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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貌,便又扭头瞪圆了眼睛,有点儿尴尬的不伦不类的道:“那……王爷您先坐着,我……小的下去给您拿药。”
朱棣点了点头,随即摆了摆手。
喜宝却瞠圆了眼睛愣了下,刚才他可是极轻微、极轻微的……笑了一下?
喜宝不及多想,忙跳下马车,回到自己的马车里,取了自己的家用小药箱,有她之前自己做的中药药丸,取了一堆一样的瓶子中的一个小瓶子,便又下了马车。
陈?已经派人烧好了水,便也一并递给了喜宝。
喜宝抬起头看了看陈?,这才转身在马车前道:“王爷,小的给您送热水。”
马车里嗯了一声。
喜宝便掀开车帘上了马车,将小瓷瓶递给朱棣,水放在马车里的小窗桌上后,开口嘱咐道:“一日早晚吃两次,一次只吃三粒就可以了。王爷出行要注意出汗后不宜直接吹冷风,最好戴一顶帽子,陈大人有帽子的,一会儿让陈大人给您一顶,您先凑合戴着。每停下休息时,烧些热水喝,我瞧见您的随从驾的马上都有烧水用具的。”喜宝说罢,想了想,反正应天就不远了,想来朱棣是要去应天给哥哥吊丧的。
瞧他如今发未仔细梳好,又有点儿感冒,行路打扮的很是落魄。
喜宝猜测,他到了皇城拜见圣上爹,肯定也不会剃胡子。他就是要这样,让圣上爹觉得兄弟友爱,给圣上爹留下个好印象,好为争取东宫之位加点儿分数。
喜宝忍不住叹息,可惜他就是做的再多,人家老朱也看不上他这个儿子。唉,爹不疼娘不在的……
老朱还是更喜欢自小养在身边,会哄人会读书孝顺又可爱的皇长孙小正太。
人都说隔代亲,真是一点儿没说错。
看着朱棣取出三粒先吞下直接咽了,喜宝有些纠结,不喝水,那药丸不卡嗓子吗?她忙端起水递了过去。
朱棣看了眼喜宝托着水杯的白胖小手,便接过去将水喝了半杯。
这马车里热乎,水又是热的,想来喝上一会儿便要发汗。喜宝见他把水杯放下,她便又端起水杯递了过去。
朱棣这次直接朝着喜宝的脸看了过去,喜宝讨好的笑了笑,“您多喝些热水,出下汗,在马车里睡个午觉,停一会儿再赶路,发热病症会好的更快。”
他没有说话,接过水杯便把热水都喝了,随即靠着马车后壁,闭上了眼睛。
喜宝这次也没有打招呼,便端着朱棣喝水的空杯子,下了马车。
将杯子递给陈?,喜宝才低声道:“王爷要在马车里睡个午觉,然后再赶路。一会儿王爷出发时,你给王爷拿一顶你的帽子吧。”随即,她笑了笑,朝着陈?靠近,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狡黠笑道:“多拍拍亲王马屁总没错的,你忙着,我去自己马车里呆着去了。”说着一转身,便回了自己马车。
陈?看着喜宝的背影,瞧着她穿的厚实的要命,跟个球似的,跳上马车,钻进去,忍不住有些发笑。
转身看了眼四野,便拎着弓箭钻进了树林,准备打点野味儿,趁这会儿休息下,给她做点儿野味儿吃。
喜宝回了马车,喝了丫鬟小素给倒的热红糖姜水,便靠在马车里看起随身带的古代野谈故事书来,里面很多鬼故事和古代伦理故事,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很多书都是她四处搜罗来的,很有意思。
只是这会儿她捏着故事书却没在看,而是发起呆来。
想起自己面对朱棣时诸多失误,喜宝阵阵懊悔。她一直面对的,不是市井医生病人,就是城南邻里,多是没什么钱,规矩不多的人。每每遇到这些有钱有排场的人家,她便有些犯傻。
总是忘记这个时代人规矩多,等级分明。她居然去直视朱棣,跟朱棣说话时,遣词造句也多有不合理的。想来现在朱棣是在路上,没多严肃,如果是换个场合,只怕便有犯上嫌疑了。
抿着嘴唇,喜宝开始对自己的未来担忧起来,两年了,她学字练字,熟悉这里的医术医学,感受身边人的生活方式,看待事物的习俗角度……
却发现,还是不够了解这个时代的人和礼仪行为。
她不知道将来会走多远,但是运筹帷幄,总要学的多了,知道的多了,会的多了,才有底气,怎么能什么规矩都不懂。
捏着手里的杂记,她叹了口气,这些年她多是淘弄看这些书,恣意的找自己喜欢的东西看,却疏忽了很多在这个时代生活的必备技能,待跟陈?到了地方,安稳下来,要寻一些更有用的书看看了。
(39)王爷很危险()
下午陈?烤了三只野兔,两只野鸡,香味飘的极远。
喜宝再忍耐不住,站在烤肉的火堆边,看着那烤的巧克力色的肉兹兹的冒油,自己都快流口水。
陈?看着她的模样,忍不住叹息,果然还是小孩子。
可是想起身边一些达官贵人家里的女儿,这个年纪,也是懂礼节制的年纪了。多半出门都像大家闺秀一般,哪里敢这样肆无忌惮的看着野味儿流口水。
本要想着喜宝这个样子是拿不出手的,可是瞧着她天真水汪汪的大眼睛,和那好不作伪装的笑容,却又不忍心在心里这样想,他理智上觉得应该好好让她改一改,受受教养,心情上却又偏觉得她这般也挺好。
叹了口气,陈?便仍然靠着一棵树干,瞧着家仆在那里烤肉洒盐,看着喜宝围着那做烤肉的大叔一边询问做法一边提出一些疑问或者建议,开心的像个稚儿。
他捏了捏鼻子,突然觉得有点儿脸红,怎么自己像个小伙子似的偷看小女孩儿——他倒不知道,自己居然还有点儿恋童情节。
待肉烤好了,自然是先给王爷吃。
烤肉架子为中心,四周围了一圈儿帐子挡风,他们便坐在帐子中间。
朱棣倒不是个矫情或者自恃身份高傲不合群的人,在围着烤肉,由下人切肉分发时,朱棣便出了马车,坐在陈?身边,可谓是平起平坐,很是随和了。
朱棣又拿出了自己带来的酒,与陈?同饮。
喜宝作为一个小小医师,又非官又非亲的,只好坐在远一点儿的地方等朱棣他们吃剩下的。
便只好憋着嘴巴抱着个里面盛着朱棣赐的酒的小杯子,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喝,眼睛却始终看着朱棣他们那边儿。
时不时的听着他们聊北方边疆,南边蛮子,都江堰治水之难,北平某年的干旱……
两个男人虽然身份有异,但是朱棣放下身段后,他们倒聊的很合得来。
各个都是忧国忧民的好官,全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切好了两大碗肉之后,那下人才开始切剩下的肉。喜宝早就看见了,兔子腿兔子屁股上的好肉都切给朱棣和陈?了,剩下的都是肋骨肉,哪里有腿肉好吃。
喜宝叹了口气,等级制度身份有别什么的,最讨厌了。
喜宝这般正哀怨着,看着那下人给她切肉,又不好意思开口说我要那块儿肉,我要那块儿肉,急的跟什么似的,却只能老老实实坐着。
她这边着急,却没看见陈?偷偷以余光瞧她,和那副忍俊不禁的模样。
陈?见下人给喜宝切好了肉,正要给喜宝送过去,便将手里的野鸡腿和兔子腿各放进喜宝的盘子里一只,动作自然,表情也无丝毫异样。
朱棣喝了口酒,便假装毫无所觉。
喜宝见了陈?的动作,心里一热,差点热泪盈眶。陈?这人也不是特别坏……
吃上冒着油香喷喷入滋入味的烤兔腿后,喜宝在心里大大的称赞了陈?一遍,从头顶发梢,一直夸到脚趾甲,虽然她也没见过,但那必定也是非常有男人味的!
陈?偶然扭头,便看见喜宝现在背对着他们,埋头啃肉,吃饭时候吧滋吧滋的,还悄悄的喝两口小酒,像个小动物。
朱棣扭头看了眼陈?,便道:“这位医师本来是住在合肥县城南的吧?”
陈?扭头看了眼朱棣,随即有些疑惑,却还是点头应了一声,“王爷居然知道?”
朱棣和陈?说话的声音并不小,也没有背着别人的意思,此刻喜宝便清清楚楚的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喜宝心里一沉,嘴巴里还在嚼的野鸡腿突然好像没那么好吃了……
朱棣居然记得她,他问陈?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跟陈?透露他知道她,还是……他在提醒她?
随即想起见到朱棣后朱管家所说的那些话,她曾经承诺绝不对任何人透露自己见过朱棣的话,心里开始发冷。
朱棣这是什么意思?
强压下心底的恶寒,喜宝继续吃,却觉得吞咽间有点儿不知味道,机械式的咬下,咀嚼,耳朵却已经支起听着身后两人说话。
“曾经回应天时路过城南,似乎见过,有些印象,没想到本王眼力和记忆力都这么好。呵呵……”说着便笑了起来,似乎在为自己的记忆力好而自得。
陈?也微微一笑,“王爷记性倒的确是好的。”他不多不少的拍了下马屁。
朱棣见陈?面色淡然平常,眼睛清亮不似隐瞒什么,便转移了话题继续喝酒。
喜宝这才渐渐恢复如常,心情稍微缓和了下来。朱棣这算是一个暗示,也算是威胁她吧。告诉她,他还记得她,让她管好自己的嘴巴,不要乱说。
叹了口气,心里一阵阵的发寒,怪不得说伴君如伴虎,她这还没伴君呢,就已经感觉到这危险了。
知道的多了,危险,知道的太少,又可能说错做错……
永远要知道的那么恰恰好,不多不少。表现的也要恰恰好……
脑袋里想事儿,不知不觉间,便吃了好多,当喜宝看到自己的碗里居然空了的时候,
她才吓了一跳,她吃了好多。
吃过饭,便要开始赶路,朱棣跟陈?说了几句好好做,日后若有好机会,去北平跟我干之类的话。意味很是深刻,陈?微笑着,不卑不亢的谢过了朱棣的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