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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楚墨的表情却那么淡,好似并没有发现不对之处;他甚至抬起眼,直直的看向慕寒远。
眼神缥缈,却极认真。
就好像在等一个答案。
慕寒远一愣,有些呆呆的看着楚墨的眼,半晌才突然说:“……是。你受伤,我会心疼。”
他亦看向楚墨,眉眼认真。
那个原本显得有些咄咄逼人的男子却突然敛下了眼,他笑了笑,像是讽刺,又像是释然:“……嗯。”
楚墨抬头,突然看着看向慕寒远:“那你可要好好保护我……别让我受伤。”
一字一句,极为认真。
好像是在固执的要求着什么。
此时的慕寒远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他只是垂眼,很认真的点头。
一旁的肖语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便只好安慰自己,是这里的环境太过危险,现在阿墨他又受了伤,才会那般说的。
在危险时求人保护,也是人之常情。
而事实上,此时这里,也确实很危险。
先不说那中心不曾露面、有设阵之能的不明生物,单就这里的这些黄蜂和那周身被白光包围的物体,就够让人在意了。
楚墨抬头,看向那团白光。
此时他们离得很近,因为相互的影响,白光和水汽都有些消散,楚墨便可以清晰的看到那白光里的生物那一对颜色绚烂的翅膀。
……和两扇绚丽的翅膀间那明显已成人形的生物清秀的脸。
眉眼清丽、五官小巧,好似一个正值妙龄的女子,尚是最好年华。
楚墨皱了皱眉,随即忍不住轻叹。
难怪当初那两株植物无法化形……这天时地利,竟是都堆积到一起去了。
无江……
晋前有书名《出芽》,其中多载灵异鬼怪,其书内容形式近似《山海经》、《异物志》。
书中有篇名曰《无江》,其中载:于日出之东、月落之西,有谷名落江,为天下各处江河汇聚之地。谷中无物,唯终年大雾,不可目视。若偶遇雨后初晴,便于这水汽氤氲之下,滋生一灵物,身似透明,背生双翅,身似人形,周身白光,可御天下从蠹。
这谷雨中滋生出的灵物,便是“无江”;而这“从蠹”二字,在那本书里,便代表着昆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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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
“……有点疼。”
“……那你站我身后。”
“……?”
“……我保护你。”
“……”
“……真的,我可以一辈子都保护你。”
“……好。”
有些承诺,你信了一次,便会信第二次;
正如……
有些诺言,你违背了一次,便会违背第二次。
第75章()
原本楚墨以为,他们接下来会有一场恶战。
原本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接下来会有一场恶战。
那群黄蜂本领不低,竟是对大多数攻击都能轻易化解;而那蝴蝶模样的生物更是神秘,在他们以往的生活中从未见识过。
一般未知的,总是神秘而充满危险感。
让人不得不去在意。
去充分思考和演练一下可能发生的情况。
于是便显得分外不易对付。
事实上,几乎所有人都对那群生物的危险性做了充分而深刻的估计,楚墨甚至已经开始思考如果这些生物真的水火不侵、攻击无效,他该用什么方式来阻扰它们,好给自己一个逃脱的时间。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自视过高的人。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即使他自恃能力还算不错,即使他认为这世上的确少有人是他的敌手——哪怕是慕寒远,如果楚墨真的不愿,慕寒远也是不可能能打败他的。
但那少有敌手的前提在于“人类”,甚至还需要再加上一个前缀——“现有的、已知的”人类。
——那才是他了如指掌的对手。
他之所以那般自信,敢于在人群里耍心眼、玩谋略,将那些人类当做一种完全无法反抗自己的玩具来对待,不过是因为他“已知”。
从某种层面上来讲,如果楚墨不是重生的,如果他没有提前知道人类的大体水平,即使他的能力和他现在一样,甚至是比他现在所能达到的水平更高,他也是不敢的。
他无法像现在这般任性。
就是因为楚墨他是重生的,所以他才敢。
他不是看低人类,他从不过分看低任何对手。
他是了解,他是太过于清楚的了解人类的真实实力到底如何。
所以他知道人类是打不过他的。
可是这不包括眼前这群生物。
他在过去的那段时间里,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不曾见过。
所以他无法了解。
对于不够了解的任何对手,我们所要做的,就是足够的估计它们可能造成的危害性。
所以楚墨现在正严阵以待。
所有人都在严阵以待。
他们在等待着,对方的攻击。
然后反抗,或者——逃亡。
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那群生物——他们等候已久的对手,却没有对他们展开攻击。
“什,什么情况?!”
原本正咬着牙严阵以待的孙晶睁大着眼,一脸见鬼了的表情看着眼前的场景。
她知道原本情况危急,她并不能确定现在正在这里的这些人能给她多少的帮助,毕竟她太过于深刻的明白着,那些生物的危险性有多大。
即使有心,也很难做到。
所以她甚至已经准备好了,准备好的去独自战斗,殊死反抗,然后……死在这里。
也许她仍无法接受,但孙晶想,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死亡而已……
不过死亡……
然而她没想到,当她好不容易做好了心里建设、回过神来的时候,看到的竟是这般场景。
所有人都没想到,所以所有人的表情都十分错愕。
和孙晶如出一辙的错愕。
不远处的地方、庙河的大门边,那群原本团结一致、整齐行动的黄蜂,正混乱的飞舞着。
四处乱飞,到处都有它们的身影。
原本那群黄蜂便数目极多,当它们汇聚在一起的时候,原本身上浅淡的黄色便被堆积成了极深的棕色,甚至黑色。
而现在这黑色正满满淡化,像是一滴略带棕黄色的墨,被滴到了水中,满满消散,直至——消失。
当然它们并不是消失了。
那些黄蜂是实体,并不是幻象,自然不可能会自己消失。
它们只是在……消散。
楚墨看着眼前的场景,也有些始料未及的错愕。
蜂类这种生物,无论是人们更为熟悉的蜜蜂、胡蜂,还是更为少见一点的马蜂、毛峰,甚至是少有人知道的变侧异胡蜂、蜚蠊瘦蜂,只要是蜂类,它们就都有一个共同点。
——每只蜂虫攻击完人类之后,都会死亡。
当蜂虫将自己尾部的针刺插|向人类的时候,它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它一定会死,绝无第二种可能。
每种生物都是爱惜自己生命的。
蜂类也是。
所以当没有人惹怒它们时,身为蜂类,它们是不会主动去攻击其他生物的。
所以……如果不是因为被控制,它们是根本不可能如此锲而不舍地攻击了江平、孙晶他们如此之久的。
而现在……
这原本庞大的蜂群正在渐渐缩小,除了偶尔几只被这庙河村中的花红柳绿所吸引略作停留之外,大多数的,竟是都开始往四处飞散。
庙河里面、庙河外面,庙河之东、庙河之南。
天地那么大,这一经飞散,原本可怖的数量,便不复存在了。
原本貌似完全无法抵抗的黄蜂之劫,竟貌似是这般十分简单的……自行消散了。
这让原本做好了要恶战一场的几人十分反应不及,反应不及的到了甚至有一种……分外不爽的程度。
当然他们并不是在为此感到惋惜,也并没有在期待这场战斗——没有一个正常人会期待如此一场胜算不明、毫无乐趣的战斗。
战斗是需要乐趣的。
所以它需要势均力敌,它需要知已知彼,它需要惺惺相惜。
一个弱者无法对一个强者对自己的追杀而感到愉悦,一个强者也不会期待于与一个功夫根本远输于自己的新手相比。
只有与那个境界相当、攻击契合的人的比斗才叫交锋,其他的……连交手都算不上。
而作为一个正常人,自然是没有一个人会觉得与这群甚至连种群都不同,单单以数量取胜的黄蜂对抗,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但这并不能影响几人对它们突然消散所带来的不适感。
这就好像两军对垒,你已经准备好了各式武器,你认真而谨慎地擦拭好了你的刀、你的枪,装好了子弹,亦磨亮了刀锋,你把它们妥善地放在了你的身上,你甚至已经千百次地设计好了在哪个时刻用哪个姿势来拿藏于身体哪个部位的武器最好、最便捷;你在出门前往战场之前已经充分考虑过了此战的胜负之数,什么天气对我军有力,什么风向会影响自己的发挥,你告诉了自己一切都没关系,你甚至已经写好了遗书,将它好生地放在了一个将来自己的亲人一定可以发现的地方。
而这个时候,当你怀着那般凝重的心情上了战场,却发现你的对手正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聊天,他们甚至没有准备任何武器,他们在讨论等一下要不要一起逃掉这场战斗。
在这时候你的内心,一定是几乎崩溃的。
天大地大,既然黄蜂们已经开始四处乱飞了,那它们对他们产生的所有危机自然就不复存在了。
而会这种情况出现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
楚墨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