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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与社会,说好考,也并不好考,虽然并不入中考总分,只要通过会考就行,但升入高中不一样,如果念文科的话,还有文综,共包括历史、地理、政治三门的分。
这回她做的挺快,并没有纠结太多,因为实在是记得太清楚了,当然,她也没想考满分,适时地放弃三四道题目,又算一算总分才将试卷给交了,走出教室的时候,她觉得浑身轻松,后背好像也没怎么疼了。
期中考的时候,她只是试试水,成绩能维持在十几名之内,希望这次能进前十,她的目标就是要慢慢地升上去,也没想过要得第一名,毕竟记忆力不是万能的,有些题目还得让她自己来,与成绩更好的同学总归有点差距,所以她努力的重新学习,不止是记住,更要学会怎么做。
考完试,时间太早,才三点,她并不想这么早回家,就想去初一那里找顾景晟,走过楼梯口的时候看到顾丹丹从楼上下来,没等她先开口,顾丹丹已经跑下来,冲着她高高兴兴地喊了声,“林校——”
自从上回不欢而散后,林校再也没有去过顾家,在学校里也没有跟顾丹丹碰过面,顾丹丹这么高兴地叫她,还让她愣了一下,不过也只是愣了一下,很快地就反应过来,清脆地应了声。
顾丹丹也就那一声叫,显得是个青春期的少女,有些活泼,可一叫过后,她的笑容就像是用力挤出来似的,有些个悲苦的色彩,她伸出手,想拉林校,可又缩了回去,眼睛瞄了瞄林校,又不正大光明的看人。
“林、林校……”这一声,她叫得犹犹豫豫,好像刚才那高兴的人并不是她。
林校心下有点狐疑,又不好说是什么,老感觉怪怪的,可能是考试的太顺利,让她有了几分敷衍顾丹丹的情绪,好声好气地问了句,“怎么了?”
“我、我……”她抬头看林校,又迅速地低下头,好半天没把话讲全,就低着头站在那里似乎极为紧张,又是似千斤重石给压得直不起腰来。
林校最不耐烦跟吞吞吐吐的人打交道,索性说,“你有什么事就直说,要不我得走了。”
听她要走,顾丹丹才鼓起了勇气,“我爸、我爸听说你给我弟做作业,每天要收十块钱,收了这么长时间,要告到你们班主任那里去呢!”
简直就是晴天起的雷,把林校都炸懵了!
第018章()
这会儿交卷的人并不多,楼道里的学生也不多,路过的学生听到顾丹丹的话都诧异地回过头来看向林校,目光里都多了些探询的意味。
林校并不在乎这些目光,事她是干了,钱她是挣了,并不想抵赖,看向表现得很不安的顾丹丹,慢慢地反应过来,“让你爸去吧,我都不慌,你慌什么?”
“可、可有一千、一千多呢……”顾丹丹不顾同学投过的异样目光,嗫嚅道,“我爸觉得你太、太凶了……”
一千多?
林校能听到周边的抽气声,那些原先往下走的学生们都聚在楼道里看着她们两个,竖直了耳朵似的要听着——
反倒让她镇定了点,眼神也淡漠了些,“一个小时十块钱,是你说的吧?”
她不辩解,反而直接问顾丹丹。
“我……”
顾丹丹张了张嘴,却立即地让林校打断。
“你只要回答是不是你说的就行!”
她冷冷地问顾丹丹。
顾丹丹愣了一下,神情怯怯地,却是缓缓地点点头,“是我、是我说的。”
“那跟我说什么钱多钱少的?”林校放缓了口气,脸上挤出一丝笑意,“你爸要是想找班主任就去吧,我也没办法,你说是吧?”
“可、可……”顾丹丹慌乱地要抓住她的手臂,“那、那对你不好的。”
“有什么不好的?”林校笑着反问,并且将顾丹丹的手拿开,反而是握住顾丹丹的手,“我还得谢谢你,顾丹丹,要不是你找我,我还真不知道还能这么挣钱,谢谢你。”
说完,她就放开顾丹丹的双手,转身就下楼,本来还打算找顾景晟,现在也不找了,反正她钱已经到手了,幸好是日结,不然这些钱还真的可能打了水漂,不过她还是挺感谢顾丹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顾丹丹的作派让她觉得怪怪的。
但她也没有深想,直白地认为可能是顾丹丹被收养的缘故,在家里说不上话,或者是顾景晟把责任推给顾丹丹了,而顾丹丹也想撇开责任——
她就是这么想的,内心有一丝惆怅,钱不好挣呀,只是这么快就断了财路,叫她很是肉疼,还花费心思学顾景晟那小屁孩子的字迹,别人光看到她挣十块钱一小时,也不看看她有没有花了心血了,不过钱是别人的,没挣到她手里都不是她的,自然是别人说了算。
想到家里的事,她就糟心,索性到街上走走,镇上已经开始兴了起来,好多原来空着的地都建起楼房,不平的路也慢慢地整理成平整的水泥路,从青山路一路望过去,一眼望不到边,路边边的人行道上种满了行道树,樟树的枯叶子散落在人行道上,冷风一吹,就能跟着飞起来。
走着走着走到青山路与荔江路交界的地方,她迟疑了一下就往荔江路上半段路走去,不管过去还是现在,这条总是镇上的中心点,还有个大菜场,现在菜场还没有经过整改,还是老样子,就上面一个圆弧形的盖顶,将菜场挡住,不至于被风雨侵袭。
菜场最中间的路,原来都摆着摊子,已经于一年前被整理了,所有摊贩都到离她们学校不远处的市场里,那里有一圈的平房。
路过毛线店时,她看到五颜六色的线,一团一团的,店里的阿姨正拿着勾针勾拖鞋的鞋面,那种线,她记得,后来每个人做幸运手链都用的这种线,她还学过好几种幸运手链的做法——
顿时热血沸腾起来。
现在还没有开始兴呢,她做几个卖给同学看看?
这念头一起来,就让她特别的兴奋,立马地找店里的阿姨买了三种颜色的线,黄色的,红色的,还有黑色的,还到别的店里买了极小的珠子,又挑了好些个颜色的珠子,一圈买下来,用了四十块多钱,挺让她心疼的。
不止这个,她还买了礼盒包装用的带子,要的是红色的还有紫色的,用来叠一朵一朵的玫瑰;还有细长的塑料管子,她还能叠星星,还买了铃铛,再花了二十块钱,出来就花了六十块钱,如今六十块钱还挺值钱,不像后来六十块就当不了什么事。
路过百乐宫的时候,她看了看,不止百乐宫一副惨样,就连百乐宫边上的房子都波及了,烧得原本为是窗子的地方都空荡荡黑乎乎,看得可吓人。
她提着这些东西,悄悄地拿回家,看到赵霞与林长富都不在乎,她索性先把材料拿了一点儿出来,努力地回忆起上辈子做这个东西的情景来,做第一个的时候,她还有点慢,等幸运手链打结打了好几个结后就慢慢地快了起来,那些线她一点儿都舍不得浪费。
赵霞回来时看到小女儿已经在家,不是在复习而是在看弄什么线,顿时有些不高兴,“做什么呢,你要弄什么,不好好看书?”
“嗯。”林校就应了声,把手头的线给收起来,把已经弄好的十个幸运手链给收拾起来,往自己的左手一套,再两边拉紧点,两边的线头都弄着小铃铛,她一动,声音清脆极了,让她的脸露出笑意来。
还真听赵霞的话,她看起来书来。
赵霞见她在看书,也不再追着她玩线的事说,“钱别乱花,是给你吃早饭的钱,用完了,这星期不给补你的。”
“知道了。”林校应道。
晚上吃晚饭,林长富回来了,中午甩下狠话的是他,回来吃饭的也是他,脸极为阴沉,就跟别人都欠他似的,视线都是横着的,不是那种正常看人的样子。
一回来他就坐下吃饭,倒了黄酒,喝了大半碗才吃饭。
赵霞看看他,“下午不睡午觉,看你夜里咋做生意。”
“你管我?”林长富吼道,声音就跟高音喇叭一样。
恶狠狠的。
赵霞白他一眼,“你再重呀,重点呀,好好吃饭。”
林校没看他,自顾自地吃饭,不怎么吃菜,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饭能吃两碗。
林长富没事人一样回来,这事就跟过去了一样。
林校拿赵霞没办法,也没打算给赵霞洗脑,有些人,对方再坏,她还是念着就跟中邪一样,永远是说不进去的,你说得口水都干了,还是一点用都没有——她早就看开了,并不打算争取让赵霞跟林长富离婚,然后娘仨一起把这个包袱给丢了,那只是个梦想。
期末考试的第二天,也是最后一天。
考试考完了也不是立即放寒假,还是要补课一星期,这一个学期,她们初三的课程都快上完了,老师们争取在补课期间把所有的课都上完,然后下个学期都全部准备中考。
还没等林校路过陈丽家,就看到陈丽推着自行车在家门外等她。
“我昨天早走了,等你一直没来才走的。”陈丽直接说,自己利落地上了自行车,回头叫林校,“走吧。”
林校熟练地坐个后座,双手搂着陈丽的腰,“唉,还得补课呢。”
“是呀,真烦,居然还要补课。”陈丽也跟着烦恼,本来寒假才二十来天,这一补课就一个星期过去了,而且这星期是大礼拜,还得上六天的课,“其实我们普通班补不补又没有所谓,老师还非得补,补了还是跟不上的……”
这姑娘讲话真实。
林校忍不住想笑,又觉得实在是不能笑,“得,补总比没补过要好点。”
“我希望是这样子,可我脑袋真是榆木疙瘩,白补的。”陈丽还挺乐呵,一点都不因为自己成绩差而难为情,反而大大方方地承认她自己不行,“对了,我昨天听说了一件事,你给顾丹丹弟弟做作业收钱了?而