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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佳一看她比孙媛媛还气愤的样儿,就想笑,估计从小到大她没少被她这个妹妹欺负。肯定还是有苦说不出的那种。
只是现在孙媛媛的事儿比较重要,要不她都想好好听周靓讲讲她是怎么被周曼折磨的,一定很搞笑!
于是她开口:“大姐!你让她把话说完呀。”
又对着孙媛媛说:“那今天是怎么回事儿啊?”
孙媛媛就缓缓的,把放学时候,发生的事儿,一字一句的学完了。
“……乔立……肯定是……跟她好上了……”
之后就抱着杯水,一口一口的抿,再也不抬头。眼泪就啪嗒啪嗒的往水杯里头掉……
周靓就在一边“靠靠靠”的骂。
俞佳眼都不眨一下直接抛出一句:“乔立承认了么?”
孙媛媛猛地抬头,周靓也不“靠”了。俩人直勾勾的盯着俞佳,又慢慢的对视了一眼。
只见孙媛媛脸上微微的扬起了个笑容:“我……没问他……”
笑容又慢慢扩大,她一抬腿跳下床:“我现在就去问他!”
“哎哎哎回来!”俞佳一副操碎了心的表情:“你问啥啊?”
“我问他那女生是谁!”
“是谁,还能是谁,同学呗!”俞佳都能预料到乔立肯定是这个回答。
“可那女生说她是他……”
“她说啥了?照你刚才描述的,她可是一个字儿都没提过她是乔立的谁呀!”
周曼来找孙媛媛,什么“我和乔立挺好的”“我们俩找你玩”话里话外都暗示了她就是乔立的女朋友,孙媛媛这种脑子没数的都能听出来。
可偏偏“女朋友”这三个字儿,她可是提都没提过。如果孙媛媛按照周曼的原话去质问乔立,乔立这种年纪的小男生,是听不出周曼背后的意思的。还会觉得“周曼说的没错呀”“周曼挺善解人意的呀”进而觉得“孙媛媛是不是有些无理取闹了!”
孙媛媛又总不能对着乔立编瞎话吧。
而那句“你就是他很好的妹妹”就更是高竿!
像他们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们,除了贺鸣那样的“大哥”和金玉致这种“下一代大哥”,是没有人好意思明目张胆的跟外人讲“我有对象了”“这是我媳妇”的。
通常都是用“哥哥”“妹妹”代替的嘛。
可“妹妹”和“妹妹”又有很大的不同,被乔立自己说出来,是甜蜜的承诺。被一个自诩为“正牌女友”的人,称为妹妹,就有点“不自量力的小丫头别肖像我男朋友”的意思了!
周曼这一番话,既暗示了自己的地位,又压制了对方的身份,不知不觉圈地盘,宣示主权于无形,简直是高手中的高手!俞佳觉得,如果自己不是重生回来的,那么她们仨人加一块,都不是这个小姑娘的个儿!
也愈发同情起被欺负了十多年的周靓来。
“那咋办啊?就由着咱姐儿们白白让她恶心一顿啊!”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周靓已然和她的“姐儿们”孙媛媛结下了战火中的友谊。撸胳膊挽袖子的恨不得当时就去扇周曼几巴掌。
俞佳对这个吃了枪药的战*争*贩*子一点招儿都没有:“你别激动啊!先吃饭再说。”
又对着孙媛媛:“她不是把你衣服拿走了么?等会儿咱问问他衣服的事儿!”
……
周靓化悲愤为食欲,就着萝卜炖牛腩吃了两碗米饭。给王丽萍稀罕得不得了。
临走还在门口拉着周靓的手:“下回再来啊!想吃啥提前跟阿姨说!阿姨给你做!阿姨就爱看你吃饭的样儿!”
周靓被弄得个大红脸,开始正视自己是不是吃得,呃,太多了……
俞佳和孙媛媛借口送周靓到楼下,找了个公用电话亭,给乔立拨电话。
不巧,乔立她妈接的。
“杨老师你好!我是乔立的同学,我找他商量一下下次班会的事儿!”俞佳已经从刘小健那得知了乔立家里的一些基本信息。人称铁面观音的杨老师虽然是教他们那届的,但是不是乔立的班主任,所以她才敢撒这个谎。还琢磨着,如果杨老师问她是谁,她就说她是周曼!
还好杨老师没问,只是语气很不好的警告她说:“有事儿学校说,以后别晚上打电话!”
过了会儿,乔立接起来了:“喂?”
被铁面观音无缘无故的训了一句的俞佳气不打一处来,语气就有点不好。音调偏高的问了一句:“你给媛媛的衣服,你收到了?”
俞佳问这句话,是经过考虑的。
她觉得是周曼来要衣服的事儿,乔立应该不知道。
因为以乔立的性格,退一万步说就算是真的不要孙媛媛而跟周曼好上了,那么他也不可能有这个脸真来要这个衣服。他对于这件事儿,应该提都不会提!
而且就是刚刚放学发生的事儿,俞佳也不相信周曼能这么快的把衣服送到了乔立手上。
他们俩没接上头的话,她就说不定可以巧妙的给周曼安上一个“来找孙媛媛找碴”的帽子。
然后再换上孙媛媛,柔弱的委屈两句,这事儿就算完美了结了。
至于要不要找个机会真让周靓出几个人“收拾”周曼一顿,那就是后话了。
至于乔立的反应,确是让俞佳万万没想到的。
电话那头没有一丝犹豫,清清楚楚的传来“哼”的一声。
沉默了些许,乔立说:“我都知道了!你以后别再打电话了!”
公共电话的声音很大,孙媛媛在“嘀嘀嘀”的忙音声中,脸色一片惨白。
俞佳比孙媛媛还震惊呢,她算来算去没想到是这个结局,这特么是发生了什么!
第一三二章 多事之秋()
一九九一之二十九
老翟头今年六十八,爱好听京剧,和喝两口。
前年老伴儿过世之后,就搬到了二儿子家里。白天帮忙看看孙子,摆弄些花草。晚上怕自己老头子一个讨人嫌,就打着打更的名义,在楼下的五金店里睡。
秋风一扫,天就有些凉了。这天他自己特意温上了一壶小酒儿,就着收音机里咿咿呀呀的唱念声儿,自斟自饮的一喝就到了后半夜。
五金店里没有卫生间,老翟头出门右拐,找了个旮旯方便方便。
再往回走的时候,就发现马路对面那个小区里头,走出来一团白乎乎的东西,边走还边带着当当当的响儿。
老翟没反应过来,以为是个什么新鲜物。
揉揉眼睛定睛一瞧,那白乎乎的东西,好像是个没穿衣服的人!
手里还拎着个搪瓷的洗脸盆似的东西,一边姿势怪异的蹦跳着往前跑,一边猛劲儿敲。
夜深人静的,特别慎得慌。
看得真切的老翟头头皮发麻,再不敢逗留,麻利的进了屋锁了门。
还有些不甘心使得回头望了一眼。最后一瞥似乎扫到了,那白乎乎的人,一头栽到了路边的花坛里。就再没了声儿。
老翟头把自己塞到了被窝里,刚被风扫了一下有点昏沉沉的,他搓了搓脸,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酒劲儿慢慢又反了上来,也就一头睡死过去了。
等他再被尿憋醒,天已经蒙蒙亮了。
老翟头又出门到了旮旯解手,就想起来昨晚的事儿。
眼看着天也亮了,魑魅魍魉也都该散了。好奇心引着他壮着胆子过了马路,往花坛里头瞅。
这不看还好,一看可真是,要不是刚刚放过水,非尿了裤子不可。
花坛里头,躺着个一*丝*不*挂*的干瘦老太太,两眼儿望天,都已经硬了……
徐桂琴就这样,用一种荒诞离奇的死亡方式,给老俞家的在生者们,添了最后一回堵。
……
完全愣住了的孙媛媛,被俞佳几乎是牵回了家。
她想起了妈妈去世的时候,孙英显默默的流眼泪,重重的抚摸着她的头,嗓音沙哑的说:“唉……你这孩子以后可怜啦……”
她想起了孙英显去世后,房老师坐在她的床前,昏暗的台灯灯光中,房老师一脸戚戚的感慨:“我还能管你几年呢……以后你可咋整啊……”
她想起终于敞开心扉对着乔立感怀身世后,背对着金黄色夕阳的少年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你还有我呀!”
而如今这少年,却告诉她“别再打电话了!”
孙媛媛觉得,被这个世界抛弃了。
俞佳一觉醒来已是半夜两点多,一回身发现孙媛媛瞪着一双烂桃似的眼睛默默的流泪。枕巾湿了一大片。
“你还没睡呀?”俞佳压低声音问道。
“嗯。”孙媛媛除了抽噎,也说不出别的。
“别哭了,明天中午我告诉我妈咱俩在学校吃,不回家。然后咱俩去五中找他问问吧!”俞佳总是觉得似乎遗漏了什么,觉得一定要当面讲清楚才行。
就算是乔立真的“移情别恋”了,也要当面锣对面鼓的说个明白!
“到时候你躲起来,我去替你问!”
孙媛媛长得像个娃娃,性格也特别容易摆弄。
听俞佳这么一说,似乎又有了章程。
“那他要是真的和别人好了呢?”终于提起精神问了这么一句。
“那我就打他一顿,替你出气!”
……
然而两个女生的计划,没有得以实施。
第二节课下课,俞佳就被王丽萍给接走了。
徐桂琴没了。
王丽萍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得知这消息时,还是吓了一跳。
俞红宇去了省城还没回来,王丽萍下意识的觉得,要带上俞佳,给自己在老俞家壮壮胆。
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把这个闺女当成一个大人在用了。
娘俩赶到俞红亮的家里时,俞红亮去医院办死亡证明,俞红兵和俞红梅正张罗着搭灵棚请白事班子的事儿。
老俞头关在自己的屋子里,不见人。
一家人都很默契的,想赶紧把这一页给揭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