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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浸在梁祝之悲里的弄月听此一言,不禁来了兴趣:“真的假的?”
一旁的男子抿了口茶,插嘴道:“小兄弟,看不出来你一个大男人还信这女人的玩意儿,实话告诉你吧,这说书的老头,每次讲完一段爱情故事都会把这件事说上一说,这苏州城里的人都快听腻了,全当这老头儿发疯说胡话,思念老伴思念疯了,甭说男人,就连女人都不信,这玩意儿,分明就是糊弄人的,还转身所遇第一个异性……得得,哎呦,我得走了,小兄弟告辞了。”
有力的手在弄月纤弱的肩头重重拍了两下,手掌之重疼的她的龇牙咧嘴,却因自己身着男装,只好讪讪笑着目送他离去。
天上楼的客人陆续退去,偌大的天上楼只剩几个打杂的下人,白胡子老先生收起惊堂木和几本书籍走向了后台,弄月疾步追了上去:“老先生,等等。”
老人家停了脚步,慈爱的看着她:“小姑娘,你还有什么事吗?”
小姑娘?弄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哈哈”老者一捋胡须笑道:“老朽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只有女子听到梁祝这般凄美的爱情才会面露苦色,心痛难忍,小姑娘你偏不巧坐在老朽目光正中,老朽第一眼就能看见你,方才你两旁的男子都是嬉笑言语,只有你静静的听老朽讲书,适才说道山伯之死时,老朽见你眼中分明有泪光闪烁,如此情感细腻,不是女子又是何?”
弄月尴尬的笑了笑,追问道:“老先生,我想问你,那个城东月老庙的事灵吗?”
“心诚则灵,这事极少有人信,你若信老者的话大可去试试,你若不信,老朽也不怪与你。”老人家说着,步履蹒跚的走进的蓝色布帘后。
月圆之夜,今日已是十五……念头一动,转身出了天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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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天上楼又陆续来了客人,今晚的天上楼客人极多,听说是一位江北名角要来此唱一出霸王别姬,来此大多是喜好戏文,亦或是想一睹名角风采,弄月早早便听人说起,出于好奇也来凑了热闹。
红色的戏台早早便被搭好,映的天上楼格外的亮堂,名角登场,场位也是格外金贵,弄月花了一锭银子卖了个靠前的位,只想一睹名角的风华之貌,至于这戏文,以前皇祖母在时,每每宫中有戏班时,都会拉着她去听,什么杨家将,什么西厢记的,不过那时她还年少,除了依依呀呀的唱腔,那内容却是是听不懂,不过那些雕容画面的戏子穿着花缎袍子,带着金凤银冠着实是好看。
喧闹声戛然而止,御林兵纷纷进来了两路,在中间让出一条道来,几名身着官服的人拥着一位身着华服体态臃肿的中年男子进了天上楼,那男子大摇大摆的走上前,偌大的体型停坐在了弄月的前方,几位官员顺势而坐,士兵执刀站与一旁,场面顿时凝固,众人都不再发一言,静静的等着戏幕的拉开。
叮叮咚咚的敲鼓声渐渐响起,台上出了两名丑角助兴,弄月拉了拉一旁的一位老者,在琴瑟之声中压低声音问道:“老人家,这个人是谁?”
老者附在弄月耳边说:“听说是大燕国的平川王,平川王是大燕国君最爱的儿子,此番代替大燕拜访我国。”
弄月满脸疑惑,大燕拜访大胤,在宫中可从未听父皇提起过,况且这平川王也已到了不惑之年,怎么也该是大燕国君的兄弟辈了,怎么会是他最爱的儿子呢?
“孤与项羽征战十数余载,累累不能取胜。今番对敌,不知元帅何策安出?”台上饰演刘邦的戏子唱声铿锵有力,众人一度拍手叫好。
那受胯/下之辱的韩信也出场唱到:“臣启主公:那项羽虽恃其勇,如今势孤力弱,坚守不战,四处求援。倘若救兵到来,我军恐难取胜。为此,须派一能人诈降项羽,诱他出战。为臣在九里山设下十面埋伏,项羽可灭也!”
铛铛锵锵的声调一声接一声,弄月已经没了心思去听,此刻皎月已经出了云层,她一门心思放在那城东的月老庙里,伴随着众人的拍手叫好之后,慢慢走出一位身着龙服的戏子,他低着头围着戏台转了一圈,振振有词的念道:“嬴秦无道动兵机,吞并六国又分离。项刘鸿沟曾割地,孤霸东来汉占西。”
声音不如前者那番有力,倒多了几分女子家的娇弱温和,弄月觉得此人何不演虞姬?
转念一想又觉不妥,那人身段到比女子高大一番,像个男儿的身段,只是宽大的戏袍仍遮不住消瘦的身姿,若演虞姬,也不是不可。
“自与刘邦鸿沟割地,讲和罢兵,接回太公、吕后,谁知他反复背盟,会合诸侯又来寻战。也曾命人四路搬兵,未见回报。”台上的项羽一撂长袍,抬起头看着台下众人。
台下顿时一片躁动,弄月不禁赞叹:“那个演项羽的姑娘好生漂亮。”
虽真面藏于雕画的容颜之后,但那脸模子确确实实的印出,那人应有一张绝美的脸,同为女子的弄月不禁有些小小的嫉妒了。
一旁的老者听她一言,忍不住笑了出来:“小姑娘,他本就是个男儿身,怎么会是姑娘呢?”
观客窃窃私语,弄月伸长了脖子盯着那人,以至于没听清身旁的老者说了什么,她转过脸问道:“老先生,您方才说了什么?”
老者但笑不再言语语,无奈的摇了摇头。
主角陆续出场,大戏渐渐切入正题。
城东月老庙一事一直牵挂着弄月,不稍片刻,她便起身走出了天上楼。
白靴踏出门槛的那一刻,楼内数十名手握长刀黑衣人顿时从房檐一跃而下。
☆、初遇
城东月老庙,绯红的灯笼高挂,红枫树在月光的侵袭下落下倒影,光秃的枝桠倒映在地面上,倒像今日那人所说的指甲七寸之长的画皮鬼,月老庙极为幽静,弄月不禁打了个哆嗦。
月老像前,弄月双膝跪地闭上眼晴磕了三个响头,寒风吹得木门咯咯作响,拜的是月老,求的却是月老庇佑,只盼什么鬼怪精灵不要前来缠上她。
拜完了月老,空旷无人的月老庙却诡异的传来了人声:“这位公子,可要姻缘果?”
那声音幽幽森森的回荡在月老庙的上空,弄月四下张望着,猛的看见右侧的一方木桌边坐着一个独眼人,那人用仅剩的一只眼睛看着她,微笑时露出雪白的牙齿,阴森森的令人发悚。
弄月吸了口气,惊得一声冷汗,端详片刻才颤颤的走到那人面前,指着那用绳线所穿,用红纸所覆的苹果问道:“这个……这个多少银子?”
那人敛了笑意,弄月又是一惊,却见那人伸出了两个手指,弄月点点头,看了看那人身后的一片幽黑,慌忙的从衣襟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到了木桌上,又拿起一个姻缘果,道:“不……不用找了。”
说完一溜烟的跑出了这里,来到了那百年红枫前,围着枫树转了转,四下根本没有一个人,不过既然拜了,总不能亵渎神灵,扔上去与她也无害。
她跪在枫树下,磕了三个响头,随后展开那姻缘果,朝着最高的枝桠提气扔了上去,姻缘果稳稳的挂在了枫树的最高处,她拍拍手转过身,猛的尖叫了一声。
空旷无一人的此处,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仗剑俯跪于地的黑衣人,发丝凌乱的低着头,弄月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瑟瑟的望着那人不敢前行。
黑衣人有些吃力的抬起头对她说:“小兄弟,不用怕。”
“娘亲?” 呼唤脱口而出后,弄月方知一时的情不自禁令她叫错了人。
可是,那个黑衣人苍白的脸丝毫不掩倾世的容颜,太像太像她的娘亲。
那脸模子好生熟悉,是那个演项羽的戏子,弄月一惊,向前走了一步,却清楚的看见他右手支撑着剑,而左肩侧处的衣服撕开了一道口子,血正一滴滴的滴落在地上。
“你受伤了。”弄月大步上前扶起他,黑衣人拉住她的手说:“有人追杀我,麻烦小兄弟带我躲一下。”
“快,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不远处的疾步声渐渐朝这里逼近,弄月慌忙的扯下一块布条塞在他的伤口处,来不及多想,扶起他走进了月老庙。
独眼瞎子不知去了何处,整个月老庙诡异的要命,唯一能躲藏的地方似乎就是方才那独眼人所座的木桌后还不知是何天地。
弄月的脚步杵在那里不前进,身边的人问道:“小兄弟……怎么了?”
弄月有些尴尬,脑袋一低,脸一红,嗫嚅道:“我……我怕。”
她低着脑袋,没瞧见身边的人扯出一抹温和的笑意,却见到一只白皙修长的手附在自己握住他手臂的双手上,手心的温热传到她冰凉的手上,他说:“别怕,有我在。”
那话似能震慑人心,给了她莫名的安定,弄月扶着他走进了那独眼人所座的木桌后,摸索着前进,越往深处越是阴森,弄月的手不禁发起了抖,还有刚才那个独眼人好好的怎么一下就没了影?
“躺下。”黑衣人一声低语,弄月顿时屏住呼吸,乖乖的照做,地面森森凉意袭来,她闭上了眼睛,忽的感觉身上一重,那戏子竟趴在了她的身上。
门外脚步匆匆,数人掌灯踏进了月老庙:“老大,我们分头找。”
脚步声错乱,弄月被压的喘不过气,她一想试着抬一下僵硬的手臂,不料碰到了那人的伤口处,那戏子身子明显颤了一下,匍匐着往下挪了挪,给弄月一丝空间,那下颚抵到弄月的胸口时,那人的身子却猛地停下不动了,他有些错愕的看着身下的人,胸口有明显的隆起之感,这分明是一位姑娘。
脚步渐渐逼近,弄月紧张的一动不动,前行的脚步又突然停下了,耳侧传来几声对话。
“喂,瞎子,有没有看见一个受伤的男子?”
“我既是瞎子,又怎会看见?”
“你……”
“算了算了,我们去别处找找,他受了伤跑不远的。”
脚步声渐行渐远,弄月长吁了一口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