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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成亲,偏偏还是作为迎亲的一方,安汀出门时心情还很镇定,一路胸前系着大红花,骑在高头大马上,被围观的民众们起哄得有些窘迫。等临近傅景的院子时,心情既复杂又带着被众人感染的喜庆,不过,在这一天,终究表现出来的还是喜庆多一些。
迎亲免不了要接受夫郎家亲眷们的考验和戏耍,安汀来者不拒,诗词书画自然难不倒她,傅家也不会让她犯难挑战武艺,又备了足够多的红包,伴郎也好,拦路的小毛头们也好,发得足足的。
吉时到,傅景拜辞父母,由傅昭背着,一步一步向花轿走去。
等傅景坐上了十六人抬的花轿,几个下人执香点燃了引线,鞭炮声噼啪噼啪响得震耳欲聋,在弥漫的硝烟中,喜乐奏响,在礼部赞者高声下,安汀拜别傅家长辈,骑上马开始返家。
安汀上赐的宅子里早摆好了宴席。前来观礼的人极多,宴席一溜顺得摆了几十桌不止。安宅的人手不够,还是傅家派了几十个人过来,永乐宫主更是把看重的管家也遣了过来帮忙,上上下下忙的脚不沾地。
先来的客人难免四处走走,这座宅子粗略一看,十分简朴,除了按制的雕梁画栋之外,其余过多的装饰几乎不见。细细看过去,却会发现,真真是奢华之极。
这种奢华并非表现在金粉银饰、珠宝挂坠上,而是在其他地方。
正逢冬季,京城处于北方,十月已经是下雪天,如今一进宅子,无论客人坐于何处,都觉得从脚下生出一股暖意。地龙不稀奇,可范围这么大的地龙,就让人啧啧生叹了。
迎客厅堂里摆放的家具并非是目前最流行的漆具,而是木料的原色,一水儿色泽紫黑的紫檀,不识货的人会觉得没有精致的漆绘太过简陋,识货的却知道这木料来自南方,运输不便因此价格昂贵。
主院的窗户统统是八宝菱格窗,块块清澈透亮的水晶镶嵌上去,让屋子里的光线格外亮堂。光是这水晶窗,就不是一般人家能用得起的。这还罢了,那暖房的四面墙上镶了上百片的水晶或者云母都有了,真是让见者忍不住抽一口了冷气。
还有两个特特空出的小院子,并无人住,也不像是住所。好奇之人一打听,竟是为下人建的浴室。
……
如是种种,直让一些人看得眼热不已。
有好事者粗略得算了一下建成整个院子的花费,这个宅院基本上是推倒重建了,地龙、暖房、家具、摆设……零零总总加起来,还不算花木这些小件(其实是因为冬天,枝叶凋零,看不出品种有多名贵),总体下来,少不了一两万贯。
这年头在京城买座宅院,偏远荒僻的地方几十贯,离皇城越近,价格越是高昂,三进共计七八亩的宅院能卖到300至700贯不等。而安汀这个宅院面积极大,丝毫不逊于王公府邸,离皇城极近,坊中居住的又多是王孙子弟,若是真出银钱买,没有几万贯拿不下来。
女皇赏赐是一回事,安汀能舍得如此大笔花钱如此翻整是另一回事,不过,更多人把这归结为国公府。如此一想,就合理多了。
“……国公向来节俭,如今为了自己儿子,竟舍得如此泼费。”
“有传言道,安家有家规,一生只许一双人。岂料傅家请了圣旨赐婚……如此,国公自然要多加安抚。”
“竟是如此!傅家小儿郎真真好命,竟能嫁给这样的人。”
“正是,如今京城里哪个不羡慕哪个不嫉妒,安进士原本就风姿卓绝,若是早先就传言不纳侍,怕是一进京城就被抢走了……”
“哈哈,赵郎君所言甚是,不过,这宅子未必是傅国公的手笔,当时定亲时你们没有到场,那安进士送来的礼金着实不菲,况且,金井县那温泉……”
“还有此事?李哥哥,你且多说些……”
“……”
等到迎亲队伍回来,宅院里彻底热闹了起来。
在吹吹打打的喜乐声中,安汀在喜郎的指点下,一步步地照着做,好不容易才完成了这一套古礼,穿着满身红衣的安汀,觉得自己脸都要笑僵硬了。
安汀原本以为自己能淡然对待,可临到这时候,心脏砰砰砰直跳。别说拜堂,就连什么时候被送进了新房,也有点晕乎,更别说直接对上傅景的脸了。
这时候,不兴红盖头之类,男子出嫁,多是拿面扇子挡住脸。安汀出去再进来,傅景手里的团扇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了,此时,黑亮的眼睛望过来,让安汀满头的晕乎劲儿一下子散了。
傅景就那么安静地坐在床边,层层叠叠的襦裙被掩在广袖外袍之下,领口裙摆露出浅浅淡淡的绿色,让整个人流露出一股清气。安汀一瞬间想了很多,比如古代英姿勃发的少年将军,比如闯荡江湖的侠客……
不过,考虑到现在的场合,她脑海中的场景顿时被驱散。
两人在众人的围观中跟着喜郎的指示,喝了交杯酒,剪了头发结发……等喜郎满脸笑意道贺着出了房门,安汀还得去外面的酒席上,被灌酒。
等到闹腾完,她去浴室洗掉一身酒气再回房间,整个房间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安汀握了握拳,忽然有种上考场的错觉。
干咳了声,她看向傅景,“你……饿不饿?我让人送点粥过来吧。”
见傅景点头,安汀松了口气。
从早忙到晚,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刚才又被灌了好多酒,肚子空空的。想必傅景不比她好到哪里。还好她之前有准备,让白果熬了红枣银耳粥,备着点心什么的,这时候垫垫肚子正好。
粥一直用小火熬着的,端上来还冒着热气,四小碟点心,有甜的有咸的,一顺溜摆好。果盘里盛着的,是刚摘下来的新鲜樱桃番茄。
饿得很,偏偏同桌的还是刚成亲的小夫郎,安汀也不好狼吞虎咽,规规矩矩地喝着粥。
胡思乱想着,她有点巴不得两人一直吃到明天的早上,或者刚才直接喝醉了——她真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了。一想到她要主动地积极地把她的小夫君压倒,浑身血都要冲到头上了——打住打住,不能再想了。
不用摸,安汀也知道自己脸有多红。她可以自己骗自己,说脸红是之前喝了太多的酒,并且竭力催眠让自己相信,对面坐着的傅景也是这么想的。
不管怎么说,两人终于填饱了肚子,洗漱过后,准备休息。
吹熄了蜡烛,安汀躺回床上。不同于往日的安静,身边有另一个呼吸的声音,特别是这个声音,属于她合法夫郎的,真是相当奇特的感觉……
第41章 新婚()
第二天一早,安汀醒来之后,意识到了什么,耳朵火辣辣的。
昨儿晚上发生的事儿,对她来说就好像吃囫囵吞了个人参果,当时累的迷迷糊糊睡着了,现在醒过来,只觉得半边身体被压着,脖颈处就有一个温热的呼吸,自己双臂揽着个人,手掌贴着的皮肤温暖光滑,这也太刺激了点儿。
她竭力稳住自己的心跳声,一点点地把手臂松开,慢慢往外挪。等到把怀抱着人放在床上,她才睁开眼睛,悄然地摸索着衣服。
此时天光微明,从窗格子里透过来的微弱光线,足以让她看到对方身上红红紫紫的印记。她的脸刷得红了,逃也似的抓起衣服从床上下来。
在桃花谷里好好泡了一会儿温泉,直到身上不那么酸疼了,她懒洋洋从温泉里爬起来,换好衣服,出了空间。进出不过一眨眼时间,见床上的人还没醒,安汀轻手轻脚地开了门,吩咐人去烧热水。
她关上门,眼睛不敢多看,也不再好意思往床上坐了。摸索出几个软垫子,把躺椅摆的软软的,拿了本书躺上去。眼睛是定定地盯在书页上,思绪却不知道已经飘到哪里去了。
一连几次出神之后,她气恼地合上书,闭上眼睛,神识进入空间。
此时空间里,一大片玫瑰开得正是灿烂,花香扑鼻。
安汀当时只觉得玫瑰精油好闻,眼下却觉得这盛开的深深浅浅的红都成了屋里床上那人身上的印子,顿时不管还有好多尚未盛开的花苞,一挥手,花朵纷纷从枝头上飘飞,汇聚成河流一般涌进储藏室,接下来,玫瑰全被拔起,田地被平整了一番,种上了安汀随便从种子室里翻出来的香草。
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之后,她才发现,床上的人呼吸声不太对……她沉默了片刻,起身出门,唤人来给傅景洗漱。
听到门开合的声音,傅景睁开眼睛,尴尬的摸摸发烫的耳朵。听到他的贴身小奴在门外轻声唤他,他深呼吸了几下,才应声。四名少年脚步轻盈地进门,伺候着傅景洗漱后,简单地换了身衣服,转入浴室。
浴室与卧室所在的主屋是相互连通的,从主屋的另一侧墙上开门直接连通到侧间,这样不用出门就可以直接到浴室,方便很多。
浴室地板用的是柚木,整间房间散发着柚木特有的清香。墙壁顶上镶嵌了一整排磨砂玻璃,既明亮又让外人看不到内部。房间里占用空间最大的是浴盆,汉白玉砌成的椭圆形浴池半嵌在地面上,足够五六个人躺进去,外面以黑色木材做出一圈两阶台阶,雕刻成鲤鱼状的出水口从鱼嘴处喷出热水,看上去整洁大方。
屋顶上悬挂着花状层层叠叠的灯盘,夜晚需要时点亮灯烛照明,足能让整个房间明亮如白日。另有茉莉、绿萝等摆放在花架上,装点环境。浴池里水已经放好了,表面上袅绕着白雾,水面虽未放花瓣之类,空气中却有种淡淡的说不出的花香。
龙泉、松纹、承影、青霜四人是初次进入主屋之侧的浴室,四人早先用过下人的浴室,已经震惊了一番,现在又被主浴室震撼到了。
松纹年龄最小也最活泼,兴奋地道:“小郎,自打跟着小郎进了安宅,奴真见了不少新鲜事物。”
青霜挽了袖子,用水为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