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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便笑了一笑,看着丫头们摆好了饭,便让邢、王二位夫人各自回去吃饭。宝玉一听见随林黛玉一同来的还有别人,早就心里不自在了,又惦记着林黛玉的消息,等邢、王二位夫人一走,便向王熙凤说道:“好嫂子,林妹妹还传了什么信儿来,告诉我一句吧!”
王熙凤笑着说道:“还能有什么信儿,不过个把时辰就到了,你要问什么,只管等你的林妹妹到了,去亲自问她不好?”
贾宝玉叹气说:“我虽然有心问她,她又未必肯说。坐了个把月的车船,妹妹身子又弱,少不得要休息几天。再者,从别人眼中看岂不是更周到?”
王熙凤道:“既是这样,稍晚伺候老祖宗吃完了饭,我把那小厮交给你,你亲自去审他好不好?”
宝玉欢喜不已,又说:“不必审他,只问他一路上林妹妹住的怎么样,饮食可还适宜,请医问药了不曾,也就是了。”
王熙凤笑着向贾母说道:“老祖宗听听,可见宝玉是个知冷知热的,一颗心只在他林妹妹身上。”
贾母笑着说:“他们二人从小一处玩惯儿了的,自然是比别的感情好些,不光是宝玉,就是我这些天没见了林丫头,也是惦记着慌。”
王熙凤笑着点头:“是呢,不光是老祖宗喜欢,我见了也觉得喜欢。几个姊妹里头,反而最数姑妈的林丫头说话最爽利,一点也不拿捏。”
贾母点头道:“要说几个丫头,宝钗那丫头在几个姊妹中又更稳重些。”王熙凤只是点头,薛宝钗也是她的姑表亲戚,贾母夸赞薛宝钗,她自然无话可说。
宝玉一听贾母夸赞薛宝钗,他心里更不自在,连忙说道:“林妹妹还小呢!宝姐姐比我还大两岁,比林妹妹大了三四岁,自然不同。不信老太太你看二姐姐,不也是十分稳重吗?”
贾母听宝玉提起了迎春,于是笑了笑说:“迎春那丫头虽好,只是性格到底懦弱了一些,她老子又是那样不管事儿的”说着就叹息了一回,又向王熙凤说道:“你们做哥哥嫂子的,也要照看着二妹妹一些,底下的人要是有那拿大欺主的,都要好生敲打敲打。”王熙凤应了下来,又说了几个笑话逗贾母开心。贾宝玉惦记着要找小厮问话,因此匆匆地扒了几口饭,向王熙凤问了小厮的住处便过去了。
话说林黛玉一行人进了京都,妙玉的师父就带着她要去各处寺庙庵堂挂单,因此和林黛玉辞行。分别之后,林之孝便引着马车,一边向林墨介绍些京都的物产风光,一边赶路,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宁荣街。
这条街因为东半条街坐落着宁国府,西半条街住着荣国府而得名。中间仆人住的地方都已经拆了,热火朝天的忙活。街口早有几个人候着,一看林之孝跟在一位年轻公子后面,引着一队马车过来,就连忙向里头传话:“林姑娘来了,林家的公子也来了。”
于是两扇朱漆的大门连忙打开(是不得不给林如海面子),贾琏、贾宝玉两人带着小厮迎了出来。贾宝玉还好,只看了一眼面生的林墨,心道“这过继到姑爷名下的林家人,长得也算是一表人才”,就连忙眼睛往后面的马车上溜,找林黛玉的马车去了。
贾琏一听说“林家的公子”,就多长了个心眼,再一看来人一身素服,眉目清朗,书卷气浓郁,不是林墨又是谁?顿时“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恨不得一把扯下林墨来。当下便脸色不好,勉强讪笑道:“林兄,好久不见。昔日一别,不想咱们也成了亲戚。”
林墨脸上带笑,拱手回礼道:“贾表兄,也是好久不见了。这次相聚,正好有些书本上的问题要与兄长探讨,若是得了空儿,还请不吝赐教。”
贾琏一脸的假笑顿时就撑不住了。他旁边的贾宝玉,早已游魂一般地蹭到林黛玉的车厢旁,也不知道同里面说了些什么,就只见他一脸笑得灿烂,让小厮赶着马车进府。无奈之下,贾琏只得让开,心里却在暗暗算计,要怎样趁林墨在京都的时候让他出丑。
(修改后)第十六章 宝玉恼袭人()
袭人本来想趁机磨一磨宝玉的性子,再等他说几句软话,就趁机劝他一回也就完了。哪曾想宝玉竟独自赌气睡去了,因此好生没趣,等她起身,看见宝玉躺在榻上,连被子也没盖,于是悄悄地拿一件斗篷替他盖上。宝玉忽地一声掀了过去,袭人便冷笑道:“你也不用生气,从此我也只当是哑了,再不说你一声如何?”
宝玉禁不住起身问道:“我又怎么了?一进来你就不理我,自己躺下睡了,这会儿却又说我恼了,是何道理?”
袭人只说道:“你心里还不明白,还等我说呢?”
正闹腾,贾母那边派人送了一盘鲜果来,宝玉令麝月接了,一回头,只见袭人已躺到外面的炕上去。宝玉见此,忽然想起早上他自黛玉、湘云那里过来,袭人便满脸的不高兴,又逢宝钗来了,她们俩在屋里说了那些话,心下明白了原委,便冷笑起来,向袭人道:“我知道你必然也是嫌我这里不好,一早上起来,就没见个好脸色。你既然不愿意在我这儿,那就趁早回了老太太,爱回你家去也好,爱跟着宝姐姐去服侍也好,都依了你。再留你呆在我这儿,恐怕委屈了你。我这里头禀明太太,再补一个丫头也就完了。”
袭人本来有心要治治宝玉的性子,才故意这样,忽然听他说了这些话,立意要赶自己出去,不禁又恼又愧,眼泪滚滚而下。起身便在榻前跪下了,哭道:“自打老太太把我给了二爷,起早贪黑的,哪一天偷懒怠慢过?就算是爷和林姑娘、云姑娘恼了,我也时常在里头劝着。如今怎么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什么宝姑娘、贝姑娘,不过来说了一回话,且也不是为了找我来的,我只不过充当个陪客,怎么就派成我的不是?”
宝玉冷笑道:“我也知你的心思,不过是替自己挑未来的主子。眼下你看谁好,就把你给了谁,这样岂不是大家都干净?”
袭人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又急又愧,只能俯着身子在地上哭道:“这话是怎么说的”
外面晴雯、麝月、秋纹等都听见里头闹起来了,再一听宝玉立意要赶袭人出去,都连忙上来劝,黑压压地跪了一屋子。宝玉也是心灰意懒,只看着满屋子的人,两眼淌泪地说道:“你们也不必劝,我知道你们都是被袭人降服了的。满屋子只有我一个孤家寡人罢了。”
麝月、晴雯见势不妙,拉了拉大家的袖子,都一齐悄悄地退下了,只留了两个小丫头在屋里听着要茶要水。宝玉在屋里,自己斟酒吃了两杯,眼饧耳热之余,更觉得冷冷清清。耳朵听着外面袭人正有一声没一声的抽噎,越发横了心,只当她们死了,独自取过一本南华经来看。看到外篇胠箧一则,不禁得意洋洋,趁着酒兴续了半篇,扔下毛笔就睡觉去了。
第二日一早,袭人仍旧上来服侍,只是形貌神色不比平时那般胆大罢了。宝玉早已把头天的事抛在脑后,一洗漱完了,就急急忙忙往上房去。袭人本想再钳制宝玉一些,令他只听自己的,疏远湘云、黛玉,此刻见他这样,自觉没趣,又悄悄地进屋,看到宝玉新写的一篇东西,就拿着往黛玉房里去。
这一晚黛玉和湘云从贾母那里回来,又去了迎春的住处玩了一会儿,再去李纨那儿坐了一坐,看李纨教导贾兰习字,直到近二更天方才回去。到了房里,叫紫鹃、翠缕进来,打水洗漱完毕,一人裹着一床被子躺在炕上闲话。
忽然湘云闷闷地说道:“林姐姐,就算二哥哥他们想不起来,你也要记着,常常打发人接我过来同你们一处玩。”黛玉答应下来,惦记着湘云手指上的薄茧,问道:“可是在那边有什么难处?”
湘云在黑暗里忽然落下泪来,说道:“几个婶娘常说家计艰难,因此常常要做针线到三更四更,就算是这样,也难换来一个笑脸,一句好话。”林黛玉伸过手去,握着湘云的手说道:“我时常羡慕你的性子,又活泼又大方,不像我似的总是爱哭,哪曾想你也有这样的难处。”
湘云侧过身去,对着黑暗中黛玉哭道:“谁让我们都是没了父母的,寄住在别人家里,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就是受了委屈,遭了白眼,也只好平白受着罢。将来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黛玉听了,也是默然半晌,悄悄地在黑暗中流泪,只说道:“我以后常常和老太太还有宝玉提点着,让他们接你过来。”两姊妹虽然没有抱头痛哭,却相对哽咽,过了三更天才睡去。
第二天一早,黛玉醒来和湘云一同梳洗完毕,正在吃饭。忽然见袭人肿着双眼过来,都有些奇怪,却见袭人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来,勉强挤出一脸笑意,说道:“我们这位爷昨晚闹了好大的脾气,独自一个人呆在屋里写了这些东西,林姑娘和史姑娘帮我看看,都写了些什么。”
黛玉、湘云听说,都深觉纳罕,再接过来一瞧,不禁哭笑不得。只见那纸上写着“焚花散麝,戕宝钗之仙姿,灰黛玉之灵窍”等语,黛玉看完,向袭人说道:“不是什么,只不过是玩意儿。”说着来到书桌旁,提笔在上面续了一首绝句,还把那张纸交给袭人带过去。
袭人刚走,宝玉就匆匆从贾母那里赶来了,远远地看着一个人穿着老式的旧衣裳,低头弯腰地从黛玉房里出来,慢慢往前走,他也没留意。来到黛玉房里,只见雪雁、紫鹃正收拾碗筷。湘云在屋里一抬头,见是宝玉进来了,不禁拿手指头在脸上画着羞他。宝玉正疑惑不解,黛玉一抬头见是他,不禁笑道:“好呀!才要去找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宝玉迷惑不解,只听湘云笑着说道:“二哥哥,你如今不淘胭脂膏子,改做庄子啦!”
(修改后)第十八章 说生日()
宝玉一听,又羞又窘,只听黛玉笑着说道:“你既是在读庄子,那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