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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卿衣是个温婉女子,当初爱极了萧青阳,这些年心里虽然是苦的,虽然可恨过,可是归根到底还是期盼着某一天萧青阳可以回到她们母女两身边,告诉她这些年他真的只是出去闯荡了而已,这么些年的刻意冷落只是因为某些迫不得已的原因,他终究还是爱着她,念着她们母女的。
这些期盼在梦里出现了无数遍,居然成真了!梨卿衣当时想也没想的就同意跟着萧青阳一起离开,那激动的心情居然盖过了对女儿的担心。
这些天她住在萧府,这片院子是萧府的最北边,她已经在这待了一段时日了,萧青阳一次都没有来过,他说他还要处理一些事情,这段时间还是要委屈她一下,说有什么需要就和分配给她的侍女说就行了。他还说过了这段时间,等他处理好事情,一定会给她们母女一个名分的。
梨卿衣是个老实人,又被爱情蒙蔽了双眼,根本看不出萧青阳再说这些话的时候,眼中根本没有任何真诚。
落丹瞧着她这个样子,心中大约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是知道归知道,她却不能理解这种盲目的爱情观。在她看来,梨卿衣之所以受这么多年苦,全然是因为她对爱情的不顾一切飞蛾扑火。就好像拿自己最光辉的一幕去博一段爱情,偏偏她遇着的又是这样一个狼心狗肺的男人,悲剧收场,只能说是早已注定。
“你还看不明白吗?”落丹忍不住击破她的幻想:“萧青阳那个男人根本不值得你为他这样,那个男人根本没用心。他只是在利用你而已,你知道梨儿这段时间怎么了?她给人卖进了青楼,背井离乡在外漂泊了一段时日,遇人不淑,你眼中的那个好男人是帮凶你知不知道!”
这一段话有够震惊!梨卿衣只感觉脑中轰的一声巨响,头顿时有些眩晕,险些站不住脚:“你说什么?梨儿……她怎么了?”话语中隐隐含着悲切,她不知道要怎么去表达自己此刻心境,只想着快点能见到梨儿。
落丹故意暂且不告诉她,只凝着一双眸子灼灼的盯着她,这个女子着实够美,眼眸中含着眼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对她来说,如果没有萧青阳,那么梨儿便是她一生中最后的阳光,如果梨儿出了什么事情,她定然不会坦然活在这个世上!
想到这,落丹心里还是率先软了下来,语气也不如先前的那般强硬:“你无须多担心,梨儿遇上了贵人,得救了,先下在我的紫云观内修炼,三月之后你便能见到她。”
梨卿衣一听落丹这么说,心中还是暂且不能平静下来,这种感觉太过强烈,自己作为母亲,居然只想着自己:“落丹师父,我现在该怎么办?你刚刚说萧青阳是……”这话说到这,她便再也说不下去了,不是不明白,也不是不相信,只是她始终不能理解为什么那个男人要这样对待他们的女儿!难道男人狠心起来就这么六亲不认么?
“对。”落丹点头:“前些日子我去季州调查了一下,带走梨儿的是萧青阳的儿子萧夙祁,那个孩子很不一般,看上去好像在为朝廷的三皇子办事。”
梨卿衣眼中的泪还未干尽,眼眶还是红红的一片,她一瞬不瞬的盯着落丹,想要知道的更多。
“你知道的,梨儿自生下来身上就带了一块梨花印记。”落丹想想还是决定告诉梨卿衣先下时局。
梨卿衣其实此刻心中已经了然了,当初生下梨儿的时候,她在看到梨儿肩上的那块梨花印记的时候,便已经知晓这个孩子今后的命运一定多舛的很,所以她才会去紫云山寻找落丹师父。本是打算为梨儿求一个平安符的,没想到落丹师父直接收下梨儿做徒弟,她作为母亲自然很是高兴。所以在接下来的那么多年中,她一直不怎么去管梨儿,教导什么的全权交由落丹师父。
“梨儿今后的路……”梨卿衣说话弱弱的。
落丹知道她要说什么,她直接点点头,表示明白:“的确不好走,当今天下流传的消息全是不利于梨儿的,说什么无论是谁,只要得到梨儿便可以得到天下。”
“这简直是无稽之谈!”梨卿衣愤怒的脸涨得通红。
“怕是真的如此。”可是落丹的一句话却狠狠击打在她心上:“梨儿的那块印记便是证明,还记得我多年之前为她算的那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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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处名叫天之涯海之角的仙境。
那里四季如春,桃开遍地;那里美丽如幻,流光四溢;那里有灼灼盛开的桃花;有婉转流淌的河溪;有千树万树开的梨花;有美轮美奂的景秀;还有一个静如处子的男子。
男子名萧,是天宫执掌人间挚爱的司神,这天之涯海之角便是他的府邸。天宫律法中第五十七卷第三百七十六章第一千零八十九条规定:“凡任职司神者不可爱人。”可是无爱并不代表真的无爱,律法也只是因为有才去规定的。
于是乎,男子在这仙境中一晃万年。不可爱人,男子便将他的爱全部都投注到他门前的那株梨树上,****细心照料。浇灌这海角之水,吸取这天涯之精,经日月照耀,仙气熏绕,果终究是结了。
梨树本是万年成精亿年修仙的植物。可是萧司神门前的这株梨树因为是在天涯海角仙境中生长,加上萧司神的爱为辅料,便渐渐有了五官,有了发肤,有了四肢,有了思维,有了情感。区区万年便已成仙。
萧司神与梨仙,他们自然是相爱了。
此事很快边传到了天帝耳中,天帝勃然大怒。他们二人被押至天庭,王母念在萧司神任职以来一直尽忠职守。梨仙修成正果不易,又看在二人相爱本是无错,于是有心放过。只因律法规定不得不罚。无奈之下只得撤去萧司神一职,将二人打入轮回历经三世情缘,若三世之后他们二人仍旧相爱则视为无过。
南天门。
萧与梨仙相拥跃下这万丈红尘。
人生无常,世事无常,三世,三世又将是怎样的变故?
第一世。
月如钩,银丝般的月光似鬼魅样穿梭在季州城中一处院落内。起伏的萤虫鸣叫仿佛哀恸的挽歌。有风拂过,吹动着庭院的树“沙沙”作响,拍打出悲伤的歌调。天空中的黑云缓缓移动。一点点吞噬着月,直至完全吞没。
今夜,注定要发生些什么。
后院,一团黑影正来回踱着步。月光从翻滚的云层后探出头。透过树梢直直映照在那团黑影上。勾勒出一抹婀娜的身姿。额头低垂的角度刚好将她的脸埋藏在一片雾霾之中,我们无法看清那女子的样子,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她穿着丝织的素白绣黄并蒂莲裙,外面套着一件桃红撒花袄,乌黑的青丝倾洒在腰际,随着风微微扬起。
此时,女子稍稍抬头,月光刚好照在她脸上。腮凝新荔,鼻腻鹅脂。那是怎样的绝代容颜?眼波流转,黛眉微蹙,那是怎样的表情?焦急,紧张或者不安?
“咚咚咚。”
三生极其轻微的敲门声响起,她四处望了望,然后轻轻打开后门。只见一名身着白衫的男子侧身而入,接着她拉起他的手穿过花园,走进一间厢房。房内圆桌上,摆着一壶梨花酒和两个青瓷酒杯。
女子是柔柔弱弱的样子,仿佛不禁风吹似地,眉宇间有些淡淡的忧伤和落寞,素色的长裙仿佛是女子的解注,把整个人儿衬托的更加弱不禁风。长发随意的倾洒在腰际,那随意却让人觉得就是那样了,只有那样随意的长发才属于她。
男子痴痴地望着眼前的女子,眼波缱绻,像是想用一生的时间将女子的容颜刻入脑中一般,女子亦是。
良久,“为我画一幅画像吧。”她轻启朱唇,并走到书案前,为她砚好墨,然后走到梳妆台前坐定,慵自梳头。看着华丽的铜制妆台镜中那张自己都觉得妖娆而魅惑的脸,那样美得不可方物,让人恍惚有种华而不实的感觉。
白衣男子没有言语,静静走向书案,提袖执笔。。。。。。
轩窗之外,风阵阵吹过,如同唱着一曲曲绝望而荒凉的挽歌,除此之外,只是寂静,寂静,寂静。
一个时辰过去了,他放下笔墨,来到圆桌前坐下。女子缓步来到他面前,欲说又无言,只是轻轻将一杯斟好的酒推向他。梨花酒香四溢,醉人心弦,似浓浓的哀愁,他看着她,眸中是深深的不舍与决绝。片刻,执起酒仰头喝下。
她看着他倒下,泪滑过脸颊,滑过鼻翼,滑过红唇,最后跌落,穿衣。
女子含泪再斟一杯。
青瓷酒杯子手中跌落,一声脆响,她缓缓倒在他身旁,用尽最后的力气牵起白衣男子的手,嘴角挂着幸福的笑,将美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魂不在,爱却在。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她是梨家大小姐,而他只是一个画师,即便他们千般相爱,可还是不能走在一起,只有这样,只有这样他们才可以永远在一起,因为那催人泪下的梨花酒里加了鹤顶红。
第二世。
在季州城没有男人不爱梨绿绮,萧白尘也是,但是他的爱和别人是不一样的,他的爱不含一丝杂质,只是单纯的爱慕。他是个出尘的男子,干净,淡泊,睿智。他从不奢求梨绿绮的爱,不是不想,而是不愿去亵渎。
梨绿绮住在拂春楼的绿蕊阁那是季州城内最大的风月场所,梨绿绮是拂春楼的花魁。
烟花之地,女子个个烟视媚行,娇态百生,或妖娆或浪荡。明明骨子里透着魅惑,却装作一副清高雅致的姿态,吟诗作画比那些闺中小姐并不逊色,甚至更胜一筹。因为那些腰缠万贯的男人们喜欢,男人们喜欢他们口袋里的银子就会大把大把的赏给你。风尘女子都吃够了生活的苦。她们需要用自己的容貌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