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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世界知名的达芬奇研究专家共同给出鉴定,那副黑岩少女的油画既不是后世的伪造,也不是徒弟的仿作,确确实实是达芬奇本人的手迹!而创作这幅画的时间,正是达芬奇为米兰宫廷服务时,如果用时间来对比的话,这幅画与举世瞩目的蒙娜丽莎的微笑诞生时间仿佛,晚于最后的晚餐,可以说,那时的达芬奇正是画艺巅峰挥毫间才华淋漓尽致之时!
达芬奇现存于世的画作并不多,都收藏在各国的博物馆里,国宝一般的存在,近百年来,很少再有遗漏在外的达芬奇画作出现,没想到,时至今日,居然还能有例外!
电话里马丁坎普已经语无伦次,带着巨大的狂喜,这种激昂充沛的感情也感染到了谢流韵。一想到她手里拥有这么一副堪称国宝的珍品,她就忍不住激动地握拳。
和得到鸡缸杯的冲动还不同,也并不完全是因为达芬奇画作的价值,而是“在本国国宝不断流失在外的情况下,捡漏到原本属于外国的国宝”这种颇有些幼稚的报复性行为。
她在心里默默地反思了片刻,便又升起哈哈大笑的冲动,端庄的仪态只保持了一会儿,再也保持不下去,她很难控制自己的唇角不上扬。
她直接拿起手机,拨通电话,迫不及待想要把这个好消息和周复一起分享。
“流韵,什么事?”
电话接通了,周复的嗓音温和自然,和往常一样,却听起来比往日更让人晕淘淘。明明相处了那么久,甚至连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可谢流韵还是有种完全被倾倒了的感觉,这种感觉随着时间的推进越来越强,现在想起当时最初见面时的情景,她都有点忍不住想,简直是天意。
好消息和人分享,带来的喜悦是双倍的,尤其是,分享的人是她的恋人,谢流韵只觉得有满心说不完的话,考虑到周复工作的繁忙,才不舍地道了声别。挂了电话,便感觉到了一道注视的目光。
她疑惑地向外看,不远处有位妙龄女子忽然走了过来,屈指轻敲了下她的车窗,向她打了个招呼:“谢小姐?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真是巧啊”
隔着车窗,声音听不大清楚,可外面这张脸虽说只见过一次,但是印象深刻,谢流韵直接就认出来了黎梨。看到黎梨,她就条件反射性地想到了更多,面上却是不露声色,只按下车窗,回了个礼貌性地微笑:“黎小姐你好,你也是来逛商场?真是好巧。”
停车场这么多的车位,偏巧能遇上,确实很不容易。
黎梨笑了笑,脸颊上漾起一朵梨涡,抬手撩了下耳畔的发丝,道:“上次见面之后,我就对谢小姐一见如故,只是平时难见到,今天难得遇到,我能不能有这个荣幸,请你去喝杯茶?”
对于黎梨话里话外仿佛要实体化的真诚,谢流韵一时间怀疑孙琳到底是不是故意诋毁她,不过,只犹豫了一会儿,出于对自己异能的信任,谢流韵终究没有放下心中的警惕。
她深知自己对于常年浸淫世家经验里的黎家大小姐来说,几乎是透明的,两眼上下一扫就能把她看透,于是也不客套,开口婉拒了黎梨的邀请。
“黎小姐您客气了。能收到你的邀请,我心里也是很开心,不过”挂着纹丝不动的微笑,她晃了晃手机,甜甜一笑,眼神里满是歉意地道,“不巧的是,家里正好有事找我,回头我再约您吧。”
“这样啊可是谢小姐你也是刚到这里的吧?”黎梨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停的正好的车。
谢流韵心里咯噔了下,面上却是惋惜地回道:“没办法,本来想逛逛街,可是现在只好掉头回家了。”
“有什么急事?需要帮忙么?”
“这倒不需要,谢谢您了。”谢流韵摇了摇头,客气地推掉了黎梨的好意。
黎梨遗憾的叹了口气,在谢流韵正准备开口告别的时候,她又突然开口:“我总觉得,谢小姐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你是明远哥的女朋友,说不定也是他未来的妻子,黎家和周家又是姻亲,照这么算起来,我们的关系也应该比旁人亲密点儿呢”
这意有所指的话,让谢流韵一怔,连忙摆了摆手,羞涩地笑道:“哪有啊,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和黎小姐之间没有什么误会,只是,家境不同,朋友圈不同,共同爱好也不一样,自然而然就显得关系疏远了些。如果以后有时间的话,我也很愿意和黎小姐多聊聊呢。”
说完,她看了看表,又歉意的道:“对不起了,我要赶时间,先走一步了。”
话说到这里,黎梨只好笑着应了声“下回见”,退后两步摆了摆手,目送谢流韵发动车远去。
从倒后镜里看到黎梨唇角的笑意不散,谢流韵不知为何,头皮发麻。细想想,以黎梨的大小姐身份,站在那里目送她她又不是人见人爱万人迷玛丽苏好么?!
呼出一口气,谢流韵握着方向盘,汇入车水马龙之中。
发生的这件事没有影响到她的心情,只揣测了一会儿黎梨的来意,便抛之脑后。她的心思重新被达芬奇的画像所占据,她哼着歌拿起电话给自己父母打了过去,欢快地告知了这件事。
谢母还以为她在开玩笑:“韵韵,你妈好歹也是只是知识分子,达芬奇是谁我还是知道的。”言下之意是别忽悠她。
谢父还好点儿。自从来到京城之后,接触了她淘回去的那么多古玩,老爷子对古玩也生出了几分兴趣,不说沉迷于此吧,至少有事没事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看一本两本关于收藏的书。因此,接过电话之后,他淡定地在电话里问:“是一张达芬奇的素描画吧,我在家怎么没见到呢?”
“爸,你忘了?之前你不是跟着明远的爸爸一起去看过么?”谢流韵啼笑皆非。
相比起来油画,达芬奇的素描画存世的不少,况且素描篇幅小且有不少习作,价格当然比不上油画。她能理解谢父为什么这么想,毕竟达芬奇的油画名声太显赫,然而,周复的父亲就是去看疑似达芬奇的画作的好么?!她父亲去溜达了一圈,还不知道自己看的是什么?那他怎么和那位文艺范儿十足的周先生聊得那么开心?
“”
嘟嘟嘟,那头电话挂断了。
好吧,谢父最近孩子气了很多。
被挂了电话她也不着急,驱车拐去孙老住的地方。对于孙老,她向来是尊敬的,自从确认了师徒身份以后,常来常往,关系更是亲近许多。或许是年老寂寞,每次见她来,孙老都十分开心。孙老那里好东西多的是,两人又有共同话题,聊起来总不缺热闹。这次达芬奇的画像确定的消息,她总要对孙老提一下。
只是没料到,一进门,就遇到了韩执易。他正拿着一盏彩绘瓷盏与孙老交谈,打了照面之后,脸上露出几分讶异与喜色,张口就招呼道:“小师妹,你来了?”
他捧着那只彩绘盏直接奔了过来,半是讨好半是献宝地把那只盏凑过来,说:“小师妹,你看看我这只建盏”
“假的。”谢流韵一句回绝。
韩执易的表情一瞬间如遭雷劈,孙老拈了拈胡子,呵呵笑得开心:“看看,你小师妹的眼光可比你好太多了。”说完,慈爱地抬抬手,招她过去,翻来茶碗倒了杯茶推过来:“来,喝点儿热茶暖暖。”
韩师兄在一旁作怪:“师父啊,我来了这么久,你都没说让我喝口水。有个小师妹之后,在你心里,我们都成渣渣了”
“谁让你们都不上心!”孙老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
褚绎心整天忙着拍卖会,心思放在交际上的多,韩执易则纯粹当这是玩儿呢,不往正道上使劲儿。也只有谢流韵,入门最晚,有天分又努力,书看得多又爱钻研,提起什么能说得头头有道,上手也不怯,眼光精准,要说得意弟子,还得是她!
见韩执易被孙老训得唯唯诺诺,谢流韵抿唇一笑,两人目光对视,韩执易表情一缓,也微微笑了,把那只建盏随手一放,也坐在一旁,问:“小师妹,我看你满脸喜色,一定是有好事,快说说看。”
从谏如流,谢流韵开口:“师父,二师兄,我那幅油画的鉴定结果出来了。”
“油画?”孙老怔了怔,回想了下,登时激动得站了起来,“流韵,你说的油画,是不是那副,那副”
“黑岩少女。”谢流韵扬起唇角,露出编贝细齿,“已确定是达芬奇的真迹。”
“噗”
韩执易一口茶喷了出来,瞪着眼睛看着谢流韵,脸上全是难以言喻的震惊神色,连话都说不顺溜:“达达芬奇??!!!!!”
76 接机()
马丁·坎普松了松领带;一口喝干了杯中的咖啡。
空姐走过来了几次,亲切的问他:“先生,需要加咖啡么?”在他点头之后;熟练地将他的杯子加满褐色的液体。焦香的气味迫不及待地弥漫在空气中,由鼻隔膜传达到大脑里。
往日里总能让他冷静下来的咖啡香气;却无法抚平现在盘旋在马丁心头的亢奋。具体体现在;明明胃里已经装满了咖啡,他却忍不住又端起了咖啡杯;让平时根本不尝的速溶咖啡的味道再一次淹没挑剔的味蕾。
他脑子里只回荡着一个念头:时隔几十年;由他再次确认了达芬奇的画作真迹!
身为达芬奇研究专家;马丁·坎普对达芬奇的画作及人生可以说了如指掌;身为画坛巨匠,达芬奇的画作流传至今的并不多,如同那副举世闻名的《蒙娜丽莎的微笑》一般,已经现世的画作皆被妥帖的收藏起来;就连素描手稿,都身价不菲。
距离上一次达芬奇的画作出世;已经有二三十年的时间了。从达芬奇创作的年代距今几百年,谁也不能保证现存于世的就是所有保存下来的达芬奇画作;但也无法确定还有多少画作被无知的民众随意扔在自家仓库里。只能说;在收藏意识逐步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