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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汀的家世大家都旁敲侧击地打听了几番,知情的赵一平和赵夏自然不会说实话,只说是赵一平远房的表亲。不管怎么说,她们这小村子哪能迎来这种仙人般的人物。有适龄儿子的人家,难免动了心思。
可毕竟这农户家嫁儿,还是想找个勤快能干,能攒家业的。纵使安汀有千般好,也抵不住她的花钱如流水。她眼下家产全无,还这般花费,即便是以后分了百亩良田,那收成也远远够不上她的开销。这么一想,大多数人也就打了退堂鼓。
赵一平以为这就是安汀的目的了,谁知,她一点儿也没有收敛的意思。
到了后来,往山上跑的时间少了,反而去城里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候嫌麻烦,索性直接在城里住下,一住就是十几天。
赵一平一次进城的时候,才发现,这人竟和知县的女儿常翎交了朋友,坐在一起谈笑风生,一点儿也没有之前陌生的样子。常翎在县衙耳濡目染,自有一股上位者的气势,而安汀,坦然自若,一派云淡风轻,并不比常大小姐逊色。
赵一平不由得在心里叹了下“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安汀,果然是富贵人家养出来的。
等天再热点儿,安汀又不爱往城里跑了。
七月的酷暑,她躺在摇椅上,手里拎着本书,趁着柿子树的荫凉睡得舒坦,睡醒了,白果把井水里泡着的野果或者是果子榨成的汁提上来,入口清清凉凉的,浑身一阵舒爽。
要不然,就拎着钓鱼竿,晃到有树荫的溪水边,下了钩,就自顾自地看书,睡觉,等睡醒了,有鱼就眉开眼笑地拎回家做菜,没鱼上钩也不急,照样晃悠悠地回去。
县令家的长女常翎,长时间不见她,便到村里来拜访她,见她这种做派,着实羡慕了一番,硬是在安汀家住了几天才走。
这事儿,让整个村子都颇为轰动。
县令是什么?对于村人来说,管着村子大小事务的里正已经是极大的官了,那管着整个县里百姓生杀富贵的县令,那简直是见都见不到的大人物。可这县令的女儿,竟然和安汀成了朋友?不少人心里又打起小算盘。
她这日子过得悠闲,看得赵一平牙痒痒,眼里各种羡慕嫉妒恨。
水稻收割的时候,安汀也去过赵一平家的地里凑热闹。
赵一平家有七亩水田,这些水田不是连成一块儿的,近的还好说,离得远的光是走到地边,就费了一番时间。等开始割水稻,起初安汀还兴致勃勃,没过多久,就没了兴趣。坚持了一天下来,第二天再不去了。
水稻收割完,赵一平也没闲着,去穗,捣米,堆稻杆,忙的不可开交。水稻杆在他院子外堆了几堆。不光他家,整村的人家都这样,一时间空气中都弥漫着稻米壳的干燥气息。
安汀来了一圈,鉴于上次收割水稻时的经验,倒没说要帮忙捣米,看了会儿就围着她家的稻杆堆转,忽然一拍脑袋,喜滋滋地问赵一平要了一大捆稻杆。这稻杆没什么大用,村里人多拿来烧火做饭,赵一平很爽快地答应她,还道是需要的时候尽管拿。
这一拿,就再没动静。
赵一平有点纳闷:这烧火做饭也不是一次两次,那么点儿稻杆一两次就点完了,怎么就没见她再来。她还想着要不要顺便带一捆过去,谁知,没过多久,安汀请她过去,献宝似的抱了一摞纸出来:“你看这是什么。”
赵一平瞄了一眼,说:“这是从哪里买来的?看着质量挺糟糕的。”
这纸,看上去确实糟糕。草茎之类的很明显,绝对当得起“草”纸这个称呼;摸起来很粗糙,色泽发黄,绝对不像是镇上卖的宣纸。她虽然没买过,不过安汀买过,她跟着进店里,可没见过柜台上摆这号纸。
“……我做的。”安汀摸了摸鼻子。
赵一平木着脸再看看那纸,捏捏,研究研究纸上的草茎,抬头:“水稻杆?”
安汀点头,嘿嘿笑了:“宣纸确实是贵了点儿。水稻杆做出的这纸,粗糙是粗糙,可是节省不少呢,做着也不麻烦。你看这纸怎么样?”
赵一平继续木着脸点点头,内心却在翻腾。
这纸呢,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做的,不说别的,这清水县的纸作坊,只有城南周家一家,做出来的纸质一般,上好的纸还是去桐城里采买的。没想到,安汀居然会造纸?!!!
安汀可不管她心里怎么想,径自巴拉巴拉地说了没完。在她看来,从理论到实践,第一次就能得到这样的成果,也算是不错了吧。更何况,再精细点儿的做法,她脑子里似乎也有点参考方向。
配方什么的,在赵一平看来,是最重要的东西。见安汀就这么大咧咧地说出来,还详细地说明怎么做怎么做,简直是被震撼到了。她一边紧张兮兮地看着周围有没有人在,一边巴不得捂住安汀的嘴。
可安汀,却不管她说的保密不保密,直接扔了个白眼给她。
“这纸这么粗糙,谁都会做,还用得着保密?我说,你家那么多水稻杆,也可以自己做这些,用厕筹真恶心。”
“……”
赵一平被打击地呆愣,又被安汀拽着讲了一通怎么造纸,脑袋涨涨地回了家,直接扑倒到床上,好半天才回过神,在心里悟了:这人,该不会是造纸人家出身的,还得是造纸大户家的宝贝女儿吧!
过一段时间,她这个想法又有点不确定了。
忙完了收割水稻,她得了闲去坐坐和安汀闲聊。
不得不说,安汀这人比她会享受。在清凉的树荫下,躺着摇椅,吹着小风,吃着凉冰冰的水果,赵一平觉得浑身舒坦,懒劲儿一下子发作上来,连说话都懒懒的。
听安汀在抱怨这时候天气热,她说了句:“……别看夏天热得很,到了冬天,冻得你浑身骨头都发疼。我看你身体这么弱,还是趁早做准备,省的冬天难熬。”
就这么一句,捅了马蜂窝似的,安汀一愣,蹭的坐了起来,把赵一平吓了一跳。接下来,她才知道安汀在紧张什么。可是,冬天嘛,不就是那样,大雪封山,天寒地冻,顶多是容易冻手冻脚,熬过了,到了春天就好了。
她不当一回事儿,安汀却不同,一下午老跑神,最后赵一平自己没劲儿,睡了个午觉起来,再看安汀,还是在发愣。她想了想,就开口劝了句:“到时候,在屋子里多生几个火盆不就成了。”
不知道安汀听进去了没,接下来几天,就见安汀在地上比比划划,不知道在苦恼什么。
很快,安汀就请了泥瓦匠,在自己屋子里倒腾些泥板青石之类的东西。只见青石一块块儿地往她家里运,泥土也搅匀了堆在院子里,只折腾的原本清爽的院子跟个施工现场似的。
村里人也好奇,听泥瓦匠赵六姐说,这是准备修火炕,可这火炕,又是什么东西呢?
等见了那个青石泥土砌出来的东西之后,村里人都有点失望:这土里土气的大石台,哪里像什么神奇的东西。可等到安汀一试,他们就知道这好处了:到了冬天,这可是好东西啊。冬天的时候,老老少少可就容易多了。
于是泥瓦匠赵六姐顿时成了全村最忙的人,有银子赚,自然是乐的开心。
赵一平自然是第一个知道这东西好处的,请赵六姐在自家也砌了个同样的东西之后,不由得暗暗嘀咕:这大小姐,还有睡土石床的不成?
不得不说,安汀的身份,对于赵一平来说,那就是个谜。
第11章 改善生活()
安汀这段时间,过得很舒坦。
和瑞祥银楼的徐长琳有了几分交情,是她刻意为之的。徐长琳的健谈,对她了解眼下形式好处太多了,不说别的,东陵朝的达官贵人,今上的性格爱好,城里县官以及上级官员的爱好,有名的才子佳人……等等等等,对安汀来说,简直字字珠玑。
能和县令的女儿常翎交上朋友,又顺便认识了几位县里的大家女儿,那就是意外之喜了。和上位者结交,很多事儿都好办。
她倒没多少想当官的意图,不过,若是能考个功名,也比现在的平头百姓要好。而她户籍,以及往后的考试资格,就来得容易多了。
问了常翎一些考试的流程和信息,她心里有数,买了书钻研,况且又值盛夏,她也不耐烦在城里多住,旅馆闷热难受,住徐长琳家也每日操心许多事儿,不自在的很。
回到家,躺在树荫下看看书,练练字,手酸了就吃吃水果,过得有滋有味,这生活可比在外面要强多了。
自从有了空间之后,她可以说得上是过目不忘,而且,只要是她看过的书,空间里木屋的书房里就会有个备份,到时候考试,这可是什么作弊方法都拍马也追不上的,因此,这看书对她来说并没那么辛苦了。
只是,她毛笔字没有练过,拿她一手没有风骨的字出去,八成考不上,于是,字帖少不了要买。何况,她脸皮薄,整天站在书店里光看不买,心里也有点不好意思,看几次就买本注释或者是小说之类的。
她这段时间有出无进,买牛买车又买书买纸墨,再加上这段时间住在县城里的开销,加起来也不少。细算下来,眼下身家只剩下了十贯左右。
这十贯,换到普通人家,能花上好几年都不成问题,可安汀看着自家的存款,不由得直吸冷气。这这钱能买到啥?她不由得升起一种焦虑感。
等到入厕的时候,看看自己花了一贯钱买回来的纸,她纠结地想了半天,还是把这纸当练字的纸算了。至于入厕……她是誓死不想用那恶心的厕筹,也对树叶子之类的效果没什么信心。宣纸用着是舒服点儿,就是贵了点儿,可这纸么,精细的咱不会,难道最粗糙最基本的咱还不会?
于是,参照脑子里的资料,按照自己的理解,先把水稻秆切成小段小段的,泡在后院临时砌成的水池里。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