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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穷凶极恶的东岸骑兵撞飞、被锋利的马刀砍倒时,他发现自己浑身隐隐有了一丝颤抖,这是极度害怕的标志。
让我们再把目光转到另一个角落。在变乱初起之后,之前一直站在监狱门口地第一混成营营长蓝飞少校顿时就陷入了目瞪口呆之中,因为眼前发生的一切很显然超过了他的预计,事情正变得慢慢无法收拾。不过,好歹他也是东岸中生代军官,很快反应过来的他立刻派出了身边的所有参谋,让他们去到各个地方,联络、收拢、指挥各位连、排长们,既是为了镇压暴乱民众,同时也避免造成太大的伤害——虽然这样做看起来颇有当****又立牌坊的味道在里面,但死一个人和死一百个人确实是截然不同的两件事,不是么?
动乱仍在持续,但看起来已经形成不了席卷整个街区的恶**件了。因为在参谋和各位中下级军官的指挥下,三百号东岸军人专挑那些叫得最欢、跳得最高的暴民动手,尤其是那些手里握有武器(这一看就是居心不良)的暴民,更是被子弹和刺刀打得体无完肤,抱头鼠窜。而一旦清理了这些人,剩下的其实也就没多少可虑了,没有组织的一盘散沙是无足轻重、不足为惧的,是可以轻易摆平的。
果然,在数十名骑兵冲散了最后两处抱团聚集着的人群后,格万根波特监狱门口偌大的广场上就只剩下了一片空空荡荡。原本还人头攒动的所在现在已经没多少还站着的人了,即便有也都像鹌鹑一样立在一边瑟瑟发抖,等待自己未知的命运。
“失去理智的暴民,不过如此!”蓝飞皱着眉头离开了监狱大门,一边看着地上随处可见的尸体、血泊和伤员,一边叹着气说道:“但这次可能真的有些玩大了啊,虽然是对方先对我们动的手……”
其实,在历史上德维特兄弟被杀的那天,这些聚集在格万根波特监狱门口的暴民可没这会这么狼狈!当时,是这些人在监狱外进行鼓噪,要求德维特兄弟立刻出来。而当下午四点钟的时候,一些民兵更是冲进监狱,将德维特兄弟请了出来,并往断头台的方向而去。
不过没等他们走到那儿的时候,科内利斯·德维特就被一位水手用刀重伤,约翰·德维特则被一位公证员在背后用枪托猛击头部。随后,又有一大群人涌了过来,朝着已被击倒在地的二人开枪——这些人基本都是海牙的民兵,他们在德维特兄弟身上打光了携带过来的全部弹药。
而在德维特兄弟被杀死于监狱门口后,暴怒的乱民又把兄弟二人的尸体挂上了绞刑架,随后进行了残忍的肢解。甚至据一位目击者记载,暴民们居然还吃掉了德维特兄弟尸体的某些部位,与明朝历史上崇祯年间被凌迟处死后众人分而食之的袁崇焕有些类似,都非常之悲剧、非常之惨烈。
到了最后,还是受害者家族趁夜里无人的时候,偷偷过来将二人残存的尸骸收走,匆匆埋葬,从此一直到很多年后的现代,荷兰政府才承认了德维特兄弟并没有任何卖国行径,考虑到荷兰王室的背景,可见为兄弟二人平反有多么不容易了。
至于说当时杀死德维特兄弟的事情,奥兰治亲王到底有没有参与,这就见仁见智了。反正,在谋杀发生的当天奥兰治亲王亲自来到了海牙,他手底下的一些人还四处散播谣言,诋毁德维特兄弟,煽动民众的暴戾情绪。而且,此事过后他还公开任命之前曾参与刺杀过德维特的雅各布·范德格雷夫的兄弟彼得到自己的老巢弗里斯兰省的某富裕港口城市任职,看起来似乎是一种奖赏。
当然了,以上都是后世历史上曾经发生的事情,但在17世纪的这个时空,事情似乎起了许多本不应有的变化:约翰·德维特依然前往格万根波特监狱接自己的兄弟科内利斯出狱,但这次他并不是孤立无援的,而是有着精锐的三百名东岸士兵随行。
事实证明,第一混成营的官兵们在这里,用刺刀和子弹直接“粉碎”了历史!原本在有心人煽动下妄图对德维特兄弟不利的暴民们,被训练有素的职业军人打得抱头鼠窜,直接撂下了大几十具尸体和数量更多的躺在地上呻吟的伤者。尤其是其中不少携带了武器而来的海牙民兵,更是受到了重点照顾,死伤极为惨重,也不知道历史上在背后用枪托猛击议长头部并率先开枪的那位公证员在不在其内,如果在的话,那一定很有意思。
德维特议长在暴乱发生没多久后就接到了消息,不过他仍然坚持在找到了自己的兄弟科内利斯后才在官兵们的团团护卫下走出了监狱。这个时候,监狱门口的这场单方面的杀戮已经接近了尾声了。
约翰·德维特面色苍白地看着这一切,不过他没有指责任何人,仿佛在这件事里没有任何人犯错一样。他明白东岸人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今天这个场面,绞刑架、断头台、暴民已经恭候多时,本就无法善了,东岸人一把暴力破局,也不能说是什么了不得的坏事——同样的事情,二十年前的阿姆斯特丹城外,威廉三世的父亲弗雷德里克就曾经做过,当时他带着包括德意志雇佣军在内的诸多人马搞兵变,妄图集权并统治联合省,路上遇到阻拦他的民众的时候,这厮可是明确下令德意志雇佣军动手杀人了的。如今保护德维特议长地东岸雇佣军在出于无奈的情况下奋起反击,杀伤了一些人命,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了,更何况还不是他们先动的手,这就更好理解了。
当然无论是德维特议长还是第一混成营营长蓝飞,心里都明白今天这事情没那么简单。奥兰治亲王无法直接走法律程序将德维特兄弟搞死——他甚至还不得不假惺惺地释放科内利斯,因为证据明显不足——那么就一定会通过其他手段来行动,今天格万根波特监狱门口聚集的暴民们也是就是他的手段之一。
也就是说,让约翰·德维特来接自己的兄弟科内利斯出狱,本就是奥兰治亲王威廉三世搞出的圈套,一个欲致德维特兄弟二人于死地的圈套。计划其实还是相当完美的,暴民中煽动的人群、监狱门口动手的民兵都已经就位,随时就可发动致命一击。可谁成想东岸军人过于跋扈,提前引爆了监狱外暴民的情绪,结果使得双方之间产生了一场死伤枕籍的冲突,并最终以暴民们逃散一空为最终结局——原本的计划,自然也就流产了,德维特兄弟在茫然无措和心惊胆战之中侥幸活得一命。
“立刻护送我们出城,住到我郊外的庄子里。另外,请尽快联系贵国的全权特使李晴先生,今天的事情很严重,但并非世界末日,我希望和他进行商谈,看看如何能够将今天事情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约翰·德维特站到了蓝飞面前,表情有些焦急地说道:“最后,我以我个人的名义,向您表示衷心的感谢,今天没有你们,我们兄弟二人很可能已经死了。奥兰治亲王既然已经不择手段到了这种地步,那么我们当然也不能坐以待毙,一些事情是该提前准备起来了。嗯,听说你们抓住了一个叫范德格雷夫的鬼鬼祟祟的家伙?”
第1664章 斗争与准备(五)()
李晴几乎是一夜之间就给愁出了白发。
他虽然年纪也不小了,但在此之前,工作方面却也还算顺遂,虽然在法国人、英国人身上吃过几次瘪,但那都很寻常,事先都有心理准备,并没有让自己如何劳心劳力;另外,他平日里的生活保养也还算可以,按时睡觉、起床,不过度劳累身体,生活习惯较好,因此虽然过了天命之年,但一直没什么白发。
但现在,在得知第一混成营于海牙格万根波特监狱前做出的“壮举”后,他几乎是一夜之间华发顿生,眉头也拧成了一个川字,心里暗骂第一混成营的这帮来自首都的******、二世祖们给自己、给国家惹下了天大的麻烦。并且心里也直后悔,早知道把第一混成营派去荷属布拉班特的前线打仗,把杨亮的第三混成营调回海牙换防了,没有太多少爷脾气的他们,应当不至于惹出这么多事来。
可惜世上是没有后悔药可吃的,既然已经出了这档子事,那么就不能逃避,而要积极面对。于是,趁着联合省陆海军总司令、七省执政奥兰治亲王威廉三世还没发出声音的时候,华夏东岸共和国驻欧全权特使李晴则匆匆结束了与来自库尔兰公国的弗雷德里克王子的会谈,然后连夜启程前往海牙,并于事发第二天的清晨抵达了那里。
“这次你们做下好大的事!”甫一见面,李晴就找来了第一混成营的连以上官员,然后对他们进行了一番训斥:“抢人救人也就算了,可杀伤了那么多海牙居民是怎么回事?我听说死人最多的就是民兵了,要知道这些人都是海牙的中产阶级以上群体,其中有法院职员、有政府职员、有商人、有贵族、有退役军人,联合起来能量可并不小,更别提他们可是有总后台的,就是奥兰治家的那个人!结果呢,你们倒好,稀里糊涂一通乱打乱杀,现在怕是整座城市的人都在仇视你们了吧?”
李晴的这话让大家陷入了沉默。是啊,虽然事情是昨天下午才发生的,但消息已经飞快地传到了各地,并且产生了一些连锁反应:就在今天早上,原本应该送一些牲畜、活禽之类补给品过来的商人失期了,事先也没打任何招呼。后勤参谋立刻派人去看看怎么回事,结果牲畜什么的倒是拉回来了,但下面人也指出这是他们抢回来的,因为那位牧场主直接毁约了,说不想再与东岸人合作
此外,听说原营房驻所处的留守人员也遭到了一些被愤怒情绪支配的海牙民众的骚扰,不过也许是格万根波特监狱门口的酷烈场面震住了很多人,他们也只敢远远窥视并痛骂一番,并不敢真的有什么动作。
不过,蓝飞已经下令留守营房的炮兵连、辎重连、工程兵排、半个骑兵连及营部勤杂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