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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人，吃饭了。”
“小主人，吃饭了。”
“小主人，吃饭了。”
“小……”
……
沈年一勺一勺在米伽对蔡珏的呼喊中吃着跟蔡珏一样的晚餐。吃到一半，米伽已经结束了他的寻找，来到对面。
“小主人，现在是跟大主人的视频时间。”米伽对着无人的座位说着打开了视频。
只有浮动雪花点和滋滋的声音。
沈年为自己加了两大勺辣椒，他吃完了自己的晚饭，呛红了眼。
第二天早晨，米伽叫蔡珏起床时叫醒了沈年。沈年抱着蔡珏的枕头蜷在他的小床上睡了一夜。
吃过早饭，连濯衣送来了沈年要的恩典球茎，院子里的土沈年前几天翻过了，今天开始种花。连濯衣要留下来帮他，沈年只让他把飞行器停远点他看着烦。
连濯衣回来的时候，沈年跪在地上，用手挖土，种下球茎。沈年的动作小心翼翼异常的虔诚。
沈年没有想别的，他只记得蔡珏跟他说过，要把恩典带回拉普达，种满整个园子。春天不走，恩典的花期就不过，多芒四季如春，这样一年四季都有多芒的花香，以后退休了回去住就可以天天睡得很安稳了。
沈年要亲手为蔡珏种上满园的恩典。沈年不要连濯衣的帮忙，一个人，一天一夜，盖上最后一捧土的时候，沈年累得仰躺在地上。太阳慢慢从地平线升起，一直在远远观望的连濯衣，似乎看到一抹晶莹的液体，从沈年脸上，落进了他枕下的土地。
那天中午，沈年就打理好一切，刮了胡子换了衣服，不见几日颓废的样子。沈年带走了那套情侣睡衣，连濯衣在门口拦住他。
沈年笑了笑，“你想问我我把林尧怎么了是么？”
连濯衣咬着嘴唇点了点头，“珏珏的事我也很伤心，但是林尧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想帮忙。”
沈年灰色的瞳孔映出连濯衣的模样，沈年没有说话，连濯衣解释着越来越无与伦次，到最后他自嘲一笑，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事，沈年又怎么会相信呢。
“我只求你，留他一口气。”连濯衣沮丧极了。
“他不会有事的，”沈年说，“我只是请他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连濯衣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让他告诉耶路撒冷，蔡珏死了但是沈年想活。耶路撒冷可以提供给我珏珏信息素的类似我延长我的寿命。”
“你疯了！你到底想干什么？！”连濯衣抓着沈年的肩膀。
“你知道圣婴计划么？我只是觉得珏珏死了，参与这项计划的所有人都不该活着，而联邦和耶路撒冷，”沈年微微扬起下巴，这是曾经蔡珏最喜欢做的小动作，“都将不复存在。”
沈年拨开连濯衣的手，走进飞行器。这是连濯衣最后一次见到沈年。
日耀元3038年一月，沈年带领第六军团和第三军团叛变，投靠耶路撒冷。联邦统治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
二月，耶路撒冷特区宣布独立，成立耶路撒冷帝国，向宇宙第三联邦宣战。
五月，联邦脑星伽利略失守。联邦统治宣告终结，同日耶路撒冷首都发生爆炸，最高统治机构长老院无一成员生还。
六月初，搅乱整个人类社会秩序的联邦叛变将领，也就是耶路撒冷帝国第一元帅沈年失踪。
同年七月，第七星系的拉普达行遭遇暗物质流，如同烟花一般粉碎在浩瀚的宇宙之中。
拉普达星在宇宙中消失的那一天，第四联邦政府的临时总统连濯衣收到了一张照片。
照片是他们还年少的时候，蔡珏和沈年在恩典花田里相拥而眠时拍下的。
照片的背后写着两行字。
“他们相爱一生，相拥而终。”
“再见。”
再见。
第34章 Chpater30记忆拼图1。5（）
耶路撒冷特区，更像是一个独立的小国家，这个国家是一种变体的专/制社会。阶级分化现象异常严重。耶路撒冷的脑星被划分为五个区域，分别是流民居住的d区，贫民居住的c区，平民居住的b区，还有被判定为基因优良的贵族们所居住的a区，而耶路撒冷的政府部门和科研机构则设立在s区。
蔡珏现在身在耶路撒冷脑星最乱的d区。这个区域里有着来自宇宙各地的人，有罪犯有星盗有逃荒的人。按着耶路撒冷的美学理论这些人都是应该被抹杀的，但是他们没有，原因很简单，这些来自宇宙各地的流民是最好的实验材料。
流民会用自己作为条件与耶路撒冷签订合约。耶路撒冷为他们提供庇护，但是他们需要在必要时间为其提供实验材料。人体试验虽然在联邦被禁止，但是在耶路撒冷却是非常常见的。从地位最高统治者到社会最底层的流民，都是实验的材料。
“其实这个地方的最高统治者，应该是那个叫做进化的东西吧。”身在耶路撒冷额蔡珏经常如是想。
三个月前，在联邦军部谍报部门实习的蔡珏接到了自己的第一个任务，向耶路撒冷脑星上潜伏的联邦间谍传递一份重要资料。资料在一片纳米芯片里，蔡珏把他藏在自己颈后皮下。
耶路撒冷虽然和联邦水火不容，但是现在也只是小范围的摩擦，并没有真的宣战，所以两边的无论是商业还是民用的航线都没有关闭。
接到任务后，蔡珏以游客的身份进入耶路撒冷，在耶路撒冷边境内的秘密联络点换上联邦事先为他准备好的身份，再前往脑星的联络点。
虽然任务地点非常危险，但是任务本身的危险系数并不高，一个简单的传递信息的任务，蔡珏做起来还是游刃有余的。听说他要去耶路撒冷执行任务，沈年跟蔡珏生了好长时间的气。
蔡珏觉得他们仿佛回到了他考上一军院的那个暑假，大概是老夫老妻的缘故了，这次蔡珏倒没有跟沈年冷战，他觉得沈年这种闷葫芦的样子越看越萌，忍不住的去哄沈年。哄了两三天沈年才开口跟他讲话。
“耶路撒冷的那条线很久没有用过了，也不是没有叛变的可能性。你到了一切小心，不要相信任何人。”沈年对蔡珏严肃的说。
蔡珏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捏捏沈年的脸，“你放心，等我回来我们就造小人。我爹说我们最好这个年龄就要孩子。”
沈年听到这里眼神里闪过欣喜的光芒，然后他把蔡珏搂到怀里，沈年坏笑道，“那我们先练习一下。”
第二天蔡珏就踏上了前往耶路撒冷的路，只是被爱人高浓度的信息素滋润了一晚上，难免有点脚步虚浮。
行动一开始跟预想到的一样顺利，等到了耶路撒冷脑星时却出了问题。
蔡珏心里一直非常不安，从沈年嘱咐他“一切小心不要相信任何人”的时候开始，蔡珏就隐隐感觉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进入耶路撒冷之后这种预感更加强烈。
蔡珏是一个相信直觉的人，一切都太正常本身就是一种不正常，他的直觉告诉自己不能按照计划继续下去，所以在进入耶路撒冷脑星之后，蔡珏便让自己失踪了。
联邦为蔡珏准备的身份是b区居民，但是蔡珏在到达耶路撒冷脑星之后就抛弃了这个身份混入了流民所在的d区。
三教九流，鱼龙混杂，d区这样的地方，让蔡珏这个“做贼”的人感到十分安全。蔡珏接到任务之后，沈年虽然用冷战表示他的不接受，但还是为蔡珏找来了很多可能用到资料，其中包括耶路撒冷脑星所有联邦秘密联络点。
蔡珏此次要使用到的那个联络点安全系数很高，本身蔡珏觉得沈年有点小题大做了，可当他到了耶路撒冷之后才发现任务本身是存在这极大的缺陷的。
比如，任务中只告诉了蔡珏一个联络点，并没有备用联络点，甚至任务失败的暂时避难所都没有涉及到。联邦好像笃定那个联络点一定是可以使用的而蔡珏也绝对不会失败。
蔡珏不知道联邦哪来的自信，反正他自己是没有自信，所以他选择了消失。任务没有完成期限限制，蔡珏不着急，他想等等看，看是不是真有什么东西等不及了会露出马脚。
蔡珏的流民身份证是从一个死在街头跟自己身形差不多的醉汉身上扒出来的。蔡珏接收身份之后就处理了尸体。耶路撒冷视流民为垃圾，这导致整个d区成了法制真空区域。多了什么人，少了什么人都不重要，只要实验材料足够，耶路撒冷就不会在乎d区流民的死活。
流民的身份证里只有最基础的信息——编码、基因序列还有耶路撒冷为他们提供的一些福利。
蔡珏毫无压力地住进了这个醉死街头的可怜人的宿舍，好在这位仁兄周围住着的都是一些脑袋不清明的家伙。互相不熟蔡珏也不担心自己身份暴露。
从沈年给蔡珏的资料上来看，联邦在d区有三个联络点，联络点里会储备着一些必须的物品比如说药物和武器，这也是现在的蔡珏所需要的。
蔡珏没有挑最近的那个联络点而是跑去了稍远些的。那是一个废弃的教堂，耶路撒冷特区的人都信教，教堂是d区每个街区都会有的东西。耶路撒冷对这帮流民唯一带有怜悯色彩的施舍，都显得如此荒诞可笑。
蔡珏的目标联络点所在的街区，据说曾经发生过一场瘟疫，耶路撒冷派来部队隔离了整个街区，居住在该街区的流民大多在那次瘟疫中去世。勉强活下来的也都作为实验材料，在隔离结束后被送到了耶路撒冷的相关研究机构。从那时候开始，整个街区就变成了d区少有的鬼区，几乎不见人烟。
教堂大门紧闭，蔡珏检查了周围只发现了一个监控，他躲开监控教堂塔顶的窗户翻了进去。
现代人进化的身体素质，爬高上低完全无压力何况蔡珏还是军人出身。翻过窗户直接跳了下来。
这是一座非常普通的小教堂，只是废弃的时间有点久，无人搭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