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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彼此。”李捕头当然不是恭维流云,“说吧,你为何闯进鎏金阁绑走张老?”
“据我们打探,你和他无仇无怨。”
“莫非,你是受人指使,想要对付鎏金阁的新当家?”
“白家二小姐当上新掌柜,谁受到的损失最大?想来想去,只有白长卿。自家女儿抢了家产,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出离愤怒,说不定一时糊涂就干出雇凶杀人的勾当来。”
……
“你胡说,这件事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流云打断道,“没错,我曾经是白家的侍婢,可你们稍微用心一点,就会发现,当年我是被白家毁容后赶出大院的,这些年,我无日无夜不恨白家人。”
“我要让他们尝一尝痛苦的滋味。”
“鎏金阁是白家最大得产业,他们越是在意的,我越是要毁坏。”
“无论鎏金阁的当家是谁,我都会这么做。”
“毁掉鎏金阁?这么说,你是万毒门的人,杀掉王掌柜的人也是你?”李捕头接连发问。
流云冷笑一声,“我是万毒门的人。”
她曾经拜入万毒门门下,如此说来,的确是万毒门的人。
“可我也不是。”
她当年容貌尽毁,阴差阳错入了万毒门,用那些千奇百怪的药物让脸上的皮肤重新焕发生机。几年后,她不仅恢复了容貌,反倒变得更加娇艳,皮肤吹弹可破,那个老东西开始注意到她。
三番五次,他单独召见她。
当然,这并非单纯的召见,每次都会把她折磨得半死不活。
老东西一定吃了什么药,才会那样精力充沛,一个晚上都不消停,还逼她做出各种各样的姿势。
她想反抗,可她无力反抗。
终于,她想尽办法,疏通老东西的几位亲信,这才得以从万毒门逃出来。可她运气够背,刚到离月城,万毒门的人也跟了过来。好在,他们似乎并没有发现她,他们只是在执行任务,而这次的任务恰好与白家有关。
“这么说,王掌柜不是你杀的?”李捕头问道。
“他的命还入不了我的眼。”流云继续说道,“该说的我都说了,张老是我绑架的,可我并非要他性命。按照律法,我想,很快,我就能从这里走出去。”
“那可不行。”李捕头朝牢房外看了看,直到看到白浅浅的身影,这才露出一丝笑意,“有人想单独和你聊一聊,我就不凑热闹了。”
“没想到竟然是你。”见来人是白浅浅,流云心中顿时一冷。她最不想面对的人,就是白浅浅。若说恨,她恨的是上官月儿,白浅浅是无辜的,可她这些年又把这恨转移到了上官月儿的女儿身上。
“我也没想到是你,流云姑姑。”白浅浅面色沉静如水,似乎没有半点情绪,让人捉摸不透她心中的真实想法。
“你叫我什么?”流云一怔。她竟然唤她姑姑!她是把她当作亲人吗?
“娘曾经把你当作姐妹,我唤你一声姑姑,是对娘的尊重。于我而言,是不愿这般称呼你的。”白浅浅站着,流云缩在角落里,一高一矮,颇有几分居高临下的气度,“因为你不配。”
“你听过农夫与蛇的故事吗?农夫在冰天雪地里,见到一条蛇快要死掉,于是善心大发救了它,可这条蛇根本不知道感恩,反倒咬了农夫一口。你说,这条蛇,可恶不可恶?”
“蛇?你说我是那条蛇?”流云极力摇头,情绪变得激动起来,她不过是想要幸福,何时成了忘恩负义之人,“她是救了我,可我也尽心尽力照顾她。她说,会给我找户好人家,好好安顿,我当时满心欢喜。”
“我看上了老爷,老爷也看上了我,我们有了夫妻之实,我告诉她,我想要和她一起照顾老爷,我愿意为妾,可她做了什么?她对老爷冷面相向,甚至收拾行囊准备离开白家。”
“我不过是想当老爷的妾,不会夺她的正妻之位,她却这般要挟,你说我该不该恨她?”
“可是,昨晚你对我爹说,我娘不爱他,既然不爱,又何来赌气,何来要挟之说?”白浅浅暗骂流云蠢。
第五十九章 爱或不爱()
“这——”这一点,她确实不曾细想过。
当年上官月儿想要离开白家,老夫人急得快要发疯,命人对她一阵毒打,毁容丢出白家。
她被扔出白家后,上官月儿并未离开。
这一切,不正好说明上官月儿极力反对她和老爷在一起?
“可是——,她确实那样做了,或许……”流云努力回想当日的种种,“或许,她只是不甘心。”
“对,不甘心。”
“她是大小姐,家底丰厚,白家靠着她才从清贫之家,一跃成为离月城首富,在她心里,白家是仰仗她的,老爷也是仰仗她的。”
“她不甘心,自己的丈夫竟然移情别恋。”
……
“不甘心?若我娘真不甘心,你以为葛绵绵能够进入白家?”越是和流云沟通,白浅浅越是发现,流云想法极其简单,简单地爱,简单地恨,简单地将过错归咎在她的恩人身上。
知恩不图报,反倒憎恨恩人,这样的人真是可恨!
“她不同。”
流云心底一慌,这也是她多年来的疑惑,“当年你娘发现时,葛绵绵已经怀了身孕。”
“无论那孩子该不该来,但始终是白家的子孙。你娘纵然再是不满,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白家的血脉流落在外,平白遭人话柄。”
“她的名声向来极好,又岂肯让自己蒙上污点。”
“当年,我真该——”
“真该按捺住心里的冲动,悄悄怀上孩子,然后再把你和我爹的事捅破,到时候我娘不同意,也得同意,是吗?”白浅浅无语,这得是多迟钝,才会找尽一切理由为白长卿的不爱开脱。
“你醒醒吧。就算你怀上孩子,也进不了白家的门。”
“因为,我爹根本就不爱你!”
若是爱她,又岂会让她在外受那么多苦。作为离月城首富,他完全有能力在外悄悄置办一处房舍,安置流云。可白长卿没有,他眼睁睁看着流云鲜血淋漓地被扔出大院,根本没有去寻她。
“你胡说!他爱过我!他亲口告诉我的!”流云几乎声嘶力竭地吼道。太过用力,撕裂了伤口,鲜血一点一点往下淌。
虽然真相很伤人,可真相就是真相,无论如何掩饰,都无法改变。
白浅浅此行的目的,并非揭开这层真相,她想要探究的是流云口中娘的心上人是谁,莫非是那副画中站在五彩麒麟旁的男子?!
“难道,你没听说过,宁愿相信这世间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的嘴?”几句情意绵绵的话,就能哄骗她大半生,这于流云而言,是莫大的不幸。
“我来,不想和你探讨你和我爹的那些事。”白浅浅不想和她在爱与不爱的话题上继续争论下去,因为这场争论毫无意义,流云绝不会承认白长卿不爱她这个事实,“我想知道,你口中我娘的心上人是谁?”
“哈哈——”流云轻笑出声。
“当年的真相,恐怕只有我知道。”流云说罢,恶狠狠地瞪了白浅浅一眼,“可是,我凭什么告诉你?”
“就凭你快要死了。”白浅浅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流云的腰部,那里,鲜血汩汩而出,她顿了顿,接着说道,“而我,可以救你的命。”
“你凭什么认为我想活?”由于失血太多,流云的脸色异常苍白,声音听起来有几分虚浮,“我早就不想活了。”
这些年,她在万毒门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她的身子成了老家伙发泄的温床,她的身子脏了,不再是那个白家大院里仰慕老爷的傻丫头,不再是那个娇艳欲滴的小女人。
若非抱着一丝希望,她早就死了。
而这希望,似乎成了绝望。
尽管为他想过很多理由,很多借口,但确实如白浅浅所说,他并不爱她,或者说,并不那么爱她。他可以娶葛绵绵,却偏偏不娶她!他有意无意地维护葛绵绵,却从不维护她!
“不想活?”白浅浅料定她会这般回答,无论她如何笃定白长卿对她的爱,但经过这番剥丝抽茧的追问,她必然能够明白真正的答案,“你今日死了,牢里不过多了一具死尸,白家,你心心念念的男子,根本不会多看一眼。你就像那路边的野花野草,去得悄无声息。难道你就不恨?”
“不恨欺骗你的负心人?”
“不恨残忍待你的老夫人?”
“不恨那些伤害过你的人?”
仇恨,往往能激发人的求生欲望。
“我恨,当然恨!”流云紧紧咬着嘴唇,她恨不得将侮辱她的老家伙千刀万剐,恨不得毒死白老夫人,恨不得毁掉葛绵绵那张精致的容颜……她还很想恨他……
“既然恨,那你就必须活着。”白浅浅再次抛出她的问题,“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流云沉思良久,这才缓缓开口,“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我从未见过他。我只知道,上官月儿很爱他。”
“我还知道,你是那个人的女儿。”
“你说什么?”她真是别人的女儿?!可时间上不对,娘入白家后一年多才怀上她,而在这之前,流云就跟在娘身边,她却说从未见过那个人。“这是你的猜测,还是你有充分的证据。”
“证据。”流云摇了摇头,“我没有证据。”
“但我相信你是那个人的女儿。”
“上官月儿不爱白长卿,对他一直很冷淡。他们同房的次数少之又少。”
“老爷和我颠鸾倒凤的时候说过,他和上官月儿在一起的感觉很奇怪,每次同房都是迷迷糊糊的,记不真切。”
“当时我不知道原因,后来,入了万毒门,见识了世间千奇百怪的毒药,其中不乏让人神识不清的毒药。”
“你怀疑当年,我娘和我爹同房时,下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