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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征带着一千亲兵抛弃了苦战的四千部下后,飞快地逃向了羌渠的方向,打算和羌渠合兵后一起撤退,刚才地战斗已经让他知道来伏击自己的是鲜卑慕容氏。全草原仅次于高柳的骑兵队伍。
刚脱离战场,呼征还来不及庆幸,就看到了紧追而来的慕容家骑兵。对慕容平来说,呼征这个南匈奴的左贤王是他的猎物,他绝不会让他逃走。
呼征猛地勒住了马匹,他不愿再逃跑,身后追来的慕容家骑兵不过千人,看着那面急逼近的鹰旗,他握刀的手上青筋剧烈地跳动着,朝四周的士兵大吼起来。“慕容家地领亲自追来了,杀了他,这一仗我们就能反败为胜。”
“那些鲜卑人居然打出鹰旗,这是对我们的嘲笑和践踏,是匈奴汉子的就跟我一起杀光那些鲜卑人,让他们知道这个草原上只有我们匈奴人才配用鹰旗。”呼征煽动起了亲兵,作为南匈奴的王族,他绝不能容忍原本只是匈奴人奴隶的鲜卑人悬挂鹰旗。
看着猛地调头杀过来的南匈奴骑兵,慕容平大笑了起来,这些愚蠢的南匈奴人。你们以为这一仗是势均力敌,有取胜的机会吗?
“南匈奴的左贤王,你真是太高估自己了!”慕容平目光里闪动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光芒,自语声中。**了马腹,**吃疼地骏马嘶鸣一声,如箭般朝前狂奔而出,随着他的加,整支队伍度也猛地提高了。
慕容平和呼征的视线中,彼此的距离越来越近,两人在身旁亲兵地护卫下,两面鹰旗很快撞击在了一起。
呼征手里的百炼刀重重地劈飞了一名慕容家的骑兵。而慕容平也同样挥刀砍下了一名南匈奴骑兵的脑袋。只是短短一个照面,就有七人被立毙当场。几乎是错身而过后,双方同时勒缰,调转马匹厮杀在了一起。
慕容平一手持刀,看着披散头的南匈奴左贤王,露出了笑容,从他踏上战场至今,以眼前这个男人的地位最为尊贵,若是砍下他的脑袋,悬挂在自己的鹰旗下,不知道会不会让檀石槐也为之嫉妒。
呼征很讨厌面前肤色白皙地男子脸上露出地表情,因为他似乎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将死的人,“去死!”呼征策马,挥刀直斩,他身旁地亲兵和两名千夫长,抵挡住了一旁的慕容家骑兵,让呼征可以心无旁骛地对付慕容家的主帅。
“叮!”慕容平架住了呼征策马奔来的一刀,目光里充满了惋惜,这个南匈奴的左贤王是个不错的对手,可惜情势所迫,他只能战决,不能尽情一战。
呼征的刀被架住的一瞬,看到对手眼里露出的神情,心里忽然一紧,一种危险的感觉涌上,几乎是在刹那间他猛地向后躲闪,而这时他眼前只有一片雪亮的刀光闪过。
人过马分,呼征策马带刀而过,和慕容平错身而过,这时他身旁两名慕容家骑兵朝他猛扑了上去。
“他是我的!”慕容平的声音响起,拨马而过,随着他的话,那两名慕容家骑兵都是愣愣地停住了,而远处被缠住的呼征亲兵则是红了眼要杀过来。
“双手刀!”同样拨转马匹的呼征,目光盯在了慕容平左侧的腰畔,那里悬挂着一柄三尺长的马刀,而他身上左胸处的鱼鳞甲已经被破开了一道口子,里面不时有血涌出。
“汉人的盔甲救了你一命。”看着呼征身上穿着的鱼鳞甲,慕容平左手缓缓拔出了刚才给了呼征鬼神难测一击的马刀。
引以为傲地武勇在慕容平的双手刀术下被击得粉碎。呼征第一次心中生出了绝望,他不该回头和这个可怕的鲜卑人对阵地,可是现在知道已经太晚了。
“整个鲜卑。能躲过我这一刀的不过十几人。”慕容平张开了双臂,两柄马刀就如同铁翼般扬起,浑身散着一股慑人的气势,“南匈奴的左贤王,你的人头是我的了!”接着双脚一夹马腹,一人一马冲向了呼征。
呼征看着猛然冲向自己的慕容平,挥起了自己的刀,一股大力透过刀柄瞬间撕裂了他持刀地双手虎口。
慕容平右手所持的重刀带着雷霆般的力量狠狠劈在了呼征双手所握的百炼刀上。连带刀身一起斩入了呼征的左肩,接着他朝呼征露出了嘲弄的笑容。
眼前一片雪亮刀光,呼征知道那是慕容平的左手刀,下一瞬间他只觉得身体一轻,眼前漆黑一片,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前冲的骏马带着慕容平与呼征的尸体交错而过,嵌入在呼征左肩的重刀带起一阵刺耳地挂骨声,这时呼征的头颅仰天低垂,只剩下颈间一层皮连着尸体,血泉冲天而起。洒落一地。
只是一合,呼征便已身死败亡,慕容平拨马而过,看着从马上掉落的呼征尸体,看向那些因为呼征之死,而拼命起来的呼征亲兵,朝身旁的慕容家精锐高喊起来,“让这些南匈奴的勇士下去陪伴他们的主人。”
随着慕容平的高喊,慕容家的精锐们爆出了可怕的战力,虽然呼征地亲兵靠着一腔血勇和他们杀了个旗鼓相当。可是很快他们的士气就枯竭下来,被一一斩杀。
半个时辰后,整个战场一片死寂,呼征和逃出的一千名亲兵被慕容平亲自带兵全歼。没有一个活口剩下,看着手下送上的呼征头颅,慕容平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后道,“悬于旗上!”然后头也不回地策马踏上了归途。
慕容头看着投降地两千南匈奴士兵,想到了慕容平离去时说的话,“这一仗,我们不要俘虏!”慕容头的目光移向前来询问自己如何处置这些俘虏的本家子弟脸上,右手做出了下劈的手势。
“杀。一个不留!”呼喊声响了起来。骑在马上的慕容家骑兵挥刀冲向了跪在地上的两千俘虏,在他们凄厉的哀嚎和诅咒声里。毫不留情地砍下了他们地头颅。
意识到自己中了鲜卑人疑兵之计地羌渠知道为时已晚,在连续几次试图突破慕容野王的骑兵队伍未果后,他果断地下令全军撤退,并且没有留给慕容野王趁势追击地机会。
夜晚,全军汇合后,听着慕容野王的回禀,慕容平并不以为意,南匈奴的右贤王虽然是头老狐狸,不过胆子小了些,这样的人不足为虑。
“大人,我们杀了南匈奴人的左贤王,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火光中,慕容头朝慕容平道,南匈奴人虽然已不是当年的草原之鹰,可是若倾全族之兵也不是他们能抵挡的。
“南匈奴现在不过是汉国养的一条狗罢了,我还未放在眼里!”看着慕容头和一旁沉默不语的慕容野王,慕容平笑了起来,“檀石槐要我出手,不过是想知道汉国的实力。”
“大人?”慕容头和慕容野王不解地看向了慕容平。
“对我们鲜卑,不,是整个草原来说,汉国才是最大的敌人。”慕容平看着东方,眼里露出了几分忌惮。
“大人,汉国有什么可怕的!”慕容头撇了撇嘴,以前他们可是年年都去汉国劫掠,檀石槐这个大王更是拒绝了汉国的封
“过去不可怕,可是现在不同了。”慕容平看向慕容头,冷笑起来,“汉国只要守着长城,不跟我们贸易互市,没有布匹精铁,我们拿什么跟他们打。”
“好了,不必说了。”看着还想要反驳的慕容头,慕容平挥手道,这几年汉国沿着幽州,并州的长城重新加固了不少堡垒,而且守将也不是泛泛之辈,只要汉国现在的天子不像以前的天子一样骄奢淫逸,长城的防御只会越来越强,如今草原上的冬天越来越冷,一旦贸易被封锁,又不能从汉国劫掠物资,恐怕用不了汉国动手,一场大风雪就能让他们死伤惨重。
慕容平一个人回了营帐,只要他做出消灭南匈奴的态势,汉国一定会出手,虽然被檀石槐当枪使了一回,可是他也很想知道汉国如今究竟有多强,这几年虽然他和檀石槐等各大部没有出手,可是那些前往汉国边境抢掠的部落,全都铩羽而归,就可以看得出汉国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汉国了。
两天后,南匈奴单于庭,得到儿子呼征死讯的屠特若尸逐就单于怒不可遏,他怎么也没想到鲜卑人竟然敢杀了他的儿子。羌渠也被这个消息吓呆了,他本以为鲜卑人最多是把呼征抓起来,哪里知道鲜卑人不但把呼征杀了,还把他的头颅挂在了旗帜上,这已经是**裸地宣战了。
羽林第十二军团驻地,段和荀攸得到单于庭送来的消息时,屠特若尸逐就单于已经带着四万大军出四天了。
中军大帐内,羽林第十二军团的各级军官和参谋都已经到齐,谁都想不到鲜卑人对南匈奴的报复如此疯狂,不但杀了左贤王呼征这个日后的南匈奴大单于,而且将他的头颅挂在旗帜上,这等于是在羞辱整个南匈奴。
荀攸的眉头紧锁,鲜卑人明明知道这样做,就是跟南匈奴不死不休的局面,可他们还是这么做了,这已经不是冲南匈奴去了,而是针对帝国。
段在宣布这个消息后,立刻下达了全军准备出的命令,屠特若尸逐就单于盛怒之下带兵出击,根本不是鲜卑骑兵的对手。
一众军官和参谋退下后,荀攸看着一脸冷色的段道,“将军,鲜卑人是在逼我们和他们打骑兵会战,这一次恐怕是个圈套。”
“檀石槐在想什么,我清楚得很。”段冷声道,“他不过是指望着我去救南匈奴人。”
荀攸看着目光里闪着不屑的段,第一次觉得这位帝国名将在军事上的确是无人可及,只是一眼就看穿了对手的意图,只是他不明白段打算如何应对眼下的局势,“将军难道不打算去救大单于。”
段看向了身后的地图道,“南匈奴人四万大军,没有五万以上的兵力,檀石槐是困不住他们的,若是再算上他要对付我,他这次起码要调动近十万的兵力,这基本上已经是鲜卑的全部兵力,你觉得他能在高柳留多少兵力防守?”
“将军,是要围魏救赵?”荀攸立刻明白了段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