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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煦却摇了摇头,眼睛在她面上仔仔细细的盯了好一会儿,才一转身翻身上马。驾着马儿嘟嘟嘟的离开了。
喜宝叹口气,看着朱高煦的背影,叹了口气,即便他们身份相当,如他那样火爆的个性。他们在一起,也必然是不合适的。
她不适合那样大男子主义的男人。也许她考虑的更现实,却是真实的为自己未来的幸福在考虑。
叹口气,扭头朝着身边的人笑了笑,走过去拍了拍朱昌莱管家的肩膀,喜宝转身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
马车里空无一人,这是喜宝要求的,她不需要什么人来伺候她。
马车晃悠了下,轱辘辘的朝着城外而去。
在主街上,他们跟王府的马车汇集,朝着城外而去。
喜宝拨了拨面前的小火盆儿,掀开厚厚的保暖车帘,视线扫过北平的街道,要走了,去应天……
城门就在前方,喜宝靠着椅背,正准备闭上眼睛休息下,马车突然停了下,喜宝睁开眼睛,耳朵听了听,没什么特别的声音,刚要再闭上眼睛,门帘突然被掀开,一个人猛然从外面闪了进来,带着一股外面的沁凉空气。
喜宝激灵了下,看着抱着包袱在她对面坐下的小丫头,喜宝愣了下,“杜鹃……”
“小姐,我不怕吃苦,咱们到了应天,我能刺绣,能干活,到时候不用小姐给我发月钱,咱们凑个地方住住,一起互相照应着生活。”杜鹃把话说的,像是她本来就要去应天一般。
喜宝抿着嘴唇,应天多好啊,有王爷照应,而且她的朋友也都在应天。她却愿意孤身一人跟着他去应天……
喜宝眼睛有些湿润,“那咱们去应天,好好互相扶持着生活。”
杜鹃嗯了一声,随即将手里的小药箱一摇晃,“小姐,你的药箱。”
喜宝的笑容荡漾开,她忍不住坐到杜鹃身边,靠着杜鹃的肩头,心里一片温暖。杜鹃便忙将边上的被子拽过来,为喜宝盖好,让喜宝舒服温暖的坐着,俨然一副母亲模样。
过了一会儿,喜宝还真的犯困起来了。
出城不知道过了多久,喜宝忽而睡着,忽而又醒来。迷迷糊糊中,天色越来越暗。马车车帘门帘捂的严严实实的,只剩下小火盆儿们的莹莹红光。
肚子开始咕咕叫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到了一处小驿站,大家要停下来吃喝拉撒,休息一下。
杜鹃将喜宝唤醒,为喜宝穿好衣服,整理好绒帽,才拉开门帘,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下了马车。
喜宝深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气,只觉得立即就精神了,打了个颤,她仰起头看了看天,月亮已经爬上来,天黑了。
扭头看了看前方的小驿站,刚要踏步走过去,眼睛突然看见了边上从马上跳下来的男人,她愕然的瞠目:“杜……杜如林?你……你……”
此人居然是喜宝的账房杜如林……他……他不该呆在北平,好好谋生活,求学业,将来好考科举吗?
“你……”喜宝指着他,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放心吧,总不至于让你养。”说着,杜如林扭头朝着驿站看了一眼,“走吧,王爷派人喊我们过去吃饭了。”说着,朝着驿站边上一个还算宽敞,但是有些简陋的小店指着。
喜宝扭头看着杜如林,一边走一边忍不住愕然。杜如林自从她救下来后,就一直安安静静的做他的账房先生,沉默,甚至有些冷漠。疏离,不太离别人,看起来这么冷情的一个人。
他跟着她去应天……对他来说,应天的一切都是陌生的,没有稳定的生活,更何谈安静的进行学业?这个十几岁的少年,他应该为自己的未来好好拼搏一番才对,怎么也跟着她去应天……
她到了应天,既没有木槿堂,也没有个住处,他们跟着她……到时候,只怕她还要依靠他们……他们都明白这个状况,却都愿意跟着她来。
她不曾请求他们跟着,他们却……
抿着嘴唇,心里的温暖更深,喜宝心情很好,真的很好!
(122)夜半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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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途跋涉往北平奔,朱棣带着儿子朱高炽,以及一队仆众和护卫,带着他给父亲拜年的礼物,和徐王妃带给其他侄女侄子之类小辈们的小礼物。
东西不少,人也不少,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打着王府的牌子,相信没人敢劫。
喜宝第一次见到了道衍和尚姚广孝,在饭桌前,老和尚用一种看妖孽的眼神看着喜宝,仿佛在打量这个女人的特殊之处。
喜宝只是不卑不亢的行礼,绕开道衍和尚,并没敢多跟他说什么,这是一个看一眼就知道智谋无双,腹黑无比的人,她不喜欢他的眼神,仿佛随时随地都在打量别人的价值和可利用之处,这让喜宝不安。
“咳咳,咳咳……”杜鹃跟着咳了几声,才抚着喜宝下马车。如今车队已经行进了十几天了,速度很快,大家都很累,几天前,便开始有人咳嗽起来。
喜宝扭头看了眼杜鹃,瞧了瞧她捏紧衣领微微咳嗽时候的模样,她皱了皱眉头,抚着杜鹃热乎乎的手,下了马车。
这次没有驿站,大家只是随便找了个地方,停下来休息一番。不少护卫都跨上弓,备了箭,朝着山林里而去,希望能捕获一些诸如狍子之类在冬天还会出现的野味儿。
大家坐马车坐的七荤八素,不少人下了马车四处转悠一下,散散步,透透气。
喜宝朝着四周看了看,前方马车里的朱棣也伴着仆从在马车便徘徊。朱高炽被下人搀扶着站在马车便跟父亲说话。
四周不时传来一些咳嗽声,喜宝忍不住眉头紧锁,她这次倒是带了一些药丸。不过因为离开的时候她不想带太多东西,不少药丸和制作好的药物都卖了,她这次带的药可不多。
透了透气,喜宝便回了马车,却没一会儿,就有人来敲她马车的窗户。杜鹃刚拉开车帘,等候在马车下的朱能就问道:“曹大夫可待了伤风感热的药吗?”
喜宝探过头,“怎么?”
“王爷和世子都感了伤寒,不少其他仆从护卫也都有咳嗽发热的症状,这次出发大家带的药丸儿不够了。想跟曹大夫买点儿。”喜宝想了想,“我也只带了十几颗,恐怕不够这么多人吃。”
朱能想了想。才开口道:“有多少都行,刘大夫没想到大家会大面积的感染伤寒,准备有些不够。”
喜宝想了想,让杜鹃将自己准备的感冒药贡献了一半出来,然后对朱能道:“大家都用围脖捂住嘴巴。这伤寒是通过空气感染的。让刘大夫准备一些醋,在每个马车里烧一烧,这有一定的预防作用。大家还是多喝点热姜汤。”
朱能一一记下,拿着喜宝的药便离开了。
到了朱棣面前,朱能将那些药丸递了过去。
道衍先接过去闻了闻,“倒没见过这样的药丸治疗伤寒的。王爷,我看这药还是给仆从们吃,我们还是喝刘大夫给熬的药汤吧。”
朱棣却从道衍手里接过药丸。“炽儿,这个你吃了,剩下这几粒留着,你什么时候好了,剩下的再分给别人。”说罢。又扭头朝着朱能问道:“曹大夫还说什么了?”
“让在每个马车里烧醋,给大家喝姜汤。”朱能开口道。
朱棣点了点头。“照曹大夫说的办。”
朱能领命下去,道衍砸吧了下嘴巴,脸上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
要么是那位女大夫真有那么厉害的医术,要么……道衍想起曹华浓精致的脸,再看朱棣,正当壮年,他叹口气,再如何,都是个男人。
……
到下一个驿站时,大家的感冒情况有所好转,每个人都将围脖围的严严实实的,与人说话时,也挡着面孔,倒都如喜宝说的那般做着。
在驿站里,朱棣倒是巧遇了另一位官员,倒是从京城返家过年的。
朱棣称这位老爷为刘大人,喜宝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刘大人,只在刚见面时听杜鹃说了一嘴。
她们女眷坐在另一个桌子边吃过饭,便要回各自的马车。
喜宝扭头看了看刘大人的家眷,这位刘夫人已经快四十岁了,但是保养却极好,皮肤还很白皙,虽然有些纹理,倒也有这不少成熟女性的风情。
接连的奔波,马儿和人们都疲倦了,大家都决定在此驿站休息一夜,那刘大人也要停留一宿,饭后,刘夫人便拉着喜宝说起话来。
听说喜宝是个女大夫,刘夫人十分好奇,便忍不住拉着喜宝,瞧瞧的问起一些养颜和女性保养的问题。
喜宝一路坐在马车里,遇到个新朋友,便也乐意交流。
两个人女人虽然年龄相差不少,但是好在这位刘夫人一点儿不傲慢,还平易近人的很,于是也相谈甚欢。
直聊到老爷们都进入了驿站边上唯一一家客栈里,她们才礼貌道别。
喜宝进了客栈,很是感动,好久没洗个热水澡了,于是便让店小二去帮忙烧了热水。
进入热乎乎的大浴桶里,喜宝才觉得自己的胳膊腿儿舒展了一些,赶路造成的疲倦稍有缓解。
泡过澡,换上一身保暖舒服的常服,躺在暖呼呼的炕上,感觉到屁股底下有些发烫的温度,难得的满足——赶路真累。
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喜宝便让杜鹃熄灭了油灯,准备睡了。
却不想刚睡下没一个时辰,便有人砰砰砰的敲门。
喜宝猛地从炕上弹起来,然后爬起来朝着屏风处望去。
杜鹃扭头看了眼喜宝,便冲到门口去开门。
站在门外的,却是朱能。
喜宝裹着披风走到门口,探头看了看朱能,然后好奇道:“难道这是个黑店,我们被劫了?”
朱能本来严肃的脸在听到喜宝这句话后,忍不住微微一笑,“曹大夫,王爷那边有请。”
喜宝皱了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