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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的主要财产,不动产自然无法带走,这需要交给联合省政府来拍卖,但些许浮财在统计清点时做些手脚却也不难,这似乎也是他们在这个皮具店里抓人时并没有随意抢劫的主要因素——既然已经分到钱了,何必再在大庭广众之下做些惹人非议的事情呢?我们可是来自文明国家的军人!
而这起发生在皮具店的抓捕行动很显然并不是孤例。事实上在两省的大部分城市,这样的行动一直在发生着,从来没有停止过。在两个月的时间内,东岸人已经抓捕了60多位“绅士”,其中既有市议员,也有省议员,同时还有虽然不是议员但在地方上有着巨大影响力的贵族。这些人也不是没有反抗过,但他们手里没有兵权,撑死了蛊惑一些民兵前来对抗,但东岸人根本不手下留情,直接大炮开路,杀得这些人哭爹喊娘,人仰马翻。
荷兰人不是没有经历过被外国雇佣军“修理”的事情,比如奥兰治家族就很喜欢用德意志雇佣军来清理政敌,但被异教徒雇佣军搞得这么狠还是第一次。特别是这两省还是奥兰治家族的传统地盘,从来只有他们搞别人,没有别人搞他们的道理,因此这次的经历格外刻骨铭心,让他们认识到了东岸铁拳的威力。联合省政府内部也不是没有人对此有异议,但在目前这种政治气候下,任何公开反对都有可能被扣上“为奥兰治家族张目”的帽子,没有任何一位政府官员或议员敢冒这种政治风险,因此东岸陆军的行为也就彻底失去了牵制和监管,两省的各种势力顿时被清了一个底朝天。
从这里可以看出,范博伊宁根虽然素来以风度翩翩、博学多才的面貌示人,但究其本质,其实还是一个冷酷的政治家。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可以承受任何压力,挑战任何底线。几年前北方三省的议员在他面前还神气活现的,那时候他一直是很和善的与他们交谈,并温言细语地对他们进行规劝,可谁想到就是这位看起来浓眉大眼的家伙竟然也这么狠呢?之前在强迫各省议员表决的事件中他已经用过一次东岸雇佣军,但那时并没有引起大家的重视,这次借着征税名义大肆清理弗里斯兰等省奥兰治家族余党的行动,则彻底让人们认识到了,狮子终究是狮子,是要吃人的!
“征税是假,清理政敌是真,还是借的我们的手,这个老范啊,说起来也是个狠人呢。妈的,其实我最烦这类外表斯文内心狠毒的文人了,总觉得啥时候会背地里捅我们一刀。”恩克赫伊曾市政厅内,东岸陆军特遣支队总指挥毛君中校一边把玩着一幅精美的油画,一边笑着说道:“杨中尉,这里的事情了了,去黑海那边转转?”
“支队长,你又说笑了。这里的事情什么时候算完,谁也不知道。”跟在他身后的杨成栋中尉也笑道:“南尼德兰的法军攻势正猛,瓦尔德克亲王的局面并不乐观,咱们随时可能被拉上前线啊。黑海那边,我倒是想去看看,但也得有机会啊!”
“呵呵,这个不用担心。法国人也有自己的困难,这些年又是大饥荒又是贸易制裁的,哪来那么大精力折腾?布特维尔的攻势看似凶猛,但他们的伤亡一点也不小,物资消耗更是天文数字。更别说,路易十四还从前线抽调了两万精兵,想要海运到爱尔兰扭转战局呢。法国佬,也没那么轻松啊!南尼德兰的局面,就和当地的交通条件一样,早晚是一滩烂泥。”毛君毫不留情地吐槽道:“比起这边的局面,我觉得黑海那里倒更有意思一些呢。”
第四百三十章 痛苦的改革()
1692年8月10日,乌克兰大草原上,一支飘扬着猎猎军旗的车队抵达了脱脱迷失港。
脱脱迷失是近年来才设立的新港口,隶属于克里米亚汗国,后世的名字叫马里乌波尔,是乌克兰在亚速海一带最重要的港口之一。克里米亚汗国这些年来锐意改革,原本半封建半游牧的体制开始更多地向封建王朝的模式靠拢,现在在位的赛里木格莱大汗在东岸的支持下,从各部族酋长、封建领主手里收拢了大量的权力,中央政府的集权化程度越来越高。
现在,格莱大汗手头直接掌握的新军数量已经接近了四万人,并要求各地领主、贵族们每年分两次上缴一批税款,用来维持这支军队的开销。从这里可以看出,克里米亚汗国目前也已经有了一个全国税收系统了,虽然这个系统看起来还较为粗疏。
这四万新军,虽然火器化的程度不如西欧主流国家的陆军,但说实话并不比俄罗斯人、波兰人的军队差多少,且经过东岸军事顾问多年的改造,目前这支军队的组织结构也更加偏重现代化,而不像之前那种混乱的带有浓重草原风格的游牧民族军队。
当然格莱大汗也没有用放弃旧军。毕竟在之前两次与俄罗斯人的大战中,充当主力的依然是临时征召的旧军。这些数量高达五万左右的旧军以骑兵为主,自带马匹、干粮、武器,将俄罗斯人打得人仰马翻,立下了不朽功勋。更关键的是,这些旧军维持成本极低,平时为民、战时为兵,大汗只需在开战前拨付一些牛羊财物就能让他们效死,一直是草原民族最主要的军队组织方式。
但赛里木格莱大汗不是没见识的一般人!在土耳其及东岸租借地哈吉县考察过很多次的他,明白现在时代已经不一样了,随着职业军人(常备军)的大行其道,各国军队建设程度的加深,中世纪形态的军队其战斗力将愈发不足。看看奥地利军队就知道了,维也纳方面多年来倾注了极大心血进行建设,精锐野战部队基本都是由职业军人组成的,辅以临时征召的民兵、雇佣军(这部分其实也是职业军队),战斗力是打着滚往上翻。整个奥斯曼帝国,能和这些奥军精锐打一打的也就只有同属常备军的加尼沙里军团和斯帕西军团了,其他那些从地里征来的农夫完全不是对手,他们甚至连教皇组织的意大利联军都搞不定。
职业军人以战斗为业,经验丰富,意志顽强,训练频繁,后勤充足,岂是乌合之众般的农民可比的?他们真正退出舞台中央,还是要到战争规模越来越大,动辄数十万乃至数百万,国家承担不起全职业化军队,义务兵制度流行之后呢。更何况,义务兵也是以职业军人为骨干的,不然也是废柴!
当然克里米亚汗国的这四万新军并不能算是纯粹的职业军人。事实上一年中有几个月的时间,他们中的相当部分会交还武器,然后回家务农、放牧,等到秋冬季节时再统一征召回来进行训练。究其原因,还是克里米亚汗国太穷了,负担不起四万新军的全部开支,能省一点是一点。事实上若不是靠着东岸几乎成本价出售的武器以及奥斯曼帝国的财政援助的话,他们连两万新军都维持不住,这是他们不如俄罗斯人的地方。
不过不管怎样,即便现在奥斯曼帝国财政困难,大幅度削减了给克里米亚汗国的金钱和物资援助,格莱大汗依旧倾尽全力维持住这支新军不散,为此哪怕将大部分财政收入都投进去也在所不惜。新军,是他号令全国的根基,是他贯彻意志的工具。没有了这几万人马,他这个大汗就当得没甚滋味了,因为就连一个实力强点的部落酋长或封建领主都能对他阳奉阴违,这是他所无法接受的。
“这支部队看起来不错啊,是克里米亚新军里最能打的了吧?”脱脱迷失港码头,哈吉警备司令吴翼飞嘴里叼着个烟头,看着通行了一路的这支队伍,赞叹道。
“当然能打了。这是他们首都师的人马,四个师里面唯一全职业军人部队。”东岸驻奥斯曼大使盛德鸿回答道:“其他三个师,先知师、拔都师、黑海师都是半职业部队,除保留部分骨干外,大部分人都只训练半年,自然不如首都师那么雄壮了。”
话说克里米亚汗国的新军也是在东岸军事顾问的建议下完成的。他们的新军被编成四个师,其中首都师下辖4个步兵团、1个骑兵团,外加一些技术兵种,总计约1。3万人;先知师、拔都师、黑海师都是小编制部队,各有约8500人上下。今天来到脱脱迷失港的这队人马就是来自首都师骑兵团的一部,大约百余骑的样子,护送着一个大型车队抵达港口。途中的时候,他们与东岸大使盛德鸿一行人相遇,然后便并做一股,一直抵达最终目的地。
来自首都师的鞑靼人将大批日用品卸到指定地点内,同时还有一批谷物,打算等货船一到,就发往卫拉特蒙古人的巴音郭楞港。食物和日用品都是在附近生产的,按照与东岸人的约定,它们就被以一个优惠价出售到卫拉特蒙古人那边,以支持他们在当地的殖民活动。
对于卫拉特蒙古人,克里米亚鞑靼人的态度是迷惑、好奇,同时也有一丝若有若无的亲近。这其实很好理解,鞑靼人是当年蒙古西征时留下的后裔,与后世混血严重欧化不同,此时的鞑靼人仍然保留着黄种人的大部分特征,而卫拉特蒙古人,基本上是纯血黄种人。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他们都是黑海这一带的“孤儿”,自然应当亲近亲近。
克里米亚汗国现在也有一些定居人口较多的城市出现了,除了首都贝克奇萨莱、要塞城市彼列科普和盐堡外,大部分都位于黑海北岸。这些定居城市的涌现,也是克里米亚汗国的发展进入新的阶段的一个有力佐证,也是其经济实力持续提升的主要成果——定居城市及周边农村,可以生产大量的农产品、手工制品,可以提供大量的税收。
毋庸置疑,汗国的所有城市都是归格莱大汗直接管理的,其税款自然也归大汗本人所有了。相信随着经济的不断发展,有城市提供税款的格莱家族,其与国内各领主间的实力差距会越来越大,最后大到其他都完全绝望的地步。在这方面,东岸人对大汗本人讲得很清楚,游牧国家的体制是落后的,别看现在胜了俄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