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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身上的衣服,灯笼照出来的五官,不是贾赦又是谁?
贾政看了贾赦一眼,冷笑一声向赖大赖二说道:“谁借给你们的胆子?吃里扒外不说,还敢动武器殴打主子!”
赖大赖二心知这一回罪责难逃,低了头不回话。贾政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一挥手,赖家的护院们就被五花大绑起来,交给了巡夜的官兵们押着。
林之孝家的招呼着带来的那些人冲进赖宅,先把赖家的家眷通通赶了出来,然后闯入各个房间四处翻检,没过多久就搜出了一堆市面上没有的东西来。林之孝家的拿着灯笼亲自检视,他是府里的管家,自然对贾府的东西都是有数的。
林之孝家的先捡出了一对笔洗,翻看底部的印鉴,说了一句:“这是御赐的东西。”又拿起一柄玉如意看了看,说道:“这是贵妃娘娘赏给老太太的东西。”再看金钗玉佩,文玩古画,一些是王夫人房里的,一些是林黛玉从苏州带来的,收在库房里被换了出去。还有一些是贾赦、贾政书房里的东西。
林之孝一件件说明了来处,这时又有一个小厮从赖家的院子里出来,抱着一些地契、印章,笑着说道:“这是从他们书房的暗格里找到的。”
早已如丧考妣的赖大一看,不禁发起抖来了。
林之孝家的笑着随手拿起印章看了看,立刻变了脸色,小心翼翼地将印章呈到贾政的面前。贾政迷惑不解地拿起印章一看,大惊失色,只见那印章正是仿的他随身携带的小印。贾政慌了神色,连忙身上翻找:“我随身带的小印呢?”
林之孝家的想起来方才贾政就是让他凭印请来的巡夜官兵,连忙在自己身上一模,找到了贾政的印鉴。
贾政脸色青白,就着林之孝手中的灯笼散发出的光芒看去,只见从赖家抄出来的小印虽然用料粗糙了一些,但底部的刻章却几乎一般无二。很明显这是赖家私刻了贾政的印章,用来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再看林之孝家的手上那些地契房契,竟有好几张都是盖了他的印章的。也就是说,这些地产都是赖家在外头打了他的名义置办下的,不是低价强行买下来的,就是私下里收受了别人的贿赂,再以贾政的名义替人办事。
贾政气得胡子直抖,向兵马司那位姓徐的官员说道:“老夫要状告家里的刁奴,还请大人为老夫作个证人。”
兵马司那位徐大人点了头,心里也是十分无趣。本以为这次带人出来能够讨好了贾家,谁想到是被人家的奴才叫出来的,差点被当了枪使。能够趁此机会就坡下驴,顺道卖给贾家一个好,他十分乐意。
私刻主子的印章,在本朝律法中是十分严重的罪责,更何况赖家还用来不知道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当下巡夜的官兵押着赖家的男丁回衙门问罪,女眷也都被赶到了一间屋里关押了起来。贾赦和那些受伤的人都被林之孝送去医馆包扎治伤,贾政向兵马司的人借了一匹马,翻身骑上马背,和众官兵一同押着这些人送去了衙门。
贾府里,邢夫人和王夫人都在内室等着,总觉得心惊肉跳。耳听着外面巡夜的更夫都敲了三更的梆子,才听到外院有脚步声传来。吩咐丫头出去一打听,原来是那些被打伤的有些严重的仆人都被医馆包扎好送回来了。
邢、王二夫人都坐不住了,去二门上问了问,才知道原来是去了赖家。邢夫人一眼看到了头上缠了一圈白绷带,被两个受伤的小厮搀扶着的贾赦,险些没吓晕过去,连忙抹着眼泪抛下了王夫人,去照看贾赦去了。
第五十章 多事()
王夫人扶着门,叫过一个受伤的小厮来,凶狠狠地训斥了一顿,问清楚了贾政是带着人把赖家的人送去官衙了,脸色才缓和一些,回到房里让彩霞服侍着歇下,却一夜也未曾合眼。
将到天明时分,贾政才回来。王夫人迎上前来,看他一脸的疲倦,问了两句,贾政胡乱摆了摆手,叫了人过来服侍洗脸更衣,换了官服出去上朝去了。
王夫人随后问了跟着贾政回来的小厮,才打听出了一些消息。赖家的男丁被贾政带人押送到了京都衙门审了一夜,除了被查出的那些东西之外,什么也不肯交代,人还在衙门监牢里押着。
王熙凤那里也得了消息。一早就有人来跟她回话了,不光赖家被抄出了什么东西她知道,连衙门里审讯的的情况也打听了个大概。听完下人的回话,王熙凤心里七上八下的,打发丰儿拿了一两碎银子赏了来传话的小厮,心不在焉地批了几道支领东西的条子,对着镜子打量了一番妆容,就往贾母那里去。
王夫人自觉一夜睡不安稳,遣了小丫头过来说病了;邢夫人也遣了人来说贾赦病了,她要在身边照料,也不能过来陪贾母用餐。
王熙凤只好传了话儿让李纨陪着,自己也匆匆过去,再有林黛玉、贾宝玉和迎春探春惜春几个小辈陪着,才不至于让贾母觉得冷寂。
王熙凤一边往上房走,一边心不在焉地失了神。
赖大私刻了贾政的印章被查出来了,以贾政的性情,一定会查下去,赖家跑不了一个重罪。
这些王熙凤并不害怕,赖大、赖二等人都仗着自家是府里的老人,几辈子的家生子,对于她这个辈分小的管事奶奶并不放在眼里,与她除了面子上的往来之外没有一丁点厉害关系。
怕就怕贾政一查到底,拔萝卜带出泥来,扯出铁槛寺的那一桩案子。毕竟牵连了守备之子和张家的女儿张金哥两条人命,又有铁槛寺老尼一个知道底细的人,往衙门递话的条子上盖的又是贾琏的私印,一旦查出来怕是无法善了。
王熙凤当初坐收了三千两银子,往衙门递话的时候用的印,实际上是拿了贾琏的私印去仿刻的。当时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此刻却怕贾政会起了心思彻查,一旦被有心人抖落出来,只怕一场大风波是免不了了。
王熙凤揉了揉额角,觉得额头突突地跳着直疼。身旁的平儿扶着她的手,见她脸色不好,劝道:“奶奶今早不舒服,也该请个太医来瞧瞧,不如就别去老太太那儿了。”
王熙凤笑了笑,打起了精神说道:“一个太太病着,一个太太要去照顾大老爷。我再跟着闹腾,一家子也不就都得乱了套了。眼下大老爷不知道是什么病,已经往太医院递了帖子了。你让一个小丫头往大太太那里守着,等太医给大老爷看了病,再把人给我请到这边来。”
平儿应了下来,打发丰儿去邢夫人的院子等着,陪着王熙凤还往贾母这里来。一转角就听到贾母的上房里有说笑声,王熙凤打起精神,笑着迈进门来,只见宝钗正坐在椅子上,鸳鸯正在服侍着贾母梳洗。
王熙凤笑着问道:“老太太听了什么笑话这么开心?宝丫头来得倒是早。”对于薛宝钗这位姑表妹妹,王熙凤一向有些亲近不起来,此时此刻贾家有事的时候,更有些不乐意见到她。想其原因,大概是薛宝钗与王夫人的性格太过相像了,又比王夫人聪明得多,城府太深,和这样的人相处总不如和黛玉、探春等人相处自在些。
薛宝钗站起来笑着说道:“也不知怎么一夜兵荒马乱的,听门响个不停,几乎都不曾好生睡着。早起了就往老太太这里来瞧瞧走了困不曾,谁知道老太太比我睡的好呢。”
贾母坐在镜子前,正由着鸳鸯帮她插上一支紫金玛瑙百福簪子,一听这话不禁问道:“夜里有什么事儿,凤丫头可知道吗?”
王熙凤暗叹了一声,就知道这薛家人多事。邢夫人和王夫人还没向贾母禀报的事情,哪里轮得到她这个小辈先上前嚼舌头。贾母一生气怪罪下来,她王熙凤就要落个里外不是人了。可是要继续瞒下去,贾母早晚是要知道的,到时候还是要怪她。本来先把事情压着,由邢夫人或者王夫人过来和贾母说是最好的,现在却托了薛宝钗的福,压不下去了。
王熙凤心里一闪而过这些念头,嘴里组织了一下措辞,避轻就重地向贾母笑着说道:“我也才得了消息,就过来老祖宗这里了,谁知道宝丫头比我还快些。原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前两天查出盖园子的账上有一两处错漏,太太查出是个奴才借了咱们的光,昨晚上大老爷得了消息,一气之下带了人去了那奴才家。后来二老爷听说了,唯恐那些奴才狡猾让大老爷吃了亏,又带了几个人去。也亏的二老爷去了一趟,那些奴才才老老实实的认了。”
贾母说道:“不知道是哪家的奴才?我恍惚听着昨儿有人抱怨,说你们太太罚了几个人。”
王熙凤笑着说道:“想必就是为的那盖园子的账不平,这些奴才们抱怨呢。”
贾母笑着说道:“是了,我隐约听提到了园子,大约就是这一件事儿了。咱们家虽然和善,不比那些苛待奴才的主子,规矩却还是要有的,不能脸软被奴才们拿捏了。该赏的要赏,该罚的也要罚,就是那种扯着主子家的虎皮在外面胡作非为的,拿一个就要押一个送官去。遇到了这样的事,就是你们老爷太太心软,你也要告诉我一声,不能让这样的奴才把咱们家给带累了。”
王熙凤笑着点头答应:“一听老祖宗这么一说,我就有了主心骨了。要是我早生了些年,还能赶上老祖宗当家的时候,就是跟着学上一年半载的,也能治得了这些奴才们了。”
贾母听了果然十分开心,这时黛玉、宝玉和李纨、迎春等人都陆陆续续地来了。贾母梳妆好了,看见她们姊妹都一个个水葱似的,更觉得赏心悦目,又问王熙凤定的二十二号众姊妹搬进园子里住去,各处可都收拾妥当了。王熙凤笑着回话,心里不由得暗暗舒了一口气,好歹把这一会儿给圆过去了。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留着邢夫人和王夫人自己向贾母说吧。
王熙凤想着,一面安排丫头们摆饭,一面和宝玉、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