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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海上方面的威胁是不大的,我们还可以控制局面。”科内利斯·德维特充满信心地说道,“但现在最主要的问题还是陆上局势,我听说艾瑟尔河防线已经被放弃了?”
“是被放弃了。”约翰·德维特点了点头,确认道:“之前我们在那儿部署了9200名步兵、4800名骑兵,这都来自弗里斯兰省、格罗宁根省和德伦特地区(基本算是奥兰治家族的基本盘),另外还有德意志雇佣军1000多人,由原陆军总司令保卢斯·维尔茨指挥。他们一开始打得还算不错,挡住了卢森堡公爵布特维尔很长一段时间,让其进展远远逊色于另外两路。不过随着部分蒂雷纳、孔代麾下的精锐部队被抽调到那一侧,现在局势也很危险了,很多堡垒被法军包围并占领,艾瑟尔河防线被迫放弃,现在已经没有能够阻止法国人的天险了……”
约翰·德维特议长的这话说得有些丧气,不过却也是事实。虽然目前奥兰治亲王已经率领再度征召起来的一万多陆军奔赴前线与布特维尔公爵、蒂雷纳子爵、孔代亲王战斗,但他的努力不是为了击退敌军,更多的是为了掩护大量被击溃的荷兰军队能够安然退到洪水防线后方罢了——洪水防线(erline),这是一条沿着乌得勒支省和荷兰省边界临时构筑的防线,已经是荷兰省最后的保障了。
而且,在这次撤退中,乌得勒支等南方诸省的居民与荷兰、泽兰、弗里斯兰等省的士兵隐隐有着巨大的隔阂。这些立场可疑的家伙,一开始甚至都拒绝打开城门,放自己国家的士兵进去获得喘息之机,任由他们在无依无靠的野外被法兰西骑兵包围、切割、杀戮。但是当几天后法国陆军主力进逼上来后,这座坚固的城市却没让法国人浪费多少弹药就投降了,相当地令人无语。
南方人和北方人之间的这种微妙的关系,说大不大,但说小却也不小,因为这代表了他们之间对待法国侵略者的不同态度,即到底是屈服合作,还是抵抗到底。很明显,乌得勒支、海尔德兰、林堡…布拉班特等地的居民们至少不愿和路易的军队死战到底,协议投降的城镇比比皆是,这令德维特议长非常担忧。
“陆地上确实没办法了,十三万法**队啊……”科内利斯·德维特闻言重重地叹了口气,用有些失望的语气说道:“我在阿姆斯特丹的时候参加了一次海陆联合会议,荷兰省议会的人提出了一份打开海堤、灌水形成洪泛区以阻止法国人进军的计划,三级议会对此是怎么看待的,我不信他们没将这个计划上报上来。”
“不,他们已经报上来了。事实上是威廉三世那个家伙亲自提出来的,他指出洪水防线是一大片可以随意通过打开堤坝、水闸放水淹没地区的边界,因此我们应当开闸放水,在乌得勒支、上艾瑟尔、海尔德兰、林堡…布拉班特等地形成一大片洪泛区,阻挡法国人前进的步伐。三级议会基本上已经同意这个议案了,因为没有理由反对。”德维特议长解释道。
其实,这个计划的通过是没有任何悬念的。因为通过控制特定堤坝、水闸的开关,可以将洪泛区稳定在洪水防线一带,对处于后方的荷兰、泽兰、弗里斯兰、格罗宁根、德伦特等省份威胁不是很大,对乌得勒支等法军占领区却是灭顶之灾。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在三级议会议员数量最多的北方省份自然不会下不去这个手,更何况他们早就被南方诸省的背叛给弄得火冒三丈了,这次开闸放水就当时“小小的惩戒”吧!
于是,这个计划基本已经被确定下来了,现在就等洪水防线一带的荷兰军队撤退完毕,早就派驻好人员的水闸就会依次开闸放水,随后汹涌的海水便会倒灌而入,冲进联合省中部地区,形成大片的洪泛区。考虑到这个时候正是夏季,土壤被灌满水后会变得极为松软、泥泞,严重阻碍人畜的行走。荷兰人相信,在这样一大片的黄泥汤里,十多万法国大军必将陷入混乱(被海水冲乱了建制),别说进攻了,能自保就很不错了,因此这个终极大招可以立马解决掉荷兰人所面临的危局,为他们争取到至少半年的时间。
“如果开闸放水,确实是一个争取宝贵时间的好办法,就是苦了乌得勒支等地百姓了。”李晴这个时候也插言道,随后他又想起了至今仍在贝亨奥普佐姆城一带苦熬的杨亮,心里猜测这次开闸放水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他们那边。想想觉得应该不至于,因为那边地近大海,排水比较通畅,没那么容易被淹。
“啊,对了,议长阁下,忘了和您说一件事。”李晴似是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随后仔仔细细地将第一混成营紧急增援而来的事情向德维特议长做了一次汇报。末了,他又试探性地询问是否可以将这个装备精良的营伍留在海牙或阿姆斯特丹,就近保护议长大人的安全,不至于让“阴险小人”给谋害了。
德维特刚听到这事的时候哈哈笑了一下,下意识地就想拒绝,不意身体上隐隐作痛的伤口很快提醒了他李晴这么说并不算多夸张,因为德维特议长现在确实面临着生命威胁——兄弟两个在两天内先后遇到刺客,这再不长点心可就是拿自己生命开玩笑了——因此在沉思了几分钟后,德维特议长一脸诚恳地看着李晴,说道:“很感谢您的提醒,特使先生,我很荣幸贵国的第一混成营驻扎在海牙保护这座城市的安全。至于费用问题,请不用担心,我们会给出一个合理的报价的。”
“那就好,那就好!”李晴闻言老脸顿时笑成了一朵花。说实话,他这次来海牙既不是为了谈生意,也不是为了拉关系,他是真的担心德维特议长这位东岸人民的老朋友在渐渐失势后突然被人干掉了,那样是不符合东岸利益的,因此以德维特议长为首的共和派中坚分子的生命安全必须得到保全,而恰好第一混成营这会抵达联合省,那么由他们来保护是再好不过了。毕竟,这会奥兰治亲王已经就任联合省陆海军总司令,荷兰本身的所有军队对议长大人来说都已经不那么可靠了,让他们来保护自己,无异于羊入虎口,故让第一混成营进驻海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第1641章 图穷匕见()
雅各布·范德格雷夫淡定地坐在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内,一边听着屋外熙熙攘攘的车马声,一边静静回忆着几天前他所作出的壮举。
那是一个天色有些阴郁的早晨,范德格雷夫这个荷兰法院院长的儿子怀揣着利刃,与几名同伴一起对贵为三级议会议长的约翰·德维特进行了刺杀。刺杀的结果让人有些遗憾,他们的突然袭击只造成了一名护卫的死亡,并未对议长本人造成多大的伤害——范德格雷夫手中的尖刀只堪堪挑破了议长的腹部皮肤,没能更加深入一步——反倒是同行的一名伙伴在刺杀中被护卫刺中胸口,气绝身亡,剩下的人见势不妙也只能在巡城的士兵赶来之前逃之夭夭,范德格雷夫就是其中之一。
其实,在历史上的那次刺杀事件中,范德格雷夫和三名同伙是在德维特议长离开办公室后进行袭击的,当时议长阁下选择步行回家,结果此四人竟然丧心病狂地当街袭击,而好巧不巧的是周围竟然没有一名巡城士兵,也没有负责治安的民兵挺身而出。
当时议长的肚子同样被划破了皮,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伤口感染使得他在病床上躺了几个星期的时间,三级议会一时无人主持,奥兰治派的气焰高涨得无以复加。四名刺客中有三人逃脱(后躲藏在海牙城内奥兰治亲王军队的军营中,以逃过大范围的搜捕),被抓住的恰恰就是他们的首领范德格雷夫,此君最终在九天后被送上断头台公开斩首,许多奥兰治派的人都把他看做是一个“烈士”。
在本时空,范德格雷夫依然依然参加了这次刺杀行动,但同伙变成了两人,且也不是当初的那两位了,而是一位苏格兰人和一位德意志人,天知道他们跟德维特有什么仇。此时他们三人都躲在了城内一座军营中,军营的指挥官是奥兰治家族的铁杆——这个家族在军队中势力极大,当年弗雷德里克兵变后遭天花而死的时候,葬礼上的军官数量就远超普通贵族——对范德格雷夫这几位“义士”比较同情,因此秘密庇护了他们,等待风头过去后再送他们去阿姆斯特丹。
“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真是折磨人啊,我恨不得明天就赶到阿姆斯特丹,亲手将德维特兄弟送进地狱。他们是这个国家的蛀虫,严重阻碍了国家的发展,现在只有奥兰治亲王能拯救国家了,所以德维特必须死!必须死!”雅各布·范德格雷夫坐回了椅子上,恨恨地朝黑暗中说道。
“现在还不是时候,雅各布。”黑暗中响起了一个沙哑的男人嗓音,听起来有些阴险,只听他又说道:“过两天我会返回阿姆斯特丹,向荷兰省法院控告科内利斯·德维特意欲谋害奥兰治亲王的事情,并趁机将其送进监狱。不然的话,你以为已经遭受过一次刺杀事件的约翰·德维特能再给你机会?记住,雅各布,在海牙你们已经没有机会了,现在我们需要转移到阿姆斯特丹,那里聚集了太多的对德维特兄弟出卖国家不满的暴民,只要我们稍稍安排一下,甚至都不需要刺杀,就能干掉这两个人。”
说话的男人名叫威廉·蒂奇勒,一位来自皮尔希尔的外科医生,奥兰治家族的忠实追随者,不过对外却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政治倾向。之前他一直在多德雷赫特和阿姆斯特丹行医,颇有一些声名,和很多大人物都有来往。这次,一位来自法尔科纳家族的人秘密找到了蒂奇勒,要他想办法诬告海军上将科内利斯·德维特,说他想谋害陆海军总司令奥兰治亲王,以便他们能够除去这个眼中钉——科内利斯·德维特既是海军上将,同时也是一位很有影响力的政治人物,且常年和奥兰治派作对。
威廉·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