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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已经分手那么久了。
何况他这个时候手机关机是什么意思,潘洁瑜大概也能猜到。
他现在应该是安静,不想被人打扰吧!
我这个时候去找他,一定会让他心里更烦躁……
无奈苦笑着将手机放在书桌上,潘洁瑜望着窗外的夜色微微出神,那边方向应该是他家的方向,他这个时候在喝酒还是在闷头睡觉?或者在做其他什么?
……
杨家现在人不多了,相比白天的时候。
大部分亲戚朋友都走了,就算还没离开恒店,这个时候也去附近的宾馆、酒店之类的地方休息了,杨家为期三天的丧礼已经办完,灵堂也拆了,堂屋里显得有点空空荡荡,杨伯原的黑色遗像挂在堂屋中堂墙上,遗像上方扎着一朵黑布扎的布花,如果有外人进门,看见这张挂在显眼位置的遗像,心里可能会发怵,会感觉遗像上杨伯原的双眼时刻盯着你。
但这张遗像看在杨家人眼里,却只会增加他们心里的思念和痛苦。
就像此时的杨奇,他坐在门口角落的一只小凳上,怔怔的双眼却一直望着墙上爷爷的遗像,想到前些天他回来的时候,爷爷还活生生的和他说话,和他们坐在一起吃饭、聊天,音容笑貌犹在眼前,可一转眼,爷爷就没了。
变成了一捧灰埋在陵园,变成一幅遗像挂在墙上,再也看不见爷爷出现在他眼前,再也看不到他坐在屋外抽旱烟,也不可能再和他们坐在一起吃饭喝酒。
喊他,他也永远不会再应了。
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么没了。
堂屋里此时不只杨奇一人,他父母、叔叔、婶婶、妹妹,以及大舅、大表姐、二舅和二舅妈都在。
父亲和小叔显得尤为沉默,父亲在不断抽烟,小叔手里抓着一瓶白酒,不时抿上一口,脸上都没有一丝笑容。
大舅他们则在安慰杨奇父母、叔叔、婶婶他们。
至于安慰的话,翻来覆去,也都还是那几句,杨奇这几天听得多了,耳朵都快听得起茧,诸如:“人死不能复生!”、“他爷走的也算安详,没受太多罪!”、“人走都走了,你们也别太难过了,生活还要继续啊!”
杨奇能听见两位舅舅、大表姐和二舅妈他们的安慰,但都是左耳进右耳出,根本没听见心里,因为他们安慰的不是他,所以杨奇也没有任何回应,他只一个人坐在大门边的角落里望着爷爷的遗像出神。
那些安慰的话听在他耳中,反而让他心里隐隐有点厌烦。
他不想听这些,道理他哪句不懂?可这是讲道理的事吗?他只是难过、心里空落落的,想安静地回响一些以往关于爷爷的事,想静静的缅怀而已。
他手机三天前就关机了,就是不想听别人的安慰,也不想接任何人的电话,在电话里敷衍任何人,他现在没那个心情。
无论他们打电话来是真情还是假意,他都不想理会,因为他不需要安慰。
爷爷走了,他很难过,要什么安慰?马上就开心起来吗?他做不到,也不想那么快开心起来,所谓缅怀,如果连难过都没有,叫什么缅怀?
难过的情绪这几天一直笼罩着他,但他根本就不想这么快走出来,所以安慰什么的,他一句也不想听。
夜还未深,但舅舅他们的安慰话语让杨奇心烦,所以他忽然起身出了堂屋,母亲问他做什么去?
“我出去走走!”
丢下这句话,杨奇当真出了院子,沿着小巷出去。
小巷里的路灯依然稀疏、灯光昏暗,当然不影响杨奇视物,他的视力和他的听力一样出色,只是昏暗、稀疏的路灯灯光,加上长长的、寂静的、空旷巷子,看在他眼里,让他心境越发寂寥。
虽是如此,但杨奇还是宁愿走在外面,而不愿待在家里听那些让他心烦的安慰。
7月的夜晚,没几丝凉风,夜色虽说寂静,却也有四处传来的虫鸣声入耳,杨奇微眯着眼,摸出香烟点着,边走边漫无目的地扫视着四下的夜色。
刚刚经过的一个小院门口,一个老人走出来把几块煤渣倒在门边的墙根下,老人的身形已经佝偻了,脚步蹒跚,手指间夹着半截香烟,杨奇经过的时候,老人好奇地看了他一眼,认出杨奇后,露出满是皱纹的笑容,苍老的声音打了个招呼,“是小奇啊?这个时候去哪里哦?天都黑了!”
这个老人也许以前是看着“杨奇”长大的,但杨奇来这个世界才两年,并不认识他,但老人主动跟他打招呼,杨奇还是挤出一点笑容点点头,回了句:“嗯,我知道,一会儿就回来!”
老人笑笑,拿着簸箕佝偻着回屋,杨奇已经从他身边走过了,这时却无声回头望着老人佝偻的身影进门、关门。
很平常的一幕,他却看得心头难过,因为这个老人让他想起爷爷。
如果爷爷还在,平时大概也会做这样的事吧?爷爷也爱抽烟。
走出小巷,迎面走来一对爷孙,孙子大概五六岁年纪,一只手拉着爷爷一根满是老茧的手指,蹦蹦跳跳地往这边走来,小嘴里还含着一根棒棒糖,小脸上满是无忧无虑的天真笑容,身量不高的爷爷一边轻斥着:“你走慢点!慢点!走这么快爷爷跟不上啊!”
杨奇见这个爷爷嘴上轻斥着小孙子,脸上却是满是宠溺的笑容。
本来,杨奇以为爷爷下葬了,他就不会再掉眼泪,可是此时不期然见到这一幕生活中很常见的情景,却突然击中他的泪点,眼眶一热,泪水溢满他眼眶。
原世界的时候,他和爷爷也曾如眼前这一幕。
可现在,一切都只能追忆了。
第381章 病了()
杨奇病了!
这天晚上他从外面散步回来还好好的,莫文静开车把他送回蛇园休息,可是第二天清晨,习惯性上天台练拳的李弘彦和李悍却迟迟没见杨奇上天台来看他们练拳。
师兄弟俩还以为杨奇还沉浸在他爷爷过世的悲痛里,没心情上来指点他们练功,结果等他们晨练结束,下楼到餐厅吃饭的时候,还是没见到杨奇,两人自然觉得奇怪。
李弘彦一进门没见到杨奇,就问在盛饭的莫文静,“莫姐!师父呢?他还没起床吗?”
李悍也看着莫文静,等她回答。
莫文静摇摇头,“我刚才去叫了,没人回应!老板他可能心情不好,不想搭理我吧!我们先吃吧!一会儿我再去喊他!还好最近他没什么工作要忙,否则这样下去,可要耽误不少事。”
“没回应?”
李弘彦和李悍相视一眼,都微微皱眉,有点担心。
这几天杨家置办丧礼,他们仨一直在前前后后帮忙,所以都见到杨奇异常的沉默和难过,家里有老人过世,他们也不是见过,家属难过的,他们同样也都见过,嚎啕大哭、歇斯底里等各种痛苦的模样,他们也都不陌生,可是像杨奇这样失神的难过样子,他们还真是第一次见,因此也更加担心。
因为他们都懂一个道理:一个人如果真的哭出来,事情反而不大,最可怕的就是那种明明很难过,却没什么表情的伤心。
因为那说明难过的情绪都憋在了心里,容易憋出病来的。
但他们也只是有这样的担心,却没人真的认为以杨奇的功夫,会真的因为难过而病倒,他们根本就没往那方面想。
所以虽然担心,但莫文静说大家先吃,他们就真的先吃了早餐。
他们吃过早餐之后,李悍去蛇园里面巡逻去了,李弘彦坐在自己房间门口,不时看一眼杨奇住的房门,莫文静大概每隔半个小时就来叫一次杨奇。
但每一次房间里都没有回应。
刚开始她还和坐在走廊里的李弘彦相视苦笑,李弘彦甚至还轻声说:“终于看见师父也有睡懒觉的时候了!”
可是,随着天上下起暴雨,电闪雷鸣,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三个多小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多的时候,莫文静又一次来敲门叫老板,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回应的时候,她终于担心了,走廊里的李弘彦和巡逻早就回来的李悍也面色凝重起来。
李弘彦轻声说:“不会吧?师父这是打算睡一上午的节奏吗?”
李悍皱眉道:“我看,有可能要睡一整天……”
莫文静蹙着眉头,在杨奇门口走来走去,突然对李弘彦说:“弘彦!要不你到楼背面去想办法,从窗户爬进老板房间看一眼吧?老板在里面不会出了什么事吧?以老板的性格,他就算不想起来,我今天叫他这么多次,他应该会出个声,让我别叫了吧?可现在里面却一点回应都没有……”
莫文静的话让李弘彦和李悍齐齐变色。
李弘彦站起身道:“不会吧?师父能出什么事呢?以他的功夫,就算有人趁他睡着偷袭,我们至少也能听到动静吧?自寻短见?怎么看师父也不是那种人吧?”
李悍看了看两人,又看了看杨奇房门,突然开口喊:“师父?师父你在里面还好吗?你要是没事出个声行吗?您要是再不出声,我们就爬窗户进来了?”
李悍突然扯起的这一嗓子,先是吓了莫文静和李弘彦一跳,等他们听完李悍喊的话,两人马上醒悟这是个好办法。
李悍这么喊了,如果杨奇在里面没事,如果他不想他们爬窗户进去打扰他,他应该会出声,至少会出一声的。
可让他们担心的是——房间里仍然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
莫文静侧耳听了片刻,没听见里面有任何回应传出,脸色渐渐发白。
李弘彦和李悍脸色也紧张起来,李弘彦突然转身往楼梯口跑,边跑边说:“我去爬窗户!我进去看看!”
李悍一见,略一犹豫,也赶紧跟上,两人也没去拿伞,直接光着头从小楼里冲出来,冲进暴雨中,绕到小楼后面。
抬头看了看二楼杨奇房间窗户,师兄弟俩人看见窗户没关严,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