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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环界以内。一发燃烧弹落在另一架辛德式飞机旁边几米处,它那灼热的白光点
燃了米-24的油料,机组人员往外跳,其中一人身上着了火。他们刚刚跑到安全的
地方,飞机就爆炸了,同时引爆了另一架辛德式飞机。过了一会儿,那最后的一架
也起飞了,突然向后转,消失在黑夜中,飞行灯也关了。这两架机还会回来的——
神箭手很肯定——他们已经把两架弄趴在地上,这比预料的还好。
除此之外,他看见的每一件事都很糟糕。迫击炮弹落在进攻部队的前面。他看
见了枪炮及爆炸的闪光。比这些噪音还响的是战场上其它的声音:战士的喊杀声和
伤员的惨叫声。这么远,难以分辨出是俄国人还是阿富汗人的声音。但他不关心这
个问题。
神箭手不用吩咐阿卜杜尔扫探天空中的直升飞机。他试图用导弹发射器去搜索
那看不见的引擎发出的热。他什么也没有找到,又回头用眼睛去看那一架他还能看
得见的飞机。现在迫击炮弹有的已落在安-26附近,但飞行员们已经让引擎转动起
来了。随即他看见飞机向侧面移动。神箭手看了看风向,认定飞机一定试图逆风前
进,然后向左拉平越过机场环界最安全的部分。在这样稀薄的空气里飞机不易上升,
当驾驶员拐弯的时候,他一定会为争取速度而先不忙拉起升力机翼。神箭手拍拍阿
卜杜尔的肩膀,开始向左方跑去。他跑了一百米,停下来再看那苏联飞机。飞机发
动了,在阵雨殷的黑色烟尘中穿行,在冰冻的、不平的地上加速跳跃着。
神箭手站在那里,让导弹对准目标。导弹的自动寻目头立即“吱吱”地尖叫起
来,它在这寒冷的月黑夜里找到了那发热的引擎。
“速度…1。副驾驶员在引擎声中大声叫道。当驾驶员努力保持直线飞行的时候,
他的眼睛盯住仪表,“抬头速度——抬前轮!”
驾驶员稍稍把驾驶盘往后一拉。安-26抬起机头,在烟尘土里最后一跳。别驾
驶员立即收进起落架;使飞机能更快地加速。驾驶员让飞机稍稍右转,躲开地面炮
火最集中的地区。一旦逃离此地,他就可以转向北直飞喀布尔安全地带。在他身后,
领航员没有看他的航图,而是在每五秒钟放下一个伞降照明弹。这样做不是为了帮
助地面部队,虽然照明弹具有这种效果。它们是为了愚弄地对空导弹。《手册》上
说了,每五秒钟投放一个。
神箭手仔细地测定照明弹投放时间。当它们从货舱门落下并点燃的时候,他能
听到自动寻目头的声调变化。他需要瞄准到飞机的左侧发动机上,仔细把握发射时
机才能击中这目标。他心里已经测算好相距最近的一点——约为九百米——飞机在
正要接近最近点时,又发射了一枚照明弹。一秒钟后,自动寻目头转而发出正常的
裁获目标的信号,他压下了发射的按钮。
每当导弹发射管在他手里因坐力而剧烈震动的时候,他总有一种几乎是性欲宣
泄的快感。他的注意力集中在那飞去的黄色火焰的小光点上,周围战争的声音一点
也听不见了。
领航员刚刚放出了另一颗照明弹,左侧发动机就被“毒刺”导弹打中了。他的
第一个念头是愤怒——那《手册》搞错了!飞行机械师没有这种想法。他下意识地
用力按下一号涡轮机的“紧急断路”电门。这样一来,马上断油、断电、顺桨,并
启动灭火器。驾驶员踏紧方向舵脚蹬,以补偿因左侧失去推动力而造成的左偏航,
同时推机头向下。这是一次危险的吊牌,但他不得不以速度同高度作较量,决定速
度对他说来是最重要的。机械师报告说,左油箱打穿了,不过到喀布尔只有一百公
里。接踵而至的更糟糕:“一号发动机火警信号灯亮了!”
“拉开灭火瓶!”
“已经开了!一切都关上了。”
驾驶员不敢往周围瞧。现在离地面只有一百公尺,不能让任何东西分散他的注
意力。他的余光看见橙黄色的火光一闪,但他眨眼排除了它。他的眼睛从地平线转
到他的飞行速度和高度表上来,然后又转回去。
“高度下降。”副驾驶员报告说。
“襟翼再下放十度。”驾驶员下命令。他估计现有速度还足够冒险干一下。副
驾驶员伸手去把它们再下放十度,可是这一来就注定了飞机和驾驶员在劫难逃。
导弹的爆炸力损坏了左襟翼的液压管路。改变襟翼调定位置所需要的附加压力
撕裂了两条液压线路,襟翼在没发出任何警告的情况下收缩起来了。失去了左升力
的飞机几乎要快速打滚,但驾驶员控制住了,使它改为平飞。各种毛病一下子都出
来了。飞机开始下沉,驾驶员尖声叫嚷要加大马力,他知道右侧引擎是装有防火板
的。他希望飞机在着地时可以得救,但保持飞机直飞已几乎是不可能了,他知道在
稀薄空气中他们下沉得太快了,他被迫降落。在最后一刻,他打开着陆灯,想找一
块平地,可是下面到处是岩石。他用最后一点控制能力让飞机在两个最大的岩石之
间降落。在飞机撞到地面之前一秒钟,他咆哮出一声咒骂,这不是绝望的哀鸣,而
是愤怒的狂叫。
神箭手一时以为飞机可能逃走。导弹的火光是不会错的,但过了好几秒钟不见
动静。接着看见了拖着长舌的火光,说明他的目标已受致命重伤。三十秒钟后,约
十公里外,离飞机逃跑路线不远的方向,传来地面的爆炸声。他能在天亮以前去看
他的成绩。可是当他听见一架直升飞机在头上“劈劈啪啪”地呻吟的时候,又转身
回来了。阿卜杜尔已经扔掉旧的发射筒,把截获的制导组件上到一只新的发射筒上,
其敏捷程度能使一个训练有素的军人感到满意。他把这套东西递过去,神箭手仰视
天空,搜寻另一个目标。
他还不知道,对加兹尼的进攻正处在土崩瓦解之中。苏军指挥官一听见枪声马
上作出了反应——阿军三连还在那儿毫无目标地射击,那儿的苏联军官不能使情况
好转——在乱哄哄的两分钟后把战士安排就位。于是阿富汗人面临着一个高度警惕
的、有重武器支援的、藏身在有保护的地堡里的一营正规军。逐渐低落的机枪声堵
住了攻到苏军二百米处的攻击波。队长和那个起义的少校试图以身作则,重新组织
进攻。一片可怕的呐喊声响彻全线,队长正好被一串曳光弹打中,一秒钟后就象小
孩玩具似的被掀在一边。正如没有受过正规训练的部队通常的那样,军官阵亡就失
去了攻击的主心骨。在部队首长收到无线电呼叫之前,消息就已几乎传遍全线。突
然间,“圣战者”们脱离了接触,他们一面撤,一面胡乱放枪。苏军司令知道这是
怎么回事,但没有去追击。这事自有直升飞机去干。
当俄国迫击炮开始向不同的地方施放照明弹时,神箭手知道事情坏了。已经有
一架直升机在那里向游击队扫射并发射火箭,但他跟踪不了它。接着他听见同志们
的叫喊声。不是进击时不顾一切的嚷叫,而是退却中的大声呼唤。他静下心来,专
心摆弄他的武器。现在真是需要他上阵的时候了。神箭手命令阿卜杜尔把备用的自
动寻目头接在另一个导弹筒上。这小伙子不到一分钟就干好了。
“那儿,”阿卜杜尔说:“在右边。”
“我瞧见了。”天空出现一系列的直线闪光。一架辛德式正在发射火箭弹。他
用发射筒瞄准那光点,听到了截获目标的声音。他搞不清射程——在夜里无法判断
炬离——但他不能不冒险一试。神箭手等那声完全稳定之后,放出了他当晚的第二
枚“毒刺”。
那架“辛德”上的驾驶员看到了这光点。他一直在许多燃烧着的伞降照明弹上
方一百米处盘旋,现在他猛推总距操纵杆,一古脑儿潜入照明弹群中。行了。导弹
失去了目标,直奔一照明弹,在离直升机的三十米处飞过,没有打中它。驾驶员马
上转过机身来,命令炮手向导弹飞来的路线齐发十支火箭作为回敬。
神箭手在他选好作为隐蔽地的大石头后面趴下来。火箭全部落在离他一百米内
的地方。这是一次人和人的斗智……那是一个聪明的驾驶员。他伸手去拿第二个发
射筒。神箭手常常祈祷这种状况的来临。
然而直升飞机不知踪影。它到哪里去了?
那驾驶员急忙飞到下风头,象他学过的那样,利用风来掩盖它那旋翼的噪音。
飞机要在机场环界的这一边打照明弹,马上得到响应。苏联人想把导弹手一网打尽。
当另一架飞行中的直升机在猛烈攻打“圣战者”的时候,这一架将搜寻下面地对空
导弹的发射者。这虽然危险,但却是驾驶员极欲完成的任务。导弹手是他的死敌。
他在“毒刺”射程之外等待着照明弹把大地照亮。
神箭手又拿起自动寻目头搜索直升飞机。这种找法没有效果,但是他对苏联战
术的知识告诉他,米-24一定是在飞行轨迹弧的某处。他两度听见“吱吱”声,一
下又听不见了,因为那直升飞机在故意跳舞,忽左忽右,时高时低,使神箭手无从
瞄准。这位游击队员心想:这真是一个高明的敌手。他的死亡定能更加令人满意。
在他头上,照明弹星罗棋布,但他知道,只要他呆着不动,那闪烁不定的亮光下目
视条件是很可怜的。
“我看见有东西在动,”辛德式飞机的炮手报告说:“左偏前。”
“地点不对。”驾驶员说道。他操纵驾驶杆往右水平滑行,眼睛搜索着地面。
苏联人缴获了几个美国“毒刺”导弹,彻底试验过,确定了它们的速度、射程和灵
敏度。他估计自己至少要在它射程之外三百米,如果发射上来,他就利用导弹的烟
迹以确定进攻目标,在导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