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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千晨用耿非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汗,对耿非道:“要不要试试?”
耿非咧了咧嘴角,露出一丝柔和的表情,融化了他面部冷硬的线条。
双手交叉,活动了一下,耿非上前踢了踢林克的鞋尖,之所以不踢鞋底,那是耿非耿大爷嫌它脏。
林克一张脸早已被悲愤扭曲的不成样子,几乎是在耿非靠近的一瞬间,他便手脚同时发力,身体弹起,一拳轰向耿非的太阳穴!
怎奈迅则迅矣,准则准矣,却被过于单薄的力度给拖了后腿,这连颜千晨都心中称奇的一击,就如此成了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被耿非轻巧化解。
如此,耿非反手制住林克,自有人小心翼翼的过来解了林克身上沉重的镣铐,期间被林克发泄性的踹了好几脚,走的时候轻轻捂着伤处,龇牙咧嘴的骂着:真他妈的疼!
不多时,伴随着一声沉闷的轰响,一道破败的身影自战圈中央飞出,以抛物线的姿态撞上洁白的墙壁,在墙上擦下道道血痕,宛如盛开的娇花。
林克全身上下,五脏六腑都坠着沉甸甸的疼痛,痛得他连呼痛都是奢侈,连双眼都重若千钧,在渐渐模糊的视野里,他丧失了知觉,头一歪,昏过去。
满室寂静。
龙鳞队员狠狠地咽了口唾沫,心里又是惧又是悲,先是自己敬畏的组长,再是悍勇之名传遍龙鳞的林克,这等心理重压,这等不可思议的实力颠覆,让他们深感荒诞,无法相信。
斯毅倒是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可他身后那几人却也被惊悚了一把,倒不是因为耿非的最终胜出,而是为这种狂野凶利的打法,彪悍无畏的战斗,为生死一线,招招见血,步步惊魂的凛然杀意,不死不败不休。
有人已经对自己几年的黑道生涯产生了怀疑,深深的怀疑。他怀疑自己过往的生活太过温和安逸,他质疑自己过往的火拼纯属小打小闹,他为自己搬不上台面的那点三脚猫功夫深深羞愧,更为今日的大开眼界而醍醐灌顶,从温软的梦里挣脱醒来。
原来,他们就如那坐井观天的青蛙,自以为是,为云城这一隅之地千般算计,万般谋划,却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头血兽早已侧卧在旁,虎视眈眈,伸着舌头等待一顿盛宴。
他不敢想象,若青龙会真的正面对云城下手,若龙鳞暗中潜入云城,他们会是怎样凄惨的下场。
思及此,他望着颜千晨挺秀的身姿,望着耿非暗冷的眉眼,一颗心安放回原处,以往桀骜的人心悦诚服的低了低头,不由自主开始庆幸,还好,还好。
这一次,结局会改写也说不定。
第五十章 青龙援将()
按照颜千晨的吩咐,血盟的一众精英干将、高层人员都加入到了紧张而酣畅,痛苦而充实的实战练习中。血盟总部每天夜里时而响起一阵阵鬼哭狼嚎般的惨叫,时而响起猿啼虎啸似的兴奋呼喝,附近的街坊邻居甚至以为此处闹鬼,一到晚上便锁好门窗,足不出户,只怕冤魂飘荡,认错门,祸及到自己。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星光夜总会的顶楼每天热闹堪比菜市场,虽然每每进去的人衣着干爽,挺胸抬头,而出来的人往往一身污浊或鲜血,被其他人搀扶着走出来或用担架抬出来,但这并没有影响到大家参加训练、提升实力的积极性。通过对青龙会的新的确切认识,通过对龙鳞队员实力的观摩,通过对即将到来的风暴的敏锐感知,所有人心里都有了一份沉甸甸的压力,为了能在风暴之中生存下来,为了能让血盟多一份胜算,他们甘愿现在用汗水和血泪武装自己,搏一个更美好的未来,也好过将来在青龙会的淫威之下匍匐于地,瑟瑟颤抖。
这一日,天色晴好,万里碧空无云,蔚蓝苍穹澄澈明净,似一块巨大的镜子,映照了芸芸众生,世间百态。
云城火车站。
拥堵混乱的车站里,人们或在等待列车,或匆匆进出,满地的行李让人找不到地方站脚,只在通往候车厅大门的地方留有一条细细的小径。
一列火车刚刚停稳,车门敞开,人们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你推我搡跌跌撞撞的走上月台,待人流逐渐散去,月台恢复了清净,狭小的车厢里,走出一双锃亮的皮鞋。
那人踩着稳健而又干脆的步子缓缓走出,阳光洒落带来的阴影里,先是露出了这双鞋,而后,是一身深灰色的名牌西装,最后,一张浓眉大眼,宽和中透着刚毅的脸暴露在微醺的阳光下。
他年约四十岁出头,眼角纹络深刻,氤氲着平和与睿智,是岁月雕琢的财富。
在琉璃一般的日光下驻足,他稍稍看了看四周,而后微微抬起头,望着广袤无垠,蓝的分外晶莹的天空,唇角动了动,像是在微笑,又像是在讥嘲,恍然闪过,飘忽如梦。
他身后,几名黑色西装的男子步子看似松散实则紧凑的警戒着,不时瞥过他背影的眼神中充满了崇敬和敬畏。
同一时刻。
阮天一放下手机,推门进入郝晔的房间,对站在窗前矗立静思的郝晔道:“晔哥,岳骁到了。”
郝晔眼底眸光骤凝,一抹深沉划过,渐渐汹涌成一片波涛迭起的黑色海洋,不停的翻腾的浪头一浪高过一浪,夹裹着阴谋与危险的气息,铺天盖地的塌盖下来,转而化作嘴角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阮天一望着郝晔的神情,对郝晔的情绪表现了如指掌的他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志得意满,仿佛一件期盼已久的事情终于按照自己铺设的轨道毫不意外的发生了,这份自得与骄傲,令他悄然蹙了蹙眉,只是郝晔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未察觉。
第五十一章 岳骁()
岳骁走出车站,同时,一辆黑色高档轿车停在了他身前。
驾驶座的车门打开,收敛了平日的轻佻散漫的吴凌司下了车,神情颇为肃穆的大步走到岳骁身边,颔首道:“骁哥。”
岳骁没什么表情的点了点头,问道:“郝副会长让你来的?”
吴凌司低了低头,道:“晔哥知道您今天到,特地吩咐我来接您。”
岳骁挥了挥手,身后跟随的精英保镖会意,上前打开了后面的车门,岳骁坐进车里,另有两人分别坐到他身边和副驾驶上,吴凌司愣了愣,才回到车上发动了车,车子绝尘而去。
其余三人打了两辆车,一前一后,将吴凌司的车夹在中间,目不交睫的盯着,生怕发生任何意外。
这五人的安全防卫工作可谓做到了极致精细,分工明确,配合默契,谨慎负责,将岳骁护的密不透风,力求他不会受到半点损伤。
在他们坚毅无畏的眼瞳中,吴凌司看到了一种可以随时为之付出生命的虔敬与忠诚。
那种力量,或者可以称之为信仰,亦曾在他心底溶溶曳曳的流淌,一点点驱散了他十几年来掩盖在玩世不恭的姿态下的污浊、黑暗、寒冷,让他的心如春日的生灵般复苏。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眼中飞快的掠过一丝悲切,一瞬仿若烟花散去,令人捕捉不到。
好怀念啊,那种感觉,那段生活,那样热血。
而现在……
他自己也是青龙会的精英,自然看得出岳骁一行人过于紧张和防备的警戒。这样周密的保护,绝不会是针对云城那些登不上台面的小帮小派。
那么,能让左兴祥最为倚重的岳骁如此忌惮和提防的是谁,也就不言而喻了。
吴凌司左手不着痕迹的攥了攥,神态却依然淡然自如。
没多久的路程,车子很快停了下来,岳骁推开车门,便见一身白色休闲装,身形颀长挺拔,仪表堂堂的阮天一已经恭候在侧。
岳骁微微挑了挑眉。
阮天一道:“骁哥,晔哥在楼上等您,让我领您上去。”
岳骁笑了笑,打了个哈欠,困倦道:“我坐了几个小时的车,实在是累了,这会儿快中午了,困得不行,我先去歇一歇,其他事情下午再说吧。”
语毕,也不管阮天一是什么表情,带着自己的人阔步进了酒店大厅,自有保镖开好房间,一行人很快坐了电梯离开。
阮天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望着岳骁挺拔沉肃如古树的身影,眉峰间升腾起丝丝缕缕淡淡的雾气,将眉眼中一闪而过的某种波动遮掩过去。
岳骁的房间就在郝晔房间的不远处,踏入房间之前,他偏了偏头,瞥了一眼间隔几米的另一扇门,表情有一霎的冷凝,而后面如古井无波,反身关上了门。
阖上门,岳骁唇齿间逸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神态中染上点点疲惫,恰如烈日下曝晒至蔫黄无神的花。
同样的门被阖上。
另一个房间里,郝晔听完阮天一的话,反常的没有为一直与之较劲的岳骁以下犯上的无礼举动而计较,反倒讥诮的笑了笑,撂下此事,看上去并未放在心上。
第五十二章 搜查()
郝晔并不把岳骁刻意的挑衅举动放在心上,他只是笑了笑,意态悠然间换了个话题。
“怎么样?查出齐龙他们的下落了吗?”
阮天一道:“还没有,对方非常专业,林锐他们身上的信号追踪器被屏蔽了信号,我们无法查找到他们的具体位置。而且,我们没有人手,这几天我和凌司查找了很多有嫌疑的地方,都没有收获。晔哥,恕我猜测,恐怕他们已经……”
他的话语停在此处,语意未尽却已昭然若揭。
以他和吴凌司的能力,在辗转多处却连蛛丝马迹都没有寻到的情况下,只有两个可能:一是敌人狡诈如狐,在追踪与反追踪一途比他们更加专业;二是……这几个人已经遇害。
虽说作第二种猜测看起来有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可无疑的,这种可能最符合事态的发展和走向。
否则,他想不出几个甚至可以用全身上下任何部位作为武器的龙鳞队员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会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