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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3年10月20日,就在结雅县的东岸人平静地准备着一切的时候,西面的俄罗斯人控制区内,尤戈维奇、斯捷潘诺夫、托尔布津、康斯坦丁神甫等贝加尔边区——这是沙皇新近授予这片土地的名称,由新近上任的涅尔琴斯克军政长官托尔布津管理——头面人物也正在进行着商讨。
“阿尔巴津堡、涅尔琴斯克堡(1657年由帕什科夫所建)、伊尔根斯克堡、卡马尔斯克堡等地的防御都要加强,甚至就连雅库茨克城、基廉斯克堡、图吉尔斯克堡等地也要当心,另外在伊利姆斯克堡囤积粮食和火药,随时准备往这边输送,关于这点,我会写信给托博尔斯克和耶尼塞斯克方面的,请求他们将当地国库内的部分物资借调到我们这边。”当先说话的是雅库茨克督军彼得·尤戈维奇,作为阿穆尔河流域的最高长官,管理着雅库茨克和涅尔琴斯克的他主要负责大的战略方面,比如兵力部署、物资筹集、对外联络等等。
阿历克谢·托尔布津大概是仅次于他的第二号人物了。这个原本在基廉斯克集市维持秩序并收受贿赂的家伙,对于被派到鸟不拉屎的涅尔琴斯克来任职很是不满。不过他也没办法了,因为在基廉斯克堡他被一位名叫尼基福尔·切尔尼戈夫斯基的立陶宛军官打了个半死,并揭发了他随意勒索商人、挪用税款、贪污国库的罪行,一时闹得满城风雨。
也好在他背景深厚,上头有人保他,硬是压下了这件事,不过伊利姆斯克、基廉斯克一带就待不下去了,只能到涅尔琴斯克这边来避避风头,单鉴于目前的周边形势,他一年中大部分的时间其实都将待在阿尔巴津城堡,主持这里的防务,防备东岸人可能的反扑——去人家的地头上爽了一番,怎么可能不做好被报复的准备?
因此,这会他就谈了谈自己的本职工作:“阿尔巴津城堡老实说还算坚固,但离我预想中的还差了一些。因为如果是砖块、条石砌成的就好了,而不是现在这种木头和泥土混合而成的。现在城堡一共有三个塔楼,靠山的一面一个、靠阿穆尔河的一面有两个,所有三个塔楼上都缺乏大炮,我请求雅库茨克及耶尼塞斯克国库方面,调集至少12门火炮过来加强防务。如果不行的话,先期搜罗一些周围小城堡的火炮来用用也行,他们那里本就不应该拥有火炮这种强大的武器。”
“城堡外围目前有一些桩砦,但还不够,我需要布满整个城堡周围,而且最好再挖上一条两俄仗宽的壕沟,壕沟边上再围上一道木栅墙。我们在城堡里有五百多名职业士兵,如果我再征召农民,大概能凑到接近一千人的样子,听起来是不少,但我只有四百杆燧发枪和一百多杆火绳枪。陆军轻型火炮也只有三门,最关键的,炮弹、火药奇缺,必须尽快补足,不然我们坚持不了太长时间的。”托尔布津想了想后,又说道。
阿尔巴津城堡里的五百多职业士兵是从莫斯科出发的那些射击军官兵中的一部分,其余一千人则被控制在斯捷潘诺夫手里,与来自雅库茨克的一千五百名哥萨克一起,作为整个贝加尔边区的机动部队。至于说来自耶尼塞斯克和托波尔斯克的那几百援军,则驻防在涅尔琴斯克,与当地原本的驻军一起(加起来也**百人了,动员农奴的话更是远远不止),拱卫核心。
“炮弹、火药可以给你补充一部分,火枪的话就有些麻烦了,我顶多给你三百杆火绳枪。”尤戈维奇想了想后,回答道:“只有这么多了,阿历克谢,这是极限,我们还有其他的地方需要照顾。”
随后,他不待托尔布津再说什么,直接转头向康斯坦丁神甫问道:“根忒木尔酋长和卡坦乃那边怎么说?做好准备了吗?”
“彼得和帕维尔父子向我表示,他们是沙皇陛下忠实的仆人,主虔诚的信徒,会坚决与残忍好战的异教徒东岸人战斗到底的。”神甫说道。
“那就好,接下来我们分头行动,调配物资、调动人马、筹集钱粮,通古斯人的动员也要加强,总之就是做好一切战争准备,静等东岸人前来进攻了。我有预感,他们一定会来的,不是今年就是明年。”彼得·尤戈维奇督军最后说道。
第1679章 风起云涌(十五)()
今年的大雪来得稍稍有些晚,一直到了11月初,纷纷扬扬的大雪才笼罩了虾夷地岛。
钏路港最为豪华的一间三层石质楼房内,魏博秋已经生病卧床多日了。穿越43年了,魏博秋这个穿越前的**在读博士已经年满69岁了,因为早期艰苦年代时繁重的劳动和相对低下的医疗环境对他身体的负面影响,以及来到远东地区后呕心沥血地“干事业”,魏副司令的身体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好,他甚至有种预感,也许他已经进入到了生命中最末的一段时光了。
而在魏博秋病床一墙之隔的客厅内,已经卸任东岸日本公司总经理职位多年的陈硕,正在和几位同僚低声交谈着。在座的有天佑军总指挥常春、天助军总指挥华本德、接任东岸日本公司总经理职位的李卡多、分管工业(主要是煤矿、木材加工厂、砖窑场和造船厂)的原甲米地港修船技师陈谦,基本都是魏博秋一系的上层人物了——在他们外面院子的左右两侧厢房内,还有许多由黑水交通学院培养出来的学生在办公,这些人构成了魏博秋势力的中坚。
今天这些人齐聚钏路县,倒不是特意为了探望魏博秋的病情,他刚刚感到身体不适卧床休息,消息传得还没那么快。他们聚在这里,其实是例行聚会罢了,按照当初魏博秋定下的规矩,一个季度聚一次,以便让分驻各地的手下们能有时间交流下各种看法。
“现在我们这边几乎成了廖总司令的奶牛了啊!”魏博秋的学生、其最亲密的助手、现东岸朝鲜公司总经理兼黑水交通学院副院长陈硕靠坐在沙发椅上,翘着二郎腿,用一种揶揄的语气,笑着说道:“今年以来已经累计从日本公司、朝鲜公司提走了20万元现金了,据说是为了从朝鲜采购铁料、火药、粮食、箭矢和药材,宋时烈枉为儒学大家,教育出的子弟后辈一个个像钻在钱眼里一样,朝鲜公司起码有四分之一的贸易额与他们家族有关。”
“三大藩与清国打生打死的,银钱却流水一样地流入了朝鲜境内,这帮鼠辈,这十多年来不知道挣了多少钱。我看哪,哪天得和朝鲜人再商议一下,铁料、粮食、火药这三个大宗商品的收购价降低个三成,奶奶的,不然这贸易全是逆差,还怎么弄?”东岸日本公司总经理、退役军人李卡多附和起了陈硕的话,用有些无奈的语气说道:“我看哪,若是我们再持续与朝鲜贸易个二十年,我估计这个国家就可以实行货币改革,以白银作为主要流通货币了,而不是使用笨重的铜钱。你想想看啊,荷兰人从欧洲带来那么多的白银,交易到我们手里,然后我们转手又送了大部分给朝鲜人,这生意不要太好做。说句难听的,现在朝鲜王国上上下下怕是死心塌地跟着我们了,清国想把他们引诱过去都难啊!”
“也别这么说吧,这朝鲜人前后也报效了不少军需给廖总司令了,另外还派了很多军士到辽东助战,虽然仗打得一塌糊涂,但这态度很端正对不?而且,咱们这虾夷地岛上,也有那么数千朝鲜罪犯(既有真刑事犯,也有政争失败的犯官及其家属)在挖煤、伐木、采石、挖河什么的,作用相当不小。这朝鲜王国,确实很上路,当年邵树德邵总司令力主出兵征朝,如今看来真是赚大了、对极了!”刚刚在屋内与魏博秋交流完毕的秘书走了出来,听到陈硕、李卡多二人的对话后,立刻笑着说道。
“也是,现在日本贸易渐渐不太灵光了,朝鲜这边还有潜力可挖,确实该抓紧。”见大秘这么说了,众人打了个哈哈,七嘴八舌地说道。
而他们刚才所提到得日本贸易的事情,其实说穿了也很简单,那就是东岸人趴在日本身上疯狂吸血了多年后,现在日子可能要难过一些了,因为幕府出招了!
也许是多年来擦边球的所谓“山丹贸易”已经渐渐搞得幕府将军德川家纲不耐烦了,开始在国内严查所谓的“夷货”——日本一直视山丹人为夷人,他们的货物自然是夷货了——这样一来,很多从东岸走私过去的甲具、刀具、火枪、火炮、钟表、染色布、绢绸、高级毛皮等商品得销量顿时大减,让东岸日本公司白白损失了大量贸易收入。
此外,原本向来是东岸收入大头之一的假钱贸易,也在幕府的严查之下收敛了不少。再加上多年来东岸供应至日本市场的假钱本就足够多了,因此这部分收入开始逐年下降,让东岸日本公司陈硕、李卡多两代总经理都为之神伤不已,赚钱难哪!
而更令东岸日本公司气愤的是,幕府不但严查夷货,也严查通过山丹贸易流出去的白银、黄金、铜片、粮食,同时更是警告国内大量无所事事的浪人不要投入到夷人那一边,这每一项都领日本公司极为气愤,若不是魏博秋不许的话,搞不好他们就要直接动手搞幕府一把了,虽然这似乎也没有太多的用处。
因此,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可想而知与日本之间的贸易会衰微到什么程度!而与不景气的日本贸易相比,原本不太起眼的东岸朝鲜公司,这些年来随着东朝贸易额的日渐增长,开始了稳步的发展,并最终发展成了今天这么一家超过东岸日本公司、仅次于台湾银行的远东大型辛迪加企业。
而更重要的是,东岸人对朝鲜有足够的影响力,他们不但在釜山有租借、有驻军,同时朝鲜境内得江原道还驻有一支听命于东岸人的部队,即江原道兵马使全奉洙统率的一万多人马。这个匪贼出身的家伙,崛起于邵树德征朝之战期间,因为战队正确、抱大腿得力,战后被朝鲜王国政府捏着鼻子招安,成了一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