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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着呢,接生公刚进去。”永乐宫主的眉头紧蹙,摇了摇头。他虽然满心担忧,但还是安慰安汀道,“放宽心,头一次都是有点难,往后就好了。”
安汀应了一声,心里却安稳不下来,她连吩咐人上茶都忘了,好在明黛尽心,领着侍从给傅瑾上了茶,还送了座椅,只是傅瑾等人也无心坐。等到傅昭傅晫两人换了班赶过来,院子里顿时显得有些拥挤。
午饭没有人能吃下去,只是茶水下的很快,紧张的人总是控制不住想要喝水。申时初,随着哇哇的哭声传出,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刚出生的婴儿被包裹在抱被中,睡得正香,红通通发皱的脸让安汀直怀疑是不是抱到了小猴子。她没抱上一会儿,就被永乐宫主抢到了手里,他刚去看过傅景,出来之后就爱不释手地抱着小婴儿,喜滋滋看着,还评头论足:“鼻子像景儿,这眼睛也像……”
真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看出来的。
安汀想去看看傅景,被人拦住了,两人隔着屏风说了几句话,傅景就困得睡着了。安汀不放心,用眼神瞪住还想劝说什么的长侍们,蹑手蹑脚地进了房间。
两名下仆跪在床前,安汀无心理会他们,快步走到床前,仔细观察。傅景沉沉睡着,脸上泛着一层薄红。安汀轻轻的摸摸他的额头,汗津津地,略微发烫。平时很是警觉的他一点儿动静都没,可见是累得狠了。
往日里,两人常见面,她还没有觉察到,今日她在门外焦心不已,才意识到,傅景对她来说,已经是不可缺少的人了,她一点儿也不希望傅景出事。
从空间里取出的果蔬粮食蕴含着灵气,比宅子里以前用井水灌溉种养出的更多,安汀用这些替换掉了往日里吃用的,时不时再往傅景的饮食里添加上几滴收集的仙露,傅景的身体恢复得很快。
这段时间,家中多了个小人,很多地方都变得不同了。
每天嘹亮的哭声让安汀有种耳鸣的错觉,原本充满草木清新气息的院子里多了婴儿便便的气味,让安汀深深地觉得五感敏锐一点好处都没有。
刚出生的小婴儿一天一个模样,很快就已经不复最初的皱巴巴,洗三时抱出去,引来了众位宾客的齐声称赞。
安汀和傅景两人的第一个孩子是位女宝宝,这让所有人都很称心如意。
永乐宫主出自于父亲的殷殷爱护之心,自然希望傅景一举得女;傅景则希望日后能亲手教孩子习武;至于安汀,她对于生男生女并没有特别的在意,只是,若傅景生的是男宝宝,或许她会苦恼日后要怎么教:她绝不愿意让孩子长成在她看来娘娘腔的样子,可若是真的像傅景这般,日后的亲事,或许她也要像傅家人那般发愁了。
好在,如今一切正好,省去了诸多烦恼。
或许是当初在肚子里时就习惯了傅景被灵气滋润的清澈气息,宝宝最喜欢被安汀和傅景两人抱。傅景每日避风,不能外出,正好大小两人凑在一起。未满月的婴儿还只知道睡,等满月之后,嬉笑玩闹,一举一动都惹人发笑,完全把傅景的注意力吸引住了。
傅景原本不擅长针线活,在成亲之后,他也曾试着给安汀做过简单的手帕荷包之类,奈何手艺不佳,针脚大不说,线头还毛躁,几次之后,他再也没做过这样的事。如今,倒是重新把针线重拾了起来。
这日,安汀带着傅景喜欢吃的秋枫堂点心回来,正想给他一个惊喜,掀开帘子便见傅景笨手笨脚地捏着针,在缝着什么,走近一看,原来是个小肚兜。浅粉色的棉布已经裁剪好了,该缝合的地方用轻粉勾出一道线,傅景只需要沿着线缝住便可。饶是如此,安汀进门时,傅景的一针正扎进手指上。
明明刀枪弓箭之类样样精通,却对小小一根针毫无办法,就算他现在用心学,可前二十年都不曾拿过,如今短短几天,也不可能学艺大成。
见安汀走进,傅景心虚地放下针线,顺手把装了他手作的那个箩筐推得远点儿,转头吩咐:“龙泉,快上茶。”龙泉下一刻便把茶奉上,离开的时候把箩筐也带走了,配合得相当默契。
安汀心酸,她已经很久没有收到傅景做的东西了,好坏暂且不说,多少是份心意。自从她上次抗议过之后,傅景潦草应付了两句,也没见有什么动静,果然是有了孩子就忘了妻子。
她把点心递给松纹,让他装盘,自己先凑到傅景旁边的婴儿床上,看看睡得正香的宝宝。
宝宝被养的很好,白白胖胖,藕段儿般的胳膊腿粉粉嫩嫩,睡得时候粉红的小嘴微微张着,唇角上翘,一副笑模样,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好事,任谁见了也觉得心里一片柔软。
今日她出生便满百天,按照这里的风俗,安汀和傅景宴请亲戚好友,席间,女帝派身边的女官前来,宣读圣旨。刚满百天的安翊宝宝,被赐封为县主,封号云逸。这大概是东陵朝年龄最小的县主,即便身为永乐宫主的儿子,傅景当初也没这么早就获封。
席上的众人纷纷恭喜安汀和傅景两人,有人还感慨道:“……真是圣眷优渥。”
大抵女帝年纪增长,心也越来越软,近日批准了不少国公或是侯伯的袭爵折子,对于安翊的就封,众人或是感慨女帝对傅景的宽待,或是感慨安翊出生的时机佳,运气太好,倒没有想别的。
知情人却能猜出几分原因。
安汀当日献上棉籽,次年棉花丰收,制作成的棉衣保暖性比丝绵好的多,女帝大喜,命人又从西域买回了众多种子,两年以来,棉花年年种植面积递增,送往边关的御寒衣物陆陆续续替换成了填充了棉花的棉衣。这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碍于某种原因,女帝不好封赏安汀,于是便把恩典赐给了安汀的孩子,这也算是某种补偿了。
因安翊年龄太小,谢恩时是由安汀替她去的。
傅景察颜观色,见安汀看着宝宝,像在想什么,眉头微微蹙起,便问:“可是在面见陛下时发生了什么?”
“嗯……”安汀犹豫不决。女帝今日依然在御书房接待了安汀,只是,谢恩之后,女帝说了个事,让她现在不知道怎么和傅景说。她迟疑了一会儿,问:“幼琳,你想出去走走么?我是说,离开京城……”
傅景很敏锐,闻言,直接问:“陛下让你做什么?”
没想到傅景直接猜中了,安汀笑问:“你怎么知道是陛下有事,不是我想出去散心?”
傅景微微一笑。孩子尚小,即便安汀想出门游玩散心,也不会选在此时。对于这点,他心里有足够的自信。
安汀也不是想要得到答案,她斟酌了下语句,解释了一下今日女帝提出的事情。
第49章 准备外出()
自从傅瑾带着安汀为了棉花一事去见女帝之后,女帝经常召见安汀,并非有要事,刚开始是闲来无事,随意聊天。安汀博闻强识的名头传到女帝耳朵里,她有三分相信七分怀疑,言谈里难免带出几分考察之意。
几次之后,女帝发现,传言一点也没有水分,竟然是真的。整个东陵朝仿佛在她脑海里刻着,地形地貌气候种植……包括官员任免等等各种情况了如指掌。
安汀在翰林院呆了几年,藏书全看完了不说,闲来无事对古书重新修订也不是百八十本。更何况,她常在书市里晃悠,买回来的书更是不少,如今东陵朝比她看书多的还真的是屈指可数。兼之她本身灵魂来自地球,看过的各种资料数不胜数,放在古代难解的问题,后世早有了答案。因此,女皇问到什么,她都能很快说出来。
自从女帝有次为了转换思路,拿奏折上的一件事询问安汀,看她是要如何决断,安汀给出的答案让她眼中一亮之后,她时常召见安汀。
而安汀,通过女帝,对东陵朝中的一些事情了解得也越来越多。
东陵朝上下,皇亲国戚被朝廷荣养,封了虚爵没有实际封地,也不担任任何官职,每年从朝中领取俸禄。也因此,贵族们整日走鸡斗狗,竞相争奢,屡见不鲜。但这仅限于直系亲属,旁系的就与常人无异。
然而,毕竟沾着三分亲,若是旁系想谋个什么官做做,求上门来,皇亲们也不会视而不见。她们虽说没实权,可皇亲的身份摆在那里,自然有人想攀些关系,送上门来。
如此一来,有不少拐着弯的旁系皇亲当官。
若是勤政为民倒也罢了,偏偏有的仗着与皇家沾亲带故,为政一方时横行霸道,欺男霸女,弄得民怨纷纷。有些背景不够的,早早被收拾了,有的却连上官都不敢轻动。
西川县知县卢寒正是有这种背景的人,近日,被人告到了女帝案头上。
卢寒是后宫荣妃的表姐,荣妃入宫之后颇得盛宠,步步高升至今成为四妃之一的荣妃,膝下又有两子一女。皇子已嫁人暂且不说,皇女如今已有十五岁,即将成年。卢母虽然因儿子进宫之后辞去了官职,但卢家家族中有才之人不少,最远的一位堂叔已经官拜四品知州。
早些年,卢寒走了不知何人的关系,当上了西川县的知县,连续多年评绩俱是优等,如今却有人状告卢寒私下变卖官粮,以各种名义收取苛捐杂税,百姓怨声载道。女帝有心派人去暗访一番,又恐普通官员与之相互勾结作伪证,蒙蔽真相,思来想去,便看到了安汀。
安汀官职不高,如今也只是正七品的编修,可以说很不起眼,但她却是与傅家结亲,又因为永乐宫主和皇家扯上了关系,这样说重不重说轻不轻的身份,正适合眼前这件事。
因此,在安汀谢恩时,女帝便拿此事问她:“……安卿可愿走这一趟?”
西川县离京有上千公里,往返一趟时日颇久,所以在女帝询问时,她没有立时做出决定,回来和傅景商量。
哪知,傅景听闻此事,比安汀更跃跃欲试:“竟有此事?!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