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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经数次训练禁军新兵,刀剑皆指教过了,唯独弓箭没有亲自示范。只因她右边肩膀上的伤伤及了骨头,虽只有一道细微裂口,不痛也不影响生活,但能够将养最好不乱使力。
她平素里练刀使剑皆可用巧劲,右手要刻意保护,把着力点放在左手也行,除了那次被暗杀,她的右手都没有使过什么大劲儿。
可是射箭的要求却高得多,把拉弓的右手换成左手,可能就会因为力道和习惯的不同,而把箭射偏了。
所以,她自打回京,就没有拉过弓。
这也就不奇怪有人传她箭法不行,以至于不愿在新兵面前丢脸。其实她卫家闻名天下的是长刀刀法,又不是什么神箭世家,箭法差了能有什么令人诟病的。
只不过,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不有所表现岂不是长他人威风。她自己丢脸可以,卫子悦得脸却是万万不能。
她嘛,就是讨厌有些人心情好。
卫子楠从马背上取了弓,抽了只箭拿在手里:“箭法高不高妙,名声好不好听,于我而言都无关紧要。不过,既然今天各位是来狩猎的,如今一只猎物都未猎得,有点不够尽兴啊。我便为诸位博一个彩头,如何?”
她驱马行了一小段距离,似乎在寻找猎物。
众人窃窃私语,议论起来,或等着看好戏,或等着她丢丑,又或者等她一展身手。但,她们又有个共同的想法——大家在此处大声议论了很久,怕是没有猎物会在这儿等死吧,她能找出来么?
卫子楠勒马停住,突然拉弓搭箭,调转箭头,直指某处
众人惊慌失措。
她居然瞄准了太子妃!
太子悦不可置信,已被当场震住,连躲也不会了,只会紧紧拽着缰绳,死盯着她。
“恒王妃你要做什么!”
“有话好好说,以下犯上这可是重罪!恩怨归恩怨,怎么能一言不合刀剑相向,这是莽夫所为!”
慌忙有人发话制止,话说得大义凌然,却无一个敢上来替太子妃挡箭。卫子楠眯着眼,带着几分邪气的嘴角微微上扬。
随即,右手一松。
蓄力勃发的羽箭穿刺而去
却在此时,狩猎场中的皇帝,一箭猎中一只吊睛猛虎,一声声恭维和赞许瞬间充斥了正个猎场。
都在猜测皇帝龙体有恙,但看今日,陛下却红光满面,更是一箭猎中猛兽,不免叫人对此又怀疑几分。
只有皇帝自己知道,他用了猛药。
三位成年皇子皆随在皇帝周围,对此是赞不绝口,恭维不断,最属恒王拍马屁的功夫高妙。大家见怪不怪,听了恒王滑溜好笑的奉承话,刚才还有些紧绷的心情,略微放松。
皇帝大悦,丢开弓箭:“你小子嘴上功夫又有进益,除了会说好话,你还会什么?”
秦傕:“儿臣箭法也不错,只是和父皇比起来就差得远了。去年儿臣猎了一头黑熊,今年想猎一头黑豹。黑豹皮光亮柔顺,想来给父皇做个暖身的小玩意儿很是不错。”
恒王殿下的箭法在三位皇子中当属第一,他平素里是最好玩乐的,狩猎出游是常事,只是最近新婚才有所收敛。去年狩猎风头最胜的,可不也是他。
皇帝:“好!朕就等着你的黑豹皮。猎到了,朕赏你三颗珠子。”
三颗珠子?
太子闻言震惊,恒王现在是双珠亲王,已是父皇唯一封的亲王了,就连老三都没能封王,再加三颗岂不就是五珠亲王了。
先是萧贵妃晋位皇贵妃,现在恒王从双珠亲王到五珠亲王,难道父皇真的要废他而立老二吗?!五珠再上去就是七珠了,和“太子”的意义相差无几。
但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皇帝要在削三皇子的同时,给予萧氏母子足够自保的资本而已。若非如此,不久之后太子一家独大,这对母子日子不会好过。
秦傕当然清楚,所以在官员们窃窃私语时,并不似旁人那般胡思乱想,欢欢喜喜地说:“谢父皇,儿臣一定会拿着黑豹皮来讨赏!”
皇帝捋捋龙须,大手一挥:“今日朕猎得猛兽,开了好头,你们各自散去猎想猎的去吧——老三,今年不会还是只猎一只狐狸,几只野?”
这话竟然当众下三皇子的脸。
秦坤被当场拂了面子:“儿臣今年手未受伤,定不会再失手。二哥为父皇猎黑豹,儿臣定要猎了去年没猎到的白鹿!”
“去吧。”皇帝不咸不淡,
话毕,众人便散了大半,只余了禁军护卫,太子在侧,及几位臣子愿伴驾左右。官员之间拉帮结派是常事,三四成群地走了,余下的多是洁身自好,唯皇帝马首是瞻之人。
恒王更是跑得没人影了,撂下话来,今天他今天拿不到五珠,就不回来了。
皇帝没心思狩猎,他更愿意回去休息,原地看了会儿风景,便勒转马头,却见太子仍在身后未走:“年轻人自取找乐子,陪朕作甚?”
话里甚至带了笑意。
很久没得父皇一张笑脸的太子,却没能因为父皇的一个笑而高兴起来,而是驱马挡了他的去路:“父皇的选择,真的是二弟吗?”
皇帝眸光一凛,敏锐地察觉出其中杀意——太子敦厚,可从未说过这等自带锋芒的话。是不是恒王,是不是误会,都无关紧要。
太子变脸,才是大事。
“若是,孽子当如何?”
太子举起右手打了个很轻的响指,几乎就在同时,百名如鬼魅一般隐藏在树梢的绿衣蒙面,从天而降
86。太子谋反()
卫子楠朝着太子妃射出一箭,那箭快如疾风,快到看不清来势。om
吓傻的卫子悦终于想起来躲,却已来不及,动身去躲却仓促间跌下马去,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
然而,惊慌失措的众人却见得那只羽箭破空而过,没有射中太子妃,却射中了太子妃身后不远处树干上趴着的一条竹叶青,正中蛇头。
卫子楠放下箭,无奈笑:“本想避免毒蛇伤人,情急之下拉了弓,不想反倒害太子妃坠马,是我行事冲动了。”
说完翻身下了马去,大步走上前,伸出手去拉卫子悦。
卫子悦摔伤了腿,身子本就娇弱得更甚以往,眼下痛得头冒大汗,咬牙骂道:“你别碰我,走开!”
卫子楠伸出去的手僵了僵,随后悻悻然收了回去,尴尬地笑:“谁来扶太子妃起来?她嫌弃我得很。”
在场都知道卫家姐妹关系不好,但这种场面还是头次见到。恒王妃拿箭吓太子妃,不过确实射杀了太子妃身后的毒蛇,这倒也说得过去,可太子妃却怎么那般记仇,当场翻脸了?
要说欺辱,明明是她欺负恒王妃多一点,怎的她还受委屈了一样。
有那么几个女人算得上是实实在在的太子一系,狠狠瞪了卫子楠好几眼,赶紧上去扶太子妃起来。
哪知卫子悦根本站不住,直喊脚痛。
“糟糕,怕是断了骨头。”其中一个女人大概懂点医术,又仔细摸摸骨头,再检查了一遍坠马地面,皱眉道,“这儿有块尖头石子,太子妃您的腿骨大概是裂了。”
怎么可能!
马又没乱动,她从几尺高的地方摔下去,不过磕到了一块石头,怎么会断腿。
这大概,要问那些虫卵和她本就糟糕的身子骨吧。
原本只是想吓吓她的卫子楠也没想到,太子妃这么不禁摔
一看太子妃受伤了,本就讨厌卫子楠的那几个女人,立马叽叽喳喳起来:“恒王妃怎么这般鲁莽,居然伤了太子妃娘娘、!刚才那条蛇,根本不需射杀,明明提醒一句动动嘴皮子就行的事。”
“就是,恒王妃根本就是蓄意惊吓太子妃!”
这些人还真是对“未来国母”好啊。她正欲说点什么,却听得有人匆匆来报:“报——陛下遇袭,舒大人请求支援!”
太子真的动手了?禁军分了出三成出来保护女眷,舒淼那里有七成兵力,合计七百人,居然请求支援。
看来太子,不,袁家这次豁出去老本了!
卫子楠眸光一凛,翻上马背,果断发号施令:“第一队护送各位夫人回去,剩下两队随我救驾——驾!”
陛下遇刺,居然还要请求支援?!一时间女眷们惊慌失措,哪里还顾得上替太子妃讨说法,纷纷催促着快些回去,这里不安全。om
卫子楠嘴角诡谲的笑稍纵即逝,随后策马飞奔,带领两百禁军往狩猎场匆匆去。
秦傕早先说过,他几年前就收买了太子几颗钉子,这次借其中一个传了假消息给太子,让他以为皇帝要废太子。
但这还不够,太子即便收到消息,也不一定会反。
于是,之后,他又借母妃之手扳倒了皇后,太子不反,但皇后背后的袁家一定会坐不住。而袁家人,作为太子最亲的心腹,一定知道前不久的北军事件,更加会笃定皇帝会废太子,动袁家。
要么反,要么亡,别无选择。
此次狩猎是他们绝佳的机会,错过了可就没有了。
所以,在明知道太子和袁家会反的情况下,卫子楠先将禁军部署图交给皇帝,以确保皇帝看过之后心安,借以摆脱她部署不利的干系。
而那之后,再借由太后,让她成功退居幕后,将重责丢给舒淼,进一步撇清自己的罪责。
不仅如此,早在一个月前,秦傕提醒应她早日部署行宫时,她就曾将皇帝的近身守卫提升了两成。到后来知道太子可能谋反,又往上提升了不太合理的四成。
禁军总数不变,相对的,其他地方的守卫就会减少。所以,后来是皇帝和舒淼主动提出质疑,把这多出来的四成,分摊到了其他地方。
结果现在禁军分流了,遭遇太子造反,兵力不够,可怪不了她。这个时候,再去搬大军来显然不够时间,也没有机会让皇帝撤回宫城御敌。
至于现在皇帝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