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煲灰梗钡降诙旎实燮扔诎傩盏难沽κ栈爻擅傩彰钦獠殴榧摇!�
大晨缓缓叙说着记忆里的话,声音却在不停哽咽。如今苏家废墟前,每日都供着香烛纸钱,新鲜瓜果、饭菜,逢年过节更甚。
那些百姓,从未忘记苏家……
楼妤满心震撼。
只凭着想象,她就能想到当时是怎样一副场景,连心都颤抖起来。数万人的哀求、数万人的哭喊,楼妤的心里仿佛堵上沉重的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在京师从未听人提起苏家,她以为苏家早就淹没在时间洪流里,她以为在百姓心里,苏家无足轻重,她以为,她以为没有人记得当年做了那么多好事的苏家。
原来不是,原来不是!
那些百姓,知恩图报,是他们保住了苏家最后的尊严,他们一直都把苏家放在心里!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哥,百姓对苏家有大恩,只要我们在一天,百姓若有难,玄记定倾力相助!”深深呼吸,楼妤无比坚定。
房门之外,傅琰倚着门框,眼神淡淡。妤儿房门掩着已两个时辰,午时用饭,他拦了众人不去唤门。以妤儿的身份,那两个人随侍左右是理所应当,众人不会有所怀疑。他一句“处理要事”,便轻易瞒了过去。
更何况,他们的人,杀伐果断,忠心耿耿,即使知晓了不该知晓的事,也决计不会走漏丁点风声。
六十 菡萏出逃()
妤儿这几日情绪的变化他看在眼里,谢家小姐的身份,在知道她叫谢菡萏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
谢铭之女名菡萏。不是只有玄记,才有消息网。他傅家军的耳目,同样耳聪目明得很。
他不问不说,是因为妤儿的情绪,如果是嗅到阴谋,妤儿会谨慎,却绝不会低落。可这几日,妤儿分明就像是没有讨到糖吃的小孩子。
傅琰眼前滑过楼妤撅着的小嘴,妤儿身上背负着旧仇新怨,可她依然纯真善良,她的心,没有因为种种仇恨而变得愤世疾邪。
看着她傻乎乎的笑脸,他才能压制住心里的日夜咆哮凶兽,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可他不能任仇恨把他摧毁。他还有父亲,还有兄弟,还有,还有妤儿。
他还要护着妤儿,一生护着。
“吱吱吱”肩膀上的小家伙不耐烦地开始拉扯他的头发,傅琰也不恼,转身进了房间。
从包袱里拿出饼,放在桌面上,傅琰挑眉看小团子吃东西。每一次他都觉得不可思议,能吃下跟身体差不多大的饼子,它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将倒扣着的杯子翻过来,倒满水,放在小团子旁边,傅琰打开窗子,脸色淡然,手却轻柔地摩挲腰间的玉佩。
他与妤儿之间的感情,在外人看来似乎来得太过莫名。妤儿太小,离定亲的年龄还差三年,按理说,她不应该识得情之滋味,可妤儿偏偏懂了。
他在妤儿眼里,不止一次看到过曾出现在娘亲眼里的光芒,那么温柔,那么眷恋。
呵,在外人眼里,他也不过勉勉强强算成了人而已,按理说,他也不该懂得这许多,可他偏偏也懂了。
他只是担心妤儿,水满则溢,月盈则亏,慧极必伤啊。
不过,那傻丫头,说她聪明,可有时候又傻呆呆的。知道了与自己的婚约,聪明地知道冷冰冰地威胁他,可得了一句承诺之后,傻乎乎地对自己全然信任。
还好她遇到的是他,也不知道那傻丫头是不是早看出来他对她“图谋已久”。
至于妤儿为何会对他产生感情,傅琰轻笑出声,怕就只是因为他是她的未来夫婿吧。只要认定,就全心全意,她的性子,他早已摸得一清二楚了。
窗外阳光正好,暖风和煦,一派安然。
天色渐晚,四五套桌椅摆在院子里,饭菜已经上桌。
“小琰儿,你去叫叫你媳妇,事情再棘手,也不能不吃饭啊。”苗发站在院子里,瞅着傅琰道。
傅琰刚欲说话,就听见房子里传来一阵叫唤:“啊呀,睡过头啦,大晨二钟,我要饿死啦!”
苗发:……
感情那位根本不是处理要事忙到现在,是去睡了去……
傅琰摇摇头,面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微笑。
听着声音,饿是真饿了,不过,心情也确实好了不少。看来,妤儿是讨着糖了,还吃得挺欢。
很快,人就出来了。
只见楼妤甩着胳膊一路狂奔,一头扎进等在外面的傅琰怀里,直嚷嚷:“琰哥哥,琰哥哥,妤儿饿死啦!”
楼妤一个劲在傅琰怀里蹭,却不往桌边去。傅琰抬头笑着看了眼跟在楼妤身后的大晨二钟,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大晨二钟眼神微闪,自行走去桌边,谢菡萏守在一张桌子前面直朝二钟挥手呢。
苗发左右瞟瞟,朝傅琰眨眨眼,嘿嘿奸笑两声去桌边找空位去了。
傅琰一手搭着楼妤的腰,一手扶上楼妤的头,任楼妤在他身上蹭。妤儿心绪不稳,就让她在自己怀里躲着大晨二钟,好好缓缓。
怀里的人抬起了头,脸蛋红红地看着他,傅琰微微低头在楼妤额头上碰了碰,楼妤一手捂住被亲过的地方,眼睛闪闪发光。
牵着楼妤坐到谢菡萏那一桌,傅琰盛了一碗鸡汤,手背试了试碗的温度,放到楼妤面前。“中午没吃过东西,先喝汤。”
楼妤捧起碗,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光,放下碗,舔舔嘴唇,“真好喝啊!”
谢菡萏捂着嘴直笑。
添好饭,楼妤狼吞虎咽扒完一碗,傅琰继续给她添上,嘱咐了一句,“这碗慢些吃。”
楼妤捧着碗,“嗯嗯”应下,嘴里却没停。
傅琰扫了眼菜,夹起一筷子苦瓜放到楼妤碗里,楼妤苦着小脸看着傅琰,傅琰嘴角一翘,楼妤一口咽下嗓子眼里的肉,开始缓慢进食。
谢菡萏捂着嘴的手直抖,被二钟一把抓下,大张着还在笑的嘴里突然多出一筷子苦瓜,谢菡萏怒视二钟,然后收回眼神,乖乖吃饭。
楼妤跟谢菡萏撅着嘴对视一眼,她们好可怜呶!
“对了,谢姐姐,你那天晚上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那里的?”感觉到肚子里存了好一些东西了,楼妤这才让嘴巴空出时间来问。
谢菡萏闻言垂头丧气:“哎,别提了,遇到你们的时候,我都两天没吃饭了。”
二钟伸向苦瓜的筷子转向,夹起一块羊肉放进谢菡萏的碗里。
谢菡萏是偷跑出来的。
几乎京师所有人家都知道,左相之女贤良淑德,温婉可人,是贤妻的最佳之选。
谢菡萏皱着眉,这完全是污蔑啊污蔑!
谢菡萏不知道关于她的话究竟是如何传出去的,等她知道的时候,已经满城皆知。
为什么二钟会认为他手里那块帕子,钟鼎秀成那番模样已经很难得了呢?就是因为在他观察谢菡萏的那段时间,他看到了一个与传言完全不符的左相之女。
习武练剑,可偏偏是花拳绣腿。大大咧咧,活蹦乱跳。
为什么左相的脸总是青色的呢?那是因为被他宝贝女儿给气的。
知道自己被爹娘许了人家,可她还没见过那人呢,谢菡萏鼓足了劲在家里闹,非得跟她未来夫婿见上一面,那人是圆是扁她总得知道啊。
可二钟身份特殊,谢铭死活不答应。
于是,谢菡萏带着未来夫婿给她的东西,收拾了包袱,拿了她爹偷藏着买酒的银票,跑了!
买了马车,雇了人,日夜兼程。
本来谢菡萏以为二钟是京师人,不过被她一套话,她娘不小心说漏嘴了,说二钟人在绪州。
可是绪州跟叙州听起来是一样啊,谢菡萏想了想,让赶车的人先去叙州。
本来是挺好的,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她雇的赶车老大爷都五十多了,还敢偷她的东西啊!
其实赶车的那人算是还有良心,到了叙州才动手。
谢菡萏睡了一夜起来,发现银票、马车、人,全都不见了,这才醒悟过来。京师太远了,回不去,谢菡萏只能留下来继续找人。
当了发簪、镯子、衣服,凑了些银子,谢菡萏靠这些碎银两,把狼牙放在衣裳外面,在叙州城找了五天,找不着人,就去了绪州。
六十一 谢家之危()
说起来,谢菡萏确实很聪明,她知道自己一个人独身不安全,怕被人拐了卖掉,就买了身粗布衣裳,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头发乱七八糟一扯,这才开始找人。
银子买了干粮,她一个人在没什么人家的郊外走了四天。东西吃完了,就饿着,饿狠了找不着吃的就只能开口找路人讨,巧合的是楼妤他们是她开口讨食的第一路人。
那天晚上楼妤他们煮的羊肉实在是太香了,谢菡萏越闻越饿,实在忍不了了才开的口。
说着说着,谢菡萏嘴里咬着二钟夹给她的肉,又想哭了。
她爹虽然总骂她,嫌她不听话,可没让她吃过半点苦啊,要不是因为钟呆子,她哪里会那么惨嘛!她真的都饿得快走不动了……
谢菡萏越想越委屈,鼻子也越来越酸涩,垂在一边的手却一暖。谢菡萏抬头,钟呆子还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握着她的大手却紧紧暖暖的。
谢菡萏心里一暖,吞掉嘴里的肉:“钟呆子,我要吃苦瓜!”
苦瓜刚入嘴的时候很苦,可咽下去之后却有独特的甘甜回味。先苦后甜,就如她,虽然之前吃了些苦头,可到底还是让她遇到钟呆子了。
虽然钟呆子总是冷着脸,没什么表情,可她知道的,钟呆子对她可好可好。
她胸前那朵朱砂菡萏,就是最好的证明!
像是领悟到了什么,桌边五个人都在大口吃着苦瓜,相视一眼,会心而笑。
人生就是如此,苦难太多,可苦难不是人生唯一的经历。就如阳光在树叶间倾泻之下的光影,斑斑驳驳,有阴影,同时也有光芒。
光与影,苦与甘,人生不可能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