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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大事,你是打算问薛正的情况吧!”看着方青那偷偷摸摸的样子,曹升不由哑然失笑,紧接着他便貌似随意地说道:“现在司里可都知道了,那家伙倒霉看到了‘要地’里的机密!”
看着方青那陡然变色的神情,曹升却是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机密,否则他也不会被押入丙字天牢了。”
“丙字?”听到曹升的话,方青却是一愣,不由反问道。他可知道那丙字天牢是个什么情况,与甲字乙字天牢不同,那里完全称不上是牢房,不提环境优美,居住舒适,单羁押在那里的都是些罪责轻微,肯定会被放出的官员名流,就与天牢这个称号完全不搭。
“是啊,关上两天应该就会把他放回来了吧。”曹升摆摆手肯定地说道,“可怜的是我们,没有薛正在,他的工作都要落到我们的身上,休沐什么的最近肯定是别想了!”
“这样啊,那我去丙字天牢看看他!”知道情况没那么糟的方青算是松了口气,既然已经打听了,他索性便去探望薛正一番,把人情做足。
谢过曹升后,方青便转身离开了直指司衙门,直奔丙字天牢而去。
“曹大人这是逼他这个老油条站队啊!”望着方青离去的背影,一位在司中办公的绣衣使笑道。
“莫要胡言,我们都是天子亲军,有什么队可站?不过等他见到薛正的情况,就知道哪个才是真天子了!”曹升语带深意地说道。
知道丙字天牢内情,不觉得会有什么麻烦的方青很快便到达了自己的目的地,坐落于城中园林内的丙字天牢亦如往常一般“管理松懈”,当他亮明身份后,直接便获得了自由探视的权利。
但随着引路狱卒将他领入天牢深处,方青便慢慢察觉到了不对,虽然丙字天牢深处的环境与外部一样良好,但这里的犯人却似乎有些不对劲。
在那象征意义大于实际作用的牢房中,犯人们不是沉默呆滞,就是胡言乱语,更有甚者竟自残了起来。
看着面色如常,仿佛见惯此场景一般的狱卒,方青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妙,但为等他反悔的时候,他们便来到了薛正的牢房。
薛正属于胡言乱语的那一款。披头散发,衣衫褶皱的绣衣使千户薛正此时正在干净整洁的牢房中遍地打滚,同时大声嚷嚷着意义不明的话语。
经过仔细分辨,方青能从中大概听出几个词语:伟大、献祭、长得一样、吃龙。
已经明白自己可能陷入阴谋之中的方青,并没有打算白费力气去唤醒已经疯了的薛正,他反而将目光看向一直沉默不言,只是引路的狱卒。
“外面有车在等您,大人!”狱卒伸手引路,却是一点也没有答疑的打算。
带着沉重的心情走出丙字天牢,外面停着一辆没有任何徽记的四轮内燃机车,识趣的方青没有做任何多余的动作,拉开车门便进入其中。
车内的空间远超方青的想象,若非还能通过车窗看到外面加速移动的景物,他甚至会以为自己来到了一间宽敞的会议室。
身为帝朝的绣衣使,方青虽未见过,但他也知道这是利用空间法阵扩展了车内的空间,勉强保持镇定的他来到长条形的会议桌旁坐下,等待正主的出现。
可当正主真正从另一个“房间”出来时,他却是再也绷不住了。
“太子殿下?!”
第93章:玉京风云(下)()
玉京城,一处偏僻幽静的院落中。
“头儿,弟兄们已经给那黄毛鬼上过刑了,这是他的口供。”一位身着绣衣使百户衣袍的黑瘦汉子,将一摞写满文字的纸张递给了眉头紧锁的方青。
“这坑比料想中的还要大啊!”快速浏览完手中的口供,方青面上的愁苦尽数变成了沉凝。
看到陛下的秘密,又被太子找上门,在旁人看来站队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是向陛下检举太子图谋不轨,还是替太子刺探陛下的秘密,两条路二选一,宦海浮沉多年,深得墙头草精髓的方青却是哪条路都不想选,为此他违背了自己在心中设下的红线,将手伸向他一直避之不及的研者。
他要打听清楚,薛正究竟是看到了什么秘密。若这秘密不是太重要,对自己安身立命本事有信心的方青,就算是硬抗两方的责罚也要把墙头草当下去。
“最受陛下器重的研者都不知情,闹得天下动荡的生化工程,竟也是掩人耳目的幌子!看来我这墙是骑不住了!”放下手中口供的方青在心中哀叹,不过没用多久他便收摄住了多余的情绪,坚毅果决的神色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既然没有队伍给我选了,那就尽力为我所在的队伍争取胜利吧!”
摸出自己一直随身携带的工具,方青对还侍立在一旁的绣衣使百户吩咐道:“将那个黄毛鬼带上来!”
“是!”看到方青拿出瓷瓶玉罐,小刀针线,意识到自己头儿打算做什么的绣衣使百户兴奋地应道,领命而去没多久,他便将一个金发碧眼,高鼻深目,身着白大褂的中年人带了回来。
知道忌讳的绣衣使百户也不用方青吩咐,一脚踹向还在那几哇乱叫的黄毛鬼膝窝,强迫他跪倒在地后,便躬身离开了小院。
惨叫声没持续多久,那个被叫做保罗的研者就在一群绣衣使的恭送下离开了这偏僻的小院,一具无脸的尸体也被埋在了院中的李子树下。
不去赞扬绣衣使们的环保精神,改头换面的方青出了玉京城,就直奔城西面那被重兵把守的“要地”而去。
那是一处环山傍水的好地界,很早以前便被宫中內官选为了养老埋骨之地,內官们为了低调一直没取名字,后来那里被安庆帝征用,作为研究基地就更是不会在地图上标明了。
“要地”就成了大部分知情人对那里的代称。
轻吐肺中浊气,方青运起久未动用的家传秘法,将一丝丝诡异莫名的法力注入到了特制的人皮面具中,受害者保罗的喜怒哀乐就化作一幅幅真实万分的图景冲击起了方青的灵魂。
熬过临死前万般心意汇成的图景,方青的背后已被冷汗浸透,抬起还有些颤抖的双手拂过面颊,发现破绽尽消的方青,才缓缓走向那把守严密的岗哨。
方青的家传秘法当然不会是易容这么简单,那常人难以忍受的苦痛,不但会消弭人皮面具表面的破绽,还会暂时改变一个人的灵魂气息。
至于通关口令,接头暗号什么的,那些让人发狂的人生图景中都会有清晰的显示。
就是凭借这一手,方家先祖直到方青这一辈,都将绣衣使千户这个位置做得稳稳当当,若非此次干系甚大,他又深陷其中,方青还真就不用冒险站队。
样貌是真的,灵魂气息是真的,口令暗号也是真的,通过外部检查可谓是轻而易举。
但方青若是想进入“要地”的核心,探明安庆帝到底打算干什么却是十分困难,因为“保罗”的权限不够了。
方青早就从口供中得知,生化工程试验只是一个幌子,但负责幌子的人,权限如此之低却是方青万万没想到的。
遥望那被无数金甲兵将团团护住的地底入口,方青心中却是不由有些着急,灵魂气息的改变只是短时的,若不尽快想出办法,一旦秘法失效,那来回扫荡巡查的修士神识,就能瞬间锁定自己,到时候单凭他一人,想逃离被重兵把守的“要地”,完全就是痴人说梦。
就在方青打算放弃的时候,一队刻满符咒,乌光发亮的囚车,缓缓从视野尽头的一座灰白高楼中驶出,目标好像就是那通向地底的入口。
“搏一下!”打定主意的方青咬破左手拇指,用鲜红的血液在额头画下一道竖线,远远看去就像那未睁开的天眼一般。
但随着方青接下来的低喃颂唱,被画下血痕的人皮面具好似出现了变化。
为什么要说好似呢?只因为人皮面具的外表并没有出现任何变化,保罗还是保罗,但给人的感觉却是实实在在不同了。若有一个化身境以上的修士一直中神识锁定方青,就会发现他正由一个活物向死物转变,灵魂气息竟渐渐消失了。
施展秘法的同时,方青也在跑向囚车队伍,经过特殊训练的步伐让他可以躲入巡逻人员的视线死角,至于那不断扫过的修士神识,却是已经把方青当做路边的石子了。
攀附在囚车底部,顺利进入地底的方青不知该怎样形容自己所见的一切。
黑白灰为主色调,充满现代科技感的地下设施中,胡乱堆叠着无数好似来自巫蛮时代的诡异物件,随着车队的深入,洁白的墙壁上也渐渐出现众多意义不明的图文符号,虽然不知其含义,但看上一眼就会让人眩晕作呕,想来也不是什么善物。
被秘法改变作用的面具,隐藏灵魂气息的时间会变得更加短暂,就在方青心急又后悔的时候,那些被金甲兵将拖拽的囚车终于来到了目的地,也是这地底设施的最深处。
这是一个被熔岩照亮的岩洞,但令人奇怪的是方青觉得这里的温度并不高,甚至还有些寒冷。
似乎有种神秘的力量在干扰生灵的感知一般。
松开囚车,躲入一个既隐蔽,视角又好的角落,稍一环视方青便发现了一个意外的“惊喜”,被众多金甲兵将拱卫的衰朽老者——安庆帝。
第94章:大乱将起()
玉京城,顺王府,偏院内堂。
天心环、定猿符、佛骨舍利、琉璃静心盏……
一大堆安神定魂的法宝灵物就如垃圾一般,被面色惨白的方青丢到了自己面前的八仙桌上。
开裂,破碎,烧灼的焦痕,暗淡的宝光,以它们此时的品相来说,叫一声“垃圾”也不为过。
“陛下在祭祀邪神,那些被抓捕的仙人很可能就是最后的祭品。”方青的语气虽然已经稍稍恢复平稳,但他的眼神却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