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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宝走过去后,严氏才微微睁开眼睛,随即朝着喜宝勉强一笑,“见笑了。”
喜宝没吭声。拉起严氏的手腕,便专心听诊。过了一会儿,她才吁出一口气。“之前的糕点应该没毒,有毒的高汤,您没喝吧?”
严氏也是吓坏了,她一生中对什么都看的很轻,此刻怀了孩子。却感觉自己再也潇洒不起来了。
她再次闭上眼睛,才觉得浑身轻松了些。
喜宝拍了拍严氏的手,“别怕,不会出事的。”
严氏恩了一声,再抬眼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明明可以做自己的女儿了,但是她的话。她的眼神,却的确让自己安心。
严氏勉强笑了笑,脸色却还是不好看。
喜宝正要扭头叮嘱小桃去准备一碗糖水给严氏喝。门口突然下人传报,说是张大人过来了。
那小妾本来一直低着头,听到说老爷到了,立即打了个激灵,双眼里满是狂热。也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害怕。
张老爷走进来后。在屋子里看了一圈儿,随即走到严氏跟前,“你没事吧?”
严氏摇了摇头,“没事了。”语气里却掩不住的疲惫。
喜宝心里一阵心酸,再低头看那小妾眼神里的怨毒,她只觉得心凉。这就是女人成群的后宅,严氏这样冷漠疏离的个性,必然不是争宠的人,可她却还是招来了杀身之祸,这就是女人的嫉妒,比任何一柄带毒的寒刀匕首,都更尖锐,更骇人。
这些后宅的女人们,整日里都在遭受着其他第三者第四者们的毒害,精神上和身体上,双重的折磨!
没有人没有嫉妒心和独占欲,尤其是对爱情,可是她们却要忍耐,压抑自己的心情。
宣泄的方式不同罢了,有的是靠折磨自己,有的是靠折磨别人。
朝着那小妾看了一眼,这小妾就是靠的折磨别人吧。
居然已经上升到要害人性命了,这是多深的仇恨,多怨毒的心啊。
“这位是曹大夫。”张夫人介绍道。
喜宝立即起身给严大人请安,严大人双手前伸虚托了下喜宝,随即道:“坐吧,麻烦您为夫人医治调理一番了。”
喜宝看着张大人的眼神时不时的朝着那跪在地上的小妾看,虽然不知道张大人到底是心疼那小妾呢,还是觉得那小妾闯了祸,觉得恼火。
可是喜宝却恼火了起来——朱棣就是想让她做那跪在地上的女子,做这甚至不如一个丫鬟身份的女人,让她卑微,让她被轻贱!
这就是这些男人们眼中的女人,不值得专一,不值得有自己的人生……在男人面前,不值得拥有自主的尊贵。
她们的尊贵,该因丈夫而来,因父亲而来,因儿子而来,因家族而来,因皇权赐予的地位而来……
不应该因为她们自己的努力,不应该因为她们自己的自尊——全部都是旁的因素旁的人赐予的。
她抬起头,突然嘲讽的扯了扯嘴角,“老爷想要我医治夫人,并使夫人生病、被害的几率缩小到最小吗?”
张老爷先是因为喜宝突然转换的表情和语气愣了下,随即却又应着她的话道:“这是自然!”表情也正经真诚。
喜宝想,张老爷是真的爱夫人的吧,不然年老色衰,无出子女的夫人,还能被尊贵如此?
她点了点头,“好,那我就多事了。”说着,她突然站起身,走到那小妾面前,在小妾不明所以的梗着脖子瞪视她时,喜宝突然抬起手,狠狠的抽了那小妾一巴掌。
这一巴掌,清脆响亮,让全屋子里的人,都愣住了。
张夫人倒抽了一口凉气,敢在别人家宅里动粗的女人,可不多……
张大人皱起眉头,正想问喜宝要做什么,喜宝便突然扭头朝着张大人开口道:“大人,将这妇人送去您在外省外地的别院静养吧,不能再留在府里了。毒害旁人,陷害旁人,这些阴暗的事情都是上瘾的,做了一次,便收不住手了。”
张大人眉头立即皱起如麻花一般,他恶狠狠的看了眼纳小妾,“你做了什么?”
那小妾已经被喜宝的话吓了一大跳,此刻瞧着老爷这般凶神恶煞的模样,更是浑身颤抖起来,“老爷……老爷,我一时……我……我不是有意的?”
喜宝冷冷一哼,“连下毒都不是有意的,这世上还有什么不是有意的?”
张老爷虽然来前不知道具体情况,此刻听着喜宝和那小妾的话,也多半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他面色沉下来,抿着嘴唇恶狠狠的看着小妾,髭须因为他生气,而微微起伏不定。
“我待你不薄!”这声音,沉沉的,仿佛来自最深最深的寒潭。
喜宝微微一愣,突然明白过来,朱棣从来没有想过杀她,他与她说话的声音,没有这样冰寒刺骨……
(109)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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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妾听到张老爷这话,立即吓的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跪行到张老爷跟前,便要去抱住自家老爷的腿。
张大人却一脚将那小妾踢的摔了个跟头,“我张府容不下这样心思恶毒的女人。”说罢,抬起头,朝着门口的护卫便道:“拖出去卖了。”
“啊!!!!”那小妾猛然惊声尖叫,随即更大声的哭喊起来,声音歇斯底里,充满了绝望,“老爷,老爷,岩哥儿是我的孩儿啊!妾身毕竟为您生了岩哥儿!您不能啊……您不能……啊……我……妾身想亲近岩哥儿,可是岩哥儿对妾身却那样冷淡。妾身也深深爱着他,妾身才是他的亲生娘亲啊……妾身整日里却只能看着孩儿叫她娘,对着她笑,可是妾身呢?妾身的孤苦呢?妾身被人夺走了孩儿,您能懂母亲没了孩儿的心情吗?只有……只有她死了……岩哥儿才能回到我身边啊,才能回到妾身身边啊……老爷……你可怜可怜我,可怜可怜妾身作为娘亲的心酸和苦楚……老爷……”
喜宝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的寒凉,这就是这个时代,你觉得那小妾毒害主妇,心肠狠毒,该杀吗?
可是作为一个母亲,不能抚养自己的孩子,日益见着自己的孩子与自己生分,却叫旁人是娘。生生被剥夺了养育孩儿的工作,生了,却无权为人母,只因为是个妾。
只因为是个妾,不过是夫君的宠物,说卖就卖了。只因为是个妾,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能养育。不能相亲相爱……
她叹了口气,看着自己的手掌,方才逞凶时候的理所当然的情绪,突然没了。
这是这个时代的畸形,是这个时代男人们造成的女人们的悲剧和罪孽。
是制度的崩坏,这些女人们,不管是要杀妻的妾,还是要灭妾的妻,他们本性,也许并不是真的这么狠毒阴险。
只是因为这一切畸形的人们分等。连爱情都分等,才造就了这一切。虽然那些女人们的恶毒不能被轻易抹煞和忽略,可是喜宝却还是觉得无力……
突然之间。她觉得那么可笑,那么无奈,那么了无希望。
然后,她便想到了母亲,想到了亲情。似乎只有这个,是可靠的了。
抿了抿嘴唇,她叹了口气,“张大人,将她送给老实本分的劳力者做妻子吧。如果她能老实过日子,还会有自己的孩子。还能享受做母亲的幸福。如果她不能,那就是自食恶果,与张府无关了。”这个时代。算的上是对女人最苛刻的时代,女人只嫁一夫,还能得个贞节牌坊,受皇帝夸奖。
可是在社会上,也还是有再嫁的情况。有的会被严厉打击,逼迫。有的却相对宽宏一些。眼前这女人,不过是个小妾,完全不需要那么严苛。
岂知那小妾却突然瞪圆了眼睛,怒吼着对喜宝道:“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恶毒?不仅仅想要老爷卖了我,还要我背负二嫁之名,你这贱妇!”
“掌嘴!”张夫人一直未说话,此刻却突然开口道。
架着那小妾的婆子便立即给了小妾几巴掌,直打的那小妾嘴巴红肿,面上浮现一片青紫。
喜宝叹口气,只觉得厌倦。
“便由着曹大夫的意思,送出去吧,给些嫁妆。袁氏,你也不算二嫁,当初夫君可不是娶你进门,只是买你进门。”说着,她摆了摆手,再没人理睬那小妾哭天抢地,最后一个护卫甚至直接塞了个什么东西到那小妾嘴里,世界变瞬间清静了。
张老爷叹了口气,扭头对喜宝道:“让曹大夫见笑了。”
喜宝忙站起身行礼称不敢。
张夫人摇了摇头,“莫让岩哥儿知道,将那袁氏身边的人,都一并卖了吧。”
随即便有管家下去操办,张老爷坐在一边的凳子上,朝着张夫人摇头苦笑,“震直就要到北平了,你可要保重好身子,莫让弟弟担心。”
张夫人点了点头,“只是吓到,那毒药倒没喝了。”
张大人恩了一声,却又对喜宝道:“曹大夫,就麻烦您开些养身护理的药方吧。”
喜宝皱了皱眉头,朝着张夫人看了一眼,张夫人轻微的摇了摇头,喜宝这才敢肯定——张夫人居然还没告诉自己老爷自己怀孕了。
都快6个月了啊!肚子都起来了啊!
还能瞒下去?
喜宝抿了抿嘴唇没多说什么,只扭头对张夫人道:“夫人,平常心,豁达开心些。”说着,在张夫人的医疗本子上,又加了些东西,但是还是不能太补,免得胎儿过大。
又叮嘱了几句,看着张夫人将本子塞进身后的小匣子里,喜宝便起身告辞了。
她今天心情实在说不上好。
被送出张府,刚要上马车,突然一列车队轱辘轱辘而至,马车富丽堂皇,直接来到张府前,停了下来。
喜宝好奇的朝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随即又朝着自己的马车瞧了瞧,便要转身朝着张府送自己的马车走过去。
才到那马车跟前,杜鹃走过去打了马车帘子,喜宝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