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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圆月既然要成亲,他便顺着她,但同她成亲的人只能是自己。一会儿,他的侍卫涌进定北侯府,撑众人没反应过来便将那男宠拖走。而他会以新郎的身份,大大方方进入大堂强娶佳人。什么皇家威仪,什么名声,没了沈圆月统统是个屁。他要娶沈圆月,就是要娶。只要他活着,沈圆月就不能成为活人的妻子。要杀要剐随沈圆月的便,反正若阻止不了沈圆月另嫁他人,他也不活不长了。
今天,他是以横竖一条命,大不了拼一场的心情来的。会有什么后果,结果会怎样,他已全然顾不上。
眼看定北侯府就在眼前,路边一个少年大声问:“大叔,你今天也成亲?”
听出是沈开的声音,达步陵昊立刻拉住马头四下打量,发现了人群中的沈开。今天是沈圆月的大喜日子,沈开怎么在街上?
达步陵昊做事向来雷厉风行,觉察出了不对劲立刻下马,拉着沈开进了道旁的茶楼。
主子说变就变,欢喜只好暗暗叹苦,只好命人好好看住车上迎亲的财物。
听沈开讲完前因后果,达步陵昊望着天花板,半天没出声。
沈开还以为事情无望:“大叔,你就算忙着成亲不能去,也给我指个靠谱的长辈处理这事。”他噘噘嘴,“今天过后,又不知那些人要怎么骂我娘亲了。”
又寂静了半晌,突然,一直强忍着狂喜的达步陵昊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
笑声洪亮,仿佛疯癫了一般。眼里笑出了泪花,眼角挤出了几道深深的鱼尾纹。
欢喜赶紧拍马屁:“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将军成不了亲王爷也可放心了,咱们回王府吧。”
眼睛里的光亮得放佛要燃起来,眉宇中间神采飞扬,那个病了好久的萎靡王爷转瞬变回了风流倜傥的乾王殿下
。他抬手赏了欢喜一个爆栗:“放屁,此乃天助我也,怎能回府?”
一得意,各种各样的点子犹如蒸腾的水汽,咕嘟咕嘟往心头涌。暖和极了,舒服极了,开心极了,身体都要快乐到飞起来。他压低了声音,对沈开和欢喜说了一通话,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自家主人的想法总是天马行空,欢喜听得直发怵,犹豫着问:“王爷,您的棋太绝了,小的怕演不来。”
沈开也咽咽口水,如听天方夜谭:“大叔,能行吗?”
达步陵昊一扬下巴:“当然行,想当日我男扮女装出城迎接圆月,一点破绽没漏。欢喜你盖着红盖头,没人看得出来。”
主子就是主子,犯傻也是主子,欢喜只得同主子一起犯傻:“是。”
不过沈开可不是傻小子,他警惕地眨眨眼:“那我娘岂不吃亏?解得一时困境,白白做了你的媳妇。日后就算说明真相,那点名声也毁尽了。”
闻言,达步陵昊弯下腰盯着沈开,认真道:“小开,我对你娘一片真心。不管你来或不来,今天我的花轿就是冲你娘去的,以后我一定好好对你们母子。跟你娘解释的事有我去说,你放心,你娘她心里是向着我的。”
沈开已经是半大的小子,达步陵昊的心思他虽不能全明白,也明白一半。忆起这几年在乾王府中的生活,还有达步陵昊对他的爱护,心里早已有了定论。娘不是要成亲么?乾王大叔对娘好,娘也不讨厌大叔,两人就成亲呗,多简单的事。也不知他们先前吵来吵去,吵的什么劲?还从中间杀出一个凌羽叔叔,大人的事真麻烦。
他想了想,举起手掌:“你发誓后对我娘好,我就把娘交教给你。”
见状,达步陵昊赶紧也举起了手掌:“我达步陵昊愿与沈圆月结成夫妻,一生不离不弃,永结同心。若有违背,任由沈开处置,不得好死。”
沈开望着达步陵昊的脸,郑重道:“大丈夫,一诺千金。”
“啪”的一声,大小手掌重重地击在一起。
☆、第28章
时辰到了,新人还未进场。客人们等得心焦,有个好事的人知道沈圆月的过去,压低了声音笑道:“不会是定北候又把新郎杀了吧?”
这时,门外又传来一阵乐声,唢呐嘹亮,鼓点轻快。司仪欢快地喊道:“新郎新娘进场。”
话音刚落,就见精神抖擞的达步陵昊用同心结牵着盖着红盖头的新娘进了大厅。喜帖上说的新郎是乾王吗?在场所有人都吃惊地张大了嘴巴,但碍于乾王的威严不敢明说。
“乾王和定北候本就有情,结为夫妻也不奇怪。”有关系与乾王不错的人如此解释。
于是大家也就说起了恭喜的话,至于事情真实的情况大可婚礼过后再打听,何必在婚礼现场挑明讨人嫌呢?
鞭炮的青烟染得空气雾蒙蒙的,达步陵昊透过朦胧的烟雾,笑盈盈地朝周围的人致意,满上荡漾着满满的幸福,丝毫不惧烟雾熏眼。
红盖头下扮新娘的欢喜回忆着刚才达步陵昊揪着他耳朵吩咐的话,欲哭无泪。
“听着,行礼的时候不许行全礼。本王眼睛尖着呐,敢占本王的便宜,小心你的脑袋。”
要不是碍于主子的威严,谁愿意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活,摊上这么一个主子真没办法。
几大叩首之后,几位喜娘笑眯眯地领着新人入洞房。原以为新郎是煞神收的男宠,到时煞神肯定会揭下盖头招待客人。如今看新郎是乾王,现场谁还敢让新娘摘下盖头让大家仔细瞧瞧,那些憋足了劲来看美女的人大失所望。
到了后院没外人的地方,达步陵昊突然抬起一脚,狠狠地踢在欢喜屁股上。然后挤出灿烂的笑容,回前厅待客。
“爷,我没全跪。”欢喜扯下红盖头,委屈地揉着屁股。
达步陵昊头也不回地摆摆手:“哼,谁叫你冒充我家娘子。”
虽是达步陵昊自己出的主意,但一想起身旁本该是沈圆月的位置被欢喜占着,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哪是个憋得住气的人,自然不顾自己才是罪魁祸首冲欢喜撒起了火。
呸,真是蛮不讲理,欢喜暗骂。
到了前厅,客人们纷纷涌上来向他祝贺。这亲成得并不名正言顺,就连拜堂时用新娘子也是假冒的,但达步陵昊的脸皮是何等的厚,坦然接受着众人的祝福。在他心里沈圆月早已等同与乾王妃,乾王妃当然只能嫁给乾王。今日沈圆月正在气头上,若是用心哄好她,好日子又不知要推到什么时候去。他俩已经拖了太久,实在不应该再浪费时间。只要新娘确确实实是沈圆月,其他地方掺点假有什么要紧。他和沈圆月就算成亲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达步陵昊从未这么开心过。他来者不拒,与客人推杯换盏喝到满脸红光。酒席散后客人纷纷告辞离去,欢喜这才忐忑不安地扶着他往新房走。
和外人串通做了这么出格的事情,沈开很不安。他早在宴会进行时就跑到兵器库找了个铜盾牌,此刻缩头缩脑地跟在达步陵昊身后。娘不会杀他,但达步陵昊无疑有生命危险。万一发生不测,有这个盾牌还能挡一下让达步陵昊逃生。
看沈开和欢喜眉头紧皱的样子,达步陵昊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也知道自己做的事足以将沈圆月惹毛,可他一点也不害怕。
他的命已经和沈圆月系在一起。沈圆月若杀他,证明心中没有他。既是如此,死有何惧?反正他同沈圆月成亲的消息已经传开,就算他死,沈圆月也再甩不开乾王夫人的头衔,这种情况光是想想就无比开心。沈圆月若不杀他,那还等什么,自是马上共享闺房之乐,努力让沈圆月忘却男宠逃亡的不快。
无论怎样此生都再也无憾,此时此刻,他只想快点走到沈圆月房间,见到他的爱人。
天色已暗了下来,沈圆月屋里仍然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风轻轻地吹着,门口两盏鲜红的囍字灯笼缓缓晃动,摇碎了一地艳丽的光影。
达步陵昊一站到门前就毫不迟疑地抬手敲了敲门。
没人应声。
“圆月。”他轻声喊,“开门,是我。”
喜娘拎着红灯笼,匆匆忙忙地从院外跑过来,微微一欠身:“禀王爷,夫人整天都呆在房里没出声。”
依沈圆月的性子,三五天不说话也不成问题。达步陵昊并不着急,向身后勾勾指头:“影卫,打开门闩,要轻轻的。”
一个貌不惊人的小厮从院外走进来,掏出一个铁片样的东西,走到门前沿着门缝轻轻一拨弄:“爷,开了。”说完又低头让开。
达步陵昊转身拿过喜娘手里的红灯笼,轻轻推开了房门:“圆月,我进来了。”
屋里还是没声音,从外面往里面看墨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没人答应就算是答应了,达步陵昊拎着灯笼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刚走两步,脚下踩到了水渍状的液体兀地一滑,眼看就要跌倒。惊慌中他左手一抓,无意间扣住了一个人的肩膀。等定□将灯笼凑到那人面前,鲜红的烛光赫然对上了一张描着鲜艳妆容的煞白脸庞。凌乱的长发后藏着一双茫然的眸子,眸中没有任何光亮,只剩一片荒野般的死寂。
“圆月?”达步陵昊不确定地问。
话音刚落,沈圆月闭上眼睛一头栽倒。他慌忙将其搂住,手上和胳膊上却沾上了什么湿润的滑腻东西。提起灯笼一看,手掌上尽是血红。
“圆月!”
灯笼滚落在地,腾地燃烧起来,吞噬了灯笼上大红的喜字。熊熊火光照亮了整间屋子,地上布满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沈圆月身上的伤口全是发簪刺的,都不是很深。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