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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大冲言简意赅:“滚!”
林手谈翻白眼道:“你当爹爹考不过你吗,爹爹这是给你一个下台的机会。”
诺然苦着脸问:“那秦风平时在寝室里,跟你们相处得怎么样?”
“很不错。”林手谈指了指身边的汪大冲说道,“这个家伙,开学前两个月,差不多每天都在用秦风的笔记本,就差打包邮寄回家了,不过秦风跟我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半个字都没抱怨过。秦风确实心胸特别大,不会跟我们计较鸡毛蒜皮的小事情。而且我觉得特别难得的是,他做人也很低调。这次网上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他写了三篇论文的消息,还是我们帮他说出来的,他自己压根儿就没跟别的人提起过。
你想啊,才上大一啊,在国家级的核心期刊上发了三篇论文,还都是第一作者,这种事情,随便换了哪个学校的学生,肯定早就恨不得拿个广播满世界叫唤了。可秦风真是……特别稳,特别沉得住气,就这一点来说,我真的是相当佩服他。要是我的话,要是能在核心期刊上发哪怕一篇,哪怕不是第一作者,我肯定都觉得光荣死了。也就是秦风,能不拿这么大的事情当事情。
还有开学的时候,我问他家里是干嘛的,他跟我说家里是卖烤串的。一开始还跟我说打算在大学城开烤串的分店呢,结果你看现在,那分店倒还没起来,不声不响,微博倒是先做起来了。所以说吧,甭管到底是谁在背后支持他,我是觉得,秦风能做到这个程度,最关键还是自己的素质够硬。能跟这么个人做室友,我心里其实特别骄傲、自豪。”
诺然听林手谈说了这么一大通,情绪上稍稍调整回来一点。
正要接着问点别的,不想汪大冲又开口表了个态:“对,秦总就是这么个胸怀世界的男人,理想特别远大,跟我们这种苟且偷生的完全不一样。”
“煞笔,苟且偷生是这么用的吗?”林手谈立马鄙视道。
汪大冲反鄙视道:“老子这是夸张的修辞方法你懂不懂?”
诺然捂着额头想哭了:“那秦风在学校里,有做过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我们秦总还需要做事情?”汪大冲喊道,“我们秦总躺在寝室里睡觉都是传奇!他需要做什么事情?”
林手谈忙道:“有的,有的,前些天还赞助我们搞了个瓯医魔兽对战比赛,还有瓯大那边,上个月还弄了一个很大的篮球新生杯活动,弄得很热闹,花了不少钱。这个活动,秦风自己公司里的员工也有参与。”
诺然忙问:“哪里的公司?”
“当然就是这里的啊!”汪大冲道,“不然还特地从京城喊人过来忙帮不成?”
诺然有点不想在瓯医待下去了,这里的学生,精神好像有点不正常……
向林收摊问了罗进的手机号码,诺然便匆匆离去。
林手谈看着诺然远去的背影,对汪大冲道:“你刚才演得发力太过,看起来就跟躁狂症似的。”
汪大冲叹道:“做人不浮夸,就是一坨渣,我这不是为了给记者姐姐留下深刻印象么。”
林手谈一摊手,“嗯,印象很深刻,她这辈子估计是不会再来了。”
汪大冲疑问道:“你说我刚才拍的那些马屁,秦总能在报纸上看到吗?”
林手谈道:“怎么滴?你还真打算毕业后给秦风打工去啊?”
汪大冲点了点头:“要是工资足够高,完全可以考虑的……”
第六百一十章()
午后阳光和煦,周海云站在办公室的窗边,看着不远处十八中后巷的施工工地,喝一口浓茶,吐出一口热气。自打今年升了副校长,她终于再也不用和曾志文还有王道安那两个家伙,一起挤在小小的政教处办公室里。这环境一改善,脾气似乎也好了很多,连着一个月,都没有处分一个学生。这在她漫长的以暴制暴的教师生涯中,尚属首次。
远处的工地这会儿很安静,在她的努力下,前段时间工地打地基,时间改到了晚上。这样虽然拖慢了施工的进度,不过却保证了学生的学习环境,虽说十八中的学生无论在什么环境下学习,结果都差不了多少,但周海云还是觉得,自己干了一件大功无量的事情。
不过到了上个星期,工地的地基终于还是打完了。
眼下这一片巨大的工地上,到处都是建材,还有正在搭建中的工人临时住所。
周海云盯着某个特定的方向看了许久,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眉头慢慢锁紧。
虽然她极力地想要忘掉那个学生,可这几个月来,吐血的心情却一直没有好转。
其实秦风退不退学,她一点都无所谓。
但问题是秦风退学之后,居然在十八中的后巷开了家餐馆,生意还做得风生水起的,这就让周海云感到相当不爽。
话说这算什么意思?
摆擂台吗?
甩脸子给她看吗?
秦风在后巷鬼屋里卖烤串的那几个月,周海云一直都在强压着自己心中的怒火。
她尝试过反击。
两次。
一次是不允许秦风中午往学校里送外卖,结果那个小王八羔子居然隔着墙往里面扔,更可气的是,学生还接得挺高兴,甚至连个别年轻的老师,都加入了隔墙要饭的行列。
另一次是找来了街道的人,临时突击秦风店里的卫生。
怎料秦风家的背景居然还挺硬,街道的人愣是连个屁都没响,说撤就撤了。
至于晨间不许秦风放音乐,上课时间不许秦风店里的人大声喧哗,这种极其无理的要求,周海云觉得提了也就提了,反正秦风后来也接受了,算是勉强扳回一局。
只是,她心里依然不爽。
什么叫辍学?
辍学的意思,就是你特么已经进入社会,从此就当混混去了!
周海云内心里头,其实一直都很乐于看到那些被她处分和开除掉的学生,长大成人后混得比狗还惨。因为那样能从侧面证明,她当年对这些垃圾学生的处理是正确的。
可问题是秦风偏偏不。
他虽然退了学,但依然活得滋润。
甚至注定了比很多在周海云看来“很乖”的学生,将来还要滋润得多。
一个反面典型,怎么可以这样随随便便就成功了?
周海云恨得咬牙切齿。
直到现实化作一记巨响亮的耳光,把她的牙都打碎了,周海云才终于咬不动了。
因为秦风考上了本科。
自学。
提前一年。
还特么过了一本线。
今年6月底,当消息传来,十八中一片哗然。
周海云当时很担心自己会被校长责骂,但是好在作为十八中的台柱子,校长终于还是没对她动手,反而很诡异地,还升了她的职十八中是副科级编制,副校长听起来虽然是领导,但实际上就是一个正股级干部,学校可以通过党委会议,直接任命。
升了官,加了薪,周海云终于安心下来。
而后的几个月,因为离着某些圈子实在太远,十八中后巷的鬼屋被拆掉之后,周海云就一直没再听到和秦风有关的消息。即便是瓯医光学材料研究基地项目启动,她顶多也就是在新闻上匆匆一瞥,这种事情,对她的吸引力还不如明星八卦来得大。
就这样内心宁静地度过暑假,又过了9月,再过了10月,一直来到11月接近月底的某一天,也就是距离现在大概10天之前。闲着无聊的周海云,才忽然从网上看到了那个令她一度心火旺盛、睡不着觉的学生的消息。
首先是“瓯投集团理事会理事”,“秦朝科技公司首席执行官”这些能轻轻松松把一位七八线女明星哄得宽衣解带的头衔,再然后就是在国家级核心期刊上发表了三篇学术论文的壮举。
但接踵而至的,就是秦风为富不仁、论文造假的口诛笔伐。
周海云欣慰地笑了。
管他网上说的是真是假,周海云一律认为很!有!道!理!
想想看,一个小屁孩,半年前还在她的学校后门卖烤串。
这才过了半年,一眨眼就成了大公司的总裁,还在国家级的核心期刊上连发三篇论文?
周海云就想仰头问苍天:“这可能吗年?当老娘的智商有缺陷吗?”
别说他秦风这么个大学都还没毕业的渣渣,就是她周海云,到了今天,如果要写论文,她还得先在重新复习一下,论文的格式到底是什么样子。
周海云看网上的骂声看得心潮澎湃,但是因为打字速度极慢,所以每天只能看,不能喷。
但即便如此,在秦风被骂的前几天,她的心情还是异常的愉快。
秦风死得越惨,周海云心里就越高兴。
让你上大学啊!
让你考一本啊!
让你*文啊!
让你当总裁啊!
现在死了吧?栽了吧?演砸了吧?下半辈子没戏了吧?
周海云那几日,没没看完秦风的“造假铁证”,就恨不能仰天大笑三声。
这种痛打落水狗的快感,何止是一个爽死了得。
然则遗憾的是,这种快感,仅仅只延续了一个星期而已。
当三天之前,三家国内顶级文史社科类的出版社发出声明,并得到大量响应之后,周海云就没有再开过一次电脑。
她心里很怕。
想想如果网上说的事情都是真的,如果秦风现在就已经达到这样的高度了,他以后会不会来找自己麻烦?
周海云的小人之心发作得很厉害。
甚至这几天在上课巡视的时候,见到有学生吵闹,也不敢贸然出手了。
生怕十八中再出个张风、李风什么的,会找她秋后算账。
如是战战兢兢地过了几天,到了这这会儿,周海云终于稍微冷静下来一些。
她忽然觉得办公室里似乎还不够暖和,见外面日头正好,索性走下楼,随便从一楼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