进去,她总是不愿意,只得站在一侧陪着。
冯桥桥在雨幕之中,依稀看到白氏抹着眼泪,眼睛已经红肿,她停了下步子,才接着上前,对冯巧巧道:“怎么不让娘亲进屋去?站在门口,这样的天气容易染上风寒,对娘身子不好。”
“不是她的错,是娘……是娘自个儿要在这里等你的,不管人家说你什么,我都不该摆那副脸色给你看,你是好闺女,我不该……不该的……”
冯桥桥的心一瞬间沉了下去,扯了扯嘴角,道:“没事儿,我知道您的心意,进屋吧。”
白氏的为人,她很清楚,典型的古典妇女一切为了孩子和夫君,从不曾为自己想过一天,她现在也不想让她担心。
“那好,你看你,去找罗兄弟,你也不知道带伞,现在全身都湿了。”白氏抬起一手,擦了擦冯桥桥湿漉漉的脸颊,将那些贴在脸上的头发,编在了她耳后。
冯桥桥忽然眼眶一热,强迫自己压抑心中悲苦,才没有哭出声来。
“以后不上山了。”
白氏愣了一下,连忙将她拉到了雨伞下,“快去洗洗,要不会生病。”
*
“她回去了。”熊震站在屋外,低声道。
罗烈自然不会回答,只是坐在软榻边上,手中摩挲着那条链子,神色却是极其平静的。
“主子,你为什么不告诉她呢?”他已不敢嬉皮笑脸的喊他老大,而是恭敬的称呼他为主子,他随身伺候罗烈多年,又暗中保护冯桥桥有些时日,自然知道这两人到了现在这个份上到底是为了什么,既然到了这个份上,为什么还是不说呢?
“主子,您不是教过属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要相信自己的感觉,要信任自己的战友,你把冯姑娘当成自己人不就行了?告诉她也没什么了不得的,要么,你就把她当成是夺不下来的城池,把您最真实的那一面给她看啊,您这样吊着是个什么事儿?女人家都不喜欢您这样不清不楚的……”
罗烈依旧静默不动。
“哎……”熊震叹了口气。
“红花糕点的事情,查到了吗?”罗烈忽然问。
熊震赶紧道:“是秦家大小姐秦云雅身边的丫鬟搞的鬼。”
“嗯,下去吧。”他便这样坐着,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望着暗夜的星辰,一坐,就是一整夜。
*
祸不单行。
第二日天才亮,冯桥桥便发现,自己果真染了风寒,有些话是真的不能说,好的不灵坏的灵。
“丫头,让巧巧去帮你找许大夫来看看吧?”白氏阻止冯桥桥想要看图和刺绣的动作,担忧的看着她有些发白的小脸。
“算了,没事儿,我自个儿也会治,不过是风寒,我写个药方,抓药回来就好了,只是要麻烦妹妹了。”
冯桥桥放下针线,站起身来,找许大夫?单看冯巧巧的脸色就知道,定然是出了问题,况且许大夫和罗烈的关系……
她一言不发的开方子,白氏和冯巧巧见她这样笃定,便也不再多话,只得容她去了。
抓药,冯巧巧的脚程不慢,不过半个时辰,便回来了,只是,回来的除了冯桥桥,还多了几位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不请自来。
冯桥桥站在院内,看着门口,四个衣着华丽贵气十足的人,沉默以对。
最先说话的是冯巧巧,她寒着脸走上前,道:“西京公子听说你生病了,一定要来看看。”
原来冯巧巧才上县城抓药,便被在天香楼中的西京,江岁宁,阮瑶华以及秦云雅看到,西京便坚持要来探病,江岁宁自然前来,阮瑶华与秦云雅见他们要走,说是没见过茶山风景,也要来看上一看,如此,造成了此事怪异景象。
“冯姑娘身子怎么样?”西京打开扇子,问道,身边两位美人也对着冯桥桥微笑点头,不过看的出来,秦云雅是非常勉强,而阮瑶华,却是一副感兴趣的模样。
“多谢大人关心,还好。”冯桥桥笑道。
西京打了个哈哈,扇子摇的非常快,“冯姑娘又说笑了,我这不是为了岁宁兄担心吗?怎么说,你也是岁宁兄弟的生意伙伴,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岁宁兄弟可是会担心的。”
什么看病人,分明是看热闹吧?
冯桥桥皱了眉:“大人才在说笑,我不过是偶感风寒,已经抓了药,吃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