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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达步陵兰打住了他的话,威胁似地用眼光扫了扫周围的人,“再糊涂下去,小心你的脑袋。”
“别当真,”达步陵昊轻笑出声,望了一眼手腕上红布条,“虽说该吃的吃过了,该玩的玩过了,还有件事没了。现在就死,我是绝不甘愿的。”
他停了一下,眼里柔光更甚:“怎能甘愿?”
☆、第16章
行刑开始,行刑人将达步陵昊背向外绑在刑架上。拿出了专门伺候皇亲国戚的虎头鞭。这鞭子用在松油里浸过的麻绳揉成,中间又夹了几根细细的铁丝,铁丝上散布着密密麻麻的小钩子。一鞭挥下去,火辣辣作痛,如万蚁噬咬,痛苦不堪。鞭子离开身体,钩子又刮破了皮肉,立刻就变得血淋淋的。还未等他喘过气,下一鞭又挥了下来。刚裂开的伤口再次被扯破,痛苦翻了一翻。可一百鞭十分漫长,一鞭比一鞭痛得更甚。冷汗像水一样嚯嚯流下,滑过伤口,又是一番刺痛。
为了忍痛,连牙齿都咬到发软,却忍着不发一声。
沈圆月,我的煞神,不知这样能否够资格做你的男人?
乾王终归是乾王,行刑人不敢使出真正的力气,每一鞭都点到为止。看似鲜血淋淋惨不忍睹,都未伤及筋骨。但达步陵昊仍然痛得几尽晕过去,被众人抬下了行刑架。
达步陵风再生气兄弟感情也摆在那里,特准达步陵昊免去十天□,回乾王府养伤。见皇上和乾王重新和好,不少人纷纷前往探视,有人哭红了眼,有人恭贺脱得大劫。达步陵昊的身体还在恢复,见到这些人反而倦怠。有的叫进门见一面,有的收下礼物赶了回去。
养了十多天,背上的伤痊已经快完全愈合,只是麻酥□得难受。为了不留下疤痕,达步陵昊只得每天光着上身趴在卧榻上,发呆养伤。
一天正趴得胸口作痛,欢喜托着一封信函走到塌边:“爷,西北密报。”
他急忙接过,抽出信纸认真阅读,嘴角漾起了一抹灿烂的微笑,眼眸中精光闪闪。读了几遍,他将密报叠好,放在枕头下。不一会,又掏出来看了一遍,边看边笑。如此反复了好几遍,直到欢喜来报,说忠王和徐将军前来探访。
自从他受伤,达步陵兰经常来乾王府,并不是稀客。倒是徐将军,自从达步陵昊拒绝为徐将军调至禁卫军说情,两人已许久没见面。
徐将军身后跟着一个美艳的女子,肌肤如雪细腻如脂。眉梢微微上挑,风骚妩媚,默默含情。
两位客人进门,拱手行礼坐下。
达步陵兰端起下人送来的茶,低着头专心吹茶沫子。他来乾王府时徐将军早已等在门前,显然是早知道他要来,想拉着他壮底气,当他傻么?
见达步陵兰一语不发,徐将军只得堆起笑,同达步陵昊扯了几句闲话,然后渐渐移到了自己的来意上。他笑着对达步陵昊道:“王爷,听说你找红布条是为了沈将军,真不愧是天京情圣。既是想她,为何不劝皇上让将军回来?”
达步陵昊一直不咸不淡地同他搭着话:“说得倒容易,让她回来,还有谁敢接班打羯族人?”
徐将军挤挤眼:“王爷只需请皇上下旨召回沈将军,兄弟我便替沈将军去,没办法,家父总骂我胸无大志,我听烦了。咱们是好弟兄,再送你一样好东西。”他回身将身后的美女拉上前,甩在地上令她跪下,“瞧,这东西天生媚骨,水尤其多,保管你玩不腻。是我十五岁时就相中的一个标志女娃,好不容易弄到手,送到教坊学技艺养到现在,还是只雏儿。离沈将军回来还有好几天,王爷你就拿她当小点心吃。”
女子跪在地上,楚楚可怜地望着达步陵昊,眼睛里水汪汪的,好不招人疼。徐将军来此之前将达步陵昊的爱好研究得很透彻,求达步陵昊办事,美人是最管用的礼物。
“哦,”达步陵昊长拉一声,温润如玉的脸颊上浮起了一丝浅笑,“徐兄,你以前不是怕去西北么,怎么突然改变主意?”
“嘿嘿,都说了,家父之命不可不从。”徐将军笑得很尴尬。
“恐怕不是徐老将军的意思吧。圆月出战,首战便斩羯族头领首节,破敌五千。羯族军元气大伤,后撤百里。不日西北将定,圆月又立大功一件。徐兄,你现在去不是捡了个现成的便宜?说不定羯族畏惧我天朝大军自行退去,到时候一仗未打,便风风光光得胜回朝。啧啧,好一副如意算盘。”话是笑着说出来的,唇角微翘,说不出的散漫萎靡。可眸中精光尽显,一字一句都那么清晰用力。
徐将军舔舔嘴唇,额头上溢出了密密麻麻的小汗珠,笑得越发勉强:“王爷虽然趴在这,消息却是灵通的,在下失敬。正如王爷所言,我确是想建功立业。不过咱们都是男人,王爷也应理解。沈将军虽强,但她毕竟是女人,那功绩奖赏给她也无用。王爷还得担心娶她进门后,她功劳太大压她不住。不如便宜兄弟一把,帮兄弟立点功劳,王爷也好舒舒服服拥美人在抱……”
话未说完,一个白瓷药盒拌着达步陵昊的声音猛地飞来:“谁跟你是兄弟!”
“啪”的一声,药盒正中徐将军面门。药粉没头没脑糊了他一脸,嘴里鼻子里眼睛里都是,苦得他当即滚出了眼泪,站起身没命地乱拍。
周围的侍者们皆低了头不敢乱动,达步陵兰依旧静静地喝着茶。达步陵昊照样趴在卧榻上,一副含着浅笑的样子,放佛刚才扔药盒打人的不是自己:“徐将军,”他缓缓道,“沈圆月是女人,但她是本王的女人。莫说是她拼死挣来的功劳,就是她想抢别人的东西本王也替她弄到手。你算什么东西,竟妄想从本王女人的手里抢东西?瞎了你的狗眼,滚。”
徐将军强忍住火气,抹了抹脸就要走。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看自己送来的美女,见达步陵昊根本没有还他的意思,只好忍气吞声地出去了。
待他离开,侍者们赶紧过来将弄脏的地面搽干净,又无声地退下。
达步陵兰这才放下茶碗,笑道:“你真不怕以后被煞神欺负?再这么赢下去,她可又要立大功了,你可治得住她?”
达步陵昊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红布条:“欺负便欺负吧,她屡立奇功,日子却过得那么艰难,我们达步家欠她,让我来偿还些许有何不可?”
“放手让妻子成就大业,你倒想得开。”
达步陵昊笑笑:“若是束住她的手脚,何苦要让她和我在一起?”
达步陵兰打趣道:“其实,让她早些回来也未必不好,你看你,想她想得魂都飞了。要不,你偷偷溜出去找他,顶多再挨几百鞭。”
达步陵昊抬抬眼皮:“想,当然想,想得晚上睡不著,我他妈要变思妻石了。不过那边打得快翻了天,我连欢喜都打不过,去了岂不是拖累她?不如等她回来,度日如年啊度日如年。”叹着叹着,他突然扭头望向达步陵兰,“皇上面前多看着点,那些人敢抢本王女人的功劳,太小瞧本王了。”
“当然,哥哥放心。”
“还有,”达步陵昊用下巴一指那还跪在地上不敢动的美女,“好好查查,说不定能查出徐家强抢民女的罪状。把萝卜□,泥也全部弄干净。”
最后几个字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达步陵兰知道很少生气的乾王殿下这次真的发了狠,挑了挑眉:“好,我会办得很好看。”
闻言,达步陵昊脸上的表情瞬间柔和起来:“还有件事,沈开还在你府上。你家那么穷,人又多,沈开绝对过得很苦,以后他的开支由乾王府直接支取。我特意挑了两个小厮专门伺候他,你把他们带回去。”
听达步陵昊说自己家穷,达步陵兰和煦的表情渐渐变成了阴测测的笑:“好啊,沈开每月的开支我会让人来领。”顺便再加上一点花账。
连绵起伏的山峦间,几名骑手正策马飞奔。领头的沈圆月身着银甲银盔,手持银枪,头顶的红缨在烈烈风中狂舞,犹如一朵耀眼的火焰。拐过前面的山脊,前方出现了一座军营。将军回营,营地大门朝两边推开。
冲进军营,沈圆月将马鞭扔给亲兵,翻身跳下马走进了大帐。
大帐中央摆着一大堆东西,花花绿绿的。沈圆月脸色稍沉:“是谁送来的东西?”
亲兵答:“北幽太守的使者说,是乾王殿下命人送来的。有银耳,燕窝,还有些御寒的衣裳……”
没等他说完,沈圆月进了内帐。
“吃得送到伙食帐,分给大家。衣裳留下。”良久,内帐里传来沈圆月的声音。
“是。”
歇了一会儿,沈圆月费力地摘头上的银盔。双臂又重又酸,哆嗦得厉害。新晋的羯族统领拥有一身蛮力,上次与他面对面硬拼,五脏六腑都被震得厉害,那股气竟连现在都缓不过来。要不是她身手敏捷,绝不对撑不了三十回合,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可怕的对手。看来只可智取,不可强攻。
摘下头盔,她又抖抖地想解开身上的盔甲,但试了几次,手指酸涩根本解不动。没办法,她只好坐在床边喘着气。
不一会儿,亲兵端着一碗银耳燕窝粥进来,见她呆坐,身上依然穿着盔甲。忙放下粥碗,走过去轻手轻脚地替她摘甲胄。沈圆月没有出声,乖乖地任他动作。沉重的盔甲终于被除下,放在一边,亲兵又替她解头上紧绷的头带。
秀发飘然滑落之时,沈圆月舒服地喘了一口气,身体前倾,额头顶着亲兵的胸膛,轻声道:“凌羽,我累了。”
亲兵体贴地抚着她的背,温柔地说道:“那便好好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