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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路转弯的时候,突然一声惊呼声在寂静的山林中响起,吓得沈出尘心内一跳,那声音听着应该是一个女人发出来的,难道出什么事了?
沈出尘拽住路边的灌木,借力快速得向发生源的方向跑去。
走近了才看到白茫茫的石阶上坐着一个中年妇人,那妇人穿黑色的长款羽绒服,围着一条紫红色围巾,头发烫成大波浪披散在肩头,气质看上去有点高贵,应该不是村落里的妇人,沈出尘在心里猜测着。
此时那中年妇人揉着自己的脚裸,嘴里发生“嘶嘶”的声音,表情似乎有些痛苦,眉头皱成了一团,见自己的眼前突然一暗,忙抬起头,就见一个年轻的女子站在她身旁,正一脸焦急地望着她,然后听到那女子轻轻地问,“你……你还好吧?”
中年妇人一愣,随即面上露出一丝欣喜,摆摆手,忍住脚踝处传来的钻心疼痛,故作轻松地说:“没事,就是脚崴了一下。”说完定定地望着沈出尘,眉眼里的笑意渐浓。
沈出尘被盯得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这阿姨的眼神好奇怪哦,自己有哪里不妥么?全身上下望了望,诧异地道:“阿姨,怎么了,我有什么不妥吗?”
“哦,没有没有。”中年妇人这才惊觉自己的失态,瞟了眼沈出尘,张口犹豫半天才试探地问:“孩子,你不记得我了吗?”
“呃?”沈出尘被这一句问话问得有点懵,“阿姨您认识我?”
中年妇人温和地笑笑,完全忘了疼痛,抬眸望向前面白茫茫的路,叹了口气,嘀咕了一句,“是啊,我当然认得你,怎么可能会忘了你呢?”
“阿姨,你说什么?”沈出尘没听清,俯下头将耳凑到她近前,该不会这位阿姨被摔坏了出现幻觉了吧?
中年妇人试着要站起来,却是脚上一痛,眼看着就要向前倾,沈出尘眼急手快,连忙再次扶住她,“阿姨,小心。”沈出尘被吓了一跳,这阿姨有点蛮撞啊!
中年妇人再次坐到雪地上,无奈地喘着粗气,“人老了腿脚就是不方便。”回转头又细细打量了一翻沈出尘,这孩子长得真不错,心肠也好。过了半响后:那中年妇人又道:“孩子,你忘了吗?上次我们见过一次面。”
沈出尘蹙眉想了想,搜索记忆中有关这位中年妇人的影像,但最终还是摇摇头,她同这个中年妇人见过面么,可是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中年妇人见沈出尘摇头,眼内闪过小小的失落,但很快又被喜悦所代替,给出提示,“在泰顺的一个酒楼里,你丢了手机,被我捡到了,然后我将它还给了你,你忘了吗?”
电光火石间,沈出尘蓦想起在泰顺的酒楼里确实发生过这么一个小插曲,“啊,原来是阿姨您啊!居然在这还能遇上,这个世界好小哦。”
中年妇人“呵呵”一笑,眸色黑沉,语气透着意味深长:“可能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沈出尘不置可否地笑笑,抬眼望向四周,见天色越来越暗,心想,如果再这样呆下去的话不是办法,得赶快下山才行。
“阿姨,您的脚还痛吗?要不我扶您下山吧?如果我们再呆下去的话天'就要黑了,晚上山上不安全。”沈出尘望着黑沉沉地天,面色担忧地说。
中年妇人点点头,非常赞同沈出尘的说法。于是在沈出尘的帮助下,两人向山下的民宿走去。
大娘见天都黑了沈出尘也没回来,心里空落落的,心想,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这念头一生出,屋子里也呆不住了,于是走到院落前的石板路上,伸长了脖子瞧着后山的方向。
天快要黑透的时候,终于在石板路上望见了两个朝民宿走来的身影,大娘欢喜地迎了上去,但看到有人受伤,不免有些诧异,“姑娘,怎么了这是?”
沈出尘架着受伤的中年妇人踏着积雪走了一路,不免累得有点气喘吁吁,抬手抹了把额头渗出的薄汗,这才说:“阿婆……没什么大事,这位阿姨的脚崴了……您可以找人给她看看么?”
大娘一见赶忙帮着沈出尘将受伤的妇人搀进了屋子,然后又赶忙出去请医生过来。医生看过之后说应该没什么大碍,先用冰敷着消肿,如果第二天还是疼痛的话,那就得上医院去拍个片子,看骨头有没有问题,大家听了之后都松了一口气。
大娘见大家都很累了,忙跑去厨房张罗晚饭,等热菜热汤上桌,沈出尘一碗饭下肚之后,这才觉得自己终于有了力气。、
通过交谈,沈出尘才知道原来这位中年妇人叫易曼,来自美国,是位钢琴家,此翻来中国是受国家乐团的邀请来W市开办个人演奏会的。
沈出尘一听不禁咋舌,怪不得这位妇人看上去气质不一般,完来是个艺术家啊!
“那阿姨怎么会来陶山呢?”沈出尘喝着香茶,好奇地问道。一个来至美国的钢琴家在下雪的冬日来陶山,而且还在王里一座不知名的山上崴了脚,要是被一些娱乐记者知道,怕又是一篇洋洋洒洒的八卦新闻了吧。
易曼偏过头双眼越过沈出尘望向黑漆漆的窗外,面色沉静,轻缓吐道:“我是陶山人,后来才出了国。”
“哦,原来阿姨也是陶山人。”沈出尘这才恍然大悟,“那阿姨来王里是……”
易曼回过神,冲沈出尘笑笑,那笑却夹杂着太多的苦涩,“我来王里祭拜我的父母。我有二十几年没回来了,如果他们在天有灵,也该骂死我了吧。你看我多么的不孝。”
“阿姨,您别这么想啊,如果爷爷奶奶知道您这么有成就,他们一定会替您高兴的。”沈出尘最怕安慰人,因为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易曼拍拍沈出尘的手背,笑着说:“你真是个好孩子,如果我有你这么一个女儿该有多好。”
夜静静深了,沈出尘小心翼翼地扶着易曼回了房间,然后站在自己房间门口掏钥匙时,回转头看到对门房间的门缝里透出弱弱的亮光,是阿婆说的那个很帅气的年轻人回来了么?
沈出尘洗完澡出来之后,听到手机响个不停,于是快走了几步,在手机铃声停止前猛扑了上去,当然她不用看来电显示,也知道是谁。
刚一接起,就听对方抱怨的声音通过话筒传了过来,“沈出尘,你哪去了,怎么现在才接电话?”
沈出尘笑,知道对方又炸毛了,眼珠子一转,故意气他,“你猜我干吗去了?”
萧叶何一听她的声音还带着气喘,心里一紧,“怎么气喘吁吁的,你该不会干什么坏事去了吧?”
“哈,萧叶何,你怎么那么聪明呢?我刚才就跟隔壁的帅哥约会去了,现在才回来。”沈出尘边拿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边拿话成心气萧叶何。
萧叶何一听不恼反笑,戏谑道:“哟,沈出尘,胆子果然越来越大了呀,跟情人约会也敢向老公报备。行啊,看我明天抓你回来,怎么对付你?你呀就准备好向你无敌的老公讨饶吧,想着你是我亲亲小媳妇的份上,估且不跟你计较,不过你可得负责让本少爷开心。听到没有?”
“嗳,萧叶何,我怎么突然发现自己有点耳鸣呢。”沈出尘掏掏耳朵,“所以——”拉长了音,“果断得没听到。”
萧叶何笑,他的沈出尘呀,其实也是一个小无赖,耍赖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高,不过他喜欢。
“好了,宝贝,今天你也累了,明天我过去接你吧?”萧叶何放缓了声音柔柔地说:“宝贝,真想你啊,这次回来之后我可真得再也不让你离开我了。”
沈出尘扬起唇角轻轻笑了。
朦朦胧胧睡到半夜,“哐啷”一声响把沈出尘从睡梦中吵醒,拉亮床头灯,屏气凝神听着,似乎听到隔壁开门的声音,然后又是门关上的声音,最后听到有皮鞋踩在地板上下楼的声音。
奇怪,这么晚了会是什么人呢?难道进贼了?一想到这,沈出尘的心“噗通噗通”跳得厉害。
她掀开被子,套上外套,轻轻下床向门口走去。将门偷偷拉开一条缝,看到楼梯间的灯大亮着,应该不会是小偷吧?如果是的话那小偷也不可能这么大胆吧,应该是对门的房客。
心里猜测着,蓦然回转身望向窗外,黑漆漆的夜空中乌云不知何时消散了,露出盈白色的月光撒向大地。
或许是被那月光所吸引,沈出尘踱步到窗前,望向窗外,然后望见雪地里似乎站了一个人,那人抬头望着盈白的月亮,若有所思……
叶何是奇迹
沈出尘开门出去;如华的月光正好照到她身上;如度了一层霜般。
站在雪地里的是个男人;从沈出尘的角度望过去背影挺拔修长。他的手中拿着一罐啤酒,没有喝;只是呆呆地仰起头凝视着月亮。那背影看上去竟有些孤单和寂寥。
他是个伤心的人么?可是这背影怎么越看越像一个人,莫不是……
那男人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蓦然回转头,两人四目相对,沈出尘一惊;张着小嘴半天才发出声响,“是你,原来真的是你。”那天在公交站台看到的背影原本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没想到真是他,他居然来了陶山。
“怎么,很意外?”贺迟暮自嘲一笑,“是啊,一个不怎么讨人喜欢或者是让人讨厌的人,突然出现在那人的面前,确实让人很意外。”说着拿起手中的啤酒,抑头就是大大的一口。
沈出尘对他的嘲讽不以为意,默默走向前,跟他并排站着,瞟了他一眼才说:“我听你的秘书说你请假了,就是来陶山了么?”她突然想起萧叶连父母墓前的香烛和纸钱,难道那个扫墓的人是他?应该是他,要不然会是谁?
贺迟暮偏过头,有点难以置信地问:“你去找过我?”面色上有一闪而过的惊喜,但又倏地消失不见,只见他轻扯唇角,语气透着不确定,“呵,出尘,你为什么来找来,想看我的好戏?还是另有什么目的?”
沈出尘一愣,为他生硬的口气有些恼怒,提起的气压在胸口,轻皱眉头,刚想反驳,但终是忍住了,口气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