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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择侧脸看她,见她直直的看向前路,小脸紧绷,带着不能拒绝的坚定,于是他狠狠的点头:“好。”
于是沈择送凌非墨回白家交代了一番,二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各自收拾好了必备物品,在除夕的前一天,被白一鸣的私人飞机送去了美国。
白爷爷虽说很舍不得,这是刚找回来的外孙女陪伴自己过的第一个年啊,可是,看她那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心软了。
而且,上官驰很得他心,听闻那孩子受伤不知什么情况,他也忧心忡忡恨不得飞过去瞅瞅。他也年轻过,知道什么叫牵肠挂肚,所以再不舍,也大方的放非墨去探望。
非墨临行前抱住爷爷泣不成声,谁也不知道她内心的忧伤。她最大的心愿就是陪爷爷过年,可是在这节骨眼上,更担心上官驰的伤势,所以她艰难的做了选择。
白一鸣拍拍妹妹的肩:“别怕,上官驰那生命力,不会这么弱。”他误会非墨担心上官驰的安危。
凌非墨只是摇头,抱着白一鸣抹眼泪:“哥,照顾好爷爷。”
白一鸣哈哈大笑:“傻丫头,爷爷很好,不用照顾。你去看看,放心了就回来,咱们一家人开心过年!”
凌非墨又不停地点头。
再一次赴美,凌非墨的心情竟然比上次更紧张。她双手一直紧握,闭着眼祈祷:上官驰,你要好好的。
飞机停在了s&c研究院的空地上,沈择三人刚下飞机,就见铜墙铁壁中嵌着的大门突然打开,齐刷刷的出来一排荷枪实弹的保卫。
沈择这个开心啊,这都是以前他的弟兄,他也顾不得凌非墨了,立马迎上前。那伙人也认出了沈择,直接把沈择围在圈里,大家抱作一团。
凌非墨动容的看过去,发现这里是在半山腰,云雾缭绕的,仿似仙境。她来不及惊叹上官驰研究院的大手笔,就被沈择带着过来的那帮人给吓了一跳。
他们一字排开,恭敬地一起九十度鞠躬:“大嫂好!”
声音震天响,而且整齐划一。
凌非墨一一看过去,这些人年纪都不小了,大约都三十来岁,和沈择是一个年龄层的。被这么一帮大老爷们叫着大嫂,她再淡定,也有点赦然。
不过良好的教养,让她善意的微笑:“你们好,我是凌非墨。”
“非墨大嫂好!”又是整齐而嘹亮的口号。
沈择对凌非墨招手:“大嫂,咱们进去,boss就在他房间。”
一行人簇拥着二人走进了研究院,飞行员摸摸鼻子,是跟呢还是跟呢?他见众人走远了,连忙小跑着跟上,然后大门很快的关闭,又像是铜墙铁壁一线了。
虽说是在山上,这里却建的像是世外桃源。拾级而上,每隔几百米就是岗哨,旁边空旷的地面是一栋栋建筑,周围高墙环绕,说白了,这家研究院就像是一个铁桶阵。
凌非墨再见过大世面,也有些惊讶了,没想到上官驰的王国这么大、这么深不可测。
沈择在一边为她讲解:“大嫂,您看,这些楼都各有用处,呶,最远的那家,就是实验室,因为,那里最危险,所以离得最远。紧挨着实验室的那栋,看到没,那是仓库,装着我们研究所的所有研究成果。再往这一栋,就是研究员宿舍,每人一个楼层,还备有专门的食堂……”
说着话,他们已经来到了山路的最高处,这里的空地上也有一栋复式别墅,他一拍手:“到了,这是boss住的地方。boss喜静,所以他自己住在这里。”
凌非墨看看他:“阿姨不在这里住?”
沈择撇撇嘴:“沈姨只是偶尔来,平时都住市区。不过boss回来过年,沈姨才和华叔回来的。”
“哦,这样啊。”
说着话,沈择刷了手印,才按响了门铃。
凌非墨叹为观止:“每个人都要按手印才能按响门铃啊?”
沈择一脸怎么可能的表情:“只有我们几个领导级别才有,boss命令别人不准靠近。”
凌非墨紧张的情绪压了下去,想笑,这真像上官驰的风格,龟毛死了。
走进别墅,沈妈妈和华叔在大厅说话,他们接到了通传,知道沈择和非墨已到,就在大厅候着。
凌非墨一见沈心宁就扑过去抱住了她,声音有点哽咽:“阿姨,阿驰在哪里?”
沈心宁拍拍她的后背,“好孩子,别着急。阿驰在二楼,我带你去。”
凌非墨直起身子,立刻觉得有道灼人的视线看着自己,不由望了过去,就见一个大胡子男人哼了一声,转而望向别处。
她转念一想,立刻知道了,微微颔首叫了一声:“华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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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让他粗来,就得明天粗来,你们来打我呀,特别是下下,来啊来啊……
145情深似海()
沈心宁拉着凌非墨的手,笑着对华叔介绍了一句:“老华,这就是我给你说的非墨,怎么样,放眼美国也找不出这么灵秀的人吧。”
她得意的也不听华叔的回答,就这样带着自己看中的儿媳妇上楼去了,徒留斜睨着华叔的沈择在那里一下一下掰着手关节。
华叔咽咽吐沫,却强自瞪眼:“兔崽子,你看什么?”
沈择慢条斯理的做着拳击动作:“我看有些人时间长了骨头痒,我想帮他松松筋骨。”
“草你奶奶的,跟我怎么说话呢?”华叔说起话来拿架很严重,因为幼时上官驰敬他一分,所以整个研究院都高看他一眼。
沈择上下打量他:“我说华叔,您也不算老,遇上事咋就糊涂了呢?”
“混蛋,你说清楚我哪里糊涂了?”
“第一,保护不好boss,你就没资格在这里给我瞪眼。第二,boss出了事,还想跟我隐瞒,你就欠打。第三,对大嫂不敬,这是最大的糊涂!”沈择调理清明的给华叔一一数出来。
华叔被他说得颜面扫地,连呼吸都粗了起来,却梗着脖子咬牙切齿的骂:“你个兔崽子去了帝都几年,长本事了啊?他妈的,敢跟老子条条框框了?”
沈择站起身摆手:“说这没用,敢不敢打一场!”
华叔吹胡子瞪眼,一拍桌子:“走,不打的是孙子!”
“很好,有这话我还敬你真汉子。”沈择对他咧嘴一笑,阴森森的,别以为他不知道华叔打的什么主意。
非墨大嫂可是过了他这一关的,除了boss,谁反对都让他去死。这老东西仗着大家敬他,现在还想反天了不成,揍你个倚老卖老的老东西。
两个人几乎是说走就走,一个被气得跳脚的前面带路,另一个好整以暇的跟在后面,一会儿功夫就去了另外一栋楼的练武场。
沈择之所以不急着去看上官驰,就是因为他在沈姨脸上没看到多么着急的样子,那他还操什么心,boss想看见的也不是自己,嘿嘿,有大嫂呢。
凌非墨和沈妈妈上了二楼,越靠近,她的心越平静。看样子阿驰真的无大碍,要不然阿姨不能这么平和。
她并没有觉得这一趟白来,反而很感恩,谢天谢地上官驰没事。在坐上飞机的那一刻,非墨就想开了,爷爷那里来日方长,只要好好的,还有无数个年可以一起过。
沈妈妈穿过大大的客厅,带着非墨来到一扇原木门前,没有推门而入,而是轻轻在门上敲了两下,这才旋开门球。
她回头看看非墨跟上没,就见非墨清澈的大眼正奇怪的盯着自己。
沈妈妈委婉的笑:“习惯了。”
良好的教养,却让非墨以为上官驰已经醒了呢。
进了房间,就是一个过廊,往里走,非墨忍不住打量,这就是一间小型三居室,看样子又是某男打通几间房扩建的。
卧室的门虚掩着,这回沈妈妈又是敲了敲才走进去。
房间里有淡淡的花香,不是香氛,是真正的鲜花香气,沁人心脾。上官驰平躺在床上,远远看过去只见雪白的被子,入耳是上官驰浅浅的呼吸。
“你在这看着他吧,我去给你弄吃的。”沈妈妈怜爱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儿子,温柔的对非墨说。
“好。”凌非墨的眼睛盯着那黑色的短发,听沈妈妈这么说,连忙应了一声,缓缓走到床前。
直到屋门吧嗒一声关上,凌非墨这才在床沿边上坐下,双手捧起上官驰在被子外的右手,轻轻放在颊边,眼睛紧盯着他的睡颜,几乎是瞬间,眼里就已经升腾起了雾气。
从认识起就意气风发的男人,对除了她和家人外都睥睨无限的男人,几乎是无所不能的男人,竟然也有这么脆弱的时候。
但即使脸色如此苍白,他依然好看的要命。
眉头微微皱着,像是在忍受什么煎熬,薄唇紧抿,又带着不从的倔强。
凌非墨腾出一只手,抚在他的眉间,轻柔的像是在触碰易碎的瓷器,在他耳边呢喃:“阿驰,你还要睡吗?你的墨宝来了,来美国陪你过除夕,你不开心吗?”
上官驰没有动静。
“那天视频我也是一时生气才挂断的,其实早就后悔了,有事说事,干嘛挂断电话耍脾气呢?”
“可是,你说的让我很生气,你竟然说你没那么重要,如此冤枉我,我怎么能不气你嘛,对不对?”
“不过,你也不能这样不在意身体啊,把自己弄得这么疲惫很好玩么?气死我了!”
凌非墨小嘴不停的絮叨,声音清幽而绵软,上官驰微不可察的动了动。
见他表情好像没有那么纠结了,轻抚他眉头的小手,改而触碰他额前的碎发。她突然觉得这样很有趣,撩啊撩啊,就把碎发给上官驰梳理成流海了,哈哈,好萌!
这样的上官驰少了几分逼人的帅气,多了一丝孩子气,看上去就像是在校学生,单纯而无害。
凌非墨心里再也没有了慌张和焦急,一手把玩着他的头发,另一只手拉着他的大手,紧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