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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久囚在金边大笼子里的金丝鸟突然被放入自然一般,兴奋劲儿还是很足的。
陈?马车坐久了不舒坦,便骑着高头大马在喜宝身侧,给喜宝介绍路边的植物,和这一带的特点。
喜宝跟陈?熟悉了,发现这人虽然官场冷着一张脸,实际上人并不冷漠,知道的东西也特别多。
每到一个地方,总能讲上几个故事,仿佛他在这些地方都呆过一般。
对于这种人,喜宝很难继续排斥下去,他实在是个不错的男人,博学,走南闯北经历颇多,人又有主见有能耐,他就任的地方,一定有很多家族看好他做女婿,他本不需要这样上杆子的想娶她,不过是为了一个承诺,唉。
喜宝有时候又不免有些惆怅,你说说好好一个男人摆在面前,怎么就这么多纠结呢?
想起他弟弟娘,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偏偏这陈大公子漠然有礼,她要是把他娘和弟弟的气撒在他身上,那真是未免太不知礼了。
有时候又忍不住冷嘲热讽两句,他却都是轻笑一声,那笑容笑声就明摆着在说:女人啊女人,你的名字叫小心眼儿。
可是,她又不服,奶奶滴,你要是受过本姑娘那气,你肯定比我还小心眼儿呢,哼!
这一会儿陈?骑着大马在喜宝身边,给喜宝讲着关于一片果树和一个执拗的看林人的故事。
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屁哒哒声,喜宝和陈?一同抬起头,朝着前方看去,之间官道转角处,几匹大马转弯后,朝着他们驰骋而来。
当先一人黑发只简单束在脑后,随着驰骋便如一条马尾巴般飞舞,几丝黑发乱舞,一张脸似严肃的冷着,骑马的姿势英武非凡。
喜宝看着那人,心里一阵赞叹,眼神也不禁露出仰慕赞叹之意来——哇,纯天然放养的骑马的汉子!
(37)黑衣清俊是燕王()
喜宝正以纯欣赏的眼神膜拜那驾马人,眼看着那几人便到了跟前。她正扫着那人一身黑布衫,一双黑马靴,长发在脑后只随意的系个马尾,两条散发垂在脸色,一脸英武肃穆。却不曾发现身边的陈?早变了颜色。
她还在看呢,见着六七个人到身边,想着他们就要擦身而过,陈?却突然一拉马缰,嗖的从马上跳了下来,落地后,便朝着那驶来的马上之人拜倒:“成都右卫指挥同知陈?,参见王爷!”
“吁——”当先那人一拉马缰便停了下来,随即他身后五人都纷纷停在了他身后。
喜宝猛然被吓了一跳,瞧着这阵仗,心里一阵发憷,再抬头去看那领头黑衣人,只见他神色肃穆,表情带着天生的傲气。喜宝心里一咯噔,突然看着他的脸眼熟了起来,几年前,她初买下朱管家的宅子后,见过这人,他捏着一个燕子刻图的木牌,肩上受伤,坐在她的屋子里,把她一脚踢出去,鸠占鹊巢无法无天……
喜宝心下一骇,便忙收了目光,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待身边的马夫都下了马车跪下去后,喜宝忙也有样学样跪了下去。才发现,大家都跪拜的时候,让她也跟着跪拜,好似也没有那么不容易接受这种礼数。
人果然都是适应性很强的生物。
“都起来吧。”声音清冷,带着点儿鼻音。
忆起两年前的那个晚上,他的声音似乎更沉一些,内敛了戾气,不这么张扬。
“就带了这么几个人去就任吗?”黑衣男子看了看喜宝和四周跪着的几个人,人家就任都是带着几辆甚至数十辆双架大马车,家眷下人一大票人,怎么陈?就任就带了不超过十个人?
“回王爷的话,臣在成都和都江堰都呆的久了,买过宅子,下人都在那边,这次回合肥县不过是探望老母,所以来去从简。”陈?站起身,仍然低着头,说话间虽尊敬,却不卑不亢。
“嗯。咳咳……”黑衣男子突然手握拳挡在唇边,低声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
喜宝听到他咳嗽,作为医生的职业病突然发作,一时忽略了此刻的身份诧异,抬起头便朝着那黑衣人望了过去,随即眼神在他面上便转了几圈,还专门在他的鼻子眼睛和嘴唇上看了看,寻找疾病的痕迹。
那黑衣王爷突然见一人抬头直视自己,甚至毫不避讳的打量,便皱了皱眉头。
陈?察觉到身边喜宝的行为有点儿不妥,抬起头果然看见王爷几不可查的皱了皱眉,似乎便要发怒。陈?深吸一口气,便忙开口道:“听闻王爷似乎感染风寒,我这次出行带了合肥县慈安堂一位医师,不如给王爷诊治一番,王爷再行上路不迟。”
陈?一说话,喜宝才反应过来大家都不看王爷,只有她大胆的抬起头来看王爷,似乎是有点儿无礼,便忙低下了头。
黑衣王爷又清了清嗓子,犹豫了下,才一翻身下了马,“好。”说着便朝着路边一座大石头走了过去,似是要坐上去。
陈?忙指着前面第一驾大马车,“王爷不如上马车,里面也暖和一些,我为王爷准备些水。”
黑衣王爷看了看前面的马车,便转道走了过去,剩下的五个黑衣人也翻身下了马,将马拴在路边的树干上自行吃草,他们便席地而坐,也不畏惧地上的冷。
于是陈?忙张罗跟随的下人烧水,朝着喜宝看了一眼,叹口气道:“你去为王爷诊脉。”
喜宝看着已经上了第一辆马车的黑衣王爷,又看了看坐在路边的几个黑衣人,忍不住在陈?身边低声问道:“是……王爷?”说话间朝着陈?深处了四根青葱胖手指头。
陈?看着喜宝,并没急着询问为何她知道,只是点了点头。
喜宝深吸一口气,便朝着第一辆马车走了过去,陈?并没有跟着上马车,知道有些贵人对病痛是有**意识的。曾经在跟随徐将军征战时,曾经多次与这位燕王公事,在行军打仗上,这位亲王绝对是一把好手。
本来若不是曾经在燕王身边报过名号,此次相遇,他多半也会假装不认识,擦肩而过便罢了。可是他哪里敢挑战这位王爷的记性,万一他记得自己,而如今狭路相逢他居然没有下拜,日后便是祸根。
瞧着喜宝上了马车,他忍不住叹气,小丫头到底对礼数陌生了些,待到了都江堰,若有机会,便要请教养嬷嬷看顾一下。曹母这些年疲于生计,到底疏忽了女儿的成长。
陈?这般想着,却没想过,也许曹母从没有要教女儿那些规矩,她也没想过让女儿嫁入豪门……
马车帘子垂下,便将外面的寒冷气息和陈?的视线一起隔绝了。
喜宝上了马车,朱棣坐在里面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即便皱起了眉头,并丝毫不掩饰自己疑虑的问道:“你多大?”
喜宝叹了口气,怎么当王爷的也这么短目瞧不起人家年纪轻啊,忆起自己在慈安堂说的那些话,便有些别扭不悦道:“回王爷话,小的三岁起读医书学草药——”
“你多大?”朱棣却不听喜宝的吹牛皮,硬生生打断她的话,同样问了一遍。他冰冷的口气仿佛是如果喜宝不好好回答,便要揍人一般。
喜宝缩了缩脖子,叹口气只得乖乖回答:“十三岁……未满……”
朱棣沉了沉视线,仿佛就看扁了喜宝。
喜宝一口热血憋在嗓子眼儿,便没忍住,委屈道:“我医术很好的,您——”
朱棣却不等喜宝说完,便将右手递了过去,似乎有点儿不耐烦。
喜宝结巴着想把话说完,可是看着朱棣脸色,终于还是咽了回去。
委屈兮兮的超前坐了坐,将手指按在了朱棣的脉搏上。
喜宝手指轻软,指腹绵绵的都是肉,手指热乎乎的。朱棣的手腕却是冰冷硬邦邦的,手指一按下去,喜宝自己都感觉到诧异了。
正安心听脉,朱棣突然前倾了身子,空着的左手在她耳边长发上一撩——
(38)王爷也会生病()
喜宝吓了一跳,险些惊呼出声。她猛地后仰,躲闪开后瞪圆了大眼睛看着朱棣,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朱棣却仿佛已经了然的模样,仍然淡漠的看着她,好像在说:小样儿,哼,已经被老子识破了!
喜宝心下一阵乱跳,她就这样看着朱棣,半晌说不出话来,也没办法有其他动作。
眼前之人鬓染沧桑,显见是方经了路途颠簸之苦,长发只稀松平常的束着,垂下的发丝又黑又直,撩过她肩,垂下。
再看他脸容,并不是如传说中老朱那般的鞋拔子脸,如果历史中描绘如真,那么他并没有遗传自父亲,想必便是传承了母亲的美貌吧。
只是这细长的丹凤眼带了厉色,眉长而挑,显上七分狠辣。
紧抿着的唇上覆着青葱胡茬和挺鼻的阴影,随着他呼吸动作,忽明忽暗。
刀削般的鼻与他刚硬的脸型相映成辉,是他面上最强霸之处。
他眉心中立者惯怒皱眉而成的竖纹,让他的面容更行严肃慑人。
粗糙的胡茬和他丹凤眼底的无敌深潭,让他看起来高贵疏远放入一只草原雄狮,而她此刻面对着他,就像一只蚂蚁一般。
尽管就在他面前,还是觉得眼前的人遥不可及。
喜宝眼睛盯着朱棣的脸,正吓的靠着身后的马车壁发呆,朱棣突然收敛了眼神,低声问道:“病况如何?”
喜宝这才低下头,深吸口气道:“王爷是行路奔波,寝食不定,身体过度疲劳,感染了风寒。”不过是普通小感冒,不是病毒性的,也不是伤风。
抬起头看了看朱棣,她视线落在他的脖子上,“王爷最近可觉得喉咙肿大,嗓子干燥疼痛?”
朱棣摇了摇头,“只是不清爽,遇风便会咳嗽。”
喜宝点了点头,“我有一些药丸,不需要熬药,直接早晚就水喝掉就好,很方便。我去给王爷拿些,您带着,在路上不要忘记早晚各一次的吃掉就好。”说罢就要转身下马车,随即又觉得好像说走就走不太礼貌,便又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