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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么……”周复勾起唇角,露出一抹说不出什么意味的笑容,“要看究竟多久能寻到玉坠的替代品。不过,谢小姐不用担心,最久不会超过一年。”
“……”
“如果谢小姐不放心,我们可以签个正式的协议。”
摇摆不定的谢流韵,内心最后一点儿纠结在周复这句话落地之后,彻底倒塌。她开始转而想,似乎周复的提议,对她来说确实没有什么影响。
那么多女孩子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她中二时期也不是没有梦想过有个白马王子。如今就算是虚假的,好歹也是一段美好的回忆不是么?
更何况,别的好处不说,能保住玉坠对她来说已经是最大的收获了。周复不知道,可她却知道这枚玉坠有多么神奇。和这神奇的金手指相比,仅仅是冒充一段时间对方的女友,这个代价几乎小的可以忽略不计,甚至细想想她都心虚得要脸红了!
头脑一热,她点头道:“我同意。”
“明智的决定。”周复微微弯起唇角,仿佛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
这么个姿态如果换成别人来说,八成会被解读成傲慢。可周复生得极好,眉目清俊,气派万千,先前端坐在那里直让人觉得不可冒犯,如今,淡红薄唇勾起的弧度让他瞬间多了几分魅惑人心的光彩。
谢流韵垂下眼眸,心跳如鼓,心里不由自主浮现出诗经中的句子,“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充耳琇莹,会弁如星”。她开始怀疑自己到底能不能胜任周复的要求。
周复抬起手,轻拍了两下,先前送她来的司机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静静地站在两人面前,听候吩咐的姿态。他向谢流韵介绍道:“这是我的司机谭英,在我们协议期间,如果你有什么事,可以和他联系。”
从会客室出门,谢流韵愣愣地跟在司机后面,她的思维还沉浸在会客室内,一时转不过来弯。
今儿发生的一切比她得到玉坠这个金手指还要来得玄幻,相比起前世,她的人生简直是来了个七百二十度大转弯,甩得她晕头转向,迷迷糊糊。
郊区的气温比城市要低,几场秋雨下来,天气也逐渐转凉。再加上天色渐渐变暗,凉意加重,走出大堂的正门时,被室外的冷空气一激,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理智顿时恢复了些。
回想到自己刚才答应了什么,她几乎想让时间倒回,把那个头脑发昏的蠢货拖出来扔进凉水里好好泡泡!周少的女朋友有那么好假扮的么?不提别的,他的那么多追求者就能把她撕吃了!
刚才大脑迟钝,想不起来,现在她忽然想起来了好多关于周少的事。
像周少这种的人,从来不缺媒体的关注度,然而相比起其他的富二代来说,早早成为集团的掌权者这点更是让人瞩目。
要知道,多少富二代宁愿自己独立开公司,享受说一不二的权威,也不愿意接受家族产业,和那些食古不化倚老卖老的董事元老们扯皮。偏偏周复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刚毕业就进了自家公司,不过几年时间,已经将公司大权抓在手里。几次动荡,非但没有折损筋骨,反而让周氏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在谢流韵重生回来之前,在周复的掌控下的周氏集团,版图越扩越广,成为国际上赫赫有名的庞然大物。
财经上的信息她看的不多,花边新闻却还是记得一些的。比如说,辛氏集团掌权人的小女儿迷恋周复,疯狂追求;再比如说,杨家二女与戚氏的长女当众明争暗斗,又或者是……想到这些事情,想到八卦传闻中那些女子背后的身家,她忍不住汗毛倒竖。
这时候,再回头对着周少说要反悔,不知道成功率会有多少?
不过……
握了握胸口的玉坠,她的眼眸里又燃起熊熊烈火。
不管怎么说,为了保住这枚玉坠,她也要努力试一试!人生几何,难得拼搏一次,也是值了。再说,以周大少的本事,还怕保不住她一个小女子?!
斗志高昂的谢流韵上了车,司机安静地开车驶出会所的范围,拐弯时,迎面与一辆白色的卡宴擦肩而过。
沉浸在自己情绪里的谢流韵没有分心在意车外的动静,卡宴里的人却不同,她是奔着周复而来的,见对面的车牌是熟记在心的那个,忍不住叫了声“停车,快停车”。
驾驶座的司机依言,迅速地将车停下,而她迫不及待地按下车窗,还不忘露出对镜练习许久的笑容。而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谢流韵乘坐的车已经从她面前掠过。
副驾驶空空如也,后座上也空空……不对,后排座位上有人,还是个女人!
妆容精致的女子瞳孔一缩,脸上的笑容消散殆尽,她眼眸里情绪起伏不定,不知在想什么。司机也不敢轻易动作,车里一阵压抑至极的静寂。
良久,她才转头,吩咐:“开车,继续走。”
车窗缓缓升起,透过半透明的玻璃,后排座位上的女子靠着椅背,神色冷然,连身上暖色系的衣着都无法让人产生亲近之意。
第23章 拜师()
谢流韵原本以为,自己会辗转反侧很久,谁知,当天晚上到了平时睡觉的时间,就哈欠连连,洗漱过后倒头就睡着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忙着挑选礼物,和父母一起布置家,再加上许久没有接到电话,也可能是心理作用,忙碌起来一时把这件事扔在了脑后。
很快,拜师的日子到了。
对着黄历挑出来的好日子,当日老天爷也极为给脸,临近秋天天高气爽,瓦蓝的天空中朵朵白云飘然而过,正是燕京难得的好天气。
谢流韵及父母早早地赶到孙老住的地方。和周老居住的四合院不同,孙老住在一处开发完善的别墅里,安保措施做得极好。若不是孙老的管家赵管家候在门口迎接,恐怕很难靠近门口。
等进到别墅区,芳草萋萋林木茂硕,小巧流水残荷翠竹,鹅卵石小径通往千孔玲珑的假山之处,又有循环往复的水道与不远处的小湖连通,湖岸边亦有别墅存在,入眼所见处处景致精美繁盛,让人目不暇接。
她们来得尚早,位于小区深处的别墅里,还只有孙老一人。他今天穿的也很郑重,暗蓝色的刺绣唐装衬得他更精神了几分。见到谢流韵三人来,板正的脸上露出几分笑容:“来得这么早,吃过饭没?”
谢父谢母来之前想象过很多种孙老的形象,结合谢流韵所说的“严格、黑脸”什么的,不知脑补了多少东西。来的路上两人一个比一个面色严肃,如今看到孙老开口寒暄,意外之余,谢父两人的精神也放松了些。
不多时,褚绎心和韩执易两人也陆续到了。
褚绎心年纪略长,三十多岁的样子,面上看着温和,实际上却不好接触,谢流韵和他寒暄了几句,隐隐感觉碰壁之后,就不再去尝试。韩执易却不同,刚来时谢流韵见他打扮的一丝不苟,英气逼人,还以为是和周复那样的类型,谁知一开口,逗比属性暴露无遗。
“哇,小师妹长得好漂亮!师傅,您老总算听到了我内心的呼声,太好了,以后说出来,我也是有小师妹的人了!”韩执易喜滋滋地凑到谢流韵身旁,热情地道,“小师妹,我是你二师兄韩执易,以后有什么事,你都可以给我打电话,保证给你办得妥妥的!”
“谢谢二师兄……”谢流韵舒展眉眼,笑得开心。不管能不能做到,敢说出这样的话至少也表露出来了亲近之意。相比起不好接触的褚绎心,她顿时对韩执易生出了几分好感和亲近。
除了他们,孙老还请了数位相交的好友。身份摆在那里,能和他结交的,多半是古玩界的名人,除了做个见证之外,也有让老伙计帮忙照看之意。
周老也在其中,他乐呵呵地看着谢流韵,还抬手叫她过去说了两句话,态度十分和蔼。
前段时间他的明成化青花荷塘鱼藻纹瓷瓶在藏友圈里一露面,就引来不少关注。无他,青花瓷常见,明成化年间的青花瓷却不多,尤其是品相还这么好的。若不是知道他有钱的很,怕是不少人都想要出价了。
享受着其他人眼馋的神色,周老最近着实出了不少风头。人老了,活着就是为了一个乐趣,能在小伙伴群里这么扬眉吐气,周老心里美得要冒泡,看她自然也格外顺眼。
和他坐在一起的钱老奇怪地问:“你认识老孙的徒弟?”
“嗨,前段时间我不是买了个明成化青花瓷么……”提到这茬,周老的话篓子又止不住了,得意洋洋地又絮叨了一遍。
周老的青花瓷瓶不知炫耀过多少遍,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过几遍,只是之前瓷瓶是从哪里来得,大家都不清楚,今儿算是解了惑。
这么一来,钱老这些坐在旁边来参加拜师仪式的人,对谢流韵的印象也丰富了些。原本只是来走个过场的,现在看她的神色也缓和了许多。
谢流韵不知道就两三句话的功夫,她在几位老前辈的眼里已经从先前的酱油角色,变得留有一些印象了。这些老者开头都不小,可以说是古言界的顶尖人物,能入他们眼的话,未来就不用为事业发愁了。而她借着周老的关系,无意中做到了最难的开头一步,不得不说,机缘巧合。
前生同样是出手瓷瓶,同样是换了钱,现在与上辈子已经是两个不同的发展方向了。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临近,拜师仪式正式开始,孙老和谢父谢母上座,来宾也依次坐在厅上,而她敛容肃穆,袖手而立。
拜师仪式说来郑重,实际上过程并不繁琐,随着赵管家的唱礼一步步进行,很快,就完成了拜师礼。
孙老难得露出灿烂的笑容,他示意赵管家送上自己准备好的礼物,谆谆教诲道:“学海无涯,古董鉴定一眼真一眼假,多少深谙此道的人都打眼过,多学多看,多上手,慎之又慎,才是取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