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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有什么天材地宝?还是有妖精修炼?安汀好奇地去探个究竟。要知道,她在修炼之路上没有同路人,十分孤单。
谁知道,到了那里,什么也没发现,只是灵气莫名地朝一处流逝,安汀走近过去,来回走了一遍,连脚下的草都细细研究了一遍,却也看不出什么。只是,在她踏了某一步之后,顿时敏感地发现,空气中的灵气变得稀薄,而从某处流淌出来的灵气流越来越少,仿佛一瞬间,她从隔膜的一边走到了另一边,而那个漏洞的隔膜正在慢慢恢复……
她心中惊愕莫名,下一刻,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用神识扫视周围,并向外扩展。
青石台阶,熙熙攘攘的游人,山间的缆车,山脚下的大巴……被扫到的景物既熟悉又陌生,她瞬间愣在原地。明明阳光不是那么炙热,明明已经寒暑不侵,她却有种被中暑了似的眩晕感。
两个时空之间的通道已经找不到了,灵气渐渐缓和,扩散。她浑浑噩噩地往山下走,好在还记得从空间里取出一套现代的衣服换上。她内心归心似箭,竟忘了自己会不少法术,在山脚下搭乘游客乘坐的大巴,看着眼前和她离开之前一点儿没变化的景色往后飞掠,不知为何焦躁万分。
没有钱付车费,不得已摸出一粒金豆子付钱,大巴上的售票员看疯子似的看她,收也没收,索性免了她票钱。下了大巴,安汀一拍脑门,转到无人经过的角落,掐了个诀,瞬间回到了她的家门口。
家里还是老样子,天太热,父母在家中看电视,见她回来,母亲奇怪地看了眼,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的行李呢?”
安汀随意地应了一句,顺着记忆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扑倒在床上,翻身怔怔地看着天花板,过了良久,呵呵笑了起来。若不是修为还在,若不是空间中的灵山之上,还放着傅景的身体,她会以为,她只是做了一场梦……
庄生梦蝶?蝶梦庄生?谁知道呢。
第99章 番外一()
温玉和亲时,才十七岁。
这个年龄,京中许多和他同龄的人,有的尚在父母膝下承欢,有的已经嫁了人,生活和和美美。可他,却只能远赴蛮荒之地,嫁给她人口中的蛮夷之族。
冉葛狼子野心,偏偏未露出狰狞面目,而东陵朝上下还不想与它彻底撕开脸面。和亲不过是个双方都心知肚明的拖延之计,就算是他这等闺阁之中的弱质男儿,也能看得出来。偏偏,明知山有虎,却被逼得不得不往虎山行。
大婚前一日,朱氏带着他的妹妹温楠进宫来看他。
温玉是以宫主的身份和亲,自打被封为宫主之后,他便住进了宫里,接受宫中正君身边的公公们教导言行举止。临近婚期,皇夫念他向来乖巧沉稳,又即将远离故土几乎再无回返之日,特意开恩,允他的亲人来宫中陪他待嫁。
温楠才五岁,懵懵懂懂不解事,只知道眼前这人是她的哥哥,还不懂皇宫威严,温玉也不愿拘束她,她便只顾在他的闺房里嬉戏,首饰,头冠,还有嫁衣,都像是她的玩具。宫人们手忙脚乱跟着她的脚步,哄她出门玩。温楠没过一会儿就玩心大失,趴在他的膝盖上听他和父亲讲话。
他的父亲朱氏和温玉两人心里都沉甸甸地,自打前年被宫中宣召,而后温玉应下了和亲之事之后,朱氏的脸上再没有过笑容。眼看再过两日就是温玉大婚之日,朱氏忍不住抹起了眼泪:“早知今日,当年,我就应该应了孙家的提亲……”
温玉心下酸涩,还得安慰朱氏:“那孙家之女野蛮莽撞,不知礼数,又身无功名,就算父亲你应了,母亲也不会同意。况且,和亲一事陛下也是问过了我的意思,若当年我不同意,陛下也不会强迫我和亲,这是我自愿的……”
朱氏动了动嘴,又闭上,眼神复杂,生怕一开口就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只能紧抓着温玉的手。温玉忍着疼,故作轻松地笑道:“父亲,留在京城我也未必能嫁个好人家,如今却是宫主的身份,嫁给了冉葛的王女,日后说不定能成为冉葛的王太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岂不是也很好。”
这话说的未来光明可期,然而,两人的心里都似明镜一般。
历来和亲的宫主都没有好结局,对方虽不会对和亲来的夫郎做什么,这年代病痛要紧,单是水土不服这点医治不好就能要了人的性命。而冉葛的风俗,王女允纳数位平君,彼此地位一致,为了后代的未来,性情再温顺的郎君也会心狠手辣起来,到时候会怎么样,谁也说不准。
先平意伯的小星侧室争来斗去,遭殃的是平意伯的子嗣。好不容易得了温楠,偏偏平意伯因事急丧的时候,温楠才三岁不到,无法顶门立户,而朱氏性子软,小星们张狂,倘若不是温玉因和亲一事被封为宫主,依仗皇家做底气,一力遣散了阖府的小星偏房,还不知道眼下是个什么情况呢。
如今这局面,是他不顾一切搏出来的,如今也到了他该面对要承担的后果的时候了。
两人枯坐半响无语,贴身的宫人劝两人道:“时间不早了,再不歇息,明日仪式繁琐,主子俩精神不佳,反倒误了事。”
温玉看了看朱氏膝盖上趴着的温楠,她默默地玩了一会儿,这时已经睡着,他强打起笑脸,笑道:“父亲带妹妹歇息去吧,我也要早点安歇了。”
朱氏原想陪陪温玉,可看温楠睡得香甜,温玉又态度坚定,便抱起温楠,小人儿趴在他的怀里,眼睛睁都不睁地拱了拱,找了个熟悉的姿势继续睡。他低头看了看温楠,眼神柔软下来,随即又嘱咐温玉:“早些歇着,明日一早我再来。”
温玉应了,含笑目送两人带着宫人离开。
被伺候着漱洗罢,他挥去满屋的宫人,躺在床上拉下帷帐,周围静寂一片,帐子外只有数支摇曳的蜡烛,昏黄的光透过床帏之后只剩下极为微弱的明意,偌大的床上只有他一人,只有这时,温玉才忍不住放出心中的悲痛,悄然无声地落下泪来,不一会儿,枕头便被打湿了一片。
次日一早,喜郎手持轻粉,细细地为他上妆,默契地没有指出眼角的红意,只是用心地将那抹红遮掩下去。最后妆扮出来的新人肤色净白,粉里透红,满脸喜气,偏偏眼神里的沉静看上去并不像是新婚之人。喜郎打量了几次,有心说一说,可又知道温玉是要和亲,叹了口气便作罢了。
外面的热闹喧天,传到后面的宫殿里,映衬着满室的寂静,格外地让人心酸,朱氏拿来拭泪的帕子不知湿透了几回,温楠虽不解事,可见朱氏伤心,她也跟着哭,反倒是温玉最为镇定。
迎亲的队伍到了宫门外,因温家无成年女子,又是与外族和亲,拦轿、催妆等规矩减了不少。吉时到了,一位健壮的公公将温玉背出了宫门,送上和迎亲队伍一起来的辇轿,朱氏望着温玉的背影,脚下像是被定住了似的,定定地站在原地,等听到宫门外礼官悠长的“起轿”声时,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匆匆地往外追,还哪里能追的上?!
朱红的辇轿随着迎亲队伍绕着京城最繁华的主道一圈,围观的百姓甚多,不明就里欢呼地、为连绵不断的嫁妆惊讶的、单纯因为喜事而欢乐的……放眼望去,全城一片喜气洋洋。
到了行馆,过火盆、跨马鞍、拜天地、饮交杯酒……一步步,他表现出了被宫中教导年余的稳重大气,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似是欢喜,心里却一点点的沉了下去,饶是看到貌似温文尔雅的冉葛王女,都没有让他的心情泛出波澜。饮过交杯酒之后,流撒去前庭敬酒,他稳稳地坐在喜床上,心却不知道飘到了哪里。直到随他来的徐常侍面色难看地过来,他才知道,流撒被人灌醉了,已经被安置在书房里,不能前来。
听到这个,他反而心里松了口气,只是看徐常侍面色不好,也不好表现得太过喜悦,语调平平地安慰他道:“本宫代表朝廷与冉葛和亲,冉葛的王女怎么敢慢待本宫,既然是喝醉了,情有可原,我也可早些休息。”
徐常侍自己心里也明白,只不过他来自宫中,被派来随温玉去和亲已经是噩耗了,他自然不想自己跟的主子还不得宠爱。他还想说什么,却见温玉软中带硬地吩咐他下去休息,他也只好作罢。
次日,流撒似乎觉得很失礼,对温玉十分殷勤,又解释道:“回到冉葛,我们还要在佛前办一场婚仪,我族宗派讲究婚前身心纯净……”她说的含糊,不过温玉一听便明白了。身心纯净什么的,这话大概是对他讲的,至于流撒是否要如此,看来是不讲究的,不然冉葛风俗中的那些大小平君就没法解释了。
不过,此事对温玉来说再好不多,两人如今还是陌生人,和陌生人做什么亲密的事,他心里的坎儿还过不去。
三日回门,再回宫拜见皇夫。
皇夫无非是劝他安心,皇家必然好好照看他的家人,又殷殷地叮咛他路途遥远,保重身体。这种关切的官方套话,温玉听得多了,但还是笑着一一应了。
远离京城之时,他从车辇上回望越来越远的城墙,再看也看不够,留恋非常,只是,前来送亲的亲友们的身影都已经看不见,城墙也越来越远,他在徐常侍的劝说下,怅然回过头来。
越向北走,气温越低。
婚礼选的时间本来已是夏末,在路上行走的缓慢,等到了白马关,已经是深秋,而边关寒冷,更胜过京城。拜别送嫁的东陵朝将士时,他身着的已经是薄棉衣和毛斗篷了。
关外,是枯黄一片的草原,放眼望去,仿佛绵延到了天际。而这么辽阔的草原,地广人稀,唯独有一队冉葛风俗打扮的骑兵,和东陵朝的将士交接,来迎接他们。只是,与其说是来迎接王女和王君,倒不如说是迎接嫁妆。
眼瞧着那群人围着嫁妆笑逐颜开,耳听着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