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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黄衣贼气势汹汹,勒克德浑十二道金牌催『逼』散落各处的绿营部伍开始撤出战斗,向济南集结。这让一路上空旷了许多。原本杜冲还打算绕原路以避开清军大队呢,但在进入兖州府后。一路上但见零散小股清军,大队人马却很少遇见。即便遇到。也大可凭借机动力甩开他们。有时候士饱马腾之际,他还会下令突袭一些正处于行军之中的清军部伍,当然一般都是建制不完整的步营,以三百人上下居多。打这些软柿子,既能消灭鞑子有生力量,还能获取一些给养,何乐而不为呢。
兖州府他也老熟悉了,当年他就经常带手下儿郎来这里“晃悠”,最远一次甚至打到了费县。兖州府在山东本不是什么富裕的地方,因此地方上土匪、山贼多如牛『毛』,清廷委任的监察御史朱朗镕上奏“东省有名剧寇,动号万数贼众者五十余营”,其中约三分之一就出自兖州府。这些道上有名号的大当家的、寨主、渠首们,杜冲在任复『性』这种榆园军大佬手下厮混时也多多少少混了个脸熟,此番他带兵从济南府一路南下进入兖州府,也凭借着这层老关系获得了一些关键的补给。若不然,就凭他带着一千好几百骑兵还能奔袭敌后千里不成?说到底,兖州府对他来说终究不是“敌后”啊。而这,其实也是茅德胜派他来这里的原因。
如今东岸大军在济南外围次第展开,清军也开始厚集兵力,双方之间的大战一触即发。值此关键时刻,茅德胜又怎么可能不去联络那些历史上坚决抗清十多年的以榆园军为首的地方武装呢?这些人别的不行,但胜在意志顽强,像打不死的小强一般,在清军兵力薄弱的后方搞一些事情还是很在行的。如今就是这么一个好时机,茅德胜将接受过一些东岸军事理念的杜冲派回去联络各派武装,最好能直接联系到他以前的老大任复『性』,让榆园军在敌后彻底闹起来,无论是攻打清军征集粮饷的队伍还是截断沟通南北的运河,都能让清军顾此失彼,然后一步步限于被动,最终导致败亡。
虽说前阵子榆园军在清军的大规模围剿中损失不轻,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此时兖州府、东昌府的清军绿营无心恋战,纷纷撤出围剿他们的战场,向济南集结。这个时候正是他们出来大闹天宫的大好时机啊,抢钱抢粮抢牲畜,然后裹挟一些百姓到自己的根据地内种地(史上榆园军的根据地被称为“贼田”,均位于地势险要或地形复杂之处),以夯实自己的根基。
原本留在兖州府主持剿匪军务的是清河北总兵孔希贵,这厮最初有小两万部众,在与东岸大军长期拉锯之后损失颇大,后被勒克德浑调往后方交与赖恼指挥,一边剿匪一边补充兵员,以便尽快恢复实力。只不过他才在兖州府打了几仗,找回一点胜利的感觉时,济南的急令却也到了:令他即刻撤出各交战区域,将人马集中起来开往泰安州待命。而等孔希贵带着主力人马吭哧吭哧抵达泰安州时,新的命令又到了:令其率部进驻章丘县南的长城岭既设营寨,与牛成虎部遥相呼应,威胁黄衣贼的侧翼。
这孔希贵一两万人马一撤,兖州府顿时空旷得可以跑马。原本被打得抱头鼠窜的各路“好汉”纷纷冒出头来,四处活动,而地方上的士绅们也如丧考批,依依不舍地看着保护他们利益的“我大清”王师离去,然后拿着上头发下来的委任状办起了团练,誓与那些蟊贼武装们决一死战,保“我大清”后路不失。同时,他们还派人南下联络驻兵淮扬一带的固山额真准塔,请求其带兵北上,“肃清地方”,“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不过准塔目前被在长江口一带多次出没的黄衣贼舰船吸引了注意力,担心其再一次在南直隶境内登陆,因此对于山东士绅提出的请求暂时置之不理,而是谨守起了自己的门户。
杜冲带着一千多骑兵风驰电掣般地在兖州府境内跑马,一边打探张七、任七等人的消息,一边联络相熟的武装,避实就虚,放过守御严密的城寨,专挑软柿子捏。一边鼓舞这些土匪山贼的士气,一边快速进『逼』运河上的关键节点张秋镇,意图打掉这个清军转运物资粮饷的关键所在,让济南的清军主力粮饷不继。
兖州府境内的一些残余清军或地方团练原本对上那些所谓的“抗清义军”(实则是土匪)时还有信心比划两下的,但在一看到身着黄衣、头戴大盖帽的黄衣贼马队时(杜冲所部),大部分都当场失去了抵敌的勇气。『色』目骑兵的威名,在山东地面上可不是吹的,那是和满蒙八旗骑兵一场场血战杀出来的,虽然杜冲这支骑兵部队不是所谓的“真黄衣贼”,但远远一看谁特么知道真假啊。就跟当年辽东那些汉军旗一样,挂着辫子谁知道你是真鞑子还是假鞑子啊,远远压过来照样吓跑一堆一堆的明军。
就这样,济南城附近的会战级别的战役尚未展开,兖州府、东昌府的敌后战场已经先一步热闹起来了,兵力严重不足的清军顿时压力山大。(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济南(三)()
1649年4月15日,章丘县外。
严格按照东岸军制扎好的大营绵延出去好几里,横跨小清河两岸。而在小清河两岸之间,军夫队也已经架设起了一座坚固的浮桥兼水运码头,数千名持矛军夫戍守在这里,一面转运从高家港盐场兵站输送来的各类物资,一边保障小清河两岸的畅通。
而在河西的大营内,茅德胜此时正在仔细阅览着一封烟台刚刚转发来的信件。信件是海军司令刘海洋写的,主要内容就是如今南方的反清形势。进入1649年以来,南方的反清形势日趋如火如荼,主要集中在广东、江西、福建以及湖广这四个战场。
在广东方面,自金声桓依仗黄衣大炮轰塌赣州城墙、炮毙高进库以后,李成栋便暂时熄了北上援应江西的心思,开始闷头在广东清理地方。说来也可笑,当初李成栋尚在清营,广东一些地方上的残余明军纷纷投降;而当李成栋反正归明后,这些广东地方军队却不肯再归明了。其实也难怪他们做此选择,实在是这个时候的南明小朝廷看着就不像能成事的模样,因此一个个为了自身利益着想,自然是不肯归明了。这惹得李成栋大怒,于是开始带着他的数万嫡系“北佬”部队在广东攻城略地,清理地方,以便控制全局,目前看来进展还算不错,毕竟他现在是明军,有政治上的加成作用。
江西战场的形势比起广东的闲暇安逸来说,可就要凶险上许多了。济尔哈朗带着一万三四千满蒙八旗星夜直扑江西,先克九江,复进『逼』南昌。其势不可阻挡。金声桓在带着精锐部队出城野战两次均大败后,心胆已寒,于是便龟缩进了南昌城,一门心思防守起来了。而济尔哈朗所带兵将虽然较为精锐,但数量却不多。很难彻底围死南昌城。目前只能下令武昌、南京方面派遣部分援军过来,同时也在大肆收编地方团练杂牌,以迅速壮大炮灰武装的数量,不然倒猴年马月才能打下南昌城啊?如今那个王杂『毛』王得仁还率兵驻留在赣州,听闻其部是闯营出身,有一定战斗力。也得派人提防着,可不能阴沟里翻船。
如果说江西战场形势很不利的话,那么福建战场可就是一塌糊涂了。陈泰率领的七拼八凑出来的一万多混编武装一路将鲁王所部赶下了海,然后又迅速击破郑成功上岸的部队,最后还捎带击退了李成栋北上入闽的一部。真真是威风八面、不可一世。不过好在他们兵少,只有一万五千余人,防守整个福建犹自不足,根本无力进取广东或江西,倒也让邻近的李成栋、王得仁、金声桓三人松了一口气。
而在时间走到了1649年4月这个节点上,也许整个中国境内抗清形势最乐观的当属湖广和四川了吧。四川是因为姜镶叛变而导致的清廷战略『性』收缩,大批满蒙八旗精锐以及吴三桂所部均被抽调前往代北,平定山西局势。因此张献忠的大西军和顺军贺珍等部再次活跃了起来,使得清陕西总督孟乔芳大为紧张。至于说湖广境内,随着济尔哈朗下令三顺王、续顺公所部回撤武昌。同时抽调大批部队东下支援江西战场,这一切都导致了大顺军开始全线反击,李过、刘芳亮、袁宗第、高一功等部纷纷出击,目前已经恢复湖南全境,开始向湖北挺进,形势看起来非常乐观。
由此可以看出。值此风云激『荡』之际,清廷在判断全国局势后。执行战略收缩政策的省份只有四川和湖广两处而已。盖因这两处敌手实力强劲、战斗意志坚决,一时半会拿不下。反而会将宝贵的兵力陷在那里,殊为不智,因此便果断暂时收缩,以待来后。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下福建,这地方说实话清廷原本也是准备暂时放弃的,无奈鲁王和郑氏的战斗力都实在是太渣了,区区陈泰所部一万五千人都能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那还能说什么呢?要是这两家争气点,别说福建了,浙江也只有四万多清军绿营部队,完全可以一鼓而下。只可惜这两家的陆战力量完全是负值,那自然就万事休提了。
看到这里,茅德胜也不由得摇头叹息,机会给你们创造出来了,但你们自己没把握住,还在懵懵懂懂,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那又能怪得了谁呢?好运光环不会永远眷顾着你永历天子,总有一天会离你远去的。
信的最后,刘海洋表示,南明的部队太渣,他准备把手头的两千五百陆军动起来(孙守正所部一千五百兵,外加原滞留山东的大顺蔡华泽部千余人),在闽浙、南直隶一带搞一些小规模的登陆破袭战。有必要的话就联络郑氏一起干,一边牵制打击清军,一边搜罗些手工艺人和书籍艺术品之类的玩意运回本土。
“南方沿海的破袭战,兵力还是太少了,难成大事。”茅德胜放下了手里的信纸,思忖道:“要想打破满清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