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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不恼怒羞耻。
她回想往事,再看看现状,不免有些心灰意冷,俞宏峻对她越冷淡,这个夫君是指望不上了,现下俞老太太这番作为,更是指望不上。她辛辛苦苦十多年,到头来,却是谁都靠不住。
俞老太太见她迟迟不说话,以为是吕氏妒忌心起耍性子,便不高兴道:“做女子要便是贤惠,老大家的虽然别的都不如,但这一点上,还需向她好好学一学。”
吕氏听得心头气血翻腾,几乎要喷出一口血来,她死命咬牙忍住,起身道:“老太太说的是,记住了。”心里却萌了念头,日后定要将管家权握自己手中,让老太太好好尝尝自己受过的苦涩滋味。
俞老太太见她乖顺,这才满意,又命取了核对过的私产账本,指着上头今年的丰厚盈利好好赞了吕氏一番,又分出十分之一的利润给了吕氏,以作抚慰。这笔钱倒是很意外之事,以前俞老太太总觉得吕氏妆奁丰厚,使不着俞家的钱,便很少银钱上关照她,反时不时让吕氏拿出钱来贴补府里。
吕氏看着那一匣子金银,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她不是傻子,这些年帮着俞老太太经营她的私产,虽然有老太太自己的看着,但最初几年后,仍是被她找出漏子,私下从中掏出银子放进了自己口袋,不然的话,她每年都要从自己嫁妆里拿出不少银两来打点府里上下,孝敬老太太,迟早都会坐吃山空,有了老太太的这笔钱,倒勉强维持了收支平衡。不然,等着俞老太太良心现来给她钱,只怕她早就穷死了。而现下俞老太太这恩将仇报,倒让她以后能更心安理得地截更多的钱。
两看似和乐亲密,实则早已是渐行渐远。吕氏心头更是彻彻底底将俞老太太恨上了。
对吕氏的遭遇,小古氏并没有一丝幸灾乐祸的心情,因为她已经得到消息,因为俞老太爷病重,俞三老爷已经告了假,不多久便要回俞府,同行的还有身怀有孕的碧玺姨娘,三老爷的意思是让碧姨娘俞府待产,由俞老太太照看。
吕氏和小古氏两个,现下是同命相怜了。
下们对于主间的此消彼长是最敏感的,吕氏掌家数年,手下得力的也一个萝卜一个坑早占好了多处油水位置,看得其他眼热不已,便是前阵子被老太太折腾来折腾去,裁撤了不少,但毕竟十数年积累下来的根基还,别也不敢妄动,如今眼看着是真的要失势了,便有耐不住心思,开始私下活动起来,俞老太太屋里的心腹丫鬟和嬷嬷自是走动选,连带着孔姨娘那里也有去奉承讨好。
这些变动,很快就被俞宪薇知晓,重露将自己打听来的消息一股脑儿都告诉了俞宪薇,说完,就有些忐忑地看着自家小姐。
因为她和洒金照水不同,并不是俞宪薇的心腹,甚至连微云淡月这两个小丫鬟都比不上。重露也知道自己先前和六姑娘不是一条心,所以才不被重用。但经了绿萼繁霜那档子事,重露才最终确定这六姑娘是有些心机和狠意的,平日不作,不过是悄悄蛰伏,等着一击即中的时机。
且不知怎地,她很有些畏惧俞宪薇,每每想到那位六姑娘苍白着一张脸,独自一个空荡荡黑暗一片的屋子里对着黑幽幽的窗户到天明的事,她就有些不寒而栗,所以,绿萼繁霜都走了而唯有她没被撵走的时候,俞宪薇没话,她也不敢生出离开的心。再之后,又跟着到了佛堂小院,这样辗转数次还跟俞宪薇身边,她别眼里便是俞宪薇的了,重露虽然无奈,也只能认了这事实,收敛心思,老老实实做自己的分内事,便是洒金让她去劝守门的姨母通融放她们进出,重露也答允了,一一照做。
现下,她特地将打听来的消息告之俞宪薇,便是诚心诚意来投靠了。总归俞家,除了俞宪薇,也没有会用她了。
听了重露的话,俞宪薇微微挑了挑眉,特地扫了重露一眼,思忖片刻,待到重露心中惴惴,生出不安时,她才淡淡一笑,道:“做得很好。咱们俞家,总得留点心,才不至于做了睁眼瞎。”
重露听得这声赞,悬了许久的心才算落了地,应了一声,也不多说,低头退了出去。
俞宪薇似也松了口气,重露这番投诚,她自然是乐见其成的,毕竟重露是俞家家生子,亲眷满府,有了她,行事必会轻松许多。
大房、三房和俞老太太之间的龃龉,她并没有参与的心思,其实眼下最叫同情的是俞老太爷,还病床上,老妻和几个儿媳就开始争夺他亡故之后的俞家江山,想来这些对他,是没有多少真情实意的。即便是俞宪薇自己,因了上辈子俞老太爷对她遭遇的不闻不问,也是有心结的,且见面说话的次数寥寥无几,实也难培养出什么亲情来。整个俞府,大约只有俞如薇对他才有几分真正的亲情吧。
才想着这些,忽见照水兴高采烈奔了进来,原来是周府又来了一封信。周蕊儿信中说,周菖已经以还席为由,邀请了夏泓和顾子锡两个,又请了薛明简和其他几位公子作陪。到那日,周老太爷会差来,以她染病卧床,想见表妹说话的名义将俞宪薇接去周府,她自有办法引得顾子锡来相见。
俞宪薇看完,长长舒了一口气,合上信,又转头对洒金道:“们日日呆府里等消息,却不是个事,江嫂子他们要忙着田地米铺,忙不过来,谢娘子的酒楼分店已经选好地址,她答应让派个去,这样既能有利于内外联系,还可以留意城中大小事情。”虽然自己实力和能力都十分弱小,短期内无法靠家业钱财撼动俞家,却也不甘心什么都不做,就此认输。而且,她听谢娘子说过,这酒楼食肆之地是员往来频密,消息最为流通的场所,顾子锡之事,让她最遗憾地是自己对这些所知太少。既然重活一次,断然不能继续做聋子和哑巴。而且,俞宪薇还觉得,若能有一家酒楼,或许能更早洞悉荆城动静,不至于到了叛乱当日才手忙脚乱逃命。
洒金也是这样想,点头道:“姑娘想让谁去?”谢娘子是酒楼业的行家,俞宪薇派去的,必然不会掌权,更多的是去学习历练,她内外想了一遍,只觉得谁都不合适,便道,“不如和大太太借?”
俞宪薇摇了摇头,却笑道:“去。如何?”上辈子洒金就是城中一家大酒楼的女掌柜,如今虽然早几年让她接触这些事物,但以她的心智能力,当不会有问题。洒金既然选择对她忠诚,她也当为洒金好好谋算一番。
67第六十七章 风波难平()
俞宪薇虽觉得前路艰难;却再不肯坐以待毙;况且俞家看着繁荣,其实也不是铁板一块;内里各种倾轧,勾心斗角;只要耐住性子,总能找到合适的机会。
想通此节;她便沉下心来;将那些无用的焦躁都收敛了,一门心思安排自己的事。
周菖定好的日子就三日后;转眼便到了;这日晨起,用了早饭,闵氏照旧领着俞宪薇去了俞老太爷处侍疾,因她们两个都不喜多,便特地饶了远路,捡那偏僻风景好的地方走,谁知才过了第二个拐角,便听得前方一阵喧哗,听声音,似是大老爷怒。
闵氏和他到底是十多年夫妻,只听了一声便知他气得不轻,当下也不愿去触这霉头,便要转身走别的路。俞宪薇侧耳听得几句,却停住脚步,拉了闵氏袖子道:“大伯母。”
闵氏微怔,问:“何事?”
俞宪薇略斟酌,直言道:“听着大伯父这话,似是铺子里出了什么差池。”
闵氏也曾料理庶务,略一联想,便知这差池定是不小。
她知道两个孩子私底下有谋算,且所谋之事不小,她虽不赞同,但也不愿拂了女儿的意,且这两个女孩性子都拗,既然已经下了死决心,若不准她们行为,倘或私底下再做出什么了不得的事反更棘手,不如放自己眼下,也好必要时约束一下,不至于到了收拾不了的地步。
有了这个思想觉悟,现下俞宪薇提了要求,闵氏便只能允准,且还要为她保驾护航。
闵氏微微吸了半口气,梗心头,这才回转身,如平常一般缓缓往前走去。
俞宏峻怒容未消,旁边一个被他训得灰头土脸,却只能低着头喏喏应了。俞大老爷脾气便是如此,他性子上来,说什么就是什么,若底下敢有一字异议,至少便是一顿板子,皮肉之苦也就罢了,若罚重了,落个残疾都是有可能的。
那被训得须斑白,是他手下最得力的管事,也是他的乳兄成大,成大也是俞家家生子,死去的娘也是俞老太太旧日的陪嫁,因着这层关系,又因了他已过半百的年纪,底下才敢临时放了他进内宅。成大也是满脸焦急的样子,他原是认识闵氏的,此刻一抬头见了她,不由眼睛一亮,立刻行礼道:“大太太。”
闵氏目光无波,平淡应了一声,朝俞宏峻行了一礼,便要往院门走去。俞宏峻还不及如何,成大先急了,忙道:“大太太留步!”
闵氏顿住脚步,目带疑问看向成大,却不肯问一字。
成大拿眼去看俞宏峻,俞宏峻显然也想通了什么,但他拉不下面子去和闵氏说话,抿了抿唇,便将目光扭开。
成大着急,顾不上劝俞宏峻,索性自己解释道:“大太太,咱们家这一冬的海货被截安城,知府非说们的路引有问题,不肯放。现上十船的货被阻那里,进进不得,退也退不了。”
成大素来是个不做白工的,闵氏哪里不知道他这些话背后的意思,只是她没有那个心力去猜度他的意思,便不接话,只道:“既然有难处,问大老爷拿主意便是。”说着又要走。
俞宏峻眉头皱了起来,转身过来道:“那安城知府的儿子是舅兄家书院的学生,修书一封,请舅兄帮忙求求情吧。”他和闵氏之间夫妻恩情早消磨殆尽,便也不愿意使些温言小意儿,只开门见山直说了。
他这话一出,连俞宪薇都吃了一惊,这位大伯真是不可貌相,居然能这般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