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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去,“没有你我们也不能干成这事。我们不得不推出一台好戏,一种你不能假装
的真戏。特伦特众议员六个月前在这儿,他遇到了一个叫瓦列里的伙计。他们成了
很好的朋友。他后来发现你以‘反社会活动’的罪名判了他五年。不管怎样,他要
复仇。我们请求他的帮助,而他却抢着这个机会。所以我想你可以说我们用了你自
己的偏见来反击你。”
“你要我们拿这些人怎么办,瑞安?”主席追问道:“你……”
“我不制定法律,格拉西莫夫先生。”瑞安走了出去。真是妙极了,他在返回
使馆大院的路上想到,风向变得吹着他的背。
“早上好,总书记同志。”
“你不必这么正式,伊里亚·阿尔卡季也维奇。有比你还高的政治局成员也没
有表决权,并且我们同事太……长了。有什么为难的事?”纳尔莫诺夫谨慎地问道。
他同事眼中的悲痛是很明显的。他们的日程是谈论冬小麦情况,但是
“安德烈·伊里奇,我不知道怎么开头。”说这些话时他几乎噎住了,眼泪开
始从他的眼睛淌下,“是我的女儿……”他抽抽泣泣继续讲了十分钟。
“然后呢?”纳尔莫诺夫问道,这时他好象完全停下不讲了——不过显而易见,
一定有更多的话。确实有。
“那么是阿列克山镕罗夫和格拉西莫夫。”纳尔莫诺夫在椅子里向后仰,注视
着墙上,“你来跟我讲这情况确实需要很大的勇气,我的朋友。”
“我不能让他们——即使这意味我的前途,安德烈,我不能让他们现在阻止你。
你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我们——你有太多的事情要去改变。我必须离去,我知道这
点。但你必须留下,安德烈。如果我们要完成什么事业,人民需要你在这儿。”
值得注意的是他说的是人民而不是党,纳尔莫诺夫想到。时代真是在变。不。
他摇摇头。不是这么回事,现在还不是。所有他完成的是创造出一种气氛,在这种
气氛中时代才也许有了变迁的可能性。瓦涅也夫是一个清楚问题更多的是过程而不
是目标的人。每一个政治局成员都知道——知道多年了——事情需要变化。正是变
化的方式没人能达成一致。这就象把船转向产个新的航线,他想,但是知道如果你
转向,舵可能会破碎。在同样的航程上继续航行会让船破浪直闯……什么?苏维
埃联盟正走向何处去?他们连那也不知道。但是改变航向意味着风险,如果舵一旦
破裂——如果党失去它的支配地位——那么就只会是混乱。那是一种理智的人绝不
会希望面对的选择,但也是一种理智的人不能否认其必要性的选择。
我们甚至不知道我们的国家在做什么,纳尔莫诺夫自己心中想到。在过去至少
八年中,关于经济工作的所有数字都这样那样地掺了假,每个数字本身影响着下一
个数字,直到国家计委官僚机构编制的经济预测数字跟一份列着斯大林美德的单子
一样是凭空杜撰的。他指挥的船进入四面笼罩的谎言之雾越来越深,这雾是由那些
会被真理毁灭生涯的机关工作人员制造的。他是这样在政治局每周一次的会议上谈
论这个问题的。四十年玫瑰色的目标和预测仅仅在毫无意义的航海图上标绘出一条
航线来。就连政治局本身也不了解苏维埃联盟的国情——这是西方几乎不能想象的
事傀
另一种选择?那是一个痛处,不是吗?在他思绪灰暗时,纳尔莫诺夫不知道他
或其他任何人能否真正改变事物。他一生政治生涯的目标曾是获取他现已拥有的权
力。而只有现在他才完全明白那种权力是多么地受约束。在他向上攀登的事业阶梯
的每一级,他都注意到必须改变的事情,从来没有完全理会那将是多么困难。他所
施用的权力跟斯大林的不同。他较近的前辈们保证了这一点。现在苏联已不大是一
艘需要导引的船,而是一个巨大的官僚弹簧,吸收并消耗能量,只随它本身低效率
的频率振动。除非这点有所改变……西方正急速飞驰,驶进一个新的工业时代,而
苏联显然不能喂饱自己。中国正在吸收日本经济的经验,在两代人之内可能成为世
界第三号经济强国:十亿人,具有强大有力的经济,紧靠我们的边境,渴望土地,
并又带着对所有俄国人的种族憎恨,能使得希特勒的法西斯军团看起来象一群足球
痞子。那是一种对他的国家的战略威胁,使美国和北约的核武器相比之下毫无意义
一。而党的官僚机构还不明白必须改变,不然就要冒险成为自己的掘墓人!
什么人必须试图去改造,而这个人就是我。
但是为了去试,他首先必须生存,生存足够长的时间来传播他对国家目标的设
想,先对党,然后对人民——也许应该倒过来?两者都不易。党是自行其道,抵抗
变化,而人民,老百姓,再也不对党和它的领导人对他们所说的东西给予片刻的思
索。那是有趣的部分。西方——他的国家的敌人——比他的同胞们把他看得还高。
那这意味着什么?他自问道,如果他们是敌人,他们的好感意味着我是在正确
的道路上前进吗——对谁正确?纳尔莫诺夫极想知道美国总统是否跟他一样孤独。
但在面对那不可能的任务前,他还有自我生存的日常策略问题。甚至现在,甚至在
一个可信赖的同事旁。纳尔莫诺夫叹了口气。这是很俄国式的声音。
“那么,伊里亚,你怎么办?”他问一个不可能犯比他女儿犯下的更严重的叛
国罪行的人。
“我将支持你,即使这意味着我的耻辱。我的斯维也特拉娜必须面对她行动的
后果。”瓦涅也夫坐直身来擦着他的眼。他看起来象一个即将面对枪毙队的人,搜
集着他的男子气概准备最后的顽抗。
“我也许不得不亲自指责你,”纳尔莫诺夫说道。
“我会理解的,安德鲁什卡,〔安德烈·纳尔莫诺夫的爱称。——译者〕”瓦
涅也夫答复道,他的嗓音充满尊严。
“我宁愿不这样做。我需要你,伊里亚。我需要你的忠告。如果我能保住你的
位子,我会尽力的。”
“我不能比这要求更多了。”
是说好话笼络他的时候了。纳尔莫诺夫站起来,绕过他的办公桌来握着他朋友
的手,“不管他们告诉你什么,毫不保留地表示赞同。时机到来时,你将跟他们显
示你是什么样的人。”
“就跟你一样,安德烈。”
纳尔莫诺夫送他走到门口。他还有五分钟才到他的下一次约见。他的工作日充
满了经济事务,因为部级的干部不作决定而到了他这儿,为了得到他的恩准而找到
他,就象从一个乡村神父那儿获得祈福一样……就象我的麻烦还不够多似的,苏维
埃联盟共产党总书记心中告诉自己。他用他的五分钟来数票数。这对他应该比对他
的美国对手容易些——在苏联只有政治局正式成员才有权表决,并且只有十三名正
式成员——但是每个人代表着一种利益的总成,而纳尔莫诺夫要请求他们之中每个
人去做以前从未仔细推敲的事情。说到底,权力比其他一切都管用,他对自己说,
而且他还能够信赖国防部长雅住夫。
“我想你会喜欢这儿的,”波克鲁什金将军说,这时他们走过外围栅栏。他们
通过时,克格勃卫兵举手敬礼,他们两人都还了个无心的手势。狗现在不见了,根
纳第想那是一个错误,不管是不是狗食的问题。
“我妻子不会喜欢这儿,”邦达连科答复道:“她跟随我从一座军营走到另一
座快二十年了,现在终于到了莫斯科。她喜欢那儿。”他转身看着栅栏外面,笑了。
一个人真能厌倦这一景色吗?但我告诉我妻子这事时她会说什么呢?不过一个苏联
军人并不常有机会作出这样的选择,她会理解这点,不是吗?
“也许将军的星会改变她的想法——并且我们正努力使这个地方更加受用。你
能设想我是怎样辛苦地争取这件事?最后我告诉他们我的工程师就跟舞蹈演员一样,
他们必须幸福满意才能工作。我想那个中央委员是个大芭蕾舜团的崇拜者,那种说
法终于使他明白过来。那时剧场才批准下来,那时我们才开始得到用车运来的好食
品。到夏天时学校就会完工,所有的孩子都会在这儿。当然”——他放声笑道——
“我们还得加建一片公寓大楼,下一个‘明星’司令员也必须是一位校长。”
“五年之后我们有可能没地方建激光了。哦,你把最高点留给激光了,我明白。”
“是的,那场争论持续了九个月。仅仅为了说服他们我们最终可能想要建立比
我们现在已经拥有的这台更加强大的东西。”
“真正的‘明星’。”邦达连科评论道。
“你将来建立它,根纳第·约瑟福维奇。”
“是的,将军同志,我将去建立它。如果你还要我的话,我将接受这项任命。”
他再次转身环视地形。有一天这都将是我的……
“安拉的旨意,”少校一耸肩说道。
他开始厌烦听到这句话。神箭手的耐心以至信仰都被这个被迫改变的计划考验
着。在过去三十六小时里,苏联人一直间断不停地沿着山谷道路调动部队。这事开
始时,他已经把一半力量移过了这条公路,接着度日如年地煎熬着,而他的队员们
被一分为二,两边都观察着隆隆开进的卡车和运兵车,一边思量着俄国人是否会停
车跳出来,登上山来寻找他们的来访者。如果他们企图那样做,将发生一场血战,
很多俄国人会死去——但他不仅仅是到这儿来杀死俄国人的。他在这儿是为了以一
种简单的兵员损失永远也办不到的方式来损伤他们。
但是还要攀登一座山,而他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